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宣言》落子无声

13、第十二章 鹤冲天（四）

　　第十二章鹤冲天（四）

　　“不过，我们有点怕你那个哥！我有我老头罩着，我不怕的。”石磊一会儿作出害怕状一会儿又挺起胸膛拍拍。林岚怎么看怎么别扭。苏云被石磊的表情逗得笑个不停。

　　“呵呵呵！那次确实对不住你们。”苏云喘过气来，笑着说：“不过他也是担心我，别见怪。我已经狠狠地骂过他了，以后不会来找你们麻烦的。”

　　“云云，走啦！”余若跑过来拉着苏云走，

　　“那下次聊！”苏云眨眨眼睛示意这时的余若惹不起，无奈地向林石二人道别。

　　“再见！”

　　“下回我们好好聊聊。”石磊故意指指三人，然后划个圈把余若划在圈外。

　　“哼！”余若扯着苏云的衣服，如果那衣料不牢的话十有八九这衣服已经废了。

　　“一个烂木头，一个茅坑石头，有什么好聊的。云云，你存心气我不是？……” 林石二人的听觉不是很差，苏云走远了还在接受余若的教导。林岚在心中为苏云大鸣不平，对着石磊苦笑着摇头。

　　“对了！木……林大哥！”

　　“你要说什么就直讲。不要那么多弯弯肠子。”林岚又抓住了石磊一闪而过的诡异笑容，怕他挖坑干脆把话挑明。

　　“那个林风是你家亲戚？不会是你哥吧？”

　　“我……你……刚才我还把你当佛一样供，以为你清新脱俗，岂知……唉！我交友不慎，遇人不淑啊！”林岚连声叹气。

　　“本来我也不想问的。但那林风一向独来独往的，连校长也不放在眼里的。为什么独独对你这么客气？”

　　“他这么特别的么？连校长也不寒！”

　　“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的！这就奇怪了！”石磊放慢了脚步，开始考虑问题。

　　“我知道的，他叫林风，教历史的。”

　　“然后呢？”

　　“没了。”

　　“没了？真没了？”

　　“嗯！”林岚郑重地点点头，有些奇怪地打量了石磊一番。

　　“咦！你怎么不好奇的。你想让我讲些什么吗？”

　　“一个人想说些什么时自然会说的；不想说的时候威逼利诱也无济于事。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

　　“慢点走，天还亮着呢。你说话怎么越来越高深了？”石磊三步并两步赶了上来。“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他学历很高，屈尊来我们学校教书是为了一个他的红颜知己。没想到那女的嫌他没钱又没前途跟一个商人走了。后来，他在迪迪厅喝醉酒和人有了冲突，不小心上了腿。唉，女人真是麻烦的动物。不来这里时，她会说林风不够重视她，他来了又说他放弃了前途拿什么养她。麻烦，麻烦。”石磊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好像被人抛弃的就是他自己一般。

　　“照你这么说，男人岂非是自寻烦恼的动物。你是不是看古龙的小说看多了。”林岚没有切肤之痛，所以没对林风的遭遇有多大兴趣。

　　石磊怪异地看着林岚，说道：“我以前知道你一股书袋味道，现在才发觉你说话很有柏拉图的意味！如果现在是春秋战国，你都可以收七十二门徒了。”

　　“那当然。”

　　“去你的。给你点阳光，你就以为自己是太阳了。”

　　林岚看情形不对，连忙转移话题：“小小年纪，不要整天想情啊爱啊！好好看书做题吧！我回去了，我还想今天把作业做完周末可以做些奥林匹克的竞赛题呢。”

　　“你不会吧！你这么下去，把题目都做完了，老师出卷子都没有题目可以用了。”

　　“哪有那么夸张，我只是做题总结方法而已。要是题目真的做完了，人不傻手也断了。”林岚虽然这么说，还是有些得意地笑笑。

　　“要不，我们杀……”

　　“不去！”林岚马上走向路的另一边。

　　“你都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就拒绝了，太不够兄弟了吧。……”石磊见阴谋破产只好自己回家温习功课了。

