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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魔教教主-【三十六】 ...

  •   在这种地方草草交接,只怕回去魔教也不会有公信力吧?

      虽说有象征地位的令牌,可魔教人肯定只认人,不认物。

      如袁丹风所说,八年的相处,足够让他们无需言语就能明白对方心里所想。

      垂眸望着那只令牌,袁丹风不伸手接过,反而缓缓站起身,淡声道:「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就回。」语毕,立即开门出房。

      蔺书玄没问他去哪,那两兄弟也不开口询问。

      人离开,房内顿时陷入一片沉静,上官钰若有所思地直看着坐在桌旁的他,只见他低头刻着令牌,状似沉思,也像在把细细看着牌上的纹路,不时用拇指抚过令牌上刻印魔教教主的四个大字。

      离开没一会儿,袁丹风就再返回这间卧房,出现时,一手抱着纯白色衣衫,直接来到他最在意的教主面前。

      「让我帮你换掉这身衣裳吧,如果让小奴知道我让你穿着这么脏的衣服,他一定会骂我没好好的照顾你。」

      蔺书玄怔了怔,抬头看他,顺着他的话站起身子,好让他替自己更衣。

      自从出了魔教后,一直是由他在打理自己的一切,更衣、束发,他几乎就像从小奴手中接过所有伺候的工作,也难怪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默默地让他脱去自己早脏的外衣和中衣,再套上干净的衣服时,蔺书玄突然道:「你和小奴……」不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关系在吧?

      两人的性子越来越相像,也变得越来越爱对他唠叨,总让他有这种错觉。

      「小奴再半个月要成亲了。」

      蔺书玄蓦地一怔,才套上袖口的手顿时抖了下。「成亲?什么时候决定的?对象是谁?」他自知对庄内的某些事的确不知情,但小奴是他身旁的人,真有什么也该是他第一个知道才对,怎么会……

      看来,他这个教主还真是当得很失败。

      袁丹风当作不知他激动的情绪,替他套好外衣后,再拿过腰带替他系上。「在我们决定出门前就已经下的决定,娶的是厨娘的女儿,阿兰。那时瞒着不说是因为知道若说出口,你一定会延后出门时间,他不希望你被这小事给耽误到,所以让我在出门后没多久再替他转答,届时你肯定会早早把事情给忙完,好赶在他成亲前回魔教。」可惜事情远比他们想象中还来得复杂、困难,完全赶不及在那之前完成任务,现在婚礼肯定也已举行完毕,来不及回去参加。

      蔺书玄像失了魂般愣愣听着他的每一句话,脑中浮现出小奴爱笑的脸孔,和阿兰温和可人的面容。

      原来……他们俩早有往来,甚至还好到论及婚嫁,除了用失败二字来暗骂自己,他已不知该如何形容内心的愧疚。

      莫名地,他的内心有股酸涩感涌上心头,以前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离开家,才知道自己很想念魔教的一切,甚至还怀念起小奴的多话。

      强忍住涌上鼻尖和眼眶的酸意,他再将手中的令牌移到他面前。「丹风,我……」

      「你想说什么就说,别忍着,把心里所有事都说出也无所谓。」袁丹风望着他发红的双眼,神色一软,柔声再道:「你想我帮你的我一定帮,可我只求你这件事,别忍着,也别尽说些违心之论。」

      闻言,他反扬起淡笑。「违心话?我很常说吗?」

      「从出了魔教后就开始,次数多到我数不清。」

      「会说也是因为不得已,你知道的,时势逼人嘛。不过……」话一顿,直接把令牌移到他手边,笑道:「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其实不希望你离开,不,应该说我希望你能继续留在魔教,即使我回去继续当爱看书的教主,你也还是在那不离开,留下来当我的贴身护卫。这么说会不会太自私了?你其实也算是中原人呢,我这回没说错吧?」此刻,发红的眼已布满泪水,可他还是强忍着不让它留下。

      忍住抱他的冲动,袁丹风努力镇定情绪,道:「是江湖人还是中原人都无所谓,我以前的确是,可现在的我是魔教人,是你的贴身护卫,一辈子视你为教主。」

      他鼻头发酸,眼一眨,泪水顺势落下。「可教主真不好当,这位子太沉太重,有时压得我快喘不过气。」

      「没人比你做得更好了。」袁丹风轻抹去他脸上的泪,拿过他手上的魔教教主令牌,低声道:「会发生这么多事与我脱不了干系,若我再继续跟着,麻烦事肯定持续会接踵而来,尤其是我大哥,他的人我知道,没达成他想要的目的,他绝不散罢干休。」

      蔺书玄抬头看他。所以他打算先回去?

