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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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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拂由一手掐着虞曦的腰，一手横笛在唇边。
一连串奇异的音调响起。
在他身后的乌魔罗蛛瞬间狂躁起来，七条利爪舞动，速度极快的朝还在空中的宋流玉飞射而去。
宋流玉只得祭出长剑跟它缠斗。
乌魔罗蛛虽然没有翅膀不能长时间停留在空中，但它速度极快，一击落地一击又起，竟形成十几道残影。
肉眼看去宋流玉仿佛被十几只乌魔罗蛛锁定攻击。
一时之间只听铿锵之声，战况激烈。
还好宋流玉并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在他之后又有身穿白金内门弟子门服的昆仑弟子飞身赶来支援。
乌魔罗蛛在笛音的催动下狂性大发。
口器中不断往外喷出蛛丝。
这次蛛丝上还带着湛湛蓝光，明显是赋了毒。
它外壳如铁似刚，七条利爪又锋利无比。
昆仑弟子们暂时杀不了它，反倒是被它的蛛丝给逼到了地面上。
然而地面上也并不安全。
一只身体和眼角都覆着冰晶的妖就藏在下面。
几个弟子的心神都放在乌魔罗蛛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变化。
坚实的地面已经化成透明的冰晶。
冰妖张开了眼睛，妖异的冰蓝色瞳孔牢牢锁定着站在冰晶之上，不断散发着灵气的昆仑弟子。
它眼神里充斥着贪婪和狡猾，细长的舌尖伸出，巧妙的从冰晶的缝隙中钻出，缠上了一个昆仑弟子的腿。
那弟子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整个人就不见了。
从他们落回地面到消失不见，整个过程只在眨眼之间，以至于虞曦想提醒都来不及。
不过，其他弟子倒是警觉了。
立刻跳开，检索着妖物的行动轨迹，纷纷挽剑插地。
几道剑气汇成一气。
冰层立刻被破开。
地面出现一道长坑，冰妖和那名被它缠住的弟子暴露了出来。
“师弟！”
众弟子焦急的喊了声，立刻挽剑攻过去。
就在天上地下两相对战之时。
一道雄浑的声音传了过来。
“孽障，你可还记得你是谁！”
李拂由浑身一颤，笛音瞬间停下。
又有一人自虚空而来。
是一位中年男人，面目刚正，身材魁梧，不怒自威，金袍银冠更添气势。
“掌教！”看到他过来，昆仑弟子气势一震，有弟子还惊喜的唤了声。
李拂由似乎没想到他能来，声音震颤道：“师尊……”
“你还有脸叫我师尊？”
昆仑掌教横眉，一抬手，手中便出现了一柄巨剑，他对正在跟乌魔罗蛛酣战的宋流玉和几个弟子喝道：“让开。”
一剑横劈而去，带着移山倒海之势，正劈在乌魔罗蛛身上。
乌魔罗蛛瞬间被劈出十几丈远，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大坑。
似铁若刚的身躯终于被破，并且身躯似乎都快要分离了。
李拂由回过神，立刻横笛在唇边。
奇异的笛音再次响起。
砸在坑中奄奄一息的乌魔罗蛛忽的长嘶一声，口器大张。
这次却没有射出蛛丝。
而是喷洒出一股粉色烟雾。
那烟雾一出，瞬间扩散至整个府邸。
虞曦只觉得眼前一花。
被强横剑气轰击至焦黑的地面逐渐覆盖上一层绿意。
有花香伴随着啾啾鸟鸣飘过来。
刚才还在跟妖物酣战的众昆仑弟子，以及亲自出马的昆仑掌教全部消失不见。
亭台楼阁，假山流水也如云烟散去。
一弯流水后是一片桃花林。
桃花林中一条小路分两岔。
有三人正从这条小路上行过。
虞曦发现自己趴坐在桃花树的枝干上。
这棵桃树看起来年岁已久，树干粗大，苍劲有力的枝条延伸至路边，她的红衣银帛就飘在细碎的花枝上。
她一手撑着脸颊，一手拿了花枝朝从下方经过的人掷下去。
