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宣言》落子无声

21、遗忘的歌 第二十章 为人师表

　　遗忘的歌 第二十章为人师表

　　第二十章为人师表
　　“一支粉笔写春秋，两袖清风乐悠悠，三尺讲台天地阔，四季谈吐论全球，五育全才谁比得，六艺随身事不愁，七彩校园新苗壮，八方多难我遨游，九州桃李芳天下，十年树木是良谋。”这首《教书十字令》曾经风靡大江南北，小可也深深感动，因为身边就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己”的老师。然而一月前听闻母校竟有老师逼得学生跳楼的，一下子呆住了。刚刚为希望工程捐了款，那些明亮的眼睛要使知道这外面的世界是如此，不知他们是否还愿意踏入。上网查查一些丑闻，诱骗学生、剽窃论文的衣冠禽兽大有人在，痛心啊，百年树人，一个不负责任的老师将带坏多少祖国的未来啊；想起不久前病逝在讲台的某位老师，良有叹也。向那些工作在贫困山区的老师们致以崇高的敬意，对那些真正为学生无私奉献的老师们致以由衷的祝福！

　　——落子无声

　　在天云镇中的学生心目中，最可怕的不是教室后面的坟场，而是政教处，这是个专门处理违纪学生的地方。政教处主任因此被称为“屠夫”，而他很对得起这个称谓，教训人全由心情，心情好让你写个1000字的检讨，心情差皮鞋加上刚卸下来的凳腿。学生见到这个人立马就会生出敬畏之心，当然是“畏”的部分居多。这天可是清风爽爽，可林岚的心里却是焦躁不安——政教处主任传话给他，上完早自习去找他。

　　林岚从来没有觉得从教室到政教处这段路有这么长，心中一直在揣摩自己是哪里犯了错。是升旗仪式时打了个哈欠吗？昨天晚自习的时候在弄素描被发现了？还是跟余若开玩笑的时候……最近也没有惹上苏良他们，打架也沾不上边了……还是随遇而安吧。林岚脸上还是有些悲怆之色，大有荆轲刺秦前的感慨。

　　“王老师，您找我！”林岚柔声地说道，却发觉自己的声调有些颤抖。

　　“坐！”“屠夫”的声音怎么没有一点人气，好冰冷啊。惨了，估计……林岚感到自己额头已经冒汗了。

　　“你是学生会主席？”那声音还是很冷。

　　“嗯！我是副的，负责检查学生到校时的服装礼仪和班级的值勤情况；石磊是正主席，负责监督各班班干部的工作；司媛副主席负责各班的学习情况……”

　　“屠夫”作个手势让林岚停下，说道：“这些名单是我们定的！本来你是正的，但考虑到老师之间的一些事……不说那些了，我今天找你来是要告诉你。你将是校纪检队队长，全面监管学生的纪律，你以前的职务不会撤掉但工作会分给别人管。最近学校里时常有打架，敲诈之类的事发生，甚至有些人在学校里偷窃偷不够的还到附近的商店去偷的，至于那些考试作弊抄作业旷课之类的也要严厉打击。你会遇到很多困难，只管来找我。下周一会有一个全校大会，那时会宣布你的任命，并由你宣布这些人的处罚。没问题吧？没问题的话回去上课吧。记得准备一下演讲稿。”

　　林岚听完顿松一口气，拿着那些处罚名单和资料小心地退出政教处。

　　“董平四，男，初二（4）班学生。据查，此人经常在晚自习结束后尾随女同学回家，并多次对落单的女同学进行骚扰，在学生中造成恶劣影响，情节严重。根据《天云镇中学生管理处罚条例》第五条第四款，经学校研究决定，给予董平四记大过处分，并交纳保证金2000元。”

　　“胡虎，男，初三（6）班学生。据查，此人在学校内外聚众斗殴多次，并造成有关人员受伤，性质恶劣，情节严重。根据《天云镇中学生管理处罚条例》第五条第三款，经学校研究决定，给予胡虎勒令退学处分。”

