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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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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相爷如此大费周章为一个庶女办及笄礼,这身为嫡女的三小姐,难道就不会有意见吗?”
相府不远处的一座茶楼里,众人看着极为喜庆的相府,八卦之心生起,其中一书生打扮的人,终是忍不住说道。
“能有什么意见!!”
“一个不得宠的嫡女罢了,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另一人和他差不多书生打扮,但穿着明显更好些,两人看着像是同僚。
“可她毕竟是府中嫡女,这嫡庶有别,相爷总不至于真的会让那庶女爬到了嫡女头上吧。那人反驳道。
“现如今都在传那相府二小姐和太子殿下来往密切,多半会成为这月国未来的太子妃。若你是相爷,权衡利弊之下,又该宠谁?”
其他人一听,纷纷觉得在理,这嫡庶之分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又有谁敢去质疑。
讨论的几人却不知,对面坐着的,就是她们所谈论的相府最不得宠的嫡女--姜意晚。
只见她身着一袭素净白衣,长长的黑发随意用一支玉簪挽起,听了那些话,清冷的眉眼,弯了弯,嘴角略微勾起,似乎谈论的主角并不是她。
身旁的月宴听后气得不行,嘴里嘟囔着,仿佛下一秒她就要冲过去,与众人理论。
姜意晚抿了口茶,看她的模样觉得很是可爱,轻笑出声:“行了,他们说的本就是实话,去理论了又能如何。”
“可是小姐,二小姐如今都已经骑到您的头上来了,难道还要忍让吗?”月宴气不过。
姜意晚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看向相府大门络绎不绝前去和庆贺的众人问道,“我让你去做的事情做了吗?”
“都安排好了。”月宴想起姜意晚让她去做了那些,只觉得怪异。因为这要是在以前,姜意晚别说是出门,连和她说话都柔柔弱弱的,哪有此时气定神闲的模样,面对她人的议论,恐怕早就羞愤离开了。
而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因为一年前的落水而导致的。
“嗯,回府。”姜意晚起身,朝相府后门走去。
月宴摇摇头,不再多想,跟上姜意晚。她看着旁边姜意晚清冷的面容,虽没有以前好相处,但至少也不再受欺负了,她觉得现在的小姐就挺好的。
刚回到院子,打开门,便看见了不速之客。姜意晚抬眼看了眼来人,是现任相府夫人柳氏身边的贴身丫鬟春岁。
姜意晚看着春岁,眯了眯眼,大概猜测到她今天过来的目的,但此时还不能撕破脸。
她穿越过来整整一年,都在调养身体,可见原主之前的身子有多弱。而这春岁也和原主落水,乃至从小被下药的事情都逃不了干系。
“可是母亲那边有什么吩咐?”姜意晚低头怯生生道。
春岁看姜意晚这幅怯生生的模样,哪有半分主子的模样,嘴角浮上几分不屑。但脸上却佯装恭敬行礼,所做所说却又极其敷衍。
“三小姐,夫人让你今日就留在院中,别去前院给二小姐添乱,否则,你这接下来的吃穿用度,夫人可就不能保证能和以往相同了。”
姜意晚听后,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不显,过分乖巧的回道:“多....多谢提点,今日我定不会前去给二姐添乱,还请母亲也放心。”
春岁听后,很是满意,鼻子冷哼一声离开。
姜意晚看着春岁得意的背影眼睛微眯,直到她走出院子,才对一旁的月宴开口道:“今日之事,务必不能出任何差错。”
“是。”月宴收起平常的性子,恭敬应道。
而另一边,春岁回到柳院,见姜夔在,看向柳氏佯装为难的模样道:“夫人,三小姐她......”