花枝打在为首的人身上，旋转着要落地之时，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接住了它，手的主人抬脸看她，温和平静道：“酒酒姑娘。”
那是一张十分好看的脸。
长眉凤目，挺鼻薄唇，清到极致，俊到极致。
这么一张脸本应该是个清冷琉璃人，却因眉眼之间的柔和悲悯变成了有温度的玉。
有风将他的素色发带混着白金袍服吹起，又显得出尘绝艳。
虞曦怔怔的看着他。
这一眼仿佛隔了许多时光。
那种生死离别的悲伤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这是在面对自己最在乎，最爱的人时才会产生的情绪。
可她分明没有见过这个人！
她为什么会这样？
虞曦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只觉得她即是趴坐在花枝上的虞曦，却又不能左右她的行为，像透过她来看一段记忆，又像沉浸式的剧情体验。
她只能看着自己笑容满面的冲他招手：“好巧呀濯尘哥哥，我们又见面了。”
“妖女！剑君尊号岂容得你这般称呼！”说话的是站在濯尘左侧的男人，他满面怒气，语气也满是厌恶。
跟刚才掐她腰，逼她成亲的人一模一样。
李拂由。
但此时的李拂由明显比刚才年轻了许多，也正气了许多。
他虽然面带怒意，却完全剔除了那股阴鸷、狂悖的气质。
一身白金昆仑内门弟子门服，站在气质出尘的濯尘身边分明就是一个名门正派的弟子。
虞曦听他怒言，也没恼，撑着脸颊慢悠悠道：“尊号不就是用来称呼的吗，我唤濯尘哥哥哪里不对呢，李虫子哥哥。”
“你！”李拂由面上青红交加，大怒道，“我说过了，我叫李拂由！妖女，你再敢拿我的姓名寻开心，小心我抓你上星宫判你罪行，让你不得出来行走！”
虞曦不走心的拍着胸口说：“李虫子哥哥饶了我吧，我好怕呀。”
直把李拂由气的七窍生烟。
“你怎么阴魂不散的，又缠上我们做什么？”这次说话的是站在濯尘右侧的女子。
她皱眉看着她，一身绿粉罗裙，亭亭而立，清丽端庄。
很巧，这位虞曦也算是认识。
水云轻的山主容稚。
只不过这里的她跟现实中的她也有着不小的变化。
虞曦刚穿过来见到容稚时，她身披雪白狐裘，似乎很怕冷，面容虽依旧清丽，却很苍白，整个人显得病弱，完全没有这里的容稚健康有活力。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除了那个她从没见过但却让她倍感熟悉又情绪起伏极大的濯尘剑君，李拂由和容稚对她都是不喜的。
显然之前她跟这两人有过过节。
趴坐在花枝上的虞曦对两人的态度不以为意，依旧带着笑脸，从桃花树上飘然落下，身上的银饰泠泠作响。
“容妹妹不要这么凶嘛，你们不是一路斩妖除魔，造福苍生嘛，前面坞苍渡的百姓被一个妖魔害的不轻，善良如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自发为他们奔走请人。谁知道就这么巧，又遇见三位了，可见真是有缘，三位不如随我一起去坞苍渡除妖？”
李拂由冷笑：“妖女谎话连篇，你明明知道我们的路线，特意在这里截我们。”
虞曦也不否认：“那你们去不去嘛？”
容稚警惕的看着她：“坞苍渡的百姓有难，你为什么不出手，要特意来找我们？”
虞曦掐指挡在颊边，娇弱道：“容妹妹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毒毒李虫子哥哥还行，怎么能毒的倒那么大一个妖魔呢？”
容稚：……
突然被扎了一刀的李拂由：……
他又要生怒，一直没说话的濯尘道：“既如此，我随她过去看看。拂由，你陪阿稚去李家村除疫。”
原来他们三人本是要去李家村除疫的。
虞曦这样想着，听李拂由道：“这妖女诡计多端，所言未必是真，恐怕还藏着什么毒计，师叔莫要信她。”
容稚也道：“拂由师兄说的没错，剑君你素来宽厚待人，独自跟这个妖女在一起肯定会吃亏。不如我们先去除疫，过后再去坞苍渡，我医术尚可，用不了几天的。”
剧情里的虞曦终于不满了，她收起笑脸：“喂，你们名门正派的弟子能不能有点礼貌，我人还在这儿呢，你们这就编排上我了？”
