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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番外——静时 福晋 ...
【一】
康熙四十二年,夏末秋初。
建成未几年的十阿哥府邸,柱子上的漆料簇新,泛着光泽,抱厦外的走廊边儿上,一个年轻的女子倚着柱子,正静静地坐在那里。她淡淡地看着不远处新掘出来的碧水池子里面,正有几只小鸭子在嬉戏着,不觉一笑,随即却又冷下脸来。
她从衣襟边儿上取下一条绢帕,撩起左手腕上的袖子,只见一个玲珑剔透的血玉镯子正套在那皓腕之上。她瞅着那镯子发了呆,只是茫然地用帕子擦拭着,心里却不知不觉想想到以前,不禁酸楚起来。
“请十阿哥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夫妻琴瑟和谐——”喜娘的声音尖而高昂,将她从迷迷蒙蒙之中唤回来。定眼一看,一个微微颤动的喜秤从红盖头下伸了进来,慢慢的挑起了盖头。
室内红烛摇曳,满室生辉,晃得她睁不开眼,眼前身着喜服的男子满脸带着喜悦的笑,陌生而熟悉。他一扭身和她并肩而坐,敛了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从今个儿起,你可就是我的福晋了。”
她看他那脸严肃样子,不禁笑道:“少说了一个字呢,是侧福晋。”
胤誐一脸执拗,“皇阿玛不知道我,我可不再想要什么嫡福晋了,有你就好了。”
她看着他,虽然是这般的话,但心中却酸涩起来,“哪里就由得了你呢?嫡福晋……过不了许久,也就来了。”说着,眼泪竟也落了下来。
他连忙取了帕子来替她揩了泪,“好好地,哭什么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愿嫁给我呢。”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个扁扁的木盒子,递给了她。
她一愣,还是接了过来,打开了那扣子,里面是一个剔透的血玉镯子,她抬眼望他,胤誐便顺手接过来,指着这镯子的内侧道,“只是我送你的,天下再没有第二个了,你可要戴好了。”
她拿过镯子,只见里面用梅花小篆刻着八个字: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福晋?”巧菱试探着叫着靠着面向池塘的静时,主子从刚刚自己从远处走来时,就已经这般一直静静地坐着,也不说什么话。
“嗯?”静时如梦初醒般,随即用帕子不经意般地擦了擦脸颊才转过头来,脸上隐隐有泪痕,但表情却还是一如往常。“什么事儿?”
巧菱一脸迷惘的道:“刚刚不是福晋说让我去查查那丫头……”巧菱心想,福晋这几日精神越发不对了,常常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发起呆来,都怨那个姓钮钴禄的丫头,莫名其妙的皇上就赐了婚,也不知个缘由。
静时半天才反应了过来道:“是她啊,是个什么来历,你可查出来了?”说着把袖子掩了,那血玉镯子触及肌肤的时候,一阵凉意,又从边儿上的纸包里面拿了些鱼食,慢慢的洒在池子里。
“那丫头全名叫钮钴禄.慎玉,原在良妃娘娘宫里当差儿,算起来,也应该是和瑾华格格同时的秀女,只是哪比得上瑾华格格,这丫头只不过当了一个宫女,奇的是当时还是过了复选的,怎么说就算入不了皇上的眼,也该赐个王室宗亲的婚啊,再不济,到御前去或是分到得宠的那几位地方去也是好的。也不知怎么就落到良妃宫中去了,福晋也知道那良妃可不是什么得宠的主儿。”巧菱嘴中忿忿地念念有词,看着福晋却是没事儿人一样的还在喂鱼,心中不禁焦急起来。
静时冷哼了一声,她撒下的鱼食引了好几条红鲤靠近,头凑在一起,围成了一个圈,“那里就比不上了呢,兜兜转转,不也是到了十爷府里,怕是费了不少力气了吧?”说罢,将手中的鱼食向远处的池子里一抛,那些红鲤不多久便纷纷游走了。
“福晋……”巧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见静时要起身,便也上前搀扶,“福晋这是去哪里?”
“还能去哪儿?”静时说话间用右手微微箍住了左手腕,“回房吧,这喜宴可要张罗起来了,这忙起来,还得做事儿,虽说是个格格,怎么说也是皇上赐的婚,哪能有我们来甩脸色看呢?”说罢提步向前,巧菱一时半刻未跟紧,便也踉踉跄跄了几步。
胤誐,你知道么?其实我不在意,不在意你纳妾,因为我自己,也不过是个妾,我只不过是在那个终将走入我们生命的女子未到来之前,空占了这个名分罢了。
你将那个你额娘至爱的血玉镯子上刻好字送给我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既然这样,我又有什么可以计较的呢?那个镯子,是除了我之外谁也得不到的礼遇,对么?
