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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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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血光飞溅。
这种惨状简直就是地狱。
战斗的胜负已决。局势呈一边倒,已经不能叫做战斗了。
“来吧——!”
大块头的男子的惨叫哭喊久久回荡。
“哦,结束了么?骸?”
——朝着夺取彭格列十代首领这一目的行动的那些人已经到达了黑曜。
“不过,那女人真的没有关系么?”
柿的双眼流出怀疑的光。
“那个女人真的可以信任么,骸?”
“啊,随她吧,目前她并没有任何企图,所以就放任未远去做他的事吧。”
骸高声说,
“只要,不妨碍我们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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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3日
在离开西西里准备踏上去日本的路时,遇见了一群奇怪的人。
说奇怪并不仅仅是他们视觉系的服装,更重要的是第一感觉。眼镜男和狮子男先不说,单是为首的那个人,就让我忍不住去推算他的事情。
那个男人叫六道骸。
几年前因灭掉几个黑手党家族而著名的恐怖男人从复仇者牢笼脱逃了。
他们的目的地也是日本,虽然不知道他们干什么,不过一路上有人照应会省去不少麻烦。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么轻易同意,不过我姑且把那当成那个男人的恶趣味也无伤大雅。
到了黑曜安顿下来,我就脱队了。
今天的黑曜似乎有还的余兴节目,不过不是我乐于见到的那种所以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一方面也为了理解这个变化了太多的城市我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
在太阳西斜地上拉下长长的影子时,差不多记起来大部分日语的我开始回程。
黑曜败落的很快,十几年前的记忆中还不是这个样子。不过而今,黑曜中学被称为三流中学都有些言过其实,到正适合六道骸的隐藏。
“回来了么?”
我看着坐在哪里被红色的光照亮了一半脸的完成他统治黑曜工作的六道骸,心里突然又一阵不舒服。
直到——
破败的屋子里突然变成了鸟语花香的庭院,地上疑似血的黑红色被草地覆盖。
不过这并非真实。
幻术。
记忆像是在哪里找到了宣泄口。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罗莎莉?”耳边熟悉的幽幽声音带着魅惑传来。
“够了,不要乱给我起名字,佩迪斯。”一开口,刚刚的景物马上就像镜子一样碎裂。
“哦呀哦呀,先给别人乱起名字的明明是你自己吧。”
的确,第一次见面我就叫错了名字,在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前。
不过,知道现在我还是不想放弃这个称呼。
“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么?”他问。
“老朋友而已,我总觉得蛮适合你的,”看到他的脸我就会忍不住把那张脸重叠上去“那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术士。”
“这样啊。”兴趣索然的听完了回答,还看着脸色忽明忽暗的少女,在她离开前问:
“明天柿和犬回去实行正式计划,要不要去?”
“什么计划?”
“袭击并盛。”他没有放过在他突出这句话时对方楞了一下的表情。
不过仅仅是一瞬间。
“免了我不喜欢。”
六道骸,轮回尽头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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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将结束的某个夜里,我打算到街上去散散步。
外头的气温就夏末而言有点凉意,末班车的时间老早就过了,因此街头寂静起来。
眼前陌生的景象令我的眼球感到激痛起来。
不似十几年前的并盛一样已久没有太大变化。
空座町几乎对我来说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城市。
我完全是局外人。
这么说可能有点不恰当。
比如现在在我面前的景象就并非完全不熟悉。
漆黑的衣服有点类似和服,举在手上的巨大斩魂刀在月光下闪着星星点点的寒气。
是的,我知道那是什么。
死神。
他没有看见我,或许说他没有料到这么晚了还会有行人出没即使一般行人应该也注意不到他,所以根本没有理会我。
总之,他从我身边直直越过。
今夜空座似乎不太平。
四面八方汹涌着不低的灵压。
“哦呀呀,看来今天很适合老朋友会面啊!”
我抬起头,看见不知何时站在对面墙上的一个奇特的男人。
绿色条文的帽子,同系的和服,木屐,手上拄着手杖,眼睛里透出商人般奸诈的光。
“你还没放弃那顶可笑的帽子么?“开口的瞬间发现已经忘记了对方的名字。
“浦原,浦原喜助。“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代为补充”那么,没想到你终于回来了,意大利的生活还好么?”