李拂由冷哼：“我们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虞曦也冷哼：“亏你们还自诩是什么降妖除魔造福苍生的名门正派，明明可以同时救人，偏要因为猜忌枉顾性命。你们可知，就你们耽误的这几天，坞苍渡会死多少人吗？你们就是这么造福苍生的吗！”
两人被她说的一时无言。
濯尘道：“我随你过去，阿稚、拂由，你们去李家村。”
这次，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虞曦得意的看着李拂由和容稚：“还是濯尘哥哥心怀苍生。”
容稚的手攥了攥，她似乎很不愿意让濯尘跟虞曦单独相处，退而求其次道：“李家村只是疫病罢了，我一个人足以。剑君，让拂由师兄跟你一起吧。”
濯尘点头，温柔的叮嘱道：“你一个人也要当心，若遇险情可直接发令箭。”
容稚抿了下唇，面颊微红的应下。
李拂由自然没有异议。
于是，虞曦、濯尘和李拂由从桃花林的左边岔路往坞苍渡去。
容稚一人从右边岔路往李家村去。
路上，濯尘问虞曦：“坞苍渡现在是什么情况，酒酒姑娘可否详细说明一下。”
虞曦叹道：“坞苍渡的百姓可太难了，因为这个妖魔，都不敢生小孩了，长此以往一定会变成一座死城的。”
一听这么严重，濯尘和李拂由的脸色都凝重了几分，李拂由问：“到底是什么妖魔，专害小孩吗？”
虞曦摇摇头：“它不害小孩。”
李拂由急道：“……那你说清楚，为什么坞苍渡的百姓不敢生小孩！”
“啊呀，李虫子哥哥你这么凶做什么。”虞曦往濯尘身边靠靠说，“濯尘哥哥，你知道怎么才能生小孩吗？”
濯尘：……
李拂由气的脸都红了，骂道：“不知廉耻的妖女！”
虞曦抓住濯尘的袍袖告状：“濯尘哥哥，你看你师侄，我明明在跟你们讲坞苍渡的事情，他突然就骂我了，你管一下他嘛！”
濯尘看了眼她抓着自己袍袖的手，往回收了收，但没能收回来，他只得作罢对李拂由道：“拂由，让她把话说完，不要无礼。”
李拂由不情愿的说：“知道了，师叔。”
虞曦这才满意，见濯尘的发带就飘在手边，便立刻抛弃了他的袍袖，抓住发带摇来晃去：“想要生孩子，自然要有一男一女相合才行，但现在女人没了，你说怎么生孩子。”
李拂由听她说这个话题，原本一脸的不自然，又听说女人没了，不禁吃了一惊：“那妖魔专害女人？”
虞曦道：“是也不是，它专害新嫁娘。”
濯尘：……
“……”李拂由看起来都要没脾气了，“它专害新嫁娘跟坞苍渡的百姓不敢生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虞曦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新嫁娘被害，让大家人心惶惶，女人们都不敢出嫁了，不出嫁，又哪里来的男人，没有男人又怎么生孩子？李虫子，你怎么这么笨啊，这个都想不到吗！”
李拂由快气死了，也不在这上面纠缠，拧着眉道：“这就是你说的，耽误几天坞苍渡不知道要死多少百姓？女人们不出嫁，又哪里来的百姓身死？”
虞曦道：“怎么没有？坞苍渡一天没有新嫁娘，就一天没有新出生的孩子，你们耽误几天，不知道要耽误多少孩子的降生，这可都是一个个小生命啊！而且春宵一刻值千金，耽误几天得耽误多少黄金啊。你说是不是啊，濯尘哥哥。”
不同于李拂由快被气死的表情，濯尘的神情一直都很温和，只是略显无奈：“酒酒姑娘，人命关天，莫要戏言。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信息吗？”
“别的啊，那就要你们自己过去查了。”虞曦甩着他的发带玩，瞥见他手里还拿着她投掷下来的桃花枝，不禁瞪大眼睛，“你怎么还留着这个花枝？剑君，你该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李拂由切了声，立刻呛声：“我师叔怎么会喜欢你这种妖女，少自作多情了。”
濯尘看着手中的桃花枝，神情悲悯柔和：“万物皆有灵，它不该就这样枯萎死去，我会寻一处适宜生长之地将它植入，或许它会成长为另外一棵桃树。”
李拂由目光崇敬的看着他。
虞曦则是一脸无趣的扔开他的发带，咕哝着：“你当你是黛玉啊。”
