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手电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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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离市区，与城市的喧闹背道而驰，在某个弯道时突然猛踩油门，吓星野宥拉紧车扶手。
她惊呼：“喂，超速了！”
“这没有监控。”
他没有骗人，当车子停在一座废弃神社面前，星野宥知道这附近根本就不用安装监控，荒僻、寂静、黑暗的地方安装了这玩意也没用。
降谷零把车随意地停在路边，打开手电筒，看来他准备充足。
“这该不会是你破案找线索的时候发现的吧。”碍事的长裙，让她不得不一只手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上台阶。
他半转身，向她施以援手，星野宥不客气地抓紧他的手，望着有点长度的阶梯叹了一口气。怎么会有人在新年第一天带身穿长裙和高跟鞋的女生来这种地方。
“被你猜对了。”
“你是想让我倒霉一整年吗！”她面露愠色。
降谷零用力地捏了一下掌心的她的手，“你看我有很倒霉吗？”
星野宥喘着气，缓缓说，“看不出，我也就和你见了不到十次。”
他愣了一下，在心里默默地计算，好像说的没错，而且大多数见面都不算太正常，这里的正常是指约会性质的见面。
约会？降谷零很奇怪自己会想到这个词。
手心一凉，才发觉已经到达神社，星野宥抽出手，气喘吁吁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恢复体力。降谷零拿起手电筒朝她晃了晃，星野宥用手挡住刺眼的光。
“喂！”
“当时受害人就躺在那儿。”
星野宥一跃而起，快速跑到他身边，攒进他的衣角。
他得逞似的坏笑，“骗你的，进去许个愿吧。”
虽然嘴上嘀咕已经废弃的神社没什么好许愿的，但她还是很听话的往神社里面走去。奇怪的是，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的破败，空旷的建筑里只有正中央还供奉着一个神像，守护这一片土地。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
“随便许一个吧，反正也不一定能实现。”他平淡的说。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所以你带我到这来干什么？难道你每年新年都来这？”
“不仅是新年。”降谷零说得很诚恳。
她沉默许久，没有再追问下去。直到脚底传来阵阵酸痛，她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在这站了很久，她微微侧过头偷瞄他一眼，发现他盯着神像神情严肃。
“偷看什么。”
她立马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只是觉得很奇妙。我以为降谷先生会带我去高级西餐厅，或者为我包下一整个游乐园。”
“那算是约会了。”他打趣道。
她赶紧反问：“难道我们现在不算吗？”
“只是算偶遇。”
一场由他精心设计的偶遇。
外面一阵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远处传来微弱的烟花燃放声，提醒着他们狂欢还未结束，新年第一天可以尽情地疯狂。
她又想起宫野志保对她说的那段话，现在降谷零就在她面前，她也没法给出一个确切的回答。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带你来这，只是想见你，想和你呆在一起，就带你来了，”他认真地说，“也不知道对你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降谷零关闭手电筒，周围漆黑一片，星野宥丝毫没有感觉到害怕，她甚至觉得这样能避免一些尴尬。
“好巧，我也没办法确定对降谷先生的感情到底是因为吊桥效应还是真的心动。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在今天分开之前，我的心只为你跳动。”
即使在黑暗中，降谷零也能从她的明亮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后半句话像是变相表白，令他耳尖微红。
“这话你对别人说过吗？”他很在意。
听出话里满满的酸味，星野宥大方地说，“你不是都调查过，和无情的前男友分手之后，我就单身至今，哪有机会说。”
“这种细节怎么可能调查得到！”
