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Mask》阳羡书生

36、34 回国&出国

　　流川枫回国很低调。
　　虽然作为蓝魔杜克有史以来最出色的组织后卫之一，他在NCAA中已经累积了巨大的人气与声望，而ACC最佳球员，ACC抢断王，库西奖和伍登奖入围者等荣誉也给他打造了一个相当辉煌的光环，但这些东西对于非篮球界人士以及资深球迷外的人来说，仍然是很陌生的名词。（注1）
　　对于美国以外的居民，NBA虽然是大家都了解的东西，但NCAA就全然不是如此了。所以流川枫的回国，尽管在一些体育杂志上有所报道，但并没多少人知道具体情况。

　　流川桐到机场的时候，却很巧地碰上了一个熟人。

　　“流川小姐？”叫住她的是过去曾经碰过不少面的，《篮球周刊》的记者相田弥生。
　　这个短发而富有活力的女子除了这个身份之外，同时还是仙道彰当年在陵南时球队里的后辈相田彦一的姐姐，所以流川桐跟她也算是颇为熟悉，便停了下来：“是相田小姐啊，好久不见。”

　　相田弥生脖子上挂着相机，一副工作中的模样，看到她很高兴地说：“看来流川君果然是今天回国啊！流川小姐不介意帮我一个忙吧？”
　　“你要采访他吗？”流川桐摊了一下手：“我是无所谓，不过他同不同意我就没法保证了哟。”
　　虽然想到了流川枫那副叫人不敢领教的脾气，相田弥生还是精神百倍地握起拳头挥了一下：“我可是专业的！专业的！”

　　等了没多久，芝加哥到东京的航班就开始通报了。
　　流川枫的个子在出口通道的人群里显眼异常，一身很简单的休闲装，戴着副墨镜，背上背了个包，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直直往机场大厅出口走去，走了几步，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影，好像微微一愣，随即便点点头，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流川桐早就习惯了他的面瘫，挥挥手：“回来啦。”
　　“嗯。”

　　流川桐掏出手机给父亲还有二叔打电话，报告人已接到，顺便朝相田弥生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叫她要采访就赶紧。
　　但流川枫不愧是被美国媒体称为最难采访的对象，面无表情脚步不停，相田弥生拿着录音笔一路小跑紧紧追赶，还是没得到一个字回应，等到了停车场，流川桐拉开驾驶座门，看了追得气喘吁吁的记者小姐一眼，笑笑：“相田小姐家住哪？我顺便送你吧。”

　　相田弥生眼睛一亮，大喜：“那就太感谢了！”
　　流川枫还是保持着面瘫的样子，本来似乎是要坐进后座的，闻言立刻转身走到前面拉开副驾座的门坐了进去。
　　不过上了车以后他倒是合作了不少，相田弥生在后面提的问题，流川枫偶尔也回答那么一两句，尤其叫人吃惊的是居然回答得很漂亮，虽然惜字如金，但也没什么可供人发挥的余地。

　　流川桐一边听着，忍不住就想感叹美国媒体真是能让人加速成熟的催化剂，她在这边走神，忽然注意到流川枫转过了头来，虽然戴着墨镜，盯着她的目光还是很犀利，她有些惊讶地从后视镜里看了相田弥生一眼：“怎么？”

　　相田弥生也一头雾水的样子：“我刚才问流川君这次回国，会不会和过去的队友，对手们打一场球。”
　　流川桐想了想就了然，不就是那个被称为“命定对手”的人吗，便若无其事地说：“如果是要问仙道君的事的话，现在我可不清楚。”

　　流川枫皱皱眉，一句话没说就转回头去。

　　送走了相田弥生，两个多年没见的兄妹便开始畅叙别后之情——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流川枫也不会像在外人面前那样沉默是金，流川桐带他在公寓附近和去医院的路上来回几遍熟悉了一下，接下来流川枫大概每天都要去那作理疗，认熟了路他自己开车过去也方便。路上两人随便聊了些，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在商业区附近停了下来，准备先在外面吃了晚饭再回去。

　　流川枫在美国好几年大约都没再吃过正宗的日本料理，难得地发表了意见，指了指一家料亭，进去以后看到他跪坐下来时眼睛里居然出现了点神情，流川桐有些好笑：“你在那边不会一直吃汉堡吧？”
　　“经常。”流川枫简单地回答：“不过教练有营养食谱。”

　　流川桐刚想感叹一下他除了篮球之外就彻底无欲无求的精神世界，手机叮叮咚咚响起来，瓦格纳的歌剧完全是招牌，她接起电话：“hello……对啊，你看到我的车了？”
　　“嗯，和我哥吃饭。”
　　“是啊，他刚今天回国。怎么这么巧？”
　　“不了，我对你们学生会的内部聚餐可没兴趣。”
　　“我们在‘雪千重’……看情况吧。……Bye。”

