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房东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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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的大学，给封晗的教育，不仅仅是对音乐素养的培养，还有各式各样的生活与人群，她学到的东西更是五花八门。
只是，那个被室友拉到夜店狂欢一夜的女孩，在见到余湛清时，却总是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
而这些，忙忙碌碌的余湛清并没有时间去了解，可对于疼爱自己女儿的吴佳来说，又如何不知。
刚回国不久，被余湛清拒绝后的时光里，她想要用不一样的生活去改变自己对余湛清的情愫，可她发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陌生的酒吧，陌生的舞伴，陌生的搭讪，都只会让她作呕。
在她将这些连同自己答应余湛清的话，告诉吴佳时，却也得到了意料中的不解。
“小晗，你知道的，当日做那局，也算将她套住，只要你们领证结婚，以后培养感情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封晗挽着她的手臂，小脑袋轻轻搭在母亲的肩膀上，双眼无神的望着面前正播放着恋爱剧情的电视机。
“我认识的阿清，从不是个会被人摆布的人...就算倒是你让人守着我和她出国，她也会想办法离开，到那时...她也会记恨我..和妈妈的”
原本紧紧攥着封晗的手掌，在听到余湛清会离开的话时，变得紧绷“我不会让她离开你的”
封晗轻轻回握“我知道的，可我想要她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我也要她没有任何可以依赖的，只能留在我身边”说罢微微抬首与吴佳的双眸对视“妈妈是不信我？”
“为何不信？”
反问时，吴佳眼神中明显有些走神。
“妈妈当初便是对爸爸多了一丝仁慈，才会造成如今局面，可我....不会”
吴佳没有惊讶，反而多了一丝欣慰“小晗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大一那年，有一晚被同学拉出去玩，差点出了事，在我晕倒前看见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我曾见他在爸爸身边做事，他对□□的一切似乎都了如指掌，后来我又故意去一个很乱的街区，我故意挑衅后，装晕倒在路边，该听的不该听的，全都听见了”
封晗坦诚着自己的秘密，可她说这些到底有几分是因为面前人是自己的母亲，还是因为吴佳能帮到自己，或许只有她一个人才能知道。
****
凌晨一点多，秦展芸才有时间拿起手机，看到那条来自自己‘妻子’的微信消息，随手回了一句‘没有’便将手机扔到床头柜上，转身从衣柜中拿出睡衣，还没踏入浴室，就听见床头嗡嗡的震动声。
走回床边，刚拿起便看见原来是余湛清的语音电话。
“喂，什么事？”
“老婆啊”
“.....”
冷空气瞬间凝滞，顺着电话线将寒意透到余湛清耳边，明明坐在空调房里，却依旧不自觉的微颤了身子。
对面沉默了五秒钟后，余湛清的手机亮起了语音被挂断的提示消息。
幸好她的脸皮挺厚，再次拨打过去，可对面怎么也不再接通，直到第七十八通语音电话打过去，才显示了对方接通后的界面。
只是对面，依旧沉默不语，余湛清只好抿了抿唇“那个...我这边事情好像没这么复杂，所以等哪天空了，我们可以去领个绿本本”
“等我的事解决再说”秦展芸拿着毛巾正擦拭着发尾摇摇欲坠的水滴，顿了顿又继续道“后天上午十点，你在家吗？”
“在”余湛清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却又反应过来“干嘛？”
“没什么事，我就睡了”
“哎..我...”余湛清话还没说完，第三次被挂断了语音电话，却也不恼，不忘发微信问到底是什么事情，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回应。
就这样余湛清，被晾了整整两天，直到十点在睡梦中接到了秦展芸打来的语音。
“几栋几单元几号”
“3...栋501”常年无法好好睡觉的余湛清，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促使自己迅速清醒起来“你来了？”
“嗯，十分钟后，开一下门”
“嗷”余湛清话音刚落，对面再次挂断了语音。
看着手机上两人停留在自己问询的聊天页面，余湛清发现，这个人好幼稚。
幼稚到，用挂电话这种低级乐趣来看自己吃瘪，
可是十分钟后，余湛清才发现幼稚的那个人是自己。
打开房门，就看见推着一个银灰色行李箱的女人站在那里，那头发微微卷曲披散背着的手提包的黑色背带上。
而余湛清脑海里却浮出另一个不同的秦展芸，是那个在KTV拿着话筒唱歌的她，甚至耳畔还自动加载出那首不着调的歌。
不过很快，余湛清恢复了神情，用握拳的手在嘴前，用来盖住自己翘起的嘴角，顺道轻咳一声，便将人请进房中。
在秦展芸坐下，还未开口前，余湛清抢先一步，弯腰将藏在她茶几桌角内侧的窃听器取了下来，十分随意的走进厨房，将其扔进了水池之中。
端起一旁烧开的热水直直浇了上去，而后为客人倒了热水又走回客厅。
“我这只有热水”
“嗯，挺好”
“那个..你这是？”
秦展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眼睛在那不大的房子里转了几圈，指了指卧室旁边的门“那里是？”
“那是书房，不过我很少用，里面更像杂物间”余湛清随意的回答着，可刚说完，又突然定住，看着秦展芸的行李箱，试探道“你不会要住我这吧？”
见对方点头，余湛清紧皱着眉头，她不明白，这个人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你作为警务人员，住这？不太好吧”
“是你怕被人发现，自己跟警察结婚，被冠上内奸的名号吧”
余湛清直挺挺的脊梁后仰靠在柔软的沙发靠垫上，可双腿却也随之交叠，双手环胸看着眼前的秦展芸
“为什么不怕，我还想多活几年，不过，我更好奇，你自己就不怕被人知道，到时候不只是廉政署还有毒品调查科，以及内部调查科，都会找上你”
秦展芸却笑了笑“昨天下午，我已经不再是警察”
“？什..什么？”余湛清以为自己听错了，身子也忍不住前倾了半分。
“既然我要摆脱一些东西，就该摆脱的彻底，原本我想去爷爷那里，可那里太容易被找到，你这离爷爷很近，方便我去照顾，也不容易被发现”秦展芸说着便从手提包里取出几张白纸和一支签字笔，从茶几上推到余湛清面前。
“租赁协议？”翻阅着没有填写租金的协议书，却在翻到最后附加条款处时，笑出了声，将东西放在茶几上，手指在那处点了点“这是我家哎，不能带女人回来吗？”
秦展芸看着她沉默了一会，拿过签字笔就要将那条划掉，可笔还未落下，就被人一把夺过。
只见余湛清，勾着笑意，在协议书的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而后将协议书翻到前面，写下租金，将其中一份合同递了回去。
秦展芸一拿到手，便看见那999.99的租金数字，微微皱眉“你这...”
