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医女，我的夫君我做主》蝶影轻舞

108、往事如烟亦如风

　　“逍辰，我饿了。”
　　“来人，马上去厨房拿饭菜过来。”逍辰扶着云如雪下床。
　　云如雪跟着逍辰走外面的厅里，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这是一个温暖的午后。
　　她这才意识到，此时已经是春天了。桌子上摆满了山珍海味，这让云如雪想起了前些日子的颠沛流离。
　　她在家中虽然是庶出，却也从未尝试过挨饿受冻的滋味儿。
　　原来，天堂和地狱，也不过就是一墙之隔。
　　“怎么啦？”逍辰柔声问道，“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我马上让厨房全部换掉。”
　　“不要。”云如雪连忙制止逍辰，“我现在才知道，不仅是人的生命宝贵，食物也同样很珍贵。”
　　逍辰轻轻叹了一声，将云如雪的手包裹在掌心里，说道：“雪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爱你，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逍辰的这番话，让云如雪再次想起了林竹琛。
　　他们也曾经许下诺言不再分离，但是现在却天各一方，连对方的生死都不知道。
　　承诺，又有什么用呢？云如雪的泪水竭力忍着不让泪水滑落。
　　“快点吃饭吧，要不先喝碗汤。”逍辰亲自将汤盛好，喂到云如雪的嘴边。
　　云如雪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拒绝。
　　逍辰看着云如雪消瘦的脸庞，尽量哄着让她多吃一点儿，恨不得一天之内就把之前所有的一切全部补回来。
　　“雪儿，我吩咐了大夫在外面候着，一会儿你吃完饭之后让他们进来再给你瞧瞧。”
　　逍辰放下汤碗，又给云如雪盛了一碗燕窝粥。
　　云如雪摇摇头说道：“不必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等会儿我开张药方，你让人给我把药抓来就行了。”
　　逍辰失笑，他总是忘记云如雪是一个大夫。
　　“也好，那些乡野大夫我也实在是信不过，要不你怎么会昏迷两天才醒过来。不过雪儿，我只能让你再休息一天了，明天无论如何也该启程回京了。”
　　回京城？
　　这是一个多么遥远的地方呀！
　　云如雪逃婚的时候，只想着跟林竹琛去闯荡江湖，可是阴错阳差的却进了辰王府。
　　为了父亲她离家出走，这一次她死心塌地的想要跟着林竹琛浪迹天涯，却还是天不从人愿。
　　难道，他们两人真的是有缘无分吗？
　　她并不想回京城，但是不跟着逍辰回去，她又能去哪里呢？
　　更重要的是，她想要查出父亲的真正死因，就一定要回到那个地方去。
　　虽说死者已矣，却不能够不明不白。
　　“你放心吧，我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你不必顾虑我。”
　　“嗯。”逍辰自从听到云如雪在睡梦中呼喊林竹琛之后，心头总是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仿佛是一根鱼刺卡在喉咙口很久。
　　他想要咽下去，却又不甘心折磨了他多时的东西就这样毫无代价的消失。
　　这一次与云如雪重逢，逍辰充满了欣喜和感恩，但是他却感觉不到云如雪的热情。
　　相反，她的言谈举止之间，与他的那种疏离若隐若现。她再也不是那个会拉着他的胳膊撒娇的女孩了。
　　逍辰吩咐军队下午开始整顿，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发回京。
　　他在当地买了两个穷人家的女孩做丫鬟，一路上服侍云如雪。
　　那个知府见逍辰如此宠爱云如雪，甚至想把自己的独生女儿送给云如雪当丫鬟，是云如雪坚持反对，逍辰才没有收下。
　　云如雪不想这个世界上多一个曾婉儿。
　　从被人服侍的官家小姐，到低三下四的丫鬟，这中间的辛酸，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懂。
　　大军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行走了三天，快要到京城的时候，洪升奉旨在路上接应逍辰。
　　在军队中见到云如雪，洪升觉得很意外，心中的情绪也不知道盖喜还是该悲。
　　到了晚上，大军安营扎寨，逍辰遣退了所有的将领和侍从，单独与洪升谈话。
　　“王爷，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他死了？你确定？”
　　“确定，是洪鹰亲自动的手，不会有错的。”
　　云翔悦真的死了，死在他的命令之下。
　　完成了这个任务，逍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终于能够像皇上交差，可是……
　　逍辰忍不住朝云如雪帐篷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个人毕竟是她的父亲啊！
　　如果有一天让她知道了真相，她能够体谅他的苦衷吗？
　　云如雪早晚都会知道云翔悦的死讯，该怎么跟她说呢？
　　逍辰觉得很苦恼，问道：“洪升，你觉得什么样的死法，雪儿能够接受？”
