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医女，我的夫君我做主》蝶影轻舞

94、红烛喜乐伴忧伤

　　林竹琛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云翔悦和云如雪，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云如雪的心还是像掉入冰窟一样。
　　她勉强挤出微笑，恭喜林竹琛和朗月。
　　“翔叔，我……关于成亲的礼节，我和苑馨什么都不懂，想麻烦您老人家替我们张罗。”
　　云翔悦不动声色的看了云如雪一眼，自己的女儿他很了解，她眼中闪过的悲伤让他也觉得很心疼。
　　但是从道义的角度出发，这桩亲事他都应该尽心竭力的去办好。“没问题，竹琛，交给我来办，你扶苑馨姑娘去休息吧。”
　　林竹琛点点头，他不敢去看云如雪，他担心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雪儿……”
　　“爹，您什么都别说了，我现在只想让苑馨姑娘在剩下的日子里能够开心一点。”
　　“那你自己呢？”
　　“爹，您别忘了，我是皇上下旨赐婚给了辰王的侍妾。虽然我与逍辰并无夫妻之实，但是我还有什么资格再去另嫁他人？”
　　云如雪的每一个字都落进了林竹琛的耳朵里，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竭力忍着想要转身问个明白的冲动。
　　云翔悦摇头轻叹，说道：“既然如此，爹也不再多说什么。苑馨姑娘为了我父女二人才会身受重伤，成亲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我们要尽力做得最好。爹有伤行动不便，留在家里布置一下，你上街去买一些酒菜吧。去隔壁找王婶过来帮帮咱们。”
　　“嗯。”云如雪暗中擦去泪水，走了出去。
　　云如雪问清楚王婶需要采购哪些必备的东西，拿了足够的银子便出了门。
　　下了那么多天的雪终于停了，街上也热闹起来。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买东西上。
　　父亲说得对，一辈子就一次，一定要让徐苑馨有一个最圆满的婚礼。
　　云如雪打起精神看了看篮子，酒菜是差不多了，不过似乎还缺少了最重要的东西。
　　她四处打听，走了两条街，终于在街头的小巷子里找到了卖龙凤烛的地方。
　　老板很热心的替云如雪将东西包好，问道：“雪儿姑娘，您要成亲了吗？”
　　“不是我……是林大哥要娶媳妇儿了。”云如雪微笑，不想让任何人看出心中的苦涩。
　　“他？你们俩不是一对儿吗？”老板惊讶的长大嘴巴。
　　老板娘察言观色的发觉了云如雪的惆怅，用胳膊捅了捅自己的丈夫，轻骂道：“人家雪儿姑娘天生丽质，想娶她的小伙子排队从街头到街尾了，要你瞎操心。”
　　说着，笑呵呵的转过头对云如雪说道：“雪儿姑娘，你还缺点儿啥，我给你拿。”
　　云如雪看着自己买的东西，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她站在原地认真的想了想，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问道：“老板，您这儿有凤冠霞帔吗？”
　　“呵呵，雪儿姑娘，您可是难为咱们了。这谁家的姑娘出嫁前不先准备这些呀。都是提前做好，不合身还能改改。这临时买，您哪儿买去？”
　　“老板，您帮我想想办法吧。”云如雪觉得，如果连凤冠霞帔都没有穿上，又怎么能算是出嫁呢？
　　老板拧了拧眉毛，说道：“我跟我娘子去年成亲的时候，衣服倒是都还在。只是不知道新娘子合身不合身，介意不介意？”
　　云如雪犹豫了，她让老板娘进房间将那套凤冠霞帔拿了出来。去年的衣服，到现在依然是崭新的。
　　她仔细看了看，稍微做些改动，以徐苑馨的身材应该可以穿下。
　　云如雪身上的银子不多了，于是拿下头发上的发簪，说道：“老板，我用发簪做抵押跟您换这套凤冠霞帔，可以吗？”
　　老板接过发簪看了看，爽快的答应了。
　　云如雪拿着买好的东西回到家，王叔和王婶已经将房间简单的布置了一下。
　　王婶看到云如雪回来，便与她一同进厨房准备饭菜。看着云如雪一丝不苟的干着活，王婶忍不住问道：“雪儿姑娘，你与竹琛……”
　　“王婶，您别说了。我与林大哥只是兄妹之情，我跟他……我们都明白。”
　　“哎！”王婶叹息着不再多言。
　　林竹琛在厨房外听到了云如雪的这句话，一股心酸再次涌上心头。
　　他转身走开，去柴房抱了一大堆劈好的柴火。
　　见他进来，云如雪放下正在干的活，对王婶说道：“这里麻烦您帮我看着，我去看看新娘子。”
　　云如雪不敢与林竹琛呆在同一个屋檐下，她怕自己的眼神会出卖她的心情。
　　她与林竹琛擦身而过，林竹琛握紧拳头不让自己去抓云如雪的手。
　　他闭上眼睛，空气中只留下一阵淡淡的清香。
　　云如雪拿着凤冠霞帔敲开了徐苑馨的房门。她看到云如雪进来有些诧异。
　　“苑馨姑娘，我进来替你换衣服。”云如雪将凤冠霞帔放在床上，又去自己房间拿了胭脂水粉。
