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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婚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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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女魃告别了应龙匆匆地往天宫赶的时候,却遇上了个她现下怎么也不想遇上的人,祝融。
“师父。”女魃垮下小脸软着嗓子叫道。
其实女魃很少叫祝融师父。也是,祝融不过长了她一万多岁,凭什么就成了她师父了,小时候还不是任她闹腾捉弄。
不过,另一方面,祝融也是不喜欢听见女魃叫他师父的,一个,他觉得师父把他叫老了。他尚是英雄才俊风流倜傥的青年,怎么这一声师父便生生将他叫老了十万岁,搞得好像他跟帝江神一个辈分似的。另一个吧,女魃若是肯喊他一声师父,定是没好事,说不定又闯祸了,要他帮忙擦屁股,要不就是有求于他,比如说带她下界玩啊,帮她逃课啊。比如现在。
“师父,我今天是因为去蟠桃宴才没有学仙术的。”女魃仍是皱着一张小脸,颇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祝融。
其实一个美女用一种那么委屈的眼神看着你,任谁也会心软上三分,更何况是女魃。不过这招对祝融便不怎么好用了。且不说他这天界第一美男见识过多少美女,又是女魃的师父所以日日得见,只说他对女魃的了解,这种乖巧的神情出现在她脸上,便是要多假有多假。
不过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可不是祝融的个性,他只是略勾唇一笑,星眸一闪,整个人便飘到了女魃身前。“怎么,小魃儿觉得为师我没去蟠桃宴?”
女魃一听心里惨呼,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忘了这一茬。蟠桃宴如此好的看美女的机会,师父怎么会不去?
“那,还不是因为烛阴……”一招不成,女魃开始用第二招。
“你下午那狱蝶,果然是对烛阴用的?”祝融已经懒得拆穿她的企图了,直接问起自己感兴趣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用了狱蝶?”见祝融没有什么要向他父王告状的意思,女魃脸色也好了起来,不再装可怜,也不软软地叫师父了。
“我给你的东西,我会不知道?”祝融欺身上来揽住女魃,一同往天宫的方向走去。
“恩,也是。”女魃极为赞同的点点头。虽然祝融平时总是没正经,还总喜欢占别人便宜,比如现在,对她动手动脚的,还不准她反抗,但是他的火系法术那确实是练到了极致,再加上千古一遇的罕见的火炎之体,让上一代火神还没死时,便自愧不如,后来五千年前上任火神历天劫时魂飞魄散,祝融便极其自然地接任了火神的位子。
“用着怎么样,还顺手么?”祝融极其自然的将手伸进女魃的胸口,掏出一个精巧的方形的小盒子,完全不顾女魃的怒目而视。
“砰”的一声机关打开的声音,那个剔透的盒子盖子弹开,里面竟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彩蝶,正与女魃刚刚在烛阴的府院中放出的那些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更为浓烈,翅膀边缘似火焰一般妖娆。
“恩,有一下连烛阴都差点没躲过呢!”女魃想起来烛阴暴怒的脸,就知道肯定出乎他意料了,不禁一脸得意地跟祝融炫耀。师父的这个九重狱蝶确实威力很大,虽然她现在的法力只能催出一重来,却也实在过瘾。
“恩,是因为他走神了吧?”祝融有些失笑,烛阴若连这种程度的都躲不过……
“祝融!”女魃皱起眉来娇喝,好看的眉也皱在一起,小嘴娇嗔的撅起来,让祝融忍不住想低下头一亲芳泽。只是还没到位,便听得天帝一身怒喝:“祝融!”
额,被逮到了。祝融挑眉,放开女魃向天帝躬身行礼,女魃便趁机奔向父王,扯着他袖子撒娇。
“父王,我们赶紧去吃饭吧。”其实祝融的风流之名早已传遍了整个天界,女魃自己都自以为常了,他们师徒两人的谣言也不是传了不是一天两天,天帝不过是看不得他在自己面前放肆。更关键的是,赶紧把父王带走吧,这两个人聊久了,说不定就扯出自己逃课的事情来了。女魃心里想着,不由得吐吐舌头。
“哼。”天帝用鼻子出了一口气,便由小女儿扯着袖子转身走了,独剩一个祝融在后面若有所思的看着女魃蹦蹦跳跳的身影。
“到底说什么嘛!”吃完饭回到了自己的朱颜殿,女魃就一直在殿里走来走去,一会儿坐下,一会儿又起身,居然还唉声叹气的,弄得旁边俯视的小仙女一脸惶恐,唯恐被天帝知道了责怪自己个服侍不周被除了仙籍。
“天劫?天劫大家都得历啊,怎么就跟我的婚姻扯上关系了?”女魃将手中的茶杯一摔,又跳了起来。今天被父王中途叫走虽是司风搞的鬼,但是父王倒真是有事找自己一样,却又说的不清不楚。说什么自己的修行到了这个地步,恐怕离第一次天劫不远了,却又说自己快满两万五千岁了,到时候的生日宴上便要挑个合适的郎君。她再缠着父王问时,他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不行,不行。女魃轻摇螭首,叉腰站在院子里,渐渐转向一个方向,原本撅着的朱唇也抿了起来。“我要去找女娲娘娘,你们不要跟来啊。”有些得意自己终于找到了可以求助的人,女魃小脸一松便招云飞走了,却剩下一干侍女护卫在身后急急喊着,“公主,去不得啊!”
