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纹与白面》O添加糖

92、串通的真实目的

　　这一年平安夜，热闹程度是往年的好几倍。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室内开着橘黄色暖灯，火锅咕噜咕噜冒着泡，每个人身上暖呼呼的。

　　颜漪姝靠着傅轩琪，两人凑在手机前挑选新衣服。
　　薛萌萌忍无可忍踹两人一脚，“来啦！怎么圣诞装饰都让我一个人做…”
　　颜漪姝蜷缩起腿，摆摆手：“你刚刚和男朋友打电话，都是我和小轩在做好吧？”

　　“我没打多久吧？就一小会…”
　　傅轩琪支起身，“说好今晚姐妹局，是你先破戒找对象的…该罚，一个人干十分钟！”
　　薛萌萌咬咬牙，正想反击，厨房里，王澄端着水果盘和坚果碟出来，放在茶几上。
　　颜漪姝很“懂事”坐起身避开，果然，王澄下意识亲亲傅轩琪的额头，凑在她耳边，“夏威夷果在最底下…”

　　傅轩琪贴贴她的脸颊，刚想说话，一旁薛萌萌手叉腰站起身，仿佛抓到重要把柄，声音中气十足，“哈，被我抓到了吧！这就是你说的姐妹？会亲亲吗？”
　　傅轩琪手指还压在王澄的衣领上，眨眨眼耍赖道：“不会…不会吗？”

　　薛萌萌捏着长气球，“不会，不信，哼，阙宝，阙宝！”
　　许阙听到声音，捋着衣袖走出来，“怎么了？”
　　薛萌萌弯弯嘴角，“阙宝，我和你之间会亲额头吗？”
　　她话音刚落，就看见许阙稍侧过身，用左手背压压耳朵，面色有些无奈，极快用英语说着什么。

　　四双眼睛盯着她。

　　等她摘下耳机，颜一一笑了笑，“和哪位美女在通话啊？”
　　许阙重新整理袖口，声音平淡，“没有。”

　　薛萌萌提出质疑，“上次我去找你，家里不止一个人吧？”
　　傅轩琪舒舒服服缩在王澄怀里，饶有兴致望着眼前一幕。
　　难得攻击目标是许阙啊，万年铁树开花，大家都很好奇，但鉴于不敢单独对战，几人很有默契联手，共同施压套话。

　　可这么多年，许阙哪次落在下风？要不是宠颜一一故意让步，三个王澄都比不得她会绕。
　　但这次，许阙的防御简直刀枪不入，软话硬话完全不吃，颜一一她们说得口干舌燥，也问不出半句，最后，颜漪姝选择先退一步。
　　“诶，一个个都不自觉，你们看看我，为今晚姐妹局忙上忙下的，就我没犯规~”

　　傅轩琪一阵牙酸，牵起王澄的手，“老婆，我们去看看前财吧…”
　　王澄克制着笑，听话站起身，离开客厅前，别有深意看颜漪姝一眼。
　　薛萌萌忍不住大笑两声，转过身：“阙宝，我帮你忙吧，是不是要洗火锅菜了？”
　　许阙嘴角连连上扬，实在忍不住，手握拳抵着唇角，“嗯，走吧，洗菜。”

　　颜漪姝望着突然空荡的客厅，“不是，真的诶！你们…怎么不信？”

　　四人懒得理她。

　　颜一一“气鼓鼓”坐回沙发上，嘟囔：“什么嘛…咳…”
　　她斜着身，瞅瞅厨房门口，又看看卧室门，确定没人，才从裤子口袋里拿出蓝牙耳机，小声：“安子琤…她们都走啦！”

　　电话那端嗯了一声，压着笑意。

　　卧室里传来大笑声，厨房里传出的笑声有些幸灾乐祸。
　　薛萌萌甜美的嗓音传出来，“一一，你微信登在电脑上呢，电脑投屏在卧室呢！”

