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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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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过后得胜回国,自然要欢庆一番。
宴会在三天之后举行,这次的请帖发到了很远的地方,并且格外的多。并不仅仅是为了庆功,杀生丸出生至今三年之久未曾昭告天下,虽然是被豹猫一族的战事拖延,但是父亲仍然不愿就这样搁置下去。那些美丽的妖族宫人们不停的进进出出,烈酒水果以及作为主食的野兽尸体血肉的香味在很远就闻的到。
所有人都在忙碌,我这个只懂得修习战斗,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忙都帮不上的闲人自然成了众矢之的。于是父亲把同样闲但却幼小需要别人照顾的杀生丸交给了我。
“所有人都在干活,我的儿子。”父亲这样对我说。
我毫不犹豫反驳回去,“我并不觉得整日陪在母亲身边,或者是日上三竿还未起身也是干活的一种。”
父亲微微一笑:“或者你愿意陪着你的母亲去试穿那些华丽繁复的衣裳。”
“……我明白了。”
其实杀生丸实在很好照料。
他很少主动开口要求过什么,乖巧的不像个小孩子。我修习的时候他在一旁安静的坐着看,眼睛里面有光芒闪烁。
——我很清楚那是什么,我经常会在水面或者镜子里的自己眼中看到同样的光。那是对于力量的期盼,对于强大的向往。
可惜他还太小。
我站在屋脊上,看着身前不远处毛茸茸的白色裘皮拱起来,里面有一只银白色的幼犬缩成小小的一团,前肢交叠在一起,小小的脑袋趴在上面遥望着月亮。
我怎么不知道犬妖也有狼妖们喜欢对月亮嚎叫的习惯?
下午在后山修习没有见到杀生丸,就觉得很奇怪,可并没有放在心上。晚餐时候有宫人来报说二殿下不在房里,居然是失踪了。
来报的宫人是只花妖,海蓝色的长发随意挽了个髻,随着她跪伏的动作流泻到地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更是水光流动。
“二殿下下午时候说自己不舒服,便回房休息了。到了饭时,侍候二殿下的姐妹在门前唤了好久不见有人应声,大着胆子推门进去,这才发现二殿下不见了。”
淡淡看了她一眼,花妖的耳朵尖尖长长,微微颤动。“不必声张给斗牙王,我自去找。”
“遵殿下的意。”
我站在院中闭目感应杀生丸的妖气,粗粗将整个后山扫了一遍,竟是一无所获。忍不住皱起眉头,重新又细细的感应,终于在一座偏殿的屋脊上找到了他,只是对方的妖气极淡,少到几乎没有,似乎流失了所有的体力。
不动声色的腾身落在杀生丸的身后不远,仅仅扫了一眼我就愣住了。这、这是——
体内妖气维持不住人身,现出原形?
他究竟干了些什么,如何能在这小小的年纪就将妖气挥霍一空!
现出原形和妖化不同。维持住人形始终需要妖气,但不需要太多,所以如果妖怪太过虚弱会自动现出原形来节省妖力。妖化则是体内妖气爆发所展现出最为强大的战斗形态。
我故意踏碎了脚下一片琉璃瓦,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格外刺耳。见到白色幼犬顿时身形一僵,我知道他回过了神,便缓步走过去唤他“杀生丸?”
与他人形时候高贵耀目的金色不同,幼犬猩红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过来,隐隐有些窘迫“……兄长。”
看到他原本清凌凌的眼睛里隐约可见的抑郁,我就明白这个时候需要来一场男人之间的谈话,来帮助迷失的幼弟找回自我了。只是我不明白原因在哪里,上午和我一起的时候,他仍是沉静尊贵的二殿下,只是一个下午不见,怎么就带上了几分阴沉压抑?
“……可是我宫里有人惹你不快?”
好吧,我承认我同样寡言少语的性子不适合开导人,但我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么个可能性。他这一天未曾出宫去过,我自付和他一起时言谈举止也没有失过姿态,除了有宫人惹他不快,那么就只剩下幼犬都会经历的……躁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