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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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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醒忽睡、疼痛夹杂着泪水、恶梦混淆着记忆,一切像是无止尽般地折磨着受伤的灵魂。
不知过了多久,虎妞从昏睡中醒来。
暗淡的光线从门缝中透入,将小屋内的物品映得模糊却可辨。破旧的炕头,上面整齐地叠放着荷花从家中的破棉被。房间的中央,一张歪斜的木桌,上面静静地放着一个破瓷碗。
泪水再次决堤,滑落脸庞、滑入嘴角。铁锈味刺激着味蕾,像是在提醒着什么。是呀,要活下去不是吗?都是两世为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开、想不开的呢?
虎妞试着坐起来,可那只是徒劳。于是,她仍旧用手肘和膝盖匍匐着离开小屋,来到柴房门前。柴房的屋檐下有一口大水缸里,里面装满了她和荷花从山脚打来的溪水。虎妞咬着牙用手肘支持起上身,接着一点点地挪动身体,最终成功地让自己扒坐在了水缸边。
溢满缸口的清水映出一张憔悴的小脸。只见小脸的主人低头靠向水面,贪婪地允吸起来,毫不怜惜地将水面的影像打破。
滋润了干渴的口舌,虎妞拖着残破的四肢来到了柴房里。在灶台的边上,那篮地瓜仍然完好无损地待在那里,像是在等待那巧手的人儿来将它们烹煮。不敢多想,虎妞就着篮子啃了两个带皮儿的生地瓜。值得庆幸的是荷花之前将地瓜洗过一遍,要不然虎妞非得尝尝泥巴的滋味了。
填饱了肚子,虎妞来到屋脚的干草堆儿上,合眼睡了过去。在睡着前,她对自己说:“明天,明天在去炕上睡。”可是,她忘了想一想,凭借着她仅存的微薄力量,可以爬得上炕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