伴随着他的话音刚刚落下的是一个重物。
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的,啪嗒一声。
这样,有人从楼顶落下来并死去。
朱色在柏油路上流淌开来。
仍保有原形的是长长的黑发。
剩下的什么纤细的手腕啊足踝啊,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然后是已经破碎了的看不清原貌的面部,还有即使流出来也不断的望着天的眼球。
就像被书页压扁的花一样展开。
天空之上漂浮着8个人影。
“哎,第3个了……”他叹息般地喃喃,似乎很为此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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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破坏并盛的人一定要给予制裁,这点无需置疑。
而对于感挑战并盛纪律的人,当然是不允许存活的。
在到黑曜之前,这个执着于最强称号的少年云雀恭弥自信满满,没有想到会遇到如此大的麻烦。
不过,现在——
无疑是他人生中最狼狈的场面之一。
“你这样的男人,我遇见过几个,也藏送过几个……”
骸喂喂的笑着,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房间,此刻他的心情无疑相当愉快。
满眼的很色看起来很美丽,但是却深藏了杀机。
樱花。
他云雀恭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因为这东西而遭到惨败。
无力的躺在地上,因为幻术的原因引起的一阵阵目眩。
意识开始游离,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
“喂,还活着么?”
一只手把他翻过来,意识回归后感觉到对方的发丝几乎垂到他脸上,首先进入眼睛的是深绿色的黑曜校服。
几乎没有犹豫的,他情景全力翻身用全身的重量按倒那个人然后伸出手拽过拐子压在对方脖子上。
“没想到以这种方式见面,阿诺德。”
即使是他也僵了一下。
这个名字,似乎出现在很早以前的记忆中。
不会有错,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他,本不属于他的名字。
记忆中的确有那么一个人。
像极了阿诺德。
不仅仅是外表,而是全部。
要不是我知道意大利人不相信轮回。
那天浓雾弥漫的日子,我来到森林深处。
那是在我醒来的第三年,为了怀旧而踏上了Giotto后代所在的那片土地。
哪里有绿叶的香味还有虫子的叫声。
我一直走往远处。
在没有太阳的草地上,我遇见了那个小家伙。
个子不高,身体也不壮实,老是被打的孩子,眼睛里却有着奇特的光。
那是鹰的眼睛,苍穹之上俯瞰风景的凌厉。
我问他,想不想学本事打赢那些家伙。
小家伙的资历很不错。
学来的东西永远比我想象中要多。
和阿诺德真像。
这么说却会招来那家伙的咬杀。
后来呢?后来……
没有后来了啊。
——那真是如梦般的日子。
离开的时候没有道别,也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迷失在森林深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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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黑曜的时候,正好看见了骸。
有点好奇被他解决掉的是什么样的人。
爬上楼看到那房间里失去意识躺在那里的人,我更加确定了骸与佩迪斯的相像程度。
那个人就像是坏掉的木偶被胡乱扔在那里,有红色的液体从身体各处不断流出。
“喂,还活着吧?”
用手动了动一下,破碎的校服里,血更加放肆的流出来。
可是仅仅是那个瞬间,我看到了什么?
处于发育期的男孩不似小孩子,几乎拥有成年人的体重,即使不用腕力,单单是重力也是足以压制只有少女腕力的我。
“阿诺德。”
他楞了一下。
看来不会有错了。
对视的凤眼里略微有些错愕,不过——还真是长大了。
这么看来,似乎是我比较小吧?
那张尽在咫尺的脸看上去那么平静,平静的让人空虚,似乎在那里缺少了什么一样。倒是云雀稍微有些不知所措。
印象中一点变化也没有……不,正因为没有变化才会让人错愕。
“居然变成这样,还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啊……”
“啰嗦,你居然没死么?”居然就这么放过她了?连他自己都有点惊讶,不过还是撤走了放在她脖子上的武器。
“阿诺德,你轻敌了?”轻揉这脖子坐起来。
“闭嘴!”
若不是她躲得快,现在她的头恐怕就和身后的被拐子击出洞的墙一样凄惨了吧?
“还很有精神嘛。”她暗自估量着击出那个洞的威力“八年前可没这么有力。”
居然还敢提八年前?
火气马上白嫩的旺盛起来,就像是被腐叶覆盖的即将熄灭的火苗,在遇见空气的时候又爆发开来。
“你是黑曜的学生?”
