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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异邦陌生人 ...

  •   ……第一节……
      大街上的灯光该是流光溢彩没错,可也没见得是这么个闪耀法的。安宇回旋在梦境里,眼前好像有无数霓虹灯闪烁,但是又刺眼得有如镁光灯。很多很多的数字涌现在脑海里,突然的挥舞着小胳膊腿儿叫着“起来起来做作业了”,然后安宇吓了一大跳。
      所以他几乎是跳起来的。
      他站着,环顾四周,一分钟后躺下,拽过被子继续睡。
      造成他这样奇妙的动作的原因是,他觉得自己在做梦。当然这不能怪他,因为你如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异地,两边摆放着完全不知道什么用途的饰物,窗外传来的是完全不明的声音,你照样觉得这是一种奇妙的梦境,况且,他刚刚是在坐飞机当中。这很明确的该用现在进行时。
      安宇选的是理科,所以他老做数字的梦,梦里总有很多奇怪的空间。
      但是那些空间里没有人用古老的富有音乐性的语言唤他。
      他又一次睁开眼。这次他啼笑皆非的发现梦境交替了,自己面前站着一个有着小麦色皮肤的英俊青年,领口上挂着由黄金宝石连接的价值不菲的饰物。黄金宝石是不错的——但是,他们带有褶皱的上等亚麻布如果能有更多的花饰,看上去也许会更加好看些。亚麻色的头发由前额轻轻垂下,长长的一直到肩膀。浅紫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自己。
      安宇不由得把眼前的青年拿来和好友紫苏做了对比。但是紫苏的面颊不如他成熟,尽管都是尖尖的下巴小小的脸,青年的脸明显也是经历过事物的感觉,不象紫苏还带有少年的稚气。头发的长度也相仿吧……安宇的视线停留在了青年的肤色上——可惜,要是稍稍白一点便好了呀。
      他在愣神。
      “您不觉得,这么盯着别人的脸是不礼貌的表现吗?”
      青年薄薄的嘴唇吐出的句子让安宇迅速移开了视线。他有些尴尬,但是同时表示遗憾,在家可没这样的梦做,连听觉都这么真实。
      从来就不相信什么穿越时空的他有了那么一点点想法。于是他坐起来,揪了一下青年的脸。触感是真实的,不是什么大白天闹鬼之类的,也不是什么莫名的东西。他呆了五分钟,然后低低的尖叫一声。
      “这是什么鬼地方?!”
      青年皱起了眉。“那么你是由哪里来的?”
      “中国啊!这里不是中国吗?我不是刚刚还在747客机上睡觉吗?紫苏呢?”
      “我只知道在伟大的拉神之子庇佑的土地上没有人敢说这是鬼地方。”青年站起来。这样居高临下的姿势有很强烈的压迫感,安宇往被子里缩了缩。他不打算辩白了,这一定是一个做的太真实的梦境,一会儿就好,就好。他第三次闭上眼睛并且不想睁开了。
      只是事实似乎不允许他睡下。他觉得头发被扯了一下,青年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啊。”
      安宇不动了。他觉得神经兮兮的。
      “好,我说。我叫蒋安宇,来自中国大陆,今年十七岁。刚才我在飞机上睡觉当中,至于为什么看见你,我宁愿当作梦神的恩赐。就是这样。”
      然后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只是表情各不相同。一个沉思当中,一个莫名其妙的开始回忆。

