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r.Football》荷·羽声

20、第二十章

　　一个月的时间，很长也很短。
　　所谓封闭，大抵就是与世隔绝，连通讯工具——手机、电脑之类，都被没收，总之，魔鬼式训练就是每天只有严酷训练和休息的份。
　　一个月后，训练结束，解除封闭的训练场立刻迎来第一场重大赛事。
　　全国的人等着看闭关修炼出的第一战。
　　战前的简单会议。
　　教练简单地说：“比赛结束我们就可以回家了。专心比赛，不要看观众席上广告牌。”
　　队员们都是经历过大场面大赛事的，明白教练的意思。有的时候，观众席上的标语、宣传什么的，承载过分的期待或者有时候是恶意的诋毁，对于比赛队员的心理都可能会造成影响。最好的状态就是把周围都当做空气，发挥自己的水平就好。
　　观众也的确大开眼界，R队果然所向披靡，奥利奥更是夺目万分。
　　下半场比赛结束，裁判吹响长长的哨音，R队的队员们在场地上欢呼庆祝起来。
　　奥利奥跑在场地的边沿，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凌乱，他的脸上是狂热的喜悦。
　　宾堡坐在看台上，看着大屏幕上从摄像师的镜头中捕捉的奥利奥。
　　奥利奥的眼睛终于无拘无束，看天，看他热爱的草地，扫视观众席，寻找他的清璃。
　　屏幕上的他，喜悦从表情中一点一点褪去，他的脚步也缓慢然后停了下来，他的目光锁在最高排的观众打出的横幅上，神情凝滞。
　　他不明白。
　　他的心似乎还什么都不明白，但狠狠地疼了起来。
　　宾堡知道，他身后几排，那条刺目的横幅上有个自从Ms.700的书畅销以后每次有奥利奥的比赛都会有观众带去的图案——一个穿衣服的足球，当然免不了再打上Mr.football的称号。只是这次多了一行字——
　　“来自天国的祝福：Mr.football加油。”
　　宾堡后来有了一个很奇怪的情绪，他讨厌淡妆。

　　趣多多前不久刚刚才写了一篇文章发表在报纸上。也就是这篇文章，加上刚出版并且非常畅销的清璃最后一本书的影响，才会有观众自发打出这样的横幅。
　　奥利奥后来肯定也看到了这篇文章。

　　摘录如下：
　　她像一片漂泊的花朵，美丽不能长久，便在枯萎前消失不见。
　　我到很久以后才明白她为什么开始化淡淡的妆。原来，她的生命已经开始苍白。
　　收到书稿以后，我们仍然偶尔联系，说些不要紧不着边际的事。
　　只见过一次。
　　她打电话问我能不能载她去海边。那是有些偏远的海岸，礁石陡峭，海浪日复一日地拍上来，打出白色的浪花，无止无休。
　　她依旧穿样式简单的白裙子，化淡妆。
　　我们站在险峻的涯岸看海，那里很高，海水在下面十几米的地方发出空远的浪声，风声也响。
　　她打了一个电话，给她大洋彼岸的美女部长。我好像回不去了。她笑着说。
　　后来的声音淹没在风浪中。
　　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吧。她说。
　　风猛烈地吹，她的头发向后飘扬，有点凌乱。
　　我回车子里去，翻看她的新书。
　　作为一个编辑，我认为，这真的可以算半本情书，但还算惹人喜欢。
　　她说：我曾经计划写一本小说，就叫《等待被奥小奥吃掉的日子》……
　　她说：希望以后每天都可以梦见奥利奥的笑脸，在天堂也一样……
　　她说：我死以后不用烧海报给我，因为奥利奥早就已经牢牢地住在我心里了……
　　她说：奥利奥就是可爱呀可爱……我喜欢奥利奥奥利奥喜欢我……
　　我发现自己掉了眼泪。我再去看，已经没有了她的影子。
　　底下的海水仍在拍打岩岸。波浪翻滚。浪花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