王氏,钮钴禄氏,她们皆是过眼云烟,最终陪着你的,还是我。
君心若此,夫复何求?
巧菱看向长廊外的那面小池塘,因为福晋喜欢有个池子,那是上个月十爷才叫人给福晋掘出来的,可福晋最近却是总是坐在这池塘边上的长廊里望着池水发呆。有时候连小阿哥也不管了。心下不禁黯然起来,光是前几年进门的那个格格王氏,就惹得福晋不开心了好一阵子,何况那个王氏压根入不了福晋的眼儿,如今却莫名其妙的来了一个钮钴禄氏,真是惹人厌烦。巧菱心中这般想,越发替正在准备喜宴的静时叫起不值来。
郭络罗氏静时,是这十爷府里的侧福晋,如今十阿哥还未有嫡福晋,所以这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宜全由着这侧福晋主持,府中人人都道这侧福晋温润贤良,待下人也是很体贴,和十阿哥感情又好,平日里总是笑着的,可是知道她心中的委屈的,也大概只有她自小带在身边的丫头巧菱知道了了。
【二】
康熙四十年。
“妙兰给侧福晋请安。”静时淡淡的看着胤誐新纳的妾室王氏端正地福在在自己面前,虽说头垂得低,可是眼中的眼神却一点儿也不安分。看得出来,她压根儿就不想买自己的帐。
侧福晋?哼,这一点你到记住的清楚啊。静时托着茶杯,用杯盖轻轻地刮着浮在茶水面儿上的茶叶沫子,缓缓地喝了一口。是在提醒我自己不过是个侧室吗?
过了良久,静时见她蹲的已经站不太住了,便才慢慢说道:“你起来吧。以后就是自家姐妹了,别见外了,叫我姐姐吧。”话虽不情愿,表面上的功夫却还是要做足的。
王氏强扯着笑,眼神怨恨的看着静时道:“妹妹知道了。”刚想说告退,却见静时摆摆手让她上前些,王氏心中虽有犹豫,但还是慢慢的蹭了上前去。
静时靠近她耳边儿缓缓说道:“你的记性很好,我本不需要提醒你了,可是姐姐我还是说一句,这个‘侧’字可是万万不能漏的,但‘侧’字后面的那两个字也是不能漏的,更重要的是——”静时又贴近她耳边,缓缓说道:“那个‘妾’字,也是不能漏的,明白了么?”
王氏晃了晃,又立马站定,笑盈盈地望着静时道:“那是自然呢,我这个人最是实诚的,是一不是二,麻雀就是麻雀,一等二等三等那还是麻雀,变不了凤凰的,你说是吗?侧——福晋?”
静时强笑望着她,慢慢说道:“我就知道妹妹最是灵透的,现在想来可是对的了。妹妹自去歇息,昨天才进了我家的门,也不好让妹妹干什么。”
王氏依然是笑容满面,自告了退。待她下去,周围的丫鬟也就被静时都遣了,只留下巧菱在身边扇着扇子。
巧菱气鼓鼓地道:“这个王氏好没眼力见儿,也不知道是中了哪门子的邪儿了,竟然这般冲撞主子,真是不知礼数。改明儿我……”
静时摆摆手道:“你还未看出来,她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儿,何必跟她计较。”顿了顿又道:“爷昨夜歇在书房了?”
巧菱扑哧笑了出来,“这王氏的不自量力,我可看出来了。”敛了笑意道:“爷昨夜在书房里凑合了一宿,今早上起来,有些伤风了,王太医正看着呢。”
“过会儿替我去炖些茉莉蜜梨汁给爷送过去,给王氏也送去一份。”静时起步走向屋子,巧菱也跟了上去。
【三】
“哼,那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真把自己当嫡福晋了?我偏叫她‘侧福晋’,让她也没脸。”王氏在自己的屋子里叫嚷着,说话间便将一碗梨汤从桌上扫落在地,青花瓷器瞬时便跌成碎片,“送什么梨汤?我王妙兰岂是你们随随便便可以嘲笑的?将来——将来你们等着!”
说话间,又是几件瓷器乒乒乓乓地落了地,转眼间地上就一片狼藉,王氏心中仍是不快,看见蹲在墙角的小丫头瑟瑟发抖一脸惊慌的样子,便更是添了火气。“你躲在那里装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给谁看啊你,就你矜贵,我还没怎么地你了,你就这样一幅样子?我看我把这十爷府里格格的位置给你坐了怎么样啊?”王妙兰说着便疾步走了上去。
说着便扯着小丫头的耳朵,把她从墙角里拎了出来,那小丫头吃痛得紧,连连摆手讨饶,眼泪流了满脸,可是那王氏如何肯听,却更是用力的揪着那丫头的耳朵。“兰格格,你……你….就饶了我吧…痛得很…兰杏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说话间巧菱已经走了进来,笑道:“兰格格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连小丫头都要打?”说着不动声色地走到那兰杏的身边,不经意的将只是喘气的王氏微微避开,领着那丫头走到一边。
“我说兰格格,怎么福晋刚夸完你是个灵透的人儿,你就这般聒噪啊,感情兰格格是个不经夸的。连爷都听见了,爷还以为那个没教养的老妈子在那发疯呢,说要把这发疯的老妈子踢出府去……”说着笑看了一眼气得脸色发白的王氏道:“这不我来看了,哪能是什么老妈子啊,是兰格格呢。”
王氏冷哼了一声:“多谢巧菱姑娘抬爱了,只是,我怎么也是个主子了不是?”