      有些时候繁杂的东西真的很恼人。
      安宇放下学校里那一堆堆的杂物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临近期末了,不管什么都比平常多了点。他觉得很疲惫,但是同桌却是兴奋莫名的。这不是为了考试,安宇看得出来。
      只是因为要放七天假罢了。
      七天也没什么,有了比平常几乎多出十几倍的作业,安宇觉得怎么都兴奋不起来。
      紫苏说,这七天里要带自己去埃及。这个行动不便的家伙要怎样去埃及呀,安宇觉得可笑。紫苏自小就是个弃儿,也许就是因为他看不见。这个名字是自己的母亲给他起的,说他是个能带给人平静的孩子,就好像紫苏的叶子能让人镇静一样。
      紫苏十四岁,他破格上了高中三年级。和安宇同在一所正常孩子的学校。
      几个月前紫苏的腿疾开始出现恶化,渐渐的左腿站不起来了,上下都只能靠电动轮椅的支持。高大的椅背映衬下他的身躯显得很单薄,金红色的头发细碎着坠在肩上,给脸部加了很多不必要的阴影,看起来有一种无辜的阴险。
      他怎么能是个瞎子呢?
      电动轮椅熟悉的引擎声自背后传来。着装是他一贯的坚持,序中有乱。高领半袖的宽大上衣,牛仔裤。李向阳一看见他就大惊小怪的飞奔过来,裙子飘着,像一只白色的大鸟。
      可惜是恐鸟。
      “安宇,行李都打包好了呢,伯母说现在就走。一个小时后的飞机。”
      安宇愣了一下,旋即恢复了正常。“没骗人吧?一个小时,索命啊?”
      “没呢,就是一个小时以后。给你半个小时洗漱,到了那儿要调时差呢。”手在轮椅的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扣着,脸上的笑依旧若有若无。“宾馆都订了,就在开罗的市中心。”

      然后……然后……安宇恍然发觉自己已经没了之后的记忆,除了在飞机上还有零星的想法。可是当时紫苏明明还在自己身边啊。他恍然自己把紫苏给丢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他转头问青年。对方一愣,旋即笑了起来。
      “看来你真的不是本地人啊……我叫凯。”
      安宇脑海里浮现出据说是“史上最强浓眉老师”的某某人的面庞。他摆摆手,再次对比了两张脸孔,最后叹了口气。
      “那你帮我找个人好不好?”

      ……第二节……
      紫苏知道自己肯定弄出了什么问题。三分钟前747开始颠簸,两分钟前乘务员过来用最最镇静和惊恐的声音颤抖着告诉每一个乘客,飞机的故障排除比较困难。
      在这样的情况下活下去全凭运气。
      这个女乘务员的腿居然也在打抖,真是难为她了。
      紫苏很少相信过自己的运气。他倒是相信明天校报就该刊登——“花季少年空难不幸去世”的报导——也许少年前面该加个“美”字。他暗暗笑着说我只是开玩笑啊。
      他可一点都不自恋,他连自己长什么样子都不曾见到过。
      一分钟前机舱失压。
      半分钟前他在拥抱炽热光明的后一秒拉着安宇念了转移咒。
      然后……两秒钟之后他发现咒语似乎有误——
      但是,至少性命保住了。
      至少性命保住了?谁说的!
      他用手向前伸展着,触摸到的除了干燥的沙子还是干燥的沙子。
      空气里到处都充满了干燥的沙子。
      他有些绝望和颓然。早知道就干脆在飞机上死无全尸了,在沙漠里死掉的尸体他又不是没见过,干巴巴的奇丑无比,看见就巴不得赶快埋掉免得贻害群众。他想像着自己在流沙里窒息的样子,然后发现自己的思想越来越极端。
      可是,拜托,他一个瞎子诶。你指望一个左腿几乎不能动的瞎子能走出夏天的沙漠?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原地坐下,盘着腿。
      “When I am dead,my dearest,
      念出第一句他就有些啼笑皆非。最亲爱的?是谁啊?有这号人吗。
      ……Be the green grass above me
      With showers and dewdrops wet;”
      如果真的有水在这里……他念着Christina的诗,决定在无休止的沉睡前浪费完唾沫星子。安宇的性命他倒是顾及过了,天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地中海的咸水里举着“SOS”的大木牌敲铁板,早知道就不管他了。
      自己真是脑袋进水。