　　微信通话光速挂断了。
　　安子琤望着没再弹出消息的微信头像，闷闷笑两声，神情不舍收起手机。
　　转过身，与陈思思略带调侃的眼神对上。

　　“子强，想一一还来找我们？心不在焉啊……”
　　安子琤笑笑：“很久没和你们一起过节了。”
　　陈思思上前，拍拍她的肩，“行，就知道你不是重色轻友的人。”

　　两人靠着栏杆，俯瞰冬日城市夜景。
　　安子琤犹豫许久，问道：“你和司马…说清楚了？”
　　陈思思凝眸望着窗外，很坦然答道：“不知道，她是和我说清楚了，但我好像…说错什么了。”
　　安子琤转过身，盯着她的侧脸望了许久，并没能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什么，只得叹口气，“你在逃避。”
　　“是，我不知道怎么回应…比你想的还复杂。”

　　安子琤没忍住，伸手拍拍她的头，“我可一直站司马那边，你…太渣了，我才不想站你这边……”
　　陈思思捂着额头，眼神露出难以置信，“你站她那边啊？”
　　安子琤撇嘴，“不然呢？你有什么正当理由，值得我支持你？看出她对你的感情，又装傻，一吊就是六、七年；耀眼又漂亮，负责又懂得照顾人，日常也不知回避和遮拦，放你在她旁边，她哪看得见其他人？思思，从她伪装甜妹守在旁边开始，你掌控了全局，却做了最自私的选择。”

　　陈思思微微启唇，良久，撇过头，“说了，比你想象还复杂…你不懂。”
　　安子琤见她这幅模样，百分百又打算转移话题，索性道：“怪我多说了，阳台好冷，我先进去了。”
　　陈思思挥挥手。
　　安子琤轻笑一声，推门走进去。

　　过了半晌，陈思思控制住情绪，转回身，视线由五光十色转入暖光。
　　屋子里，热闹喜庆，安子琤一只手护着司马琦，两人说说笑笑聊着什么，吴杰在一旁插科打诨，试图争宠，被安子琤赶开。
　　陆归海一如既往沉默，但脸上带着笑，望着打闹的三人，偶尔说句话；戚骏站在安子琤右侧，两人时不时碰杯，低声交流着什么。

　　一道视线转过来，与她半眯的眸子对上。
　　从很多年前开始，那道视线总充满小心翼翼和珍惜，而从两个月前，她再也不会带小情绪看自己，也许是感到别扭，她们对视不会再超过三秒。
　　陈思思捏着酒杯，心里默默数着，一秒，两秒……
　　第三秒，果然，视线错开，两人若无其事转开脸。

　　但这次又不一样，陈思思捏紧酒杯颈部，这次是自己先移开的……
　　下意识，且无法控制的行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空落落的，甚至有些遗憾。

　　*

　　跨年当晚，颜漪姝组了个局，她早在平安夜当晚通知众姐妹时间和地点，提前做好周全的打算。
　　地点选在众人常去的酒吧，并提早预定了包厢和一瓶极贵的酒。
　　傅轩琪和王澄最先抵达，她们坐在一块，分析着工作上的事；薛萌萌第三个到，这次她没带男朋友，小帅哥还在隔壁城市加班；王靳第四个到，表示自己那不服管教的弟弟，恐怕得十一点才能到；颜漪姝“姗姗来迟”，递上菜单，表示今晚自己买单，大家随便喝。
　　许阙到得最晚，推开包厢门时，几人正凑在一起猜拳玩。

　　“阙宝来啦，来，尝尝这瓶酒！”
　　许阙接过酒瓶，忍不住多看两眼，“好酒啊……”
　　傅轩琪笑道：“对啊，一一请我们喝的，说她机缘巧合，买到了这款酒……”
　　王澄嘴角含笑，小口细品，不知在品这句话，还是在认真品酒。

　　许阙脱下羽绒服外套，问：“一一呢？”
　　王靳：“她说去趟洗手间。”
　　众人若有所思，点头，忍不住笑。

　　另一边，安子琤手里拎着袋子，从车上下来。
　　颜漪姝轻声道：“你怎么还准备礼物？不是说好那瓶红酒…”
　　安子琤笑了笑，“这是新年礼物……红酒是见面礼。”
　　颜漪姝牵着她的手，“讲究得真多，走走，快上去吧。”
　　安子琤反握着她的手，“紧张了？”
　　颜漪姝“紧张”地擦擦汗，“没有…”

