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番外 一场梦 ...
-
情侣之间的吵架就像是感情上的调和剂，真的相爱的两个人是无法吵散的，但世界上真的存在不吵架的情侣吗？每次工藤新一与宫野志保拌嘴的时候星野宥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回过头才发现自己和降谷零感情稳定到连这种拌嘴都许久没发生过。她有和降谷零提过一嘴，对方只是用成年的爱情和工藤他们年轻人的爱情不一样来解释。
具体不一样在哪，她也不知道。
可她知道，不吵架不代表没有矛盾，有一件事他们两很默契地选择闭口不谈。但总是会在恰当的时机爆发的，迟早要爆发的。
自从公布恋情以后，婚育话题一直围绕着星野宥，不管是合作伙伴还是粉丝都很关心，尤其是她的父母，三天两头打电话来催进度，到后面她都不太乐意接父母的电话。这种情况在他们举办婚礼之后缓和了许多——仅仅短暂的缓和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又开始被大家追问什么时候要孩子。
降谷零在这方面很敏感，结婚之后他早就在私下找过他们身边的共友谈过这个问题，一一嘱咐他们不要在星野宥面前提及孩子的话题，而她父母那边，每次他都会主动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比如说工作太忙，怕有孩子之后会缺少父亲的陪伴啦，再比如谎称自己最近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比较严重，不适合备孕等等。除了他没办法实时监控网上粉丝的言论外，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会尽量避免星野宥接触生育这个话题。
他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不代表他不在乎。
这天天气正好，太阳高照，降谷零难得休假在家，惬意地睡了个懒觉，打开手机看见半个小时前星野宥发来的短信，说自己在大阪的工作提前结束，晚饭时间会回到家，接着列了一大堆菜，后面跟着一个可怜的表情包。降谷零回复了个收到，就起身起床。
他计划先将家里打扫一遍，干净整洁的迎接女主人的归来，然后出门采购，在她到家前准备好一大桌子的菜。看起来很完美的计划，放在往常算是温馨美满的一天，是降谷零想象中的婚后生活。
如果他没有打开化妆桌的抽屉的话。
在他印象中星野宥的生理期一直很准时，误差不会超过前后七天，除了每个月会生理痛之外，一切数据正常——他们每年会督促对方进行全身体检。所以当他在抽屉里发现已经吃了半盒的短效避孕药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排除她需要吃药来维持生理期正常这一选项，那么只剩下一个答案。
那件事情之后，降谷零每次都会认真地做好避孕措施。
他有点生气，面前这板药不容置疑地告诉他，他的爱人不打算与他孕育一个孩子。其实他不是非要生孩子的人，但他无法接受在没有商量的情况下，星野宥自己做出了决定，替他做出了选择。
她在用伤害自己的方式，躲避着问题，明明和他沟通一下，降谷零就会主动提出自己去医院做个小手术，更何况长期服药的危害可比他做手术后果严重多了。
他想不明白，坐在她化妆桌前呆了一整天。直到星野宥晚上回家，推开门没有闻到任何菜肴的香气，客厅也一片漆黑，家里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真是的，临时去办案也不知道和我说一声，饿死了。”她一边掏出手机拨打降谷零的电话，一边推着行李箱往卧室走去。
奇怪的是，卧室里传来降谷零的手机声。
“吓死我了，原来你在家，怎么也不做饭，灯都不开坐在这干嘛呢。”她随手把行李箱放在墙边，打开灯，走到化妆桌前。
虽然降谷零背对着她，但通过镜子，她发现降谷零的脸色很差，半开的抽屉提醒着她的秘密已经被人发现。
药被降谷零攥在手里，她不用确认也知道是什么。
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后退几步坐在床沿上，沉默着。
晚上风大，风从未关的窗户吹进来，吹醒了他们。
降谷零缓慢地转过身，星野宥终于看清他的表情，眉头紧促，嘴巴抿成一条线，这样的他有点陌生，是婚后没有再见过的样子，起码没有对她展现过。
“我们需要好好地谈一下。”他冷静地不能再冷静，就像审问犯人时，毫无感情地说。
这一天终是到来了，但星野宥现在肚子空空，没有心情也没有力气和他讨论这个，大脑不受控制，条件反射般说：“改天好吗？”
降谷零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他知道星野宥又缩回自己的龟壳里，他不可能永远纵容下去。他坐在这一下午，不停地自我反思，怀疑自己是不是哪做的不够好，让她不满意了，可即便如此，他都没有质疑过他们两之间的感情。
但星野宥现在躲避的眼神和态度，说实话，有点伤到他。
“等你想和我谈了，再联系我吧。”说完，他冷着脸离开，留下一室孤寂。
听到大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星野宥起身去关窗户，光脚踏上坚硬而冰冷的地板，给她带来了彻底得不能再彻底的清醒。
降谷零没有发现她赤着脚。
像是不爱她的信号，刺痛了她的内心，于是倒在床上掩面痛哭。
明明她也是受害者，为什么要这样责怪她，逼迫她。
也许是哭累了，又或者是赶行程带来的疲惫，星野宥蜷缩在床上很快便睡着了。