      “§○#★⊕↗∞∷∽@ # $ % ^&(&$#^@&$……”
      紫苏本来是不想用这么希奇古怪的符号来表达听到的东西,但是他觉得听到的这种爪哇语还是用这么不伦不类的符号表现得贴切。不远处似乎走来——或者是跑来——两个人,从语速和态度上,听起来像在吵架。
      而且,从乒乒乓乓的响声来看,他们似乎在打架——甚至是打群架。
      越来越近了。脚步声里混杂着马蹄的声音,还有一方似乎被打伤的惊叫声。
      紫苏想逃离这块是非之地,不为其他什么,就单单是为了不想成为“混战中的无辜牺牲品”,也足够成为有力的理由了。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他努力支撑着想站起来。
      但是他一直在失败。不断恶化中的左腿似乎很难支撑起重量。
      他觉得有点晕。

      “是什么样的人呢?”凯的声音里有了些兴趣,亚麻色的头发在肩上流动着像流水一样。
      “就是……肤色比我还白,穿着蓝色牛仔裤和白衬衣的红头发男孩子嘛。很好认的!”安宇有些吃力的比划着,凯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可是……安宇,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呢。”
      安宇一时觉得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问题不难,但是答案自己想破脑袋都不可能想到。不止是来干什么这个问题,甚至连这是哪里自己都不知道。

      紫苏越来越相信自己今天的经历可以写成一部超级可怕的奇遇。他没有视力,但是灵敏的嗅觉和听觉完全弥补了这个空缺。他知道一个房间里气味最混杂的地方往往是门把手,汽油刺激的味道和汽车驶过的呼啸声可以让他安然无恙的走过繁杂的马路。但是今天他的辨别能力似乎有了严重的问题——除了沙漠的燥热气味,坐在他前面的人身上有无害而血腥的气息,身后的非人生物有来自天空的感受……而他现在,应该是坐在马背上没错。
      开什么国际玩笑。

      美丽的姑娘仙德瑞拉;池塘里跳出丑小鸭化成的漂亮天鹅;白雪公主是天下最恶毒的女人;人们在嘈杂中叫骂着“她是一个废物!”。安徒生和格林兄弟笔下跳出栩栩如生的苦难。但是结局总是Happy end。
      那些都是童话,可是谁说这是童话呢?
      傍晚了。他暗暗想着。周围的空气已经微微有了寒意,风也开始变大。
      马在一片喧嚣中停了下来。黄油和啤酒的味道,有人身上带着难闻的臭酸味。女人的脂粉混杂其中。
      前面的人翻身下马,伸向他的一双手浸染了没药的芬芳。他摇摇头。
      他想起安宇常常去的酒吧。面前总是两个杯子,安宇从来只喝柳橙汁,而自己只喝洛神花和玫瑰果泡成的花饮。鲜红色的,有被冲淡的酸涩。
      锦葵据说有漂亮到令人流连忘返的紫蓝色。加了柠檬汁会变成晨曦一样的粉红。
      身边空虚的人群在舞池里摇摆,尖叫。
      而自己很喜欢的那个调酒师,身上有薄荷的芳香。
      他觉得无望。古老奇特的声音絮绕在周围。一双颀长而有力的手抱住了他,然后他接触到了坚实的地面,左脚一个趔趄。
      手的主人横抱起他,在一片喧嚣中走进了酒馆。嘴唇被轻轻碰触。
      “那个孩子是看不见的啊!”“头发红色呢,不寻常啊……”
      “肤色这么白,不是本地人吧?”“说不定是……可是舒大人带着的人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
      “……”
      突然间就能够听懂。
      原来是在讨论他。紫苏推了推那人的手,想让他把自己放下来。接着他觉得左脚被揪了一下。
      “病成这样,还想走路么?”
      自己不是没有母亲的弃儿,紫苏知道的。但是母亲是个精灵,如果被知道与一个人类生下孩子,一定会被处罚的。
      人类真是傻瓜蛋。那么多见到过精灵的人都说精灵是美丽的生物,还那样愚蠢的否认。
      他睡醒了。可是他依旧不清醒。
      “这里,是哪里?”

