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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为什么标记不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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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言啊,这是妈妈熬的猪蹄汤,你喝一点儿。”
祁母端着汤走进房门。
“妈,你们不用关着我,你怎么说都没用,我不可能跟我哥分开。”
祁母顿了顿,坐到他身边:“你毕竟年纪还小,很多事情看得没有那么透彻,妈妈让你们分开几天,也只是想让你们好好想想。你先吃点东西,有什么事情我们还可以沟通。”
祁断言拿起桌上的汤:“我哥呢?在医院吗?”
祁母点点头,看着他喝汤:“多喝点,妈熬了不少时间呢。”
祁断言一口喝干了碗里的汤:“现在行了吧?我们现在可以谈了吧?”
可是一转头,祁母眼眶微红,微仰着头将他额前的碎发理顺:“你先休息一会儿,妈去刷个碗。”
咔哒。
门关了。
祁断言觉得莫名其妙。
他愤愤不平躺回床上,思考着,他哥现在在想什么呢?
没想两句,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站起来,把桌上的矿泉水瓶拧开,一口干完了,喝完仍觉得不止渴,身上燥的慌。
他开了窗,想用凉风吹散自己身上的燥热,结果这风越吹越起劲,吹得他心绪躁动。
不对劲。
他想。
他走到门口,想开门,却发现门已经被外面锁上了。
祁断言愣住,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他用力拍着门:“爸!妈!开门!”
门外寂静无声。
祁断言呼出的气越来越热,这股热意还直往身下窜,不知不觉间,房间内已经充满了他的信息素。
祁断言心里没来由地狂躁,他没想到,那碗猪蹄汤竟然被下了药。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被下药过后的半个小时,眼睛都烧红了的时候。
门开了。
进来的不是其父其母。
而是一个omega。
“你还好吗?”
祁断言只那一秒就闻到了omega身上散发的令人舒心的味道,像股清凉的风吹在身上。
他极力遏制着自己想要拥抱他的冲动。
omega却走到他身边蹲下来:“你是不是很难受?你还认得我吗?我们小时候见过的,我叫安叙。”
祁断言深吸一口气,感受到空气中那股信息素的强烈吸引力,他努力镇定了心神:“出去。”
omega缓缓向他靠近,伸出手放在他的肩上:“你不要紧张,你和我待在一起会舒服一点,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那双手仅仅只是靠在他的身上,祁断言就能感受到他的凉意,甚至能够幻想出,将面前的人拥抱进怀里,会有多么的舒适。
不受控制的信息素开始疯狂往外溢出,压迫性很强,多亏了omega提前佩戴了抑制圈和防咬环,此刻受到他的影响并不大。
祁断言突然站起来,将桌上的东西一把挥在地上:“我说了滚出去!”
他浑身剧烈颤抖,手背上青筋暴起,理智和天性在疯狂撕扯。
面前的人影开始变得模糊,一点一点扭曲,最后在他眼里呈现出祁初衍的样子:“我抱一下就好了……不要害怕……这是正常的……”
祁断言愣神,跌跌撞撞走向面前的身影:“哥……我好想你……”
omega拥住了他,轻轻用手顺着他的背,释放着安抚信息素。
祁断言抱得那样紧,像要将怀里的人揉进骨血里,omega被他勒得有点喘不上气,但还是尽力安抚着怀里的人。
连omega也感到了些许的不对劲,祁伯伯明明说的是只下了一点药,可是面前人的状态更像是易感期。
如果是易感期的话,他还真不敢冒这个险。
门外,祁母对着视频里的祁初衍摇摇头“你看,alpha不可能违背他的天性,如果你执意要和他在一起,那他今天所受的痛苦,将会贯彻他的一生。”
她始终没有收到对面的回应。
手机摄像头还对着卧室,对着夕阳余晖下两个相拥的人影。
嘟嘟嘟嘟——
室内信息素警报器发出鸣响。
祁母怔住,还好祁父手快,连忙进屋将人带了出来,再次将房门上锁。
“怎么会这样?”
祁父一边锁门,一边叹气:“大概是撞上了易感期。”
祁母一皱眉:“那怎么办啊,去给他买支抑制剂?”
“不行!”
手机里传来祁初衍的声音。
“你们给他喂了药,现在又给他打抑制剂这就是要他的命!”
祁母面色一惊:“那,那怎么办啊。”
“我马上回来,你们不要动他。”
电话一撂,祁父祁母失去了拒绝的机会。
再过半小时,祁初衍回来了。
他直奔卧室,强行拆开了卧室的门锁。
铺天盖地奔涌出来的信息素呛得人直直往后退。
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被他砸了个遍,花瓶,手办,奖杯……无一幸免,连他哥送的礼物,现在也变成了垃圾堆里的一堆碎片。
祁断言拽下窗帘缠住自己的手,嘴里咬着一件衬衫,满头大汗。
在看到祁初衍的那一刻,他猛地扑向自己的哥哥,所有理智都被烧成了碎片,他将祁初衍压在身下质问他:“为什么要走?”
祁父欲进来阻拦,被祁初衍呵止住。
“出去。”
祁断言完全听不进外界的言语,他见面前的男人没有半点反应,心中怒火更盛,低下头撕咬他的锁骨。
这一幕生生吓呆了祁母。
“出去……求你们了……”
在祁初衍又一次地恳求中,他们终于走了出去,卧室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祁初衍身上的衣服也被撕了个粉碎。
“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我!?”