“晚儿怎么了?我不是让你去给晚儿叮嘱今日要注意的事项吗?怎么这副模样回来?”柳氏面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看着春岁。
“三小姐她....”说着又看向姜夔,低下头为难不已。
姜夔身为男子,最讨厌女子这般扭捏的模样,不由皱起眉头,柳氏见此,愠怒道:“春岁,你吞吞吐吐的这是在做什么,晚儿身为相府的嫡女,又是老爷的女儿,有什么是不能当着老爷面说的。”
“奴婢该死。”春岁赶忙跪下。
“三小姐说她不会来二小姐的及笄礼,还,还将奴婢给赶了出来。”春岁低下头,很是委屈的模样。
“荒唐。”姜夔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跌在地上,碎了一地。
柳氏赶紧给春岁使眼色,让其退下,而后上前为姜夔顺气,贤淑道:“好了,老爷,晚儿她会这样,也无可厚非,毕竟这及笄礼以往都是嫡女先办,庶女们再一起办。”
“可如今,是我们先行破了例,卿儿毕竟只是一个庶女,晚儿是嫡女。只是我没想到,她会如此不给卿儿面子。”说着,柳氏转身拿起帕子擦起了泪水。
姜夔眉头紧蹙,看了眼柳氏,心中知晓柳氏这番话的用意,这废嫡是断不能的,就算柳氏已经抬了上来,老夫人那边不松口,姜意卿也是断不能成为嫡女。
“既如此,及笄礼后,你亲自去库房选些上好的补品给她,万不可落人口舌。”
柳氏见目的未达成,心中气愤不已,却又不能表露出来,只得用帕子擦了擦泪,带着些许哭腔道:“是。”
姜夔看了眼柳氏,眸子里泛起幽深。
前厅。
姜意卿身着蓝色冠服,头戴及笄必带发簪,整个人被衬得很是高贵典雅。
众人见到姜意卿,先被其容貌身姿所震撼,然被她身上那抹蓝色所吸引时,纷纷不由露出惊诧之色。
蓝色乃是嫡女才能穿的颜色。
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姜夔和柳氏正好来到前厅,众人害怕得罪姜夔,这才停止私语,脸不红心不跳的夸赞起来。
听着众人的夸赞,姜意卿下巴微微抬起,高傲的扫了众人一眼。朝姜夔和柳氏的方向微微行了一礼,目光却四处张望着,却发现并未看所想之人。
这时,身边的婢女却上前给她递了一张纸条,姜意卿打开,眉眼露出笑意。转身,直直朝后院而去。
但她不知,婢女给她递了纸条后,朝暗处看了一眼。
柳氏见姜意卿离开,正要让春岁跟着,却被前来的宾客所打断,只得跟着姜夔身边,拿出相府夫人该有的样子,看向众人。
姜意卿来到纸条中所说的位置,将婢女遣散离开,独自朝假山处走去。
“太子....啊。”姜意卿惊呼一声,落入一个怀抱中,她转身,略带羞涩的看着面前之人,“太子哥哥,今日可是卿儿的大日子,你将我唤来此处,难道是.....又想做些什么?”
姜意卿说着,手不自主在南宫廷的胸口处画圈圈,南宫廷此时被姜意卿迷得不行,也未将她前面的话听进去,一把将其抱起,走至假山后面。
没一会儿,男女交欢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传来,不远处的姜意晚皱起眉头,她倒是低估了南宫廷和姜意卿的难耐程度。
而她精心准备的催情香都还未起作用,这两人便敢在青天白日之下交缠,想来也不是第一次了。
月宴听着传来的□□之声,脸红的捂住耳朵,转头问道:“小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姜意晚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自然是捉奸了。”
姜意晚等催情香燃烧过半后,才飞身上前趁月宴不注意时,悄悄收进空间。
空间是她穿越过来后,无意发现的,刚开始只是惊讶从小佩戴的玉坠也跟着穿了过来,后来才发现竟然开启了空间功能。
她虽然会医术,但在柳氏掌权整个相府的情况下,她是断不能买到药材的,而每日喝的药,也都有柳氏让人下的慢性毒药。
若是没有空间的加持,想必她穿越过来后,也会慢慢中毒过深死去。
姜意晚将催情香收进空间后,又将地上的痕迹毁掉,随后看了眼月宴,点了点头,脚尖点地离开。
.......