      ……第三节……
      “那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年代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啊。”
      凯皱了眉。就算是别国的游人,至少也听说过埃及伟大的王者的名字吧?而安宇,一窍不通的令人心生疑虑。
      “这里是埃及……伟大的Amenemhat统治时期。”
      现在是角色扮演时期才对。
      安宇再次仔细观察了凯的脸,可是他所熟悉的特征却一个都没有。

      ——如果一个人被杀了,但是他没有丧失活性的大脑被人放在培养溶液里,给他灌输画面,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正常的生活。然后给他输入指令“现在有一个告诉他,‘如果一个人被杀了,但是他没有丧失活性的大脑被……’”
      现在自己大概就是那个恍惚的大脑。
      这个故事是紫苏告诉他的。紫苏说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完全都不是真实的,天空也许就是地面,我们可能都倒挂着,眼睛里充满了鲜红的血液。
      玄学。这些完全就是玄学的唯心主义调调,可是现在他有些相信了。
      ——不是魔鬼作崇,你告诉我我现在为什么在这里呀?——
      “那那那那……”他有些口吃了,“我怎么……怎么……”
      然后他惊恐的看见窗外挂着一个小东西,细细的尾巴上面挂着一卷白纸。凯朝那个不明生物招招手。
      白纸被张开,纤细的斜体文字赫然出现在纸上。漂亮的无以复加。
      然而纸上还有一行自己完完全全看得懂的文字。这样□□而细长的文字只有一个人写得出来。
      “安宇,看见了麻烦带个信回来。虽然我看不见。——Rufus”
      他的手抖了一下。凯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
      “信是一个朋友给我的,”他说,把信递给安宇,“他说,在沙漠里捡到一个国籍不明的小鬼。”
      给我干什么,我又看不懂。安宇眼睛只盯着底下的几行中文。他清楚紫苏为写字付出的很多努力。
      “现在他在哪里?”
      “沙漠边缘的小村子,麦尔帝那。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会失散,因为你被发现的时候是在尼罗河边。”
      安宇一怔,他慢慢的找回了记忆。上帝,他要如何告诉一个古代埃及人,自己乘坐的飞机遭遇空难,而他因为不当的倒回咒回到了古埃及时代?
      仅仅是倒回咒,似乎并不成为转移了地点的理由啊……他想起了紫苏。
      不是吧,这么巧?母亲说倒回和转移一起用就会成为“时空转移”,是最高等的术士才可以用的咒语……
      他懊恼的低下头。“我也不知道……总之,我不是埃及人,而且也完全不明白所处的时代……我想我该找方法回去……”声音渐渐低下去,有些语无伦次。
      凯拍了拍他的头。“你就在这里待着,我得出去一会儿……这里的人们,对浅色皮肤有强烈的戒备。”
      “我知道。”

      “看不见?”舒用布轻轻按住紫苏的伤口。沙漠里尖锐的沙砾很轻易的就在上臂造就了一个狭长又血流不止的划痕。半袖被细心的卷上去,折叠。手臂的皮肤光滑白皙。
      “恩,是‘睁眼瞎’呢。不注意看不出来,但是没有焦距啊。”用脚尖点着地面,紫苏说话轻轻的。“我很好奇你的‘术’,为什么你碰触到了我的嘴唇以后我也可以听懂你们的语言?”
      舒有些惊讶。“你知道那是术?”
      “啊。因为我虽然等级低微,对于基本的东西还是有了解的。能随心所欲使用这样高深的术,我认为……你大概不是神官就是术士了。”他刚刚才了解到这里真的就是古代的埃及。
      自己所津津乐道的年月。他能感觉到舒的手松了一下。
      “你很聪明。先不说这个了,我比较想知道你的身份。异族的服饰很漂亮。”
      白色的信使扑棱着双翼回到窗前。信纸被展开,紫苏一眼就看见了安宇僵直的字体——“紫苏你没事吧?我在王城底比斯,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希望得到确认,就是你有没有用过转移咒,我用了倒回咒。Wilde”
      紫苏第一次为他们的默契感到了彻底的头疼。天啊,时空转移,怪不得现在他会在这里。
      有趣的或者该诅咒的默契,该死。

