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我下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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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新成市数一数二的夜总会，天使的大门口迎来送往，来此的男男女女有的为了邂逅新欢，有的为了寻找新鲜，当然还有此刻坐在拐角处黑色小轿车里的秦展芸，正专注凝视着大门的方向。
一旁的阿羡拿着面包和水，推了推她的胳膊“头儿，吃点吧，小灿他们还没消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秦展芸接过东西，将面包放在大腿上，将矿泉水扭开，一旁的阿羡看着她眼中满是羡慕，她有点佩服这个有身份的上司。
这个空降来的组长，父亲是警务署长，母亲是法医科主任，完全可以找个清闲的工作，却跑来了扫黄组，做这种又熬夜又麻烦的工作。
刚上任办事雷厉风行的让她们几个组员瞠目结舌，虽然人有些疏离感，可也浑身散发着优雅。
就如同现在她眼中的秦展芸，无论是喝水还有吃面包，都是一口一口细嚼慢咽，她再低头看看自己两口吃完的面包，现在只剩下光秃秃的包装袋，只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
车内显示屏上出现了小灿的来电，也随即打断了阿羡的无奈。
“我是秦展芸”
“头儿，于志松的两个手下押着两个金发碧眼的女人，从后门上了一辆银色面包车，车牌是XC0548，我们现在正在跟着他”
“好，有事随时联络，注意安全”
“明白”
电话挂断后，阿羡唤了声“头儿，那个余湛清带着高定刚进去了”
“嗯，如果消息没错的话，这批新货应该是他们从国外抢来的，我们等他们到位了，再抓捕”
“明白”
二楼的办公室里，余湛清站在没有开灯的窗帘后，望着街对面的转角，虽然那里一片漆黑，可她进来时便发现了那里的车上有两个熟人。
罗安挑开一角也往那处瞟着“水姐，看啥呢？”
“你说寓言故事里守株待兔的人，最后怎么样了？”
“当然是抓着一个兔子，回去吃肉咯”罗安很是不懂，为啥突然说这个。
可一旁的高定却警觉了起来，走到罗安身旁往那方向看去，仅一眼便转身看向余湛清。
“那有警察？”
屋里虽然昏暗，可街边的路灯照进的微光，印在余湛清的脸上，长发随意的落在肩头，额前几缕碎发被她随手抓到耳后。
“松哥那边出发了？”
“嗯，估计半小时会到”高定说罢，将手机取出，正要拨通那边电话，却被余湛清一把按下。
“去道具间，将假发拿出来，送到休息室，找几个人戴上”
高定也不问原因，微微点头便出了房间。
可罗安有些不懂“这是？”
“来个异域风情，多好玩”
“什...？”
罗安还没发问，就见余湛清走到桌旁，拨通电话“达哥，我的鱼快死了，如果方便帮我去西沣路跟松哥换些鱼送来吧”
“...”
“麻烦达哥跑一趟了，等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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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于志松的面包车开进了天使右巷，小灿与赖方二人怕被发现，将车开到不远处停下，徒步走巷子，亲眼看见于志松将人从后门带进去后，才转身离开，准确的走到秦展芸的车旁，一把拉开后门，坐了进去。
“头儿，我们什么时候进？”
“等老板”
“听毒品科的人说，盛华社的二把手孟易来了新成市，他最爱西方女人”赖方从阿羡腿边的塑料袋里抢过两个面包，扔了一个给小灿，嘴里一边吃着，一边说着八卦。
“如果真是他，那可就是大事了，忠和会与盛华社....”
“大事个屁，到时候案子就跑到毒品科了，我们屁都不剩”赖方有点不甘心“多少次了，我们组虽然处理的都不算大事，可也样样重要，但是只要跟这事扯上关系，我们不止要任他们使唤，最后破案了，连个夸赞都没有，功劳全成他们的了”
赖方推了他一把“那你还跟毒品科有来往，这消息这么多”
“我...这不是为了....咱们头儿，能耳听八方吗...然..”
“来了”秦展芸身子前倾看向门口，低沉着音调打断了车里的喧闹，几人都伸长脖子往门口看去。
“真的是孟易，还是吴时达开车接来的，这待遇...”赖方是唯一见过孟易照片的人，虽然只有一眼，可那秃头的样子让他记忆犹新。
秦展芸心里却在思考眼下的局势，若只是扫黄，她们只要等孟易上四楼进房间，她们闯进去就可以联合人口贩卖组，给忠和会一次打击。
可现在，又掺入了盛华社....
“头儿，我们要不要联系毒品科，他们正在找孟易”赖方坐在后面，看不见秦展芸紧皱的眉头，虽然不想将案子送人，可这事他们扫黄组又不能真的包揽下来。
“走”秦展芸没有打这个电话，而是撂下一个字，便踏出车门，其它三人虽然疑惑，却也跟着走出车子，三人六目相对，用眼神互相询问。
还是阿羡憋不住开了口“头儿，我们这进去不就打草惊蛇了，到时候毒品科会怪我们...”