“现在是聊这个的时候吗！”她气得跳脚跺脚，降谷零破坏了气氛，明明她酝酿了很久。
“互相了解阶段不是得问问清楚吗？”降谷零有点委屈，他现在好想打电话给工藤新一请求援助。
互相了解阶段又是什么鬼？星野宥想起父母得知她分手的事情，立马给她安排了一个名古屋的优质青年与她相亲，她趁着周末放假匆匆赶回家与优质青年见了一面，那时他问了很多隐私问题，当她表达不适之后，青年就是用这一句话反问她。
她怎么当时回答来着，她忘了，连对方的长相名字都不记得，怎么会记得这个。
“和公安警察谈恋爱需要政审？”
降谷零被她跳脱思维逗笑，重新打开手电筒，往神殿外走去，星野宥心事重重地跟着他。然后她平静而有力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降谷先生对我来说就像是手中的手电筒，不及太阳，但足以支撑我走完前方的路。”
“我分不清到底是因为需要手电筒而依赖你，还是喜欢你才想和你在一起。”
“笨蛋，”他突然开口，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那就依赖我吧，让我成为你的手电筒。”
“直到明白自己的心意，”他抓起她的手，把手电筒放在她手上，“或者不再需要我。”
被她抓着的手传来阵阵暖意，眼中泪光莹然，这是她至今为止得到最沉重的承诺。娱乐圈就是一个巨大的名利场，她早已沦为资本的玩物，就算解决了北原俊雄，还会有下一个出现，但就是有那么一个人，愿意不耐其烦地一次次将她从大染缸里拯救出来，她何德何能。
“那么，以后经常见面吧，不是偶遇也不是因为公务。”她轻轻回握住他的手，笑语嫣然。
她收回之前那句话，她觉得接下来一整年她都会很幸运。
上车时星野宥的裙子卡在门缝里，降谷零就坐在驾驶座上饶有趣味地看着她整理裙摆，也不上前帮忙，直到她连续关门三四次才处理好。
“你笑什么。”
“我在想你今天的造型像什么，怎么染了个和我一样的发色。”
星野宥噌的一下脸红了起来，不敢正眼看他。前几天妆造师发了三套造型供他选择，她一眼就看中了身上这套，不为别的，就因为发色和降谷零一样。
她解释：“是太阳女神！”
“太阳女神还需要我这个手电筒呢。”
“这才多久，就反悔啦？”她佯装生气。
降谷零笑呵呵的，连忙找补：“没有没有，是我需要你，谁让我是太阳能手电筒。”
她脸上的红晕显得愈发红艳，连忙催促他开车。她害羞别扭的样子甚是讨人喜爱，降谷零看了心情大好，眉眼含笑，崎岖的山路被他开出轻快的节奏。
虽说约好以后多见面，但两人都不是清闲的工作。《十日盛夏》预告片反响热烈，投资方想借着电影挽回下跌的股价，电影被迫提档，制作进程不断加速，原本定于月底的配音工作不得不提前。
星野宥整个人忙得团团转。每天在家和录音棚两点一线之间来回跑，偶尔去电视台录期节目。有时工作结束的晚，索性在旁边的酒店开间房休息，第二天继续钻进录音棚。和降谷零的联系仅靠短信维持着，用她的话形容就是跨时差聊天，上午发的短信，中午都不一定能收到回应，唯一的闲暇时光是躺在休息室放空。
警视厅那边的情况没好多少，上一年破案率没有达到预期，从年初开始很多警员主动留下来加班。而降谷零被派去搜查一课帮忙干苦力直到复职，不过他被禁止出现在案发现场。
上个月有桩杀人案一直未破，被害的是某政要人物的住家保姆，上头领导十分关注这个案件，使办案人员压力倍增，特地聘请工藤新一联合协助调查。
“休息一会吧，工藤。”降谷零端着一杯咖啡走到会议室。
这间会议室专门为住家保姆案腾出来的地，所有相关资料全部堆积于此，工藤新一在一堆材料中站起身，活动筋骨。他们两已经在会议室翻阅了两天的资料，仍是没有头绪。
“我脑袋都要爆炸了，”工藤新一对着窗外远眺放松眼睛，“说点开心的，你上次问我约会建议，是和我姐有新进展了？”
降谷零拍了拍他的头，表达他对工藤新一喊星野宥姐姐这个行为的不满。自平安夜事件之后，工藤新一喊星野宥姐姐顺理成章起来，总是拿这开降谷零玩笑。
“不过你俩身份特殊，万一被拍到些什么上了新闻，影响可不太好。”
“以我的侦查能力，肯定能顺利躲过狗仔的追踪。”降谷零对自己十分自信。
工藤新一点点头，降谷零的业务能力他很清楚，“你有没有问过，她的公司允许她谈恋爱吗？”
降谷零回答：“之前与她经纪人见过一面，她说合同上没写相关规定。”
工藤新一佩服他的谨慎，连这都能考虑到，由衷地祝福他早日成为自己的姐夫，然后他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你这手打我太可惜了，还不如做顿饭给她吃。”工藤新一捂着头，灵光一闪想到个好点子，凑到他耳边大声密谋。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手电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