　　“杨志明，男，初一（1）班学生。据查，此人伙同社会上一些不良分子，敲诈同学，流窜作案，性质极其恶劣，情节严重。根据《天云镇中学生管理处罚条例》第五条第一款，经学校研究决定，给予杨志明开除学籍处分，并移交公安机关追究刑事责任。”

　　“张进，男，初二（3）班学生。据查，此人伙同班上同学以及社会不良分子，多次到学校附近的商铺以及建筑工地偷窃，销赃所得用于玩乐，性质极其恶劣，情节严重。根据《天云镇中学生管理处罚条例》第五条第二款，经学校研究决定，给予张进开除学籍处分，并移交公安机关追究刑事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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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岚看着这些人的“丰功伟绩”，心里不由发毛。自己宣布处罚，他们会不会来报复我呢……

　　“荆轲回来了！秦王的头呢？”石磊的喊叫打断了林岚的思绪。林岚飞速地藏好机密文件，陷入演讲稿的构思中，任凭石磊的威逼利诱也不吐一字。

　　“哼！不够意思，下次下棋时杀你个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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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老师，求求您！高抬贵手……我回去会好好教育他的……”林岚拿着演讲稿，准备给“屠夫”过目一下，远远地听到了苦苦哀求声。

　　“兔崽子，快认错！”

　　“金老师，我错了！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也不会给您添麻烦了。”

　　“金老师，您看在同村的份上，帮帮忙……必有厚报。”

　　“好吧！”

　　“那谢谢您了！谢谢！您忙，您忙！”

　　“谢谢金老师！”

　　林岚站在门口，正在犹豫中，脚步声传来，下意识地一躲。从中走出来一个身体略显福态的中年人，紧跟着是个中年人印出来的少年，发现林岚躲在门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小虎，干什么？快走！你啊你，尽给我惹祸！”

　　林岚目送他们走远，才敲了敲们，道：“金老师！”

　　“进来吧！”

　　“演讲稿写好了，您看一下。”

　　“好的。周一的时候我会把演讲稿和新的处罚决议给你。回去学习吧。”

　　林岚刚要走，就冲进来一个人，定睛一看：是政治老师孙尚香。

　　“金主任，听说你要修改处罚决议。那可是老师们一起商议决定的，你怎么能独断独行。那个张进，平时就不求上进，游手好闲，偷完家里的偷学校学生的，偷完学校的不算，竟然偷到我家的商店。这种败类还要留在学校里干什么。”孙尚香一进来就说个不停。林岚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在“屠夫”面前如此说话的，不由替孙老师担心。孙老师已经年过半百，较起真来可以和人争上几个小时，林岚偶然间见过她为了几毛钱在菜市场和摊主讨价还价了半天。然而，“屠夫”竟然不动怒，还露出了微笑。

　　“孙老师，这些事不在你职责范围之内，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班内的事就行了。关于处罚的事我会和校长再商量的。你还有课要上吧，不要在这里闹了。”

　　“你……哼！”

　　“孙老师，您没事吧！”林岚出门看到孙尚香脸色有些难看。

　　“没事的，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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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的本职是学习……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不要让自己姑息小错，从而走上犯罪乃至犯错的道路……我们要一起努力，共同营造学校良好的学习氛围……”林岚虽然听从教诲，把底下黑压压的人都当成白萝卜，可以不留神，看到了一张张清晰的脸，竟然念错了讲稿，只好将错就错念了下去。

　　“下面宣布处罚。董平四，男，初二（4）班学生。据查，此人经常在晚自习结束后尾随女同学回家，并多次对落单的女同学进行骚扰，在学生中造成恶劣影响，情节严重。根据《天云镇中学生管理处罚条例》第五条第四款，经学校研究决定，给予董平四记大过处分，并交纳保证金2000元。

　　胡虎，男，初三（6）班学生。据查，此人在学校内外聚众斗殴多次，并造成有关人员受伤，性质恶劣，情节严重。鉴于其认错态度良好，根据《天云镇中学生管理处罚条例》第五条第三款，经学校研究决定，给予胡虎记过处分，并交纳保证金5000元。