站在马路边，秦展芸转身对视“我们是来扫黄的，最多跟进人口贩卖问题，跟他们毒品科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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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四人穿着便服，没有直接掏出证件，而是慢慢悠悠像客人一样走了进去，虽然他们前段时间来过几次，可夜总会里昏暗的灯光，即使是服务员也不可能都看得清楚。
待她们被酒保引进卡座，随手点了几杯不含酒精的饮品，便坐了下来，与另外三人不同，秦展芸直着脊背，眼睛在四处打量，在一个包厢门打开时，瞟见了余湛清，身边还有一个头发颜色很亮的女人，心下有了猜测，这应该就是被于志松带来的外国女人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包厢门大开，孟易搂着两个女人进了电梯，而那两个女人身后还跟着于志松与吴时达，看样子是怕那两个人跑了。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秦展芸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看她，可她巡视一圈都没有找到那目光。
或许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目光来自于正对她卡座的监控中。
余湛清坐在办公室看着大厅卡座里的几人，一同起身往电梯方向走去，便从抽屉里掏出一个黑色发圈，将长发随手扎在脑后。
站起身，对着坐在沙发上正乐呵呵玩手机的罗定说“走，该我们上场了”
电梯在四楼打开，余湛清拥着金发的小兰走了出来，便瞧见守在407房门口的两位男警官。
无视赖方送来的白眼，余湛清悠悠荡荡的进了房间“警长姐姐，怎么跑这来了？”
秦展芸拿着一张身份证转头看向走进来戴着假发的女人，心下便已明白，自己又被余湛清耍了。
将身份证还给床边正玩着手里假发的女人，开口却十分轻巧“没什么，例行公事罢了”
“哦，是我们怠慢了，没发现警长姐姐下班来消费，还要做正事，要不这次我请？”余湛清退了半步，揽在小兰的细腰上。
她并没有注意，罗定在她身后看着两人的背影，眼里多了几分复杂，只有高安抬起胳膊推在他的手臂上。
面对余湛清的准备，她已经没有在搜查下去的想法，整整四层，二十间房，每一间都只有一个人在休息，其中包括孟易，于志松，吴时达以及那两个金发女人。
她们连疑似□□交易来带他们回去的借口都没有，只好带着人悻悻然的离开了天使夜总会。
直到站在车旁，秦展芸才开口“下班吧，等会打个电话给毒品科，就说是在天使见到了孟易”
“好的”赖方和小灿正要离开，被阿羡拉住，转头对秦展芸道“头儿，我跟他们顺路，就一起走了”
“好”秦展芸点点头便上了车，看着他们三人开车离开，自己却没有走。
另一边的车上，赖方坐在副驾驶，打了一个匿名电话，一挂断，阿羡就从后座伸出头“你怎么不说是我们”
“你傻啊，刚刚明显是被余湛清摆了一道，那个孟易给的也是□□，也不知道毒品科什么时候能到，若是他们来了，孟易走了，回头找机会说我们谎报军情呢”
“这到也是，刘科长最会冷嘲热讽了”阿羡往后靠在车座背上，抖了抖肩膀“上次他那样子我都不能想，太欠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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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天使夜总会外，一直等到凌晨一点多，便瞅见两辆警车停了下来，毒品科的刘言多带着人就往天使里进。
就在秦展芸出神时，副驾驶的门被人突然拉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十分无赖的坐进来，便将双手在空调出口来回揉搓着。
“还是车里暖和，外面实在太冷了”
秦展芸转身看去“不去解决一下？”
“解决啥？”余湛清明显在装傻，抬眼看了看大门口正亮着车灯的警车“你这同事好差劲，怪不得这么多年都升不了职”
虽然都是同门，秦展芸却也十分赞同余湛清这个说法，刘言多和她父亲几乎同年进得警署，而他二十多年也不过还是个科长。
如今来抓人，就差敲锣打鼓让犯人快跑了。
果然没多久，就看见刘言多，气愤的出了夜总会上车离开。
看完戏的秦展芸，转头看向副驾驶位“还不下车？”
“我下班了”余湛清侧脸回望时，路灯的光影正打在她的脸上，一半亮一半暗的面庞，依旧显出了那勾着的唇角。
“玩够了，就下车”秦展芸可不会忘记自己早上被她调戏，晚上被她耍的事情。
“我说我下班了”她似乎一点不怕惹怒秦展芸“警长姐姐，你看着月黑风高，你怎么舍得让我一个弱女人，孤身一人回家，万一遇到劫财劫色的坏人怎么办”
余湛清这手绿茶模样，还是小兰她们在休息室开玩笑时看到的，当时她还吐槽，没想到自己也能用上。
不得不说，这个不苟言笑的扫黄组组长，眼角抖动几下，然后言词警告直呼其名“余湛清！”
她立马双手举起，投降道“我都请你吃饭了，抵趟车钱总可以吧，你也不亏”
秦展芸见她不可能下车，想到刚刚自己故意不付钱离开，心下也有些愧疚，也没再多说，右手抬启动汽车。
于此同时，余湛清十分熟练的将安全带扣好“师傅，南岳路岳壹轩，谢谢”
秦展芸鼻腔吐出一口气，她真是服了余湛清，真把她当网约车师傅了？
夜晚的新成市，马路上十分通畅，平常半小时的路程，仅仅十几分钟就开到了目的地，余湛清见小区大门近在咫尺，将安全带弄开，手刚打开车门，又坐了回来。
“师傅啊，作为服务行业，要懂得客户的喜好，下次备瓶百事，要不我会给你差评的哦”说完，她有一次看见秦展芸微颤的眼角，连忙开门下车，转身想道个别，却只吃到一脸的车尾气。
寒风刺骨，余湛清拢了拢大衣，终于走进了单元门，电梯在五楼打开，却瞧见了蹲在房门口的身影，瞬间警觉起来，踏出电梯门，楼道灯亮起，熟悉的脸也在她眼前出现
“小晗？”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我下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