“夫人,不好了,二小姐不见了,奴婢陪她去了假山处,小姐让奴婢先退下。奴婢退下后,等了许久,小姐都未归来。”
“奴婢便上前去找,却并未找到小姐的身影。”
柳氏此时正带着宾客们的家眷在逛花园,而假山正是她们的必经之路。
“放肆,你是哪来的小丫鬟,竟敢信口雌黄,卿儿自然是在她的院子里等候行及笄礼,怎会不见。”
柳氏认识眼前的丫鬟,是管家才给姜意卿送去的。
“春岁,将这丫鬟带下去,若再信口雌黄,拖下去乱棍打死。”
能跟柳氏这个相府夫人一起逛花园之人,谁又是简单的,丫鬟说得真与假,她们一听便知。
其中与柳氏交好的钱氏上前打圆场道:“还不快带下去。”说完又安抚柳氏:“今日是卿儿的及笄礼,你可不能因为”
话还未说完,男女交欢的声音正好传来,在场之人都是经过人事的人,霎时间脸色瞬变。
柳氏面色一紧,想起刚才那丫鬟所说,下意识便要阻拦,但众人却先一步走了上去。
“这.....”众人纷纷捂脸,不敢再去看那场面。
柳氏见此,愣了愣,只见原本穿着华丽冠服的姜意卿,此刻浑身□□,正坐在南宫廷的身上,不断的扭动着。
柳氏回神,赶紧上前捡起地上的衣服给其盖上,想要将其拉下来,但姜意卿此刻却像是中了魔一般,疯狂的抓住南宫廷索要。
感受到姜意卿短暂的抽离,南宫廷也疯狂的抱住姜意卿,甚至将柳氏推至一边,回到上位,众人这才看清是太子南宫廷。
纷纷惊呼一声,不敢再做些什么,柳氏被丫鬟扶起来,看清南宫廷的面容后,大惊。
又见众人的眼神,只得对丫鬟们吼道:“还不赶紧将她们拉开。”
“是。”
而那群夫人们,则赶紧找借口离开,柳氏此时没法顾及她们,只得点头。
柳氏看着像着了魔的两人,没法子只得让人去舀了一桶水,泼在两人的身上,这才苏醒。
“是谁!!!”
“是谁敢谋害本太子。”
两人瞬间清醒,柳氏赶紧上前将丫鬟拿来的干净衣裳披在姜意卿的身上。
又对南宫廷说道:“太子殿下,妾身已让您的贴身小厮为您准备干净的华服,但碍于卿儿是个女儿身,还等妾身将卿儿带走,您再穿戴。”
“请您见谅。”
南宫廷还未回神,柳氏此时也无心理会,起身将姜意卿扶起后带走,不远处南宫廷等候的小厮赶紧上前,换好衣服后,扶着南宫廷朝后门离开。
姜意晚此时带着月宴从暗处走出来,看着还未回神的南宫廷,不由讽刺的笑出了声,“想必这样一闹,这及笄礼定然是办不成了。”
“小姐,您怎么知道二小姐和太子定会在这里行鱼水之欢,又恰巧被夫人她们碰见?”
月宴此时对姜意晚钦佩不已,觉得姜意晚简直是神机妙算,每一步都按照她给自己所讲的发生。
姜意晚摸了摸她的头:“自己慢慢去领悟。”
说完,刚要离开,却被不速之客拦住去路,“本王倒是小瞧了你,连太子都敢算计。”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姜意晚一听便知道是谁,抬眸看向某人。
只见南宫敬身着墨黑色蟒袍,头发被一定玉冠高高竖起,如鬼斧神工雕刻的轮廓,让不少女子为其疯狂不已。
但姜意晚却是个例外,她和南宫敬刚穿来不久便相识了,原因则是恰好救了他一命。
月宴和对面的阿离相互看了一眼,悄悄离开。
南宫敬似笑非笑的看着姜意晚,“还不走?等柳氏等人回过神来?”
姜意晚瞪了他一眼,朝婉兰园而去。南宫敬对于姜意晚的不敬,却并未追究,反而还笑眯眯地跟了上去。
“你跟上来做什么?让我也被抓一次?”姜意晚没好气的说。
“本王只会明媒正娶,不会让你重演那二人的场景。”
姜意晚:“.......”
她不再理会身后跟着的南宫敬,回到院子,将大门重重关上,想要将他关在门外,却发现没了动静。刚露出喜悦,转身却见那人正坐在园中的石桌上喝茶。
姜意晚:“!!”
她竟然忘记了他会轻功!
而此时前厅,姜夔在得知姜意卿和南宫廷一事后,脸色黑如煤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