　　徐苑馨轻抚着红色的嫁衣，双手微微颤抖。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穿上凤冠霞帔，嫁给自己最心爱的男人。
　　云如雪扶徐苑馨在镜子前坐下，解开她邦成一束的长发。
　　“你把眼睛闭上，我替你好好打扮打扮，保证你是世上最美的新娘。”
　　徐苑馨乖乖的闭上眼睛，她能够感觉到云如雪在替她装扮时的小心翼翼。
　　许久，云如雪才让她睁开眼睛。
　　望着镜子里的美人，徐苑馨惊呆了。
　　从进入一笑堂的那一天开始，她便再也没有穿着过女装。如果不是对林竹琛动了心，她几乎就要忘记，她也是一个女孩。
　　原来，这么多年来，她都不曾见过自己的真面目。
　　云如雪拿过凤冠霞帔替徐苑馨穿上，赞叹道：“你一直男装打扮实在太可惜了，以你的美貌，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男人呢。”
　　“是吗？我比起你那苏州第一美人的姐姐如何？”徐苑馨还是很自卑，这些年的杀手生涯，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一个女人。
　　云如雪认真的打量了徐苑馨一番，答道：“你跟我姐姐的美不同。我姐姐妩媚动人，就像是艳丽灿烂的玫瑰。而你，清新淡雅，像是长在山谷中的幽兰。各有千秋吧。”
　　“你为什么要帮我？”徐苑馨盯着云如雪的眼睛问道，“你对竹琛，真的一点儿爱意都没有吗？”
　　云如雪的心一怔，侧过身去避开徐苑馨的目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别误会，我与林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感激我对他有过一饭之恩，而我也一直把他当成是亲哥哥一样。”
　　“苑馨姑娘，今天晚上你就要与林大哥拜堂成亲了，你应该相信他对你的感情。”
　　徐苑馨苦笑着，说道：“我明白。”
　　她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她不想让悲伤洗去她脸上的妆容。其实，在林竹琛说要娶她的时候，她的心中就已经知晓，她留在世上的日子不多了。
　　她知道在林竹琛的心里只有云如雪一个人，可是她依然自私的想要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里，名正言顺的留在林竹琛的身边。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看看我爹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云如雪走到厅里，看到了正中央大红色的喜字。
　　天色渐渐暗下来，王婶过来提醒吉时已到，然后点燃了正堂上的龙凤烛。
　　林竹琛与云翔悦一同走了出来，他环视着熟悉而陌生的家，目光定格在了云如雪的身上。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成家的一天，即使有，他百分之百希望他的新娘是云如雪。
　　在此定居以后，他心中总是有一个期盼，盼望着能与她白头偕老。现在，希望成了奢望。
　　“我进去带新娘子出来。”王婶拉了拉云如雪的手说道，“雪儿姑娘，你爹今天是主婚人，快扶你爹在上座坐下吧。”
　　“没有喜乐，好像冷清了一点儿。”云翔悦从袖中抽出了一管长笛递给云如雪，说道，“雪儿，你从小便学习音律，今天就为你林大哥助助兴吧。”
　　“好。”云如雪接过笛子后望向林竹琛，说道，“林大哥，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希望你和……嫂子白头偕老……”
　　云如雪哽咽着，她不敢再说下去，她怕一开口，她的眼泪会想决堤的洪水一样汹涌。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残缺的爱。
　　以前可以在一起的时候，云如雪不曾发觉，现在已经失去了，她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她对林竹琛竟然已是情根深种。
　　可惜这一切都太迟了。她不能哭，更加没有资格去埋怨。
　　云如雪将长笛凑到唇边，吹奏出欢快的乐曲。林竹琛静静地望着她，却只听到了哀怨的惆怅。
　　这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他感觉云如雪很伤心？他眼中的泪，是为了他而隐忍吗？
　　徐苑馨在王婶的搀扶下走了出来，王叔按照当地习俗，让一对新人交拜天地。
　　他们俩人都无父无母，便将云翔悦当成自己的长辈。给云翔悦敬完了茶，他给了徐苑馨一个红包和一对精致的龙凤镯。
　　这对镯子是来了这里之后他请工匠打造，原本是准备留给云如雪当嫁妆。他早已将林竹琛当成了自己的儿子，现在就当是给了儿媳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