      每一次的失眠都永远不是一个人。因为会有人三更半夜电话照打不误,一起失眠。
      这个人就是安宇了。你看他们的默契,失眠都失在一起。
      R:听说你昨天把网名改了,叫什么?
      W:E V E,Eve。
      R:给点中文解释,我不信任自己的耳朵。
      W:夏娃
      R:……
      W:喂,说话啊?
      W:可否嚎叫一声以示生存?
      W:拜托,呻吟一声吧?我期待你诈尸啊。
      R:我刚回来,吐的不轻啊,恶心的。
      W:……林紫苏……我本来就知道你超人了,没想到你超得死去活来还不死啊!几个月了?
      R:你丫少来,态度不正经。我向您老前辈讨教呢。
      W:我没有你这方面许多顾虑,早过去了。
      R:……我拜托……你真是棒槌和针的完美典范……好了不说这个了可否回正题?,伯母说长假让我们去埃及。
      W:真的?
      ……

      安宇在回忆一个星期前他们最后一次晚上失眠通的电话。那天紫苏的声音很兴奋。
      谁知道现在变成这种鬼样子。
      凯说明天会和紫苏见面。他觉得稍稍安了心。掏出手机,开机,信号显示为零。有信号才奇怪。
      母亲也许是担心的。说也许是因为那个老女人的占卜技术每每使安宇不寒而栗。
      她每天在安宇上课后用水晶球监视着让他不得走神的鬼样子安宇历历在目。他打了个寒噤。
      希望这个时空远得足以让她鞭长莫及。

      “穿过女装么?”
      紫苏愣了一下。
      “因为你这么漂亮的脸啊,穿女装比较好看~”声音是有些调皮的上挑着,语气却让紫苏一下子就想到COS社的社长。
      “有啊……而且是长裙……结果被说了很久呢。不过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开玩笑的。其实是因为女装有比较长的袖子和裙摆,而且女人的脸白一点不是那么引人注意。”舒停顿了一下,“但是你的脸也太白了一点。衣服都破了,整一下比较好吧?明天要去底比斯,我怕你的面貌通不过守卫。”
      点头。恍然是半年前的元旦COS活动,社长一定要自己COS加百列,说什么“因为她是被固定的天使啊,而且你又这么漂亮,不COS她可惜了嘛~”语气也是上挑的,隔着几米也能感觉到这个家伙在装模作样的扭着腰。
      结果那天自己穿着婚纱似的有长裙摆的缩腰裙子,头上被摁了一个香水百合花环,脸上被扑了薄薄的粉,据安宇说“还有粉红色的眼影呢,像出嫁的新娘一样。”“如果有哪个男的娶到这么漂亮的新娘子,一定很幸福的!”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特别认真。
      然后被一群没良心的社员簇拥着到大街上去说是拍外景。
      单单外景倒是没什么,可是那天自己格外的累。因为是元旦的三天假期,街上人特别多,也拦不到出租车,只好在车站等公交车。围观的人也超级可怕,声音嗡嗡的。
      可怕的回忆之一。
      “就是说明天我要穿着长裙去底比斯?”紫苏停了半晌,“是不是书上说的那种长到脚踝的亚麻布长裙?”
      “是啊……你一会儿跟着我出去吧,这里是混乱的村庄,不安全呢。啊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紫苏,林紫苏。你呢?”
      年轻的神官伸手扶起了他。
      “舒。”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异邦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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