　　周一上课，石开很高兴地宣布班级的平均分数远远高于年级的第二名。

　　“还有，我们班有位同学取得了数学、英语、历史和政治四课的满分，那就是林岚同学。大家祝贺他，并要向他学习。同时希望林岚同学继续保持下去。”林岚没敢迎上石开赞许的目光，他知道那目光不比五指山轻多少，低着头发呆。

　　“下面我读到谁的名字，谁就上来拿成绩单，回去给父母签名，周四交给我。第一名，林岚……”教室里又是一片掌声。

　　林岚感到自己有些头重脚轻，那么短的距离就像二万五千里长征那般艰难，好在听觉没有丧失，他清楚地记下了他潜在的对手：第二名的石磊，第三名的王可，第四名的江灵，第五名是外班的一位同学叫司媛，第六名是余若……

　　“这怎么办啊？”林岚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见苏云对着成绩单自言自语就伸过脖子去看。

　　苏云赶紧用手捂住，林岚还是看到了她的成绩，不过是从自己手中的那份，因为成绩单上详细地列明了班级每个人的各科成绩、班级名次和年级名次。苏云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多余，干脆大方地摊开给林岚看。

　　“哎！林岚，你以后要多多指导一下我。不然我的成绩总是这么吉利，我自己都不忍心把好运都占了。哎，这回又要挨妈妈骂了。”

　　林岚看着苏云的楚楚样，机械地回应：“没问题。”

　　“大家都拿到成绩单了吧！下面把试卷分下去，我们开始讲评试卷。”石开把试卷就近给了几个人分发，自己拿了张卷子向林岚走来。

　　“林岚，你卷子上错的地方我都作了注释，你好好思考一下。这回考得不错，下次语文也考个满分。”石开见林岚点点头，满意地走回讲台，“吃起”了粉笔灰。

　　“哇！我跟你换过来看！”苏云不等林岚同意就把卷子夺了过去。

　　“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很小的声音被林岚听到，接着又是一道杀人的目光，林岚一看：又是她。林岚苦笑一下，认真地订正苏云卷子的错误。

　　这天，林岚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度过的，掌声、赞扬声中木然地点头、微笑。于是，林岚又多了谦虚的美名。不过余若却说他做作、虚伪，幸好她没看《笑傲江湖》之类的书，不然以“岳不群”之类的来骂林岚就会让他头疼不已。

　　这天之后，林岚和苏云之间的话多了起来了，但都是“这题怎么解” 、“为什么这里要这样”之类的。林岚还在桌子上划了条“三八”线，苏云想不通林岚是要准备做贞节烈妇以此示清白呢还是别的什么，苏云以“好学生不应乱涂乱画”为由擦掉了，林岚承受了一顶高帽也就不坚持了。不过，林岚坚守“十五志于学，三十而立……” ，平时笔直地坐着看书看黑板，没事也不会找别人闲聊。苏良还是会经常过来看看，但也没找林岚麻烦。林岚以为自己帮了苏云学习进步所以苏良不来闹事，教苏云也认真起来。

　　转眼间，就要期末考了。大多数人都已经忘了书本以外的东西，只是一味地做题看书看卷子；当然也有很潇洒的人物，杨志就是其中的皎皎者。

　　“好闷啊！现在是体育活动课，你们一个一个木头似的在这里做什么？”杨志想了半天的题那答案还是没从眼珠中掉下来，他拍着桌子大喊。

　　“是兄弟的！陪我去打篮球，我请大家喝可乐，晚上再请一顿宵夜。”

　　“怎么？你们是不敢还是……”杨志乖乖地坐下来做题，因为石开出现在门口。估计他没发现谁在嚷嚷，看了几分钟就走了。林岚这时看看杨志，他竟然已经睡着了。林岚叹口气又做起题来。

　　“云云，云云。”余若轻轻用手肘碰碰苏云的手臂。

　　“怎么？问问题啊？”苏云瞪了她一眼，有些恼她这么一碰把自己的思路打乱了。

　　“你怎么不自己问？”

　　“你和他熟些吗？再说你不是我好姐妹嘛，你不帮我谁帮我。”余若说着就把苏云抱着，乘机呵她痒。

　　“不要啊！”苏云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大了，吐了吐舌头歉意地向看过来的人笑笑。

　　“讨厌了啦！”苏云有些不情愿地接过卷子。

　　“我也在想这题呀！”苏云心中一喜就要开口问，突然有了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