　　安子琤轻拍她的肩，“走吧，我们一起。”
　　走到包厢门口，刚准备推门，颜漪姝用力捏着她的手，“等，等一下……”
　　安子琤转过身，低声问：“怎么了？”
　　颜漪姝轻咬唇，声音很低，“要是…她们为难你…”
　　安子琤笑了笑，“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不会？什么晚到自罚三杯，找各种理由罚你酒，那…”
　　安子琤亲亲她的手，“我提前吃过解酒药了…要是，真的醉了…你送我回去？”
　　颜漪姝眨眨眼，神情坚定，“好。”
　　门轻轻推开，里面说话的声音暂停了三秒。

　　在颜漪姝看不见的正脸，安子琤微不可察朝里面坐着的人点点头，而在安子琤看不见的身后，颜漪姝嘴角弯了弯，手指无意识摸着薄茧。
　　两人各有打算，怀揣着小心思。

　　薛萌萌端着酒杯，“诶，你来啦，晚到咯，这不得自罚几杯？”
　　傅轩琪和王澄笑而不语，许阙很贴心递上杯子和酒瓶，意思是红的，白的，啤酒，任君挑选。

　　三杯白酒下肚，众人往里让了让，腾出两个空位。
　　这一晚的酒桌游戏，花样百出。
　　由老手傅轩琪牵头，王澄在一旁辅助讲规则，许阙虽然以前没玩过，但不至于输，薛萌萌水平也很高，显山不漏水的模样，偶尔扮猪吃老虎，坑得安子琤一局都没赢，颜漪姝尽力保，也免不了啤酒白酒接连下肚，直跑厕所。

　　喝得半晕，王靳提议用转酒瓶和真心话大冒险替代高难度酒桌游戏。
　　安子琤深呼吸几口气，抬手插句话，“这样，晚上跨年，人多些更热闹，我喊了几个朋友，大家凑在一起玩？”
　　薛萌萌一听来了精神，端着啤酒坐直，“可以啊！”
　　傅轩琪和王澄相视一笑，估摸着安子琤顶不住，找帮手来了。
　　“欢迎，那等他们来再开始游戏？”

　　短暂中场休息。
　　颜漪姝扶着安子琤去洗手间稍作休整。
　　她心疼拍拍她的后背，“干嘛逞强？喝不下就算了，早点回去…你喊朋友过来，万一她们兴奋点更多，你那些朋友也得遭殃。”
　　安子琤接一捧水洗洗下巴，听到后半句话，忍不住笑笑，“思思酒量还不错，应该能帮我顶一部分。”

　　颜漪姝一震，“什么？思思姐过来？”
　　安子琤转身靠着洗手池，头晕得厉害，声音也低沉虚弱，“嗯，喊她来救救急。”
　　颜漪姝捧起她的脸，让她小心靠在自己的肩膀，“笨蛋，你不是和她们串通好了吗？怎么还这么灌酒？”
　　安子琤轻蹭，“嗯？”
　　颜漪姝小声嘟囔：“别以为我不知道，找她们吃过饭吧？怕我夹中间，还偷偷摸摸的……”
　　安子琤轻笑，气息尽数撒在她露在外的肩头，“哎，还是瞒不过一一…”
　　传来轻扣门声，许阙清淡的声音响起：“子琤，你的朋友来了。”

　　薛萌萌后背贴着软座靠垫，心里掀起不小浪花，就连傅轩琪也没赖在王澄澄身上，难得坐直，一本正经。
　　陈思思带着乐队其他人和陈钧踏入包厢，第一眼，望见桌边抱着一位美女的王律师，她轻轻颔首后，礼貌扫视其他人一眼，然后做了个简单自我介绍，顺带着提了身后伙伴们一嘴。