　　杨志明，男，初一（1）班学生。据查，此人伙同社会上一些不良分子，敲诈同学，流窜作案，性质极其恶劣，情节严重。根据《天云镇中学生管理处罚条例》第五条第一款，经学校研究决定，给予杨志明开除学籍处分，并移交公安机关追究刑事责任。

　　张进，男，初二（3）班学生。据查，此人伙同班上同学以及社会不良分子，多次到学校附近的商铺以及建筑工地偷窃，销赃所得用于玩乐，性质极其恶劣，情节严重。鉴于其认错态度良好，根据《天云镇中学生管理处罚条例》第五条第二款，经学校研究决定，给予张进留校查看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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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岚忐忑不安地推着车子走出校门，忽然眼前一道白光，车子就推不动了。林岚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把刀砍入了轮胎。

　　“林大队长，你好啊！”

　　“错了，虎哥。应该叫林主席。”林岚打量这些人，认出为首的两人是胡虎和董平四。

　　“怎么这么热闹啊！哦，原来虎哥四哥在这里啊。”林岚见到张进等人也来了，不由头皮发麻。

　　“热闹啊热闹！哥几个好久没聚了。难得难得。”林岚听到这声音，头不由大了几倍，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苏良也来了。

　　“白天训人的时候不是挺威风的吗？现在怎么不吭声了，准备当缩头乌龟吗？”

　　“哈哈，乌龟壳很硬的，和我的拳头比比或者跟虎哥的刀子比比。”

　　“哈哈哈……”

　　“你们不要太过分。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林岚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却又被拦住了。

　　“虎哥都没说让你走，你竟敢走。太不给我们虎哥面子了吧。”

　　“哦！众位大哥，今天兴致不错啊。小弟做东去喝几杯。不要把路口堵了让人回不了家。”

　　“杨志，这没你的事。你以为你仗着二爷就可以为所欲为。撇开几位大哥的事不管，这小子经常去我爸那里晃悠，影响他老人家的心情。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他。”

　　林岚见到杨志来帮忙，心安不少，没想到苏良说着就拿起轮胎上的刀往身上砍来。

　　“小心！”

　　“住手！”

　　林岚扔掉车子，慌乱地闪避，隐约中听到了苏云的声音，眼前却是一道道的刀光。

　　“不要啊！”林岚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只待闭目等着那一刀的痛快，却感到身上扑上来一个人，还有清爽的香气。

　　“阿云，躲开！”林岚再看时，苏云在自己身上，手臂上一道大口子在直冒血，而苏良拿着那把刀子愣在了那里。刚刚还准备戏弄林岚得人见出了这样的事，纷纷散开生怕惹祸上身。

　　“快用布包好！送医院啊！”听了杨志的话，林岚马上撕下一块布来，包好后立马背着她向医院跑去。

　　“林岚，你先去，我去找老师，马上就到。”杨志大声地喊着，林岚已经听不进了，心里只是想着赶快跑到医院，阿云可以早些好起来。

　　“医生，急救！”

　　“病人交给我们，你去那边办理手续。”

　　林岚手忙脚乱地填着那些繁琐的表格。

　　“林岚，苏云怎么样了？”是孙老师！林岚有些诧异！

　　“在里面抢救。”

　　“请缴费！”护士的声音怎么这么冷淡，林岚心中有些恼怒，真是有损白衣天使的形象。

　　“钱我身上有一些，先交上。要输血不，我是O型的，可以用。” 一向吝啬的孙老师怎么这么慷慨。林岚觉得孙老师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起来，感激地说了声“孙老师”便哽住了。

　　“还不够吗？护士，我是镇中的老师，这是我的工作证，明天我就把钱送过来形吗？”

　　林岚看着那护士鄙夷的神态，不由大怒：“你们医院要新鲜的血吗？我要卖血。多的话输给刚才那位病人。”

　　采血室中，孙尚香和林岚的血汩汩而出……

　　第二十一章青龙

　　第二十二章无猜

　　第二十三章衣锦夜行

　　第二十四章阴雨

　　第二十五章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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