　　“这……”洪升的脸色变了变，露出即将赶赴刑场的表情，答道，“王爷，其实……云姑娘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什么？她是怎么知道的？”逍辰大惊。
　　“洪鹰动手的时候，她就在旁边。”
　　逍辰听到洪升的这句话，觉得身边所有的事物都静止了。
　　他无法压抑自己的怒火，反手一掌打在洪升的脸上。
　　洪升被逍辰突如其来的狠打吓了一跳，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逍辰大怒，骂道：“你是怎么办事的，居然让洪鹰当着雪儿的面杀了云翔悦？你知不知道这对雪儿来说有多残忍？”
　　“属下该死，请王爷息怒。”洪升急忙跪下，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逍辰发过这么大的火，顿时吓得双腿打颤。
　　洪鹰是他的堂弟，万一逍辰真的要追究起来，他也难逃干系。
　　逍辰闭上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勉强自己平静下来，问道：“雪儿有没有见过洪鹰的真面目？”
　　“应该没有。”洪升不敢抬头，战战兢兢的答道。
　　“我不要应该，我要肯定。让洪鹰以后不要在王府出现，如果雪儿见过他的真面目，你就告诉他，让他立即去死。”
　　“是，属下明白了。”
　　“滚出去。”逍辰余怒未消，让洪升立即消失。
　　洪升跟着逍辰很多年，他平日也很倚仗洪升的办事能力，只是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却让洪升办得乱七八糟，这让逍辰原本就杂乱的心更加难以平静。
　　可是……
　　逍辰想起了云如雪。
　　她亲眼看着云翔悦被人杀害，这对她来说一定是一件恐怖而难以忘怀的事情。
　　但是他们重逢这么久，云如雪有无数次的机会向他倾诉，但是她却只字未提。
　　这代表着什么？
　　逍辰的心中一怔，莫非云如雪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与他有关？
　　不可能！他随即否认了这个可能性。
　　云如雪并不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如果她知道了这件事，她绝对不可能跟着他回京城。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再也不是云如雪最信任的人。
　　想到这儿，逍辰的心中更加难受。
　　云如雪不会再像从前那样，遇到任何事情，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他。她会眼巴巴的等着他回家，向他倾诉，征询他的意见。
　　他在云如雪心中的地位，已经被另外一个男人取代了。
　　“可恶。”逍辰重重一拳打在桌子上，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从千军万马中厮杀出来，支持着他的信念，就是能够与云如雪长相厮守。
　　可是现在，老天爷却给了他一个残酷的打击。他宁愿在战场上被敌人砍死，也不愿意在感情上输给一个杀手。
　　逍辰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忽然，他听到了悦耳的琴声。他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他走出帐篷，慢慢的向琴声靠拢。
　　云如雪的帐篷门口，站着那两个小丫头，见到逍辰走过来，两人手足无措的想要行礼，逍辰挥挥手让她们到别处去待命。
　　他掀开帘子，看到云如雪坐在桌旁安静的抚琴。她见逍辰进来，琴声戛然而止。
　　“怎么不弹了？很久不见，我最想念的就是你的琴音。”
　　“是吗？那你想听什么曲子？”这段时间，云如雪尽量避开与逍辰单独相处。
　　曾经，她的心中只有逍辰一个人，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她很清楚她爱的人是林竹琛。
　　这是，这样的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对逍辰说。
　　逍辰走到云如雪的身边，牵着她的手站起来，温柔的轻抚她的脸庞，笑道：“其实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听什么曲子都是好的。”
　　“逍辰，我……”云如雪低下头，轻咬嘴唇，欲言又止。
　　“雪儿，你是不是有话想要跟我说？”逍辰想要知道云如雪这段时间的经历并不难，只是他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是应该有话要说的。
　　换做是从前，云如雪的心事早已不能埋藏心底。
　　可是现在，她面对逍辰却已经说不出口。泪水在不知不觉中顺着脸颊滑落。
　　逍辰急忙将云如雪揽进怀里，安慰道：“如果你现在不想说，那就别说了。等你什么时候想要告诉我了，我随时倾听，好不好？”
　　“雪儿，其实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不重要，只要你现在回到了我的身边，一切就已经足够了。”
　　逍辰闭上眼睛，云如雪不愿意说，也是好的。他担心她说出来的话，让他难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