祁断言猩红着眼睛,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又或许这个答案并不重要,他只是迫切的想要面前的男人给他一点回应。
“断言……你等等……”
可祁断言哪里等得?他已经等得足够久了,他哥出去了那么久,不管他的死活,他很生气。
非常生气!
他用力箍紧身下的猎物,露出虎视眈眈的犬牙,将人从上到下咬了个遍,好像只有这种方式才能向外人宣告这是他的所有物。
可是他的猎物非常不听话,总是在挣扎,所以他必须采取一点措施,让这个猎物乖一点。
他咬住猎物的脖颈,刺穿他的腺体,注入浓烈的信息素,打上自己的标记。
可是标记只在猎物身上停留短暂的几秒钟,一阵风吹过,就将标记又带走了。
祁断言很不满意,于是他不停的咬,不停地咬,他不管不顾猎物脖子上鲜血淋漓,不顾猎物口中低声地哀嚎。
他只知道,他一点也不听话。
如此反复十几遍,祁断言脸都涨红,他自言自语的追问:“为什么标记不上?为什么!?”
猎物似乎在跟他说着什么话,但他听不清楚。
他用他那烧到极致的理智仔细思考,最后得出结论,这种标记不够,远远不够,难怪总是标记不上。
他撕扯开猎物的身体,将猎物贯穿,架在燃烧的烈火上,一遍遍折磨。
猎物身上流出香味浓郁的汁水,祁断言伸手摸了一把,却触到满目惊心的猩红,他呆呆的望了一会儿手心。
但不等他认真思考,蒸腾的火焰将他再次带入对猎物的屠杀。
祁初衍双手死死拽着床单,嘴里咬着枕头的一角,将所有痛苦的声音都咽进了喉咙,一墙之隔外,站着他的父母,他不愿,实在不想,如此不堪。
但他已经无法阻止。
陷入易感期的alpha在烈性c药的催化下,完全丧失了理智,如果无法得到缓解,他将会采取自残自杀等方式结束□□的痛苦。
明明,找一个omega才是最好的方式。
omega的信息素可以很好的安抚它,并且,omega的生理构造也比他更能适应暴怒下的alpha。
但他依旧满足了自己卑劣的私心。
他不愿意将自己的爱人拱手让人。
他在痛苦地怪罪自己。
脖颈上的鲜血滴到枕头上,祁初衍眼前泛起阵阵绚丽的光,嘴角咬出的伤已经轻微结痂,面色苍白得像久卧在床的病人。
他的身体摇摇晃晃,像在水里浮沉的一叶扁舟,不知道岸在哪里,也不知道还要飘多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断言将他翻过来,和自己面对面。
陷入易感期的alpha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就继续了自己手上的屠戮与征伐。
祁初衍仰起头,在那颠簸不停的风雨中,求得了一个吻。
泪水顺着眼角滚进床单里。
祁断言努力了很久,但总是找不到他想要的地方,他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于是他在猎物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无法得到安抚的腺体十分躁动,一腔精力无处发泄,于是所有的愤怒都化作了锋利伤人的刀,一刀刀割在他最爱的人身上。
祁断言看不到他渐趋苍白的脸,看不到他鲜血淋淋的伤口,看不到他青紫瘢痕的腰背。
甚至在整个残忍的过程中,他都不曾听到过身下人一声呻吟。
他的无声纵容却激发了alpha施虐的天性,祁断言架起他的腿将人压在墙上,冰凉的墙体透过后背直达心脏。
祁初衍险些摔下去,立马又被捞了上来。
眼前摇摇晃晃,最终失去焦点。
他昏昏沉沉,几次醒来又昏睡过去。
而祁断言就像一个永动机,丝毫没有疲惫的样子。
在祁初衍觉得自己快死了的时候,一切归于平静。
好像一切终止得莫名其妙。
祁初衍看着面前的人,确定他已经恢复了理智。
祁初衍以为,看到现在的场景,他会像一个孩子一样无措地哭,像以往的所有时刻一样,躲进他的怀里寻求庇护。
可是祁断言只是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然后抱着他去了浴室。
他的沉默让祁初衍感到阵阵心惊,可他的喉咙已经哑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祁断言拉开卧室房门,外面静悄悄的,已经空无一人,连灯都没有开,显出一片黑暗的死寂。
祁断言从药箱里拿出药,再次走进了浴室。
他小心翼翼用毛巾擦拭着祁初衍脖子上的伤口,然后上药,包扎。
他把祁初衍洗干净放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轻轻拍着他哄着睡觉。
这一切都显得实在,太过离奇。
可祁初衍已经想不了太多了,他太困太累了。
没过几分钟就陷入了昏睡。
半夜,祁初衍醒来,祁断言依旧坐在他的床边,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
他手里握着一个空的玻璃杯,像是在细细端详。
“不可以。”
祁初衍沙哑的嗓音就这样在黑暗中响起。
他似乎在那一瞬间就明白祁断言想要做什么。
祁断言放下手里的杯子,握住了他的手:“还疼吗?”
祁初衍突然捏紧了他的手:“冷,上来陪我一起睡。”
祁断言发了一会儿呆,脱了外套上床。
他小心翼翼伸出手将他哥的肩膀搂着。
祁初衍强忍着身体的疼痛靠近他的怀里,吻了吻他后颈上的腺体:“我很喜欢,不许动。”
祁断言一言不发,只是窝在他哥肩头。
随即,那里传来一片凉意。
“哥,我头疼。”
祁初衍摸着他头上略带一丝硬茬子的头发:“一会儿就不疼了,闭上眼,睡一会儿,哥抱着你。”
“我好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