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Breathe

11、All about us

　　There's a theme that they can't touch
　　Cause you know us
　　It's all about us all about us
　　It's all about all about us
　　All about us

　　秋天早已来到，但是天气还是很热，树上的叶子却渐渐发黄，渐渐显示出一片萧瑟之景。爬山虎仍然占据着水川高中大部分西墙，它们旁边时常会出现身穿校服的年轻情侣，手牵手相顾微笑，远远传来窃窃私语。

　　“Vivian，Would you translate the sentence into English?”
　　“……?”刚把视线从窗外转移回黑板的叶溪悠没有意识到老师在说什么，表情有些怔忪。已经有同学转过头来看着她，教室里一片异样的安静。
　　“Can you?”英语老师耐心地询问。
　　她还是非常尊敬地立刻起身，脑子里在想应该怎么回答。难道直接说“no”?这样的话，接来下她一定会收到一句“Come to my office after class”，那事情就真的变得很麻烦了……他们这位英语老师，除了英语教得很棒之外，还有一种本事，就是把小事化大事，把大事化巨大事。
　　“第二篇最后一句，翻译成英文。”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冷静地女声，低声提醒着不明所以的她。
　　叶溪悠迅速扫到这句话，思考了几秒钟，流利的英文便脱口而出。
　　“Because of the desertification，several kinds of resources that is really important to people……”
　　英语老师满意地点点头：“Sit down please.”

　　最后一节的下课铃姗姗来迟。
　　不过最终还是来了，叶溪悠轻轻呼口气，起身收拾东西。
　　“对了，秦敏，今天谢谢你。”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向旁边的女生道谢。
　　旁边的女生剪着一头黑色短发，削得很薄，眼睛很大但是眼神很冷漠。她还保持着伏案书写的姿势，淡淡地说：“没。只是你上课居然会走神。”顿了顿，“为什么？”
　　“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
　　“什么事？”
　　叶溪悠手往窗户外一指：“如果当初不出差错的话，我应该会呆在两条街之外的那间学校。”
　　“外国语？”秦敏象征性的看了一眼窗口，“那你出了什么差错？”
　　“不是我出了什么差错，是生活出了些小差错。”
　　“很深刻?”
　　“嗯，很深刻。”

　　外国语学校，她初中的目标，她的好友上官冉冉现任住读学校。那天叶溪悠跟她打完电话不到十五分钟她就马上打了回来，劈头就问：“溪悠你的分数明明就超出了外国语的录取分数线一百多分你为什么说你没过？”
　　在上官冉冉的严刑逼供下，叶溪悠终于不得已告诉了她事情。上官冉冉听完后气得差点没摔电话：“周绍峥那个浑小子有毛病啊！他怎么那么自私啊！他都这样了你还护着他！”她本来是想让爸爸帮叶溪悠也进外国语学校，但是她爸爸一打听后说叶溪悠的分数高得不得了，但是志愿里面没有外国语学校，所以花再多钱也进不去。
　　“我和爸爸已经教育过他了。”
　　“哼，教育？教育有什么用啊！一切都无可挽回了！”上官冉冉余怒未消，口气突然变成哀号：“我爸说为了抢到外国语的学位，他的钱都已经交出去了！这次他为我花了很多钱，如果我一定要改去水川的话，那些钱就拿不回来了！也就是说，我现在必须去外国语，但是你去了水川，我们两个要分开了！我不要啊！”
　　“外国语那么好你就偷着乐吧，居然还摆出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叶溪悠安慰她：“而且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们迟早都是要分开的，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于是上官冉冉不得不接受现实，乖乖去了外国语。

　　跟上官冉冉比起来，秦敏真的没有一处跟她相似，不同类型的漂亮，不同类型的性格，不同类型的人生观价值观……反正就是从头顶到脚趾的迥异。
　　凭心而论，叶溪悠其实比较愿意跟上官冉冉那种性格的人在一起。跟活泼开朗而且十分健谈的人在一起，叶溪悠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聆听，然后偶尔发表一下自己想法，这也正好符合了她本身的性格。但是跟秦敏在一起，那就是春风和冰山的对决，两人之间的气氛从来就没有像跟上官冉冉在一起时那样热络，只是一贯的淡然，淡然，再淡然……不过久而久之下来，叶溪悠觉得这样其实也蛮不错，至少不会有人在她写作业做正经事的时候来捣乱。
　　至于为什么会跟秦敏在一起嘛……这是一个难以解释的问题，叶溪悠觉得这大概是天意。因为秦敏冷漠且难以捉摸的个性，鲜少有人愿意主动接近她。但是叶溪悠总是会在“命运的安排”下与她接触：军训的时候，因为身高相近排在一起，总是组队进行训练和比赛；上学的时候，因为成绩相近成为同桌，又被班主任同时钦点为学习委员，总是要在一起帮班主任处理各种学习上的事务；上体育课的时候，又被安排在一个组里……久而久之下来，他们便默认了这一段有些莫名其妙的友谊。
　　不过叶溪悠认为秦敏其实是值得交往的人。她聪明，努力但不冒进，做什么事情都很有分寸，知道不该问的从来都不问，即使问了也适可而止，举手投足都表现出一副跟同龄人不一样的成熟，虽然冷漠但是不招人讨厌。班上大部分同学还是很认可她的，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因为她在学习上的天赋。

　　叶溪悠在一班，周绍峥在五班，但是两个班之间却隔了一整条走廊。平常上课不在一起，下午放学又不能一起回家（因为要踢球），周绍峥对现在的状况表示极度不满，但是也无可奈何。
　　上了高中的他已经十二岁了，开始逐渐步入青春期，无论是身高还是体格都在悄然变化着。那天早上走在一起的时候，叶溪悠明显感到周绍峥比过去高了一截，身体挺拔了起来。
　　“咦，绍峥，你好像长高了不少嘛。”
　　周绍峥摆出一副臭屁的表情：“你等着，我很快就会长过你。”
　　“长过我算什么啊，”叶溪悠失笑：“再说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很多年了。”
　　“我这次是认真的。”他皱起眉，郑重其事地强调。
　　“你哪次不是认真的？”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