　　挂了电话流川桐随口解释了一句：“景吾他们也在这吃饭。”想了想又笑：“学生会的话，大概你认识的那个翔阳藤真也在。”
　　流川枫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她说的是谁。虽然只见过几次面，不过迹部景吾实在叫人印象深刻，就算是他想忘掉也很不容易。至于藤真健司，虽然曾经在比赛里遇见过几次，但也只有在高一那年，之后就没再碰到，倒也不算太熟。

　　吃完饭要走时流川桐和迹部景吾那边略略打了个招呼，几个认识的熟人非常有礼貌地出来回礼，流川桐看到手冢国光时转过头去瞧了瞧流川枫，一下子乐了。

　　等跟众人都打了招呼准备离开，突然冒出来的叫声却拉住了流川桐的脚步，她有些不情愿地停下来：“远山前辈，有什么事吗？”
　　刚才她就看到房间里的远山岚了，只是对方没开口的话她也乐得当没看见，反正说到底她和远山岚真算不上多熟悉，只是没想到他们都出来了，她却又突然追上来。
　　流川桐一边奇怪着远山岚现在找她还有什么事情，一边按下车钥匙上的遥控开关，不远处的车灯闪了一闪，暗示对方有话快说。

　　“流川君……我要走了……”

　　流川桐被远山岚一上来的这么一句话弄糊涂了，一头雾水地问：“这样啊……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是。”远山岚对她笑了笑，看起来很放松的样子：“我要去美国了。这回Smith教授的研究有两个名额，我争取到了其中一个。月底就要走了。”
　　“哦。恭喜你。”流川桐点点头，隐隐有些猜到了她来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谢谢。”远山岚停顿了一下，很认真地看了她一会，最后叹口气：“之前因为我的缘故造成了你和仙道之间的误会……真的很抱歉。如果可以的话，请……”
　　流川桐头痛地按了一下额头，她就知道！有点无奈地打断了她的话：“远山前辈，上次我就说了，我和仙道君之间存在的，始终都不是你的问题。对于你的这种莫名其妙的负疚感，我并不能理解。即便我们的问题真的是你，你也完全不需要对我感到抱歉！并且我也不打算为你的这种自责负起责任来，假如远山前辈要出国，请明确自己的原因，我可没有兴趣充当一个让你充满罪恶感以致于要远走异国他乡的对象。”

　　“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远山岚忍不住低声叫了起来，她的确是因为那场假婚礼之后，对于仙道彰和流川桐彻底分手的情况无比自责，虽然也曾经想过趁机去争取，但却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他们会变成这样是为了她婆婆，远山岚觉得自己万分对不住仙道彰。所以才会想借由这一次的出国研习名额，来躲开这一切。
　　远山岚从没想过要放弃，但她无法允许自己利用这样的机会，所以她只能先离开，让这个错误有被弥补的机会。

　　流川桐看着她，突然笑了笑：“随便你吧，前辈。无论如何这一切都已经和我无关了。祝你一路顺风。”她摆摆手，转身走了。

　　车子开出去一段路后，流川枫忽然转过头来，问：“仙道彰？”
　　“分手了。”流川桐非常简单地回答。
　　流川枫看了她一眼，转回头去，打了个呵欠。

　　---------------------------常识普及的分界线-------------------------------

　　注1：NCAA(美国大学体育总会)，它是主管全美大学体育事务的组织，按照各校的实力和体育上的投入又分成第一、第二和第三区, 分别叫Division I, II 和 III。
　　一般所谓的NCAA，通常都是指第一区实力较强的300多所院校，而我们平常说的NCAA篮球，就是指美国第一区大学篮球赛而言。
　　ACC则是指NCAA的大西洋海岸联盟(Atlantic Coast Conference)，几支著名的NCAA球队都在这个联盟之中，包括当年乔丹的北卡（当然北卡现在也还是很帅），还有可以称作NCAA无冕之王的杜克（蓝魔在NCAA地位简直就和扬基队在大联盟里一样），当然著名的UCLA也是其中之一，说起来今年杜克和黑马巴特勒大学的一战实在是太精彩了看得我好激动。
　　最佳球员，抢断王这些没什么好解释的。
　　库西奖：为了伟大的球员鲍勃•库西设立的，凯尔特人最辉煌时期的旗帜，他拥有六枚总冠军戒指，可以说是NBA历史产生以来最伟大的球星之一，嗯，是控球后卫。
　　伍登奖：为了纪念曾经率领UCLA（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取得十次NCAA总冠军的主教练约翰•伍登而设立的奖项，颁发给年度最佳球员，很多NBA球星在进入职篮前都曾经入围这个奖。
　　另外还有一个奈史密斯奖，这是美国大学篮球的最高荣誉，唔，我觉得流川枫不大可能入围这个奖，就算入围了也不大可能真的竞争到，就没写进去。

作者有话说

　　酱油男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