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上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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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疯狂的生长。
房间里没有开灯，精心布置的家具隐没在黑暗中，柳生美原环抱着双肩坐在床上，黑夜里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她突然侧身拿起床边的娃娃撕扯起来，这个从小伴她长大的玩偶被她沉默而用力的不断拉扯，紧抓的双手几欲将它四分五裂，若是柳生比吕氏这时候走进来，定能看到她的狰狞，那赤裸裸的恨意比他来得更激烈绵长。早春琉璃，早春琉璃，她在心里叫嚣着，娃娃的手臂应声而裂，露出一团团羽绒和参差的线头。发泄过后的剧烈喘息声在这样寂静的时候突兀而和谐，她强迫自己大口的吸气，平定下来后她起身走下床，随手把撕坏的娃娃扔进垃圾桶里，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她刚刚才从早春琉璃以前住的房间里回来，本来只是想去看看那人去楼空的落魄样子，但打开门，紧闭的房门里是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的房间，粉红色的蕾丝床罩上还按照原来主人的喜好摆放着数个可爱的娃娃，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香味，好像她从不曾离开，又或者随时准备回来。
桌子上的相框里是一张四个小朋友的照片，明明是一张再正常不过的相片，看起来就如同被硬生生的分成了两半，两个精致漂亮的女孩安静的站在一边，另一边，银绿色头发的小女孩紧紧的抱着紫发男孩的手臂笑得无比明媚，可更刺痛她心的是男孩那轻松自然的笑容。
指甲在门把上刻下一道划痕然后断裂。
黑暗中她对着镜子扬起完美的微笑，看看，自己就如大家想的那般美丽自信，光彩迷人，所以以后柳生家的大小姐永远都只会有她一个，早春那个蠢女人早就出局了，不管，她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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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海大，神奈川最出名的私立学校，虽不若冰帝那般奢华但其悠久的历史和朴实的学风是其他学校远不能及的。学校认为一定要让学生身心共同发展健康才能培育出有国际观的人才，因此这里的课程除了中高考的必修科目外，还开设了许多其他科目的学习，包括经济，德语等，为了尊重学生的自主性的课程设计，这些可由学生自行选择学科学习。这样的立海大吸引了众多名门后代和才子的心，是学生们争相进入的正真名校。
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在学校里没有朋友被人讨厌，这些以前最困扰早春的事对她来说到没什么好担心的，反正她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可是一直被周围的人用眼神射伤的滋味也不好受，为了尽量避免她要不就最早一个进教室要不就最晚去。思前想后还是决定遵从自己早起的习惯，不过今天例外，她已经跟柳生比吕氏约好7点一起去上学，昨天才爽过一次约还麻烦了人家，今天一定要准时出现才是。
紫色的身影靠在门边，见她出来开口问：“好些了么。”
“嗯，好多了，谢谢。”躲过他想要接书包的手，修长的手停在半空中微顿然后放下。没有过多的言语，她跟在他身后安安静静的走到立海大，他也没有再回头。
注意到旁人的指指点点，她仍是低头不语，轻声与他告别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目不斜视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从书包里把课本练习册一一拿出放好，坦然的迎上讲台上老师打量的目光，倒是这位老师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摊开讲义，顿时翻书声四起，她舒了一口气，首战告捷。
也许是因为立海大的良好校风，也许是因为早春琉璃的积威未散，碍于柳生比吕氏的面子，总之下课后班上的同学并没有当着她的面放肆议论，只是在走廊上聚成三三两两的小团体小声指点，这已经比她预料的好太多了。
中午她跑去便利店买了一个白面包，就着矿泉水在教室里对付了一餐，一个人吃饭的滋味没有多难过，她反而觉得可以这么安静的吃饭其实还挺不错的。
面对旁人嫌恶的眼神和议论，她装作不知道的看向窗外。四月。樱花开得正绚烂，春风吹过，纷纷扬扬的花瓣散落铺了一地的粉红。这所学校的虽然翻修过好几次，但为了配合和突现自身风格特点，建筑风格略显古朴，如今配上这番春意盎然的美景又别有一番韵味。