那家伙的表情完全写在了脸上。
虽然他应该是一个喜怒不行于色的家伙,不过这种人的弱点恐怕只会在生气的时候显现出来吧?因为生气的时候杀气会不由自主的暴涨。
可是不是每个人都回向浦原一样是个老狐狸。
“恩,暂时算是吧。”明显在这句话后,空气的温度又低了下去。
“不过,我来这也有别的事情,黑曜与并盛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
这是一个冷漠的回答。
“很快彭格列就会来到这里,就如同骸的计划一样。不过,事情是否会按他所想的进行就是另一码事了——对了,你有两个选择,留在这里和离开,虽然我个人倾向于后者,不过,若是想报复,这也未尝不是个机会。”
未远的脸上显出小小的微笑,她没有发现,最后那句话基于她的自身编织出了怎么样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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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恭弥,一切开始于结束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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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大概是八月与九月的交界处的午夜,盛夏过后带来的是初秋的微寒。
因为是半夜,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昏暗的灯光让人看着心情低落,怎么看都有些寂寥的意味。
我照例打算去散步。
换下黑曜的校服,只穿一件单衣——那件衣服还是从意大利出发时穿的。
临走时意大利还是炎热的夏季,不过这里是日本,似乎要比那边更早的进入秋季。
所以,现在的天气应该算是微凉了吧?
我倒是没有感觉,不过是想到这里时感觉到有风,下意识紧紧衣服。
不过若是真的冷,这身衣服无论怎么紧也是没有什么用途的吧?
很久以前,Giotto就说我是个冷暖不自知的人。
巫条大厦之下,仰望半空,还是可以看得见那些飞舞在半空的女孩们。
不,那不是飞翔,只是单纯的漂浮。
不过,终有落下的一天。
不禁又想起上次在这里看到的,如同被压扁的花一样的亡骸。
有人比我先到了一步,站在那里,似乎料到了我会来这里。
“你不冷么?”
已经要秋天了还穿着木屐的男人似乎没理由询问我,理所当然的我反问“你不也不冷么?”
“哈,你还是这么奇怪,以前明明很怕冷的。”
他仿佛知道我的一切一样,那种老奸巨猾的表情让我很不爽。
“去看看老朋友吧?”
“?”不是没有注意到今天异常膨胀的灵压,只不过一时没有想起什么,不过他主动提出来倒是更好。
越来越近的汹涌灵压压的人透不过气,如同狂暴的暴风雨一般的肆意挥泄。
“已经支持不住了么?”他显然看出了问题,略带惊讶的问我“你只有这个水平了么?”
“还好……”只不过有点惊讶,我认识的人里,这个水平的怎么会有出现在这里的人。至于其他的什么,稍微调整一下,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那是什么?”自信视力还不错,我看见前方不远处,一个被追着乱跑的狼狈的橙色头发的男人。
那个男人我似乎两天前才见过,也是在巫条大厦那里,那个时侯明明又看见——
“他不是死神么?”
“哦?你见过他了?”
“我充当了一下路人。”其实真的也没有什么,所以我只能对他这么说。
接下来——
一瞬间快到肉眼难辨的速度出手。
巨大的手臂啪一声就那么容易的落到地上,不过没有血。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黑崎一心。”
除了单方面虐杀,我对现场的状况找不出更好的词汇描述。
巨大的如同山一样的尸体轰然落地,伴随而下的是不能被称为血的黑色粘稠物质——有一种让人作呕的感觉。
“报了么?你的仇……”
“原来是你来啦。”一心看着那个从阴影中走出的,踏着木屐的人,表情异常淡然。
“好久不见啦,一心先生。”点点头客道一番“呀,您的功力不减当年啊!这样我就放心了。”三句话改不了他痞子个性。
“你这算什么,突然讲些一本正经的话。”
“要是因为灵力减弱而怪罪到我头上那我可受不了。”扇子展开,不过似乎也发现现在不是和去扇他,他尴尬的停了一下。
他们之间的谈话就老朋友一样。
没来由地,转向了我。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我的明明我隐藏的几乎没有任何痕迹了。
“那么,怎么从意大利回来了,那个把你拐跑的叫什么阿诺德的男人呢?”
“才不是阿诺德拐跑了我,是我自己和Giotto他们离开的。”
“你还记得我么?”他问。
“……黑崎一心。”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