巧菱点点头道:“那是当然。您是这府里正儿八经的格格,我们谁也没否认啊。”
“那就好了,”王氏抬眼看了那丫鬟一眼道,“这个奴婢叫‘兰杏’犯了我的名讳了,还劳驾巧菱姑娘,将她调走改个名儿,重新派个丫鬟过来。”
“那是自然,我也揣摩着,是这丫鬟不懂事,惹恼了您了。”巧菱带着兰杏向门外走去道:“兰格格莫急,我这一两天内就给您派个好丫鬟来。”
【四】
“妹妹你刚到府里,有什么事儿就和我说,我虽不济,但也可以抽空儿照料照料你。”静时挽着慎玉的胳膊,走在那片涟漪层层泛起的池塘边上。
慎玉微微颔首道:“多谢姐姐了,姐姐治家有方,对待我们也是极为亲厚的,怎么是不济呢?”
静时不再说话,笑望了慎玉一样,两人便向着慎玉的屋子走去。
慎玉的私使丫头名叫素书,是个怪伶俐的小丫头,见自己主子和福晋一起来了,边忙下去准备茶点。静时落了座,巧菱伴在身后。不过多久,素书便拿了几碟糕点置在各人的案几上。
静时四处打量着,这屋子里不算素净,也不算堂皇,也有些个别致的精致物什儿,看着好看得紧。静时心中打量,倒是和自己的品味格调还是相近。不像那王氏天生是个泼皮破落户儿的性子。
梳妆台上放着几件首饰,静时下了脚踏,便慢慢走过去。慎玉也随在后头。
静时轻轻拂过匣子里为数不多的几件首饰,手指却顿在了一个簪子上,静时回头笑望了她一眼,拿起桌上放着的白玉金丝掐蝶的如意簪子笑道:“这玩意儿倒是精致得紧,妹妹在哪儿得的?”
慎玉一愣,随即坦然道:“这是十爷,前几日给的见面礼儿。”
静时点点头道:“那是必要的,过两天我也给你置办一些首饰,怎么样首饰是不能少的。”说着把手背到背后,右手又不自觉地抓住了左手腕袖子下的那个血玉镯子,笑容不觉有些僵硬。
胤誐,你还记得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你若还记得,你为何将那白玉金丝掐蝶的如意簪子送给她呢?我知道,这血玉镯子,是你额娘的心爱之物,这上面的八字,是你亲手刻的。可是,我也知道,那簪子,是你额娘最爱的簪子。
【五】
巧菱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没好气的说:“福晋,你这又是何苦?也没说定要带两个家眷啊?我听说,十三爷就只带了十三侧福晋。您又何必,一定要带上一个呢?”
“你倒是坐下来,我惯你,倒是把你惯的没规矩了?”静时坐在梳妆镜前,漫不经心地在头上比着首饰。“我何时做过哪些没头没脑的事儿了?你瞧那王氏是个什么人?如今我带着那位去赴乾清宫的家宴,恐怕王氏那边又是一般闹腾。”
“福晋期望她闹腾些?”巧菱不明所以。
“把自个儿,早些也闹腾消停了,也能给我们省些事儿。”静时回过脸,笑道“那一位,倒是入得了我的眼。”说罢顿了顿,又回身面向镜子。
“只是,我在意的,是这个……”话罢,静时将一根精巧的翠碧簪子,缓缓簪入自己的发髻之中。
我只不过是期望待她去赴宴,既能让我落得贤惠的名声,又能够,让你逐渐疏离她,厌恶她……那一个碗,碎得让我在众人面前落得了贤惠的名声,我有意替她的遮掩,只不过是要你看见,我让她佩戴的那个簪子,只不过是让她出些风头,这样,你便会厌恶,疏离她。
胤誐,我知道那句诺言你不会背叛,可是因为你留着皇家的血,我就不得不怕,也许你不会变,可是有些东西终是变了。
比如我们之间的人,比如朝堂上的风云,比如我们的年华,比如苍天,比如厚土,比如——我。
不知道大家以为这篇番外怎么样?
是不是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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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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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番外——静时 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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