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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魔教教主-【五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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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上照映的烛火纷纷被点起,凡是用来行走的道路,皆被点上烛火,包括才厮杀过后的长廊及前方空地,仅剩下敞开且有人在的客房仍漆黑一片。
在动用官职下,陆续来了数十个侍卫将地上的尸体给一一搬走,且以极快的速度将此事归案,并开始着手侦查。
待所有人再次离去,四周再恢复成一片寂静,上官钰缓缓走进房内,神色凝重地看着地上哭哑嗓音的蔺书玄。
「书玄……」他轻柔地唤了声,清楚瞧见那从眼中滑落的泪水,自责的情绪顿时涌起。
他本该保全两人的,确保他们安全无事,不被人伤及一根寒毛,可瞧瞧现在,这个错他也难以原谅自己。
深吸口气,他努力压下内心激动的情绪,上前蹲至蔺书玄身旁,轻拉了他一下。「书玄,别难过了,节哀顺变……」这是他唯一能说出的话。
蔺书玄抱紧早僵硬的小奴,下意识地微微晃动身子,不停在嘴边呢喃。「都是我的错,我该听他的话才是,该立刻起身回魔教,不该继续待在这,还坚持等到天亮再说,都是我……」
上官钰眉头紧紧皱起,用力揽住他。「这与你无关啊!要怪,就怪那派人来杀你的恶人,我一定会将他们给揪出,非要他们赔小奴的命不可!」
「但他对我提了要离开啊……」蔺书玄沙哑着嗓音念着,手抚上小奴没了温度的脸颊,哀伤地在道:「他让我和他一起回去,他说了,咱们可以不求外人,也无需要对谁证明什么,也能好好过着,可就我愚蠢,硬要坚持允诺过的事,这才落得如此下场,一切都是我。」
「够了!」上官钰用力推开他怀里的小奴,强硬着将他从地上拉起。「人已死去,你再这么伤心难过他也不会活起!」说完,就要将人拉出客房。
「不!」看见小奴倒地的尸体,蔺书玄激动地挥开他拉扯的手,想再冲回小奴身旁。
见状,上官钰将人抱住,制止他再往前。
「不,放开我──!」他使劲将人再次推开,丧失心智地弯身捡起地上的短剑,往前挥了几刀。
瞬间,锐利的刀锋划过上官钰的手臂,刺鼻的血腥味顺势飘散在空中,纯白的衣袖也跟着迅速染红。
「书玄……」没理会手上的伤,上官钰目露担忧地看着他。
「魔教是抓了几个人回去,可除此之外,究竟做了什么坏事让你们非除去我们不可?都已做到这地步了,路上处处示弱,更诈死不说出身分,为何还非要逼到这地步?为什么要杀手无寸铁的人?」蔺书玄泪流满面怒喊。他就是不明白,他什么事也没做,为何却落得人人要杀他的地步?
就因为他们抓了几人回去吗?
但抓回去的人至今也都好好活着啊,无一人死去,只要前来询问,他都能好好解释,为何非要这么逼他不可?
他难过得痛哭流涕,到最后哽咽得什么话也说不出;上官钰皱眉凝视着他,因他的痛苦而揪着心,难受不已。
他明白找上门的,大多都为了建功,都为了在江湖上奠定自己的地位,遂前来除去魔教教主,但这些话他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说了,肯定让他更难过,努力想与名门教派和解,想融入成为其中一份子,可到头来,他想一起的人却才是真正的魔教,听了不觉可笑?
「小奴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
「书玄!」上官钰冲上前,闪身避开他再挥来的剑,用力抱住他。「别难过,我跟你保证,一定抓出真正的凶手,非替小奴讨回这命不可。」
紧拿在手上的剑无力再持地掉落在地上,蔺书玄靠在他肩膀上,不停哭泣,许久,似是哭累了,声音渐渐变小,也没呢喃说上任何话。
上官钰轻抚着他的头,轻声道:「放心吧,我会好好安葬小奴,将他送回魔教。」
「不,火化吧。」退开温暖的怀抱,蔺书玄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缓缓转身看着地上小奴的尸体。「他特地来就为了跟在我身旁,这是他的心愿,无论我是不是决定打道回府,我都要一路上带着他,等回去后,我才好和小奴的亲人赔罪。」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上官钰点点头。「好,都依你,他的后事我一定让人好好处理。现在,我就带你去认凶手之一。」
蔺书玄一愣,抬头看他。「凶手?」
「对。」牵着他,直接将他拉出客房。
这时,蔺书玄才看见他染红的衣袖,也想起方才自己对他挥剑,瞪大的眼直盯着他受伤的右手臂。「你的手……」
「没事。」上官钰刻意避开烛光,拉起衣袖,拿出布巾简单包扎了下,才再揽上他。「那些黑衣人绝不是无故找上这,抓出幕后主使者之前,我先把告密者给你抓来。」
「告密?」他愣了下,讶问:「你是说有人刻意告密,让人来杀我们?」
「当然,要不他们怎能立刻找到这地方?还能准确无误找到你们所住的客房?这宅院不小,要这么巧能找到人根本是不可能。」
「所以……是那人刻意告知我住哪?」蔺书玄有些吃惊。魔教教主的称号对现在的他来说已是刻意抹去,怎还有人知道他是谁?
难道说,他的诈死一直以来都被人给识破?
来到大厅门前,宁静漆黑的夜晚看来格外宁静,怎么也不像事才发生过厮杀场面。
厅堂外,能看见不少县官派来的侍卫在外驻守,两人并肩而行走进大厅内,屋里是上官家带去的所有人,侍卫们站在一旁戒备着,仅剩下上官淳站在厅堂中央,不时看着门外。
「大哥,你可终于来了。」上官淳喜道,但下一刻,也看见他受伤的手臂。「大哥,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上官钰挥开他欲靠近的手。「不小心被那群贼人割伤的,不碍事。现在,所有人都在这了吗?」
上官淳点头。「是,人都在这了,只是……」一顿,忽地压低声量,凑近他耳旁。「大哥,你确定真是自己人所为吗?但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啊。」
上官钰轻拍拍他的肩。「若没把握我不会这么说,也更不可能诬陷人。」说着,他带着蔺书玄来到厅堂中央,神情严肃地环顾厅里所有人。「在出发前我曾说过,路上绝不允许任何人提起我们将去哪,更不可说我们还带着谁,这话你们是否还记得?」
「属下记得。」约三十人异口通声回道。
「记着就好。」上官钰附和道,再一次环顾四周的所有人,有意无意地看了骆捷好几眼。「之后的路你们一样什么也不许透露,若碰上有人问,只需报上上官家名号即可,其余半个字都不许多说。」
「属下遵命!」
齐声过后,上官钰满意地点头,也不再故弄玄虚地直接来到骆捷面前。「人是你引来此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