往北,便是女娲娘娘的占卜台,若是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也只有女娲才预测得出来。女魃在云朵上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她才不要什么莫名招来的夫君,她听二姐说过,嫁人要嫁自己喜欢的,中卿也说过,要找就要找个两情相悦坚贞不移的,虽然自己还不知道什么叫两情相悦,但是,若真的早早定了夫婿,那岂不是再也做不到坚贞不移了?想到这儿女魃又摇了摇头,那云朵“嗖”的一声加快了速度。
终于到了那祭坛脚下,女魃带云雾散尽后,仰头打量着这个对于天界来说最为神圣的地方。
白色的祭坛像是一座陡峭尖利的山峰直耸而上,最尖端,则是女娲娘娘所在的占卜台。黑色的占卜台挺立在巨大的白色祭坛之上,像一方利刃直指最高处。而环绕着祭坛的则是螺旋形的台阶,算下来共是九九八十一万阶。这台阶,即使是最尊贵的天帝,每次也只能拾级而上,不是不能驾云,只是为了表示郑重。
天界每隔百年便要在这里举行大型的占卜仪式,以预测三界有何动乱或灾祸。天族每个儿女出生时,天帝也都会要求女娲娘娘占上一卦,以预测其未来。其他的类似新皇登基、天界有战事时也都是在这里占卦的。而除了这些特殊时候,平时这里都是很冷清的,据说女娲娘娘跟伏羲两个人住在上面,每次女娲娘娘占星时,伏羲都微笑着站在台下等她回家。
“什么人!”祭坛脚下的夜明珠熠熠发光,照的夜里的祭坛更是圣洁光辉。一排天界的卫兵齐刷刷跑过来,借着光亮才看清竟是女魃公主。
“参见公主!”一排士兵跪下,带头的恭敬地问道:“不知公主深夜来这祭坛所为何事?”
女魃一直不知道天界为什么也有祭坛。她去大荒玩的时候倒是见过大荒中的人会设一些祭坛向天上的神供应祭品以求庇佑,那这天界的祭坛又是用来做什么?她也从没见过天界拿什么牺牲来祭这祭坛,想想那鲜红的血流满洁白的祭坛的情景,她觉得那更像是一种玷污。
“我要见女娲娘娘。”能待在这祭坛地下的都不是寻常的神仙,即使只是个小小的侍卫。他们通常都是天族的孩子或者显贵家的子弟被送来历练,在祭坛下过个几千年再回去,据说这样血统便会变得更加高贵圣洁,所以一般人还来不了这圣坛。女魃的几个哥哥便都在此呆过一万年,她因是女儿,天帝又一直舍不得,便没有来过。
“公主殿下,这……”为首的侍卫有些为难。且不说已如此晚了,便是平时,女娲娘娘也不是想见就见的,连天帝要来也都是提前通知,好让女娲娘娘有所准备。
“我不为难你们,你只要上去通报一声,女娲娘娘若不见我,我走就是了。”女魃也知道女娲身份的尊贵。她虽可以算是见过多次,但由于每次都是在占卜仪式上,距离很远,根本看不清面容。可只是那样一个身影,便让人觉得高贵而不可亵渎,连平时一向没头没脑的她也打心底里要去尊重,甚至膜拜。
带头的侍卫听女魃这样说松了一口气。若小公主在这里闹起来,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惊扰到女娲娘娘是万万不可的,可是他更不知道该拿这个炙手可热的女魃公主怎么办,最后闹到天帝那儿,他定得落得两面不是人。
“请公主稍等,属下这便去通报。”看到那高处的占卜台山仍有光在亮着,便知女娲娘娘尚未歇息,上去通报一声倒也是无妨。那侍卫转身刚要沿着台阶往上跑,便听得半空中传来低低的女音,荡在空气中丝丝柔柔,像是有抚慰人心的灵力般,“是女魃公主么?直接上来吧。”
女魃有些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仰头看时却看不出什么痕迹,便只是依言沿着那台阶蹦跳着上去,不一会儿便消失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