《钢*******的》林武飞

23、第二十二章

　　三十天、四十天，虎妞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少天，不过事实证明这些天的煎熬是值得的，因为她终于又可以站起来了。其实，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有站起来的一天。就在昨天，她还在想自己能熬到多久就要去见马克思了呢！

　　“狐狸，狐狸！”虎妞大声喊叫着，手中拄着树枝，颤颤悠悠地向山谷的深处走去。

　　“丫头。”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虎妞并没有不安，因为她认得这个声音。

　　“神仙婆婆，怎么是您？狐狸呢？”虎妞转头望向身后，问道。

　　“狐狸？你是在叫我的小乖吗？”老婆婆问道，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嗯，因为不知道它的名字，所以就叫狐狸咯。”虎妞老实地回答道。虽然听到狐狸的名字让人很想发笑，可是不知为何，从眼前的这位老婆婆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压力，令人不敢放肆。

　　老婆婆并没有接着发问，而是对着虎妞上下打量了一阵，接着冷声道：“哼，没想到小乖真的把你给治好了！”

　　“小乖治好了我？！”虎妞不明所以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怎么？你因为伤得那么重，还能自己好了不成！” 老婆婆回答道，声音里全是蔑视。

　　虎妞并不辩驳，而是细细地回想了起来。不一会儿，只见她的眼神一闪，接着问道：“难道是——，它的口水？”

　　“不错，算你这个丫头还有点儿慧根。” 老婆婆点着头说出赞扬的话，可是声音里却充满了蔑视之意。

　　“可是，那狐狸的口水怎么能治病呢？”

　　面对追根究底的虎妞，老婆婆突然沉默了。虎妞只觉一股莫名的压力瞬间向自己压将下来。

　　“哎呀！”

　　一面喊叫着一面向地面倒去，虎妞终究敌不过老婆婆的杀气。所幸的是，地面上繁茂的杂草像软垫一般令虎妞安全着地，令得她没有伤上加伤。回过神后，虎妞用探究的目光望向老婆婆，发现婆婆也正盯着自己，眼中有一丝警戒的意味。虎妞不明白老婆婆为什么要设防，不过她知道自己是完全没有恶意的。

　　对望了一阵儿，老婆婆将自己拐棍的一头抬起，伸给虎妞。虎妞会意地抓住老婆婆的拐棍，下一刻竟然已经站了起来。来不及惊讶，虎妞发现老婆婆转身走了出去。虎妞想了一想，接着一瘸一拐地跟了过去。

　　“小乖从小在这个谷里长大，尝遍了各种奇花异草。”

　　老婆婆是在跟自己解释吗？虎妞心里一阵激动，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于是接嘴道：“所以久而久之，小乖的身体里，包括血和口水就都有药效了，是吗？”

　　听了虎妞的话，老婆婆回过头来，深深地望了虎妞一眼。虎妞心中一惊，正要做再次摔跤的准备，却看见老婆婆轻轻地点了点头，接着转头继续走了起来。

　　“神仙婆婆，您慢点儿啊！”虎妞不怕死地喊道，接着尽量加快了脚步，希望能够跟上老婆婆的脚步。

　　“什么神仙不神仙的，以后叫我婆婆就是了。”老婆婆不满地回应到，虽然没有回头，可是脚步却是放慢了一些。虎妞费力地跟在后面，嘴角经不住翘了起来。

　　大约走了一盏茶的时间，虎妞跟着婆婆来到了一座带院子的小屋前。

　　“把菜篮子拿进来。”婆婆命令到。

　　“哦。”虎妞应道。她很想快速地完成婆婆下达的任务，可是刚刚才复原的背脊和早就错位的手腕令这一切变得很难。

　　“这点事儿都做不好怎么行？我从不养无用的东西！”看着虎妞笨拙的动作，婆婆不悦地说道。

　　“知道了，我会努力的。”虎妞不想做一个无用的“东西”，更不愿在经历了这么多后轻易地放弃来之不易的生命。于是，她丢开碍手碍脚的拐棍，慢慢弯下身子，将手伸向地上的菜篮子。
　　就在双手刚刚碰到篮子把儿的那一刻，虎妞一个不留神，重心偏离了方向，终于来了个狗吃屎。

　　“没用的东西！”婆婆无情地辱骂到，接着身形一晃，来到虎妞的身边。

　　“啊——”

　　杀猪般的嚎叫声震动了山谷，响彻了云霄。

　　晚上，虎妞躺在冰冷的炕上，向窗外望去。天空中，月亮又大又圆又亮，可是，又有谁会和她一样——无人共婵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