      「有上官公子在,我能很放心的把你交给他。」袁丹风抬起拿令牌的手,在他面前秀出魔教教主四字。「你在山下替大伙洗清恶名,我回去帮你保护他们,绝不许有人再伤害或辱骂魔教的任何一人,再有,我绝不善罢罢休。」

      蔺书玄抽抽鼻子。不善罢罢休……这话说得好有担当啊,差点让他以为自己真是个没用的教主。

      再吸了吸鼻子,他点头。「好,我在外办事,你帮我保护其他人。」抬手用力抹去脸上及眼里残余的泪水,从怀里拿出一条纯白手巾。「你那儿有一锭银子吗?」

      袁丹风看了眼他拿出的手巾,二话不说地从腰上的暗袋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他手巾上。

      垂眸望着那沉甸甸的银子,蔺书玄小心包裹后再交回给他。「你今天起身,稍微赶路的话还不至于晚到太多天,这银子就当作是我给小奴的贺礼,帮我跟他说等我回去后,会再亲自祝贺他和阿兰。」

      看着手上包起的银子,他持续不发一语地直接收进怀里,而后再掏出一只玉佩,上面刻印着花草图。

      始终在旁安静待着看着这一切的上官钰和上官淳两兄弟,在看见玉佩拿出的瞬间,双眼蓦地一亮。

      前者神情未变,后者则先看了眼自己的大哥,才看回袁丹风。

      这个定情物怎么落到别人身上去了?

      蔺书玄神情微变,愕然地看着他手上的东西。

      袁丹风目光淡然地扫过他的脸,拿着玉佩来到上官钰面前,递给他。「这玉佩……上官公子应该再清楚不过了。我记得教主曾说过,这玉佩能拿来当作请求协助之物,虽然我还不够资格要求公子的帮忙,可我希望,公子能帮我好好照顾教主。」

      上官钰神情平静地回看着他一会,垂眸看了眼他手中的玉佩,接过后转身来到蔺书玄身旁,将玉佩系在他腰间上。

      「袁公子放心,我定会好好的照顾他,不让他再受到一丝损伤。」转身再看回他时,脸上已有着淡笑。

      闻言,袁丹风松了口气。「有公子的承诺,在下也能放心了。」视线落到他身旁的蔺书玄身上,握紧双拳,再道:「能否麻烦上官公子协助我离开袁家庄?」

      上官钰尚未开口,上官淳先来到袁丹风身旁,自动地回道:「既然蔺教主和袁公子都已谈妥,再来便是想法子离开了。要想无声无息地走出袁家庄,得有人在旁帮忙才行。」只是……他仍有点不敢置信。

      真要这样直接离开了?还以为袁丹风会想法子继续留下,又或者是趁现在和蔺教主多说些什么,毕竟……亲手把自己最重要的人交给别人,除了放不下,也一定不好受吧?

      收回对蔺书玄的注视,袁丹风淡声道:「那现在就出发吧,再晚,就怕没这么容易了。」

      「也是,袁公子离开后就换我们离开了,得早早做准备。」上官淳道。他来到房门旁,确定屋外没人后,才开启房门。「袁公子,咱们走吧?」

      「嗯。」袁丹风轻应了声,毫无迟疑地跟着来到门旁。

      本欲直接踏出房门离开的他,最后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转身冲至蔺书玄面前,紧紧抱住他。

      「教主一切保重,我在魔教等你回来。」该做的事情还是得继续下去,为了不让他再继续受苦,也为了不让大哥再伤害他,分开是必要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卧房。人一走,房门关上的剎那,蔺书玄本已抹去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像止不住般不停流下。

      上官钰见状,轻柔的将他搂进怀中,安抚他无声的哭泣。

      入夜前,魔教护法蔺文玄因教主的先行离开,遂也不多留地自行离去;入夜后,在袁旭风发现异状时,袁丹风和上官家的人也早已消失在袁家庄,何时离开,去了哪没人得知,直至一天后,才听闻魔教教主在半路摔落山崖,不幸重伤身亡,而前去寻人的上官钰和袁丹风虽将人找到,但仅能听见教主的最后遗言,而后下令由袁丹风接任魔教教主一位。

      事后,尸体由袁丹风带回魔教安葬,且在上官钰的见证下,教主一位由袁丹风接手,传授确确实实,无令人怀疑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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