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等到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面前站着的降谷零看起来比现在年轻许多。他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有点眼熟。
“星野小姐，你终于醒过来了。”降谷零上前跨一步，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平淡地说。
又出现刚刚那样的表情，冷漠到不能再冷漠。
见她不语，降谷零主动开口解释道：“你放心，近藤抚子已经被我们捉拿归案，幸好我们及时赶到，不然她就对你下手了。”
“近藤抚子……”听到封存在记忆里的名字，星野宥低语一声，“今天是几号？”
“10月18日，你受到点惊吓，睡了一整天。”降谷零回答。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杀青是在15号，16号的机票去北海道，那么近藤抚子17号就迫不及待对她下手了……她不禁发颤，越想越后怕。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她穿越到降谷零还没有爱上她的时候？看来老天是来惩罚她，要她把降谷零追回来。
太难追了，想当初如果不是降谷零“穷追不舍”，或许自己永远无法将他收入掌心。她感觉头有点疼，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
“你没事吧？是头痛吗？需要我叫医生过来吗？”降谷零又往前小跨一步，紧张地问。
抬起头，对上他关切的眼神，星野宥又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的难办。
“我没事，”她摇摇头，朝他笑了笑，话锋一转，“降谷先生，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换做是其他人，比如说风见裕也，对于刚刚认识不超过四十八小时的异性问自己这种问题，一定打官腔敷衍过去，可被问的人是降谷零，就代表他会回答。
而且是认真地回答。
“长星野小姐这样的话，多接触几次我就会喜欢了。”他轻描淡写地说到。
他没有说谎，青春靓丽又比自己年纪小的女孩谁会不喜欢？他把一见钟情这种见色起意的道理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而且……而且星野小姐正好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
以前没觉得降谷零是这种直球选手，现在这话听来有点图谋不轨的意思。
“那你多接触几次是想了解哪些方面的情况呢？”她思考了一下问他。
眼前的男人在愣了短暂的几秒后刚想开口，病房门就被人猛地打开，两人被吓地一起转头看向门口。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女孩费劲地推着门，又小心翼翼地关上，睁着大大圆圆的眼睛，视线不停地在他俩身上来回看。
“小朋友，是不是走错病房了呀？”降谷零蹲在小女孩面前，捏了捏她的脸说。
只见小女孩轻轻晃动脑袋，奶声奶气地说：“没有走错，就是找你们。”
她说的是“你们”，不是“你”，也不是“她”。降谷零和星野宥困惑地对视一眼。
小女孩又开口，“你们俩会做饭吗？”
“会啊。”
“会啊。”
两人默契地说。
小女孩似乎很满意他们的回答，点点头继续问：“那我可以去你们家吃饭吗？”
降谷零用温柔的语调与她说：“当然可以，只是你要事先和你的父母商量一下哦，你的父母同意了，我们才可以带你去我们家吃饭。”
小女孩点点头又立马摇摇头，忽然绽开了笑容，笑得灿烂而可爱，丢下一句“你们等等我，我马上就来你们家吃饭”就开门跑开。
星野宥盯着门口的位置笑了，其实小孩子也没有那么讨厌。
“我说降谷先生……”
正当她把视线移回降谷零的身上时，发现他早就消失不见。她心里一紧，掀开被子，不管鞋子在哪，赤着脚打开门往走廊跑去。雪白明亮的走廊上什么人也没有，她只能不停地往尽头发光的地方跑去，可不管她跑多久，依旧没有找到出口。
“零！”
她大喊着惊醒，才发觉那是一场梦。
未免太真实了点。她扶着额头想。
“怎么了！”
听到房间的动静，降谷零立马冲进来，跑到床边蹲下，关切地看着他。
与梦里的眼神一模一样。
他身上围着围裙，一只手还拿着铲子，隐约有菜香飘进屋内。
“我以为在我联系你之前你会一直住办公室。”星野宥吸吸鼻子，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认为降谷零会抛下她。
“我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他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语气越发轻柔，“但我想到那个药停止服用的话，会撤退性出血，你现在身子一定很难受吧。”
气氛忽然凝重起来，降谷零的话显得星野宥之前的行为很无理取闹。
是啊，她有什么好不满意的呢？从降谷零的角度看，星野宥才是恶人，把她的行为编辑好发到网上，评论肯定无一不劝离婚的。即使她一直在逃避问题，降谷零也从来没有给她过任何压力，此刻还在关心她的身体。
她真是拿他没办法。
星野宥慢慢地靠近降谷零，伸手圈住他的肩膀，把自己的头靠在他的颈窝，均匀的呼吸洒在他的后颈上，两人难以言喻的平静下来。
然后降谷零听见她说：“这个药我以后再也不吃了，我们顺其自然吧。”
虽然无法看见他的表情，但他剧烈抖动的身体出卖了他，星野宥能猜到他笑得有多灿烂。
就和梦里的小女孩一样开心。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番外 一场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