　　安子琤拉开洗手间门，撑着墙走出来，陈思思看了眼她虚浮的脚步，大致能猜到具体什么情况，确实是紧急情况。
　　戚骏一如既往儒雅绅士，替安子琤和颜漪姝拉开凳子，然后移坐到王靳左手边。
　　陈思思坐到傅轩琪和王澄的对面，司马琦坐到薛萌萌旁边，陆归海坐到王靳右手边，陈钧也跟着他坐下。

　　最开始十多分钟，众人有些放不开，可二十分钟后，输游戏的薛萌萌搭着陈思思的肩膀，两人交杯喝下整杯啤酒；半小时后，场面打得火热，玩不起的王靳趴在地上做负重俯卧撑，同样玩不起的陆归海在他对面，两人累得大汗淋漓，而他们背上的司马琦和颜漪姝笑得不行，一旁观众围成一圈，“加油打气”；四十分钟后，场面更是不可收拾，安子琤和颜漪姝、傅轩琪和王澄想尽办法用唇夹住悬挂在两人中间的啤酒盖，且游戏规定，夹住的一瞬间两人都不能闭眼睛，可啤酒盖在风的作用下，飘忽不定，四人折腾得满头大汗，还没分出胜负，最后，王澄扶住傅轩琪脑袋，以极快速度靠近，两人率先完成任务。

　　颜漪姝替安子琤擦去脸上的口红印，提出质疑：“她们怎么，怎么，亲嘴也不会闭眼睛啊！”
　　一旁欣赏全过程的观众，笑得支不起腰，其中以陈思思笑得最大声，“她们全过程就没闭过眼，是你们亲少了……”
　　薛萌萌笑得眼角含泪，与她拍手，表示相当认同这个说法。

　　一小时后，在其他人的联手“算计”下，许阙输了她人生第一次酒桌游戏。
　　许阙扶额，连提出好几种惩罚，甚至不惜放下包袱，扮鬼脸。
　　可众人只是摆手不答应，唯一要求就是让她喊个搭子来。
　　颜一一和薛萌萌私下讨论过，若是强硬安排许阙喊某个人过来，可能有些为难，不如，稍作暗示，如果许阙认下，自然会喊她们心中最期待的那个人，若许阙还准备装糊涂，那就下次。

　　许阙捏着手机，扫视一圈。
　　昏暗灯光下，七八双眼睛，一瞬不瞬紧盯着她的动作，尤其最八卦的颜一一和傅轩琪，脖子伸长，恨不得下一秒看清她到底拨了谁的号码。
　　她没忍住，弯弯嘴角，使坏般盖住屏幕，站起身去门口打电话。
　　门里接连传来叹息和抱怨声，但下一秒，“喝酒”、“喝酒吧”的招呼声传来。

　　晚上十一点，传来轻轻敲门声，闹喳喳的场面一滞。
　　王靳站起身，略带歉意：“不好意思，我那傻弟弟来了。”
　　大家和气摆摆手，继续玩，留王靳站起身去开门。

　　王靳放下酒杯，三两步跑到门口，边用力拉开门，边压低声音，“还知道时间？怎么才……呃…”
　　一双浅褐色眸子，先是望向他身后，蜻蜓点水与门内许阙视线一触，收回，与他对上视线。
　　薄唇微勾，极其妩媚，眼尾勾勒的弧度，成熟矜贵，声音轻柔万分，中文发音还不太标准，“抱歉，我来迟了。”

　　王靳同手同脚领着人进来，室内传来一阵阵吸气声，酒杯里的冰块相互碰撞，洒出也无人在意。
　　安子琤无奈笑着，扯张餐巾纸替颜漪姝擦手。
　　站在包厢正中央的人，浅棕色长发用红色飘带轻箍着，黑粉高定鱼尾裙，冷艳高贵的气质，叫人移不开眼。

　　全场唯二正常呼吸的许阙，站起身，与靠外侧的陈钧换了个位置，领着她坐到自己身边。
　　“都是我的朋友，随意点便好。”
　　许阙转过头，正想向呆滞的众人介绍，美女倒是先自我介绍了。
　　“你们好，我是许阙的情人，大家称呼我Kinsley，Kin姐姐便好。”