可她的房东小姐却撑了一个懒洋洋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我那杂物间乱糟糟的，反正也用不上，对了，里面有个折叠床，你自己收拾一下”然后指了指四周“其它东西，你可以随意使用，而我要去补觉了”
见秦展芸不说话，不忘提醒道“别忘了给我转房租哦~”
刚走进卧室，就听见床头柜上微信消息的响动，点开一看，便是秦展芸的转账信息，不过看着那1000元的数字，余湛清微微一笑，点击收款，然后又将那多出的一分钱转了回去。
另外附上一句‘不收不给住哦’
隔壁房间挪动东西的声音随之停下，不过几秒钟，那一分钱的转账显示已被收款。
余湛清嘴角的笑意也渐渐落下，坐在床边看着与书房相隔的那堵墙，似乎隔着那墙体可以看见隔壁正在将角落的折叠床打开的身影。
如今余湛清只觉得，自从吴佳出狱，她的每一步都落在了意想不到的地方，不管是封明山的威胁，还是被刘言多的‘关照’，甚至现在还牵扯进了这个说是要‘摆脱束缚’的秦展芸。
都在一步步逼她走进一条昏暗没有光亮的小路，她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些什么，可心下最让她着急的是，与她断联一个月的胡锡忠。
那个他看中的儿媳妇，并没有看中他引以为傲的儿子，而自己成了那个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她不知道下次见面，该不该将此事告诉胡锡忠。
可这件事，说了又能如何？
‘叮’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垃圾短信被余湛清看见，上面熟悉的数字编号，和倒数第三个‘来’字，都蕴含着他们之间的秘密。
而见面的时间与地点，便是凌晨两点的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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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孟易？”余湛清没想到胡锡忠会给她带来与吴佳一样的指令。
“嗯，这些日子我去了北方，得到最新指示，如今的盛华社过于猖狂，上头希望你可以找机会杀了封明山的傀儡，顺带挑起盛华社与忠和会的内斗”
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胡锡忠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小盒子，余湛清接过打开就看见是一块很小的圆形珠玉挂坠，借着月光可以看见上面雕了一个清字，胡锡忠将她手掌上的珠玉转到另一面，只见还有福字赫然在上。
“你师母前几日去到庙里，听说这东西可以避祸挡灾，所以特意寻了你名字，让我当新年礼物送给你”
余湛清摸了摸那珠玉，不像别的玉会有凉意，即使在这春寒的夜里，都能从指腹透过一丝暖意。
小心翼翼将珠玉和银链子从礼盒里抽出来，艰难的忍着手臂的疼痛，将双手穿进长发中，在脖颈后反复几次，终于将那链子扣紧，随后将珠玉塞进衬衣，使其紧紧贴着自己的心口，面上不忘带温和的笑意
“帮我谢谢师母”
胡锡忠看着面前的女孩，搭在栏杆上有些微颤的左手，心里眼里满含心疼。
这是他一眼看中的学生，也是情报科最优秀的警务人员，可如今却也伤痕累累。
或许是不愿见到胡锡忠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余湛清主动说起了吴佳给她的指令以及最近的事情。
可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没有提到半分关于秦展芸的事情。
胡锡忠将一切的事情听完，才接道“你处理的很好，如今你不管帮不帮吴佳，封明山都不会放过你，那你就将忠和会闹得更乱一些，若力明会也牵扯进来，也能给忠和会一次重击，到时候封明山会乱了阵脚，他一定会握紧自己手上最后的底牌”
“基地？”
对于此事，胡锡忠没有万分把握，所以也没有肯定的回答“这些只能看吴佳能不能抓住机会，痛击封明山，只要他感受到危险，定会找最安全的巢穴来保护自己”
“我明白了”
“嗯”胡锡忠双手插兜说道“在下个月暗杀孟易前，我应该会再联系你，但是切记若我没有找你，也不要因此停下行动，还有...记住我们的暗号”
余湛清似乎感受到胡锡忠有话要说“可是出了什么事？”
“近日上头以我申请为由，指派了新人进来，除了我儿子胡永康，另外还有两人，一个是华中情报局三组的陈于廷和一个代号叫义瑜的人”
胡锡忠表情明显严肃许多“陈于廷前几日来到新成市后，便找我要了所经手的卧底信息，我没有给，但我知道这人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已经将你和另外两个卧底的档案全部消除”
“那...”
“放心，你的档案在华中情报局的秘库中有留存，我不会让你成为有名无实的警察”
余湛清却摇头说道“我只是担心，这个陈于廷...会不会是黑警”
“这件事，我还在查，你只要记住不要轻信任何一个人，懂了吗？”
“嗯”
月光洒在两人的侧颜上，余湛清眼里依旧如刚入警队时一样，没有半分怯懦。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房东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