坞苍渡是座水城，入城得过吊桥，吊桥下是湍急的河流。
三人踏上吊桥走到城门前，一眼就看到了贴在城墙上的告示。
是这里的官老爷招募能人异士的告示。
为的就是除那专害新嫁娘的妖物。
所说信息跟虞曦说的没什么不同，只是多了一些前一刻新嫁娘还好好的，眨眼功夫人就不见了的细节。
虞曦拢了拢自己的银色披帛，问道：“怎么样，你们想到怎么除魔了吗？”
“如果是放在明面上的妖魔，无论它多强，我都敢与之一战，但这个妖魔不知底细，看起来很擅长藏匿，有些棘手。”李拂由去看濯尘，“师叔，我们该怎么办？”
“它即只害新嫁娘，那举办一场亲事即可，只是这新嫁娘……”濯尘看向虞曦，神情带着请求，“还要劳烦酒酒姑娘假扮一下。”
他又解释道：“让坞苍渡的姑娘假扮新嫁娘也无不可，只是一来有走漏消息的可能，二来她们到底是普通人，当诱饵会害怕，害怕会惊慌，而惊慌就会出差错。”
“当诱饵谁不害怕呢，我也会害怕呀。”虞曦虽然这样说，但却并没有拒绝，“不过要我假扮新嫁娘也不是不行，我有两个条件。”
濯尘道：“姑娘请讲。”
虞曦道：“一，你们要护我周全。”
濯尘道：“这是自然，姑娘放心”
虞曦道：“二，抓到了那妖魔要给我处理。”
濯尘顿了顿，再看向她的目光就已经是洞察一切的了然，他也没挑明，只道：“只要你不利用它为恶便可。”
虞曦击掌道：“那便说好了，你们两个谁扮新郎官？那妖魔害新嫁娘还要当着新郎官的面害，你们也免不了要演一场。”
李拂由愣了下，耳朵悄悄红了，他应该是想说，谁要跟你一个妖女成亲，他才不扮。
但他只是动了动嘴唇，并没有说话，身体僵硬，目光不自然的瞥向别处。
似乎是在等虞曦挑选。
濯尘依旧是那副淡然温和的神情：“酒酒姑娘可以自行选择。”
虞曦勾唇笑了。
目光从濯尘游离到李拂由，又从李拂由游离到濯尘。
两个被挑选的男人，一个淡然自若，一个紧张到屏气凝神。
“那还是剑君你吧，毕竟你说过会护我周全，如果是李虫子哥哥，肯定会巴不得我这个妖女被魔给除了吧。”
虞曦干脆利落的做了抉择，伸手将告示撕下，率先进城。
“我们去找官老爷认个爹成亲吧。”
……
又是一次沐浴更衣，换喜服成亲的戏码。
不过这次的新郎很不错。
从皮相到实力再到性情都是顶级的。
两人在官老爷的府邸拜过堂，而后携手入洞房。
喜房内，红烛高悬，两道人影相贴。
虞曦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我这么一个大美人儿能嫁给你，真是让你捡大便宜了，你以后要对我好知道吗！”
濯尘：……
他站在虞曦身边，距离很近，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暖香。
白金门服换成红色喜服。
光影下，那张脸更显的越发清俊迷人。
他柔声说好，微微曲身，也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两人像一对儿璧人。
两人的目光在镜中交缠，仿佛揉了蜜糖。
红烛之下的影子逐渐相融。
谁也没发现，影子扭曲了一下。
虞曦在濯尘怀里等了一会儿，见没动静便有些不耐烦了。
她的手在层层叠叠的喜服下轻轻推了濯尘一下。
濯尘立刻会意，松开她道：“先吃点东西吧，今夜还很长。”
虞曦：……
她的嘴角在微微抖动，如果不是在演戏，她肯定会立刻抓住他这句话狠狠嘲讽。
濯尘转身去桌案上帮她拿食物。
虞曦周身忽有魔气暴涨。
她身后的影子涌出一个黑色人形，探出一只手拽住虞曦的脚踝就要将她往影子里拖。
但就在它即将触碰到虞曦脚踝那一刻，一道金光射来将那只黑手牢牢的钉在地上。
黑影像条被钉住的黑蛇，尖啸着在地上疯狂扭动，片刻后忽然消散无形。
虞曦站起来，皱眉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是影魔。”濯尘已经走回虞曦身边，“它可以在影子中任意穿梭，这里任何一处有影子的地方都是它的藏身之处。”
虞曦一点也不紧张，还当起了甩手掌柜：“那接下来就看剑君你的了。”