她已经粗率地浏览了一遍所有要学的科目，自信凭她的能力这些完全不是问题，即使简单不常用她也不会失手，若是她在这种程度的地方栽了跟头一定会被杜瑞莎怒骂吧，想到杜瑞莎她眼神一暗。
“早春同学。”
她回过头，说话的人坐在她后面，记得他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叫北川安，高高瘦瘦的个子，浅黄色的短发，让人感觉很干净的一个男生。
“金川老师让你找时间去一趟他的办公室。对了，前几天我们班的社团申请表已经收了，只有你还没有交，我帮你留了一张请填好尽快在这两天交给我。”纵使他很想装成没事的样子，但青涩的脸上还是掩不住的不耐。
“嗯，好的，谢谢。”她淡然以对。一直牢记一句话，不要去喜欢那些不喜欢你的人。
听到她的道谢，北川安脸上闪过一丝讶异。她没有再理会，拿起了桌上的表格细看起来。
立海大社团众多，运动类社团从最出名的网球社，到棒球社，篮球社等，甚至还有相扑社，其他的比如化学社，合唱团，天文社，插花，茶艺，大大小小的社团加起来足有四十多个，她一时间还无法决定。下一节是今天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体育课，班上的同学都换好运动服出去了，只有她被批准可以暂时休息几节体育课，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一个天大的喜讯，运动这东西是她唯一的弱点。想起金川老师还在办公室等着她，她赶紧起身朝办公室走去。
金川河里是她的班主任，他是教物理的老师，四十岁左右，是一个很严厉认真负责的老师。此刻他正拿着一张卷子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她。
“早春同学，虽然你不听我的课还一再跟我说你实在不擅长物理，那我也没有办法，但是这次你考成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点，这可不是不擅长可以解释的，你难道都没有自我反省过吗？”
她接过试卷迅速看了一遍，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头上的井字激增。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连重力加速度是什么都不知道，以前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面有腩色的小声说：“抱歉，可能是我最近状态不好，不过老师您放心，以后我会认真上课的，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难怪几乎接收了早春所有记忆的她，连加入的女子网球社的挥拍指导都有那么一点印象，反倒是天天坐在教室里上课的课本知识没有一点，回想起那一闪而过的数张不同科目的考试试卷分数，她头上又落下一排黑线，那个“她”的成绩还真是有够呛啊，难以想像她是怎么在立海大这样的名校存活的。
金川河里对她的反应有些意外，深吸一口气：“拿着你的试卷出去。”好吧，她能知错他就该知足了，反正他拿她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要不是这张试卷让素来被人称赞能力出众的他在其他老师面前丢尽了脸，他也不会忍不住把她叫过来准备责骂一顿了。“
出了办公室的门，她还在郁闷，虽然这不是她考出来的分数，但她仍觉得羞愧不已，多年来的本能使然，不排除杜瑞莎的话的影响。
“早春琉璃。”冰冷的声音响起，高挑靓丽的柳生美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拦住了她的去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离我亲爱的哥哥他们远一点，你应该知道我……。”
“好。”不等她说完，她打断她：“我答应，绝不去招惹他们。”
“你……。”咽下还在口中的话，柳生美原愤恨的盯着她离去的背影，转身时不期然看到楼梯转角处的人影露出一抹讽刺的笑。
体育课经常会提早下课，等她回到教室时已近有很多学生回来了，教室里一片嬉闹声，她越过他们回到座位上开始收拾书包准备回家，教室里的同学忽然一致的安静，她抬起头看到那熟悉的紫色优雅的身影斜倚在教室门口，沉默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她拿起书包走上前去跟在他身后，他没有再伸手帮她拿书包的意思。刚踏出教室门，身后传来“嗡嗡”的讨论声。
还是那样的落日，还是那样的街道，两人又是一路无语。快到早春宅门前时，她开口叫住他：“柳生学长。”
他终于停下脚步低下头看着她。
“柳生学长，以后就不麻烦你送我了，谢谢。”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不是正和他意吗？“嗯，我自己认识路了，不用再麻烦柳生学长，这几天谢谢你的照顾。”她弯腰深深的鞠了一躬，为他帮她过的生日，为他昨天的守候。
“嗯。”他转头加快了脚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上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