　　许阙嗓子一堵，下一秒，自己的朋友站起身与Kin打招呼，顺带着投来一个嫌弃和难以置信的眼神。
　　Kin与众人一一握手后，坐回许阙身边。

　　“你想说的是lover吗？”
　　Kinsley眼底划过一丝笑意，轻声应：“嗯。”

　　许阙叹声气，又被她摆了一道。
　　Kinsley靠向她的耳垂，低语：，“lover不翻译为情人吗？小医生，你想翻译成什么呢？”
　　许阙晃着酒杯，没回答。
　　Kinsley抬手，挡在唇边。
　　许阙身子猛地一颤，杯中冰块遭受大地震，上下翻腾，她严肃转过身，“别闹。”
　　Kinsley眨眨眼，坐回位置上。

　　许阙下意识抬手揉揉耳垂，指尖沾上潮湿，试图抹去，可瞬间的刺激产生的酥麻感早顺着耳垂，遍布全身，裹住她的整颗心。

　　十二点，王靳盯着包厢门，望眼欲穿，手机里，与王爵的聊天界面已经戳爆了，连打数十通电话。
　　颜漪姝与安子琤握着一瓶香槟，王澄和傅轩琪拿着另一瓶，乐队几人拿着一瓶，泡沫喷涌出的一瞬间，她们兴奋尖叫，打闹，在包厢里追逐着。
　　颜漪姝玩得疯，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和安子琤渐渐被众人围进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子里。
　　她们干杯，他们搂着肩膀高歌，共同庆祝过去一年所得，共同期待未来一年幸福。

　　人声鼎沸时，四处打响小礼炮，其中一个离颜漪姝比较近，吓了她一跳，下意识地，往身后安子琤怀里躲。
　　安子琤被她撞得闷哼一声，刚从口袋里拿出的小盒子不小心脱手，正好压在两人之间。
　　众人大笑，薛萌萌拎着小礼炮，“不准掉，哈哈哈哈！”

　　颜漪姝只觉得有个方正盒子抵着自己的后背，压在安子琤胸口，她想转过身，冷不丁被安子琤从后背抱住。
　　“一一，你不是想知道，提前串通，和没有串通的区别吗？”

　　颜漪姝一怔，一个完全超出预料的猜想浮现在脑海里。
　　安子琤抱着她，抬手捂住她的双耳，帮她挡住大部分小礼炮的轰炸。
　　漫天红蓝粉紫彩带里，颜漪姝是在场唯一头发脸颊没蹭到半丝的人。

　　包厢门从外推开，小礼炮声响暂停。
　　安子琤不知从哪变出一捧花，她小心接住小盒子，在震天动地的尖叫声里，单膝跪在地上。
　　她的毛衣肩膀，头发上缠着彩丝带，模样有些狼狈搞笑，可眼里闪烁着星辰。

　　“一一，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吗？我没有做饭菜的天赋，但很会刷碗洗菜；养猫猫我陪它闹，养狗我陪它散步；每天清晨，我想搂着你说新的一天，一一很漂亮…晚上靠在你的肩膀上刷牙，也许生活柴米油盐枯燥乏味，但你在我身边，总会多添一分色彩和欢乐，你…能养我吗？没有什么大目标，就想成为你的人。”
　　从她跪下的那刻起，颜漪姝只觉得周围很安静，太安静了。
　　望着眼前红透的脸，还有最后那句羞耻又不要脸的话，她深吸两口气，想抬左手，却机械般抬起右手。
　　安子琤温柔笑着，轻捏她的右手背，将小钻戒套入她的中指，虔诚吻了吻。

　　又是好几瓶香槟助兴，薛萌萌扑在陈思思怀里，兴奋地跺脚。
　　颜漪姝捏着戒指，牵着安子琤站起来，“好。”
　　安子琤听懂了，凑上前亲亲她的眼尾。
　　她们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