濯尘点点头，不知道何时拿了条缎带在手里，他说：“此魔也不惧黑暗，唯有光明能让它无所遁形。一会儿我会燃烧灵力覆盖这间喜房的所有人和物，到时会是极昼，一切人和物都会是光源，会很刺目，你将眼睛遮上会好一些。”
虞曦二话没说，接过来就往眼睛上缠，一边缠还一边问：“你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把计划说出来，就不怕那东西跑了？”
濯尘见她遮的不太严，没忍住伸手将缎带往下拉了拉：“它要是有异动，我会立刻察觉，这样就不用催烧灵力了。”
说完他还特意等了会儿，见影魔安静如鸡，只好掐诀竖在胸前，催烧灵力。
催烧的灵力覆盖到身上时，虞曦觉得自己快瞎了。
她捂着眼痛呼：“慕琉灰！”
什么遮一下会好很多！
骗鬼呢！
她要是瞎了，他也别想好过！
下一刻，尖啸嘶鸣声响起的同时，一只温暖的手覆盖到她双目上，源源不断的灵力输送过来。
刺目的光线瞬间消失。
虞曦只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片黑暗。
她气坏了，张牙舞爪的骂他：“你不是说会护我周全吗，我都快瞎了！好疼啊！你现在给我输送灵力又有什么用！”
“抱歉。”慕琉灰一向温和淡然的声音里有些许慌张，“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你别怕，我不会让你变成瞎子。”
虞曦当然知道自己不会变成瞎子，只是那一刻太疼了，她发泄过后，也冷静下来，开是给自己谋算更多。
遂软了语气，可怜巴巴的说：“可是我好疼啊，我从来都没这么疼过，这都是你弄的，你要怎么补偿我？”
慕琉灰似乎松了口气：“只要不违背道义，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
虞曦这才满意：“那你可要记好了，我现在还没想好，日后我想好了，朝你讨要时，你敢反悔，我就到星宫告你始乱终弃，让中原仙门都唾弃你！”
慕琉灰：“……好。”
虞曦得他灵力滋养双目，过了好一会儿，感觉眼睛没有不适了才问：“那个影魔呢？”
慕琉灰道：“在我手上。”
虞曦立刻挡开他覆在她眼上的手，见慕琉灰手里果然捏着一个小黑人。
这小黑人是人的形体，却没有五官，也没有皮肤，如果扔在地上就是一个影子。
她走过去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它的脑袋：“这东西是怎么来的啊？”
慕琉灰将影魔双手也钳制住，防止它伤了虞曦：“它是由修仙之人的执念化成，有修仙者为了成就大道，拼命压抑心中的执念和阴暗面，如此会让身明影暗，其身死后，它的执念会化成影魔。”
“是由执念和阴暗面化成的？”虞曦奇道，“那它专找新嫁娘吃，难道它以前被新嫁娘伤过？”
慕琉灰摇头道：“我从它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嫉妒气息，应该是她喜欢的人娶了别的姑娘，她一直嫉妒在心。”
“切，那你杀新郎官啊，杀新娘是有什么大病吗！”虞曦大怒，一伸手便有一条银帛从她宽袖中游出来一圈一圈缠到影魔身上。
“吃了它！骨头渣都别留！”虞曦冷酷的吩咐着。
那条银帛就是她一直拢在臂弯的披帛，此时却像活物一样，裹着影魔上下扭动，好像真的是吞吃一般。
而那影魔也确实在一点点消失。
慕琉灰静静的看着，没有问，也没有阻止。
待银帛吃完，又乖乖回到虞曦身边，绕在她臂弯。
虞曦若无其事的拍拍手：“完事！濯尘哥哥，你可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哦。”
慕琉灰看着她，目光有些凝重：“你也不要忘了答应过我不可利用妖魔为恶的事情。”
虞曦笑道：“那是自然！我们出去吧，不然你那师侄就要等急了。”
“好。”
两人并肩往外走。
“濯尘哥哥，那你有没有执念和阴暗面，身明影暗啊？”
“我有执念。”
“是什么，是什么？”
“苍生。”
“……”
男女的对话尤在耳边，眼前的人却由慕琉灰变成了李拂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