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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回 魔教相助 寇首又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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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日,叛军出了动静,他们竟然占领了南方三座城池,速度之快,令人发指。
皇帝日日眉头紧锁,不得开颜。
今日亦如是,皇帝看着奏折,我于一旁守着。突然皇帝狠狠扔出了一本奏折。
许久,皇帝道:“乔坷,你可知叛军为何如此强大?”
皇帝甚少与我言语,如今发问,让我吃了一惊,配合道:“为何?”
皇帝冷冷一笑:“魔教!自古朝廷和江湖互不相干,一在朝一在野,现今魔教助叛军夺城,令人匪夷所思!”
竟然扯上魔教,闻所未闻!
皇帝又问:“乔坷,你可知这叛军首领是谁?”
谁?不待我问,皇帝把另一本折子一扔,道:“就是那从艳阳关逃走的寇首——秦荣!”
我立刻跪倒在地:“是属下失职,未将隐患根除,造成今日之大祸,望圣上令我率军剿灭叛军,将功赎过!”
皇帝许久未言,然后一声叹息:“乔坷,朕并未怪罪于你。朕只是觉得天要亡我!”一顿,皇帝接着说,“你总想亲赴沙场,难道是因为在朕左右,令你难堪?”
此言非虚,然而我只能答:“属下不敢!”
“你何曾不敢过!”皇帝突然提高音量,道,“乔坷,坎将你托付于朕,朕便要顾着你的性命,绝不可能放你征战沙场,生死难料。出离这皇宫的事,还是不要想了。起来吧。”
我跪地不起。
“还有话说?”皇帝问。
我道:“既然属下出不了这宫门,恕属下斗胆,向圣上推荐一人,剿灭叛军之事,交与他,定能事半功倍。”
“哦?还有如此神人?谁?”听语气却是不信。
我郑重道:“元梁。”
皇帝过了会儿才回话:“乔坷,坎要朕照顾你,并不是指与你亲厚之人朕都要照顾,你莫会错了意。”
难道皇帝当我是那是非不分感情用事之人?竟如此看我!
“圣上,属下绝无半点私心。虽然元梁只是守备,却是因为年纪尚幼,非资质驽钝。他聪慧机灵,心纯志坚,智勇双全,艳阳关将领几十,独元梁能堪大任。寇首秦荣是狡猾之人,徒有勇猛无法与之相抗衡,惟有任元梁为将,才能智取!”
皇帝沉思一番,许久才道:“好,朕便信你!”
我磕了三个响头:“谢圣上成全!”
元梁的任命很快下达,诧异者居多,然而圣令在,无人敢提出异议。
元梁,我已经为你铺路,凭你才智,定能闯出番天地,我等着你站于我身侧的那一日!
想到几日不曾见哥哥,我前去探望,他竟然又憔悴了一分,形容枯槁。
哥哥瞧着院中落叶,神色莫测:“坷儿,或许我也等不到你成年了。”
听其言,眼睁睁看着母亲逝去的痛又袭来,我握住他的手,道“哥,为了皇帝,你也该好好活着。”
“为了他?”哥哥笑了一声,没有下文。
见其憔悴至此,实在骇人,难道乔家红颜薄命的咒当真也要在哥哥身上应验了?不!乔家只我与哥哥二人,怎么能够再失去这唯一的亲人!
现今世人皆在说其是非,只怕哥哥已没了生存之念,我劝慰道:“哥,不要想那么多,家国天下皆与你无关。”
哥哥苦笑:“坷儿,我没有想那么多,当真求不得,便罢了。但是近日晚上连连噩梦,看到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心中惴惴难安。”
“还说没乱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握紧他越发单薄的手,只怕他就这样消散了。
哥哥道:“如何不乱想,偌大一个庭院,除了陶叔真心待我,那些丫鬟仆役心中如何想,半点也不得知。坷儿,若你能留下陪我,或许能让我安下些心。”
“如此……也好。”我应下了。
是夜,我陪在哥哥塌侧,好让他安然入睡,然而他身上的兰草气息,却让我心绪难平,那些夜晚的记忆,是永远的伤。
无意间看见墙上挂着的“百鸟朝凤”图。最后一次看见此图,是在安和城东乔家故宅,想来爹爹去世后,哥哥便带来了云阳。事到如今,回想当初,真是小儿无知,厄运临头,竟无半点知觉。
一片黑暗,本该模糊难辨的图,我却能清清楚楚瞧出那一笔一划来,凤凰鲜红,似在燃烧,哥哥画的该是凤凰中的朱雀。
阴风乍起,移目而视,窗外白影一飘而过。
“谁!”,我追了出去,转了一圈,却不见人影。
陶叔匆匆来迟,叫着:“小少爷,闻你喝声,可是出什么事了?”
捕风捉影之事,如何说得明白,我只能摇头:“陶叔,你去歇着吧。”
回到哥哥寝房,却见一人站于哥哥塌前,似乎扣着哥哥的头!
竟然是调虎离山之计!
我冲了进去:“放开他!”
人影飘忽,竟然凭空消失,而这个身影如此熟悉,难道是——?
我欲追出去探看,却被抓住了手臂,紧得发疼。
低头看去,哥哥正瞪着我,眼中是浓浓的恨意,似要把我千刀万剐!
“阿——摩——揭——陀——!”
一字一字,如吐血饮泪,不是哥哥固有的文雅语调,而是一种咬牙切齿的怒吼。
说完他便闭上眼睛晕了过去,紧抓不放的手也垂了下去。
替哥哥盖好被褥,抚开他脸上被汗水粘住的头发,我心中难安,为何方才哥哥露出那样的表情说着听不懂的话,那个白衣人究竟做了什么?
更奇怪的是,翌日,哥哥并没有不寻常的地方,只是觉得更加疲惫,观其言行,竟对昨夜之事无半点印象。
哥哥的古怪还未找到源头,无咎又来。奇怪之处在于,此时并非半夜,无咎竟然会出现。
无咎眯着眼睛看我,语气阴冷,开口便问:“乔坷,你不准备练龙翔九天了?”
为何无咎比我自身更加急于让我练武?我回道:“龙翔九天杀气太浓,招招致人死地,于己于人皆不益,纵然要我练武,也不会再练龙翔九天。”
无咎不以为然,冷然嗤笑,声音竟然还能保持温柔语调:“乔坷,你不知多少人想练此功,我收你为徒,你不肯,如今连武功也不练,太不识好歹。是不是不知者无畏?”
听他言语,难道龙翔九天到我手中还有什么故事不成?
“无咎,话说清楚,龙翔九天是我于御书房所寻之物,与你何干?”我皱眉相问。
无咎笑道:“你当御书房是何地?天下人都想一睹真容的武功秘籍会藏在那里?未免太过天真!”
“何意?”眉头紧锁,他的回答只是添了更多谜团。
无咎道:“你仔细想想,是如何得了这本龙翔九天!”
说着飞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