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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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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起,大概晚上八点了吧。
寂静中,一个声音响起:“塞妮娅?”
我冲到窗前。詹姆?哦,是他!
那一瞬间我几乎要哭出来。我挣扎着扑向窗户,跌跌撞撞地抓住窗帘才使自己不致摔倒在地板上。我浑身战栗着,嘴唇不住地抖动,想把一切都倾吐出来,可是却无法控制嘴唇的运动。
没错,是詹姆。我记忆中的詹姆,和我一起奔跑的詹姆,抓着我去训练魁地奇的詹姆,带我回家的詹姆……我久久地看着他。
所有的不安都消失了。我的心感到前所未有地平定。我看到,未来是一片美丽的平原,没有崎岖,没有痛苦,没有黑暗。
“塞妮娅,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窗户……我打不开?”他问。
我抬起眼看着詹姆。他坐在他的扫帚上,有一点疑惑,但更多的是自信。
我没有说话。指甲掐着窗帘,支撑着身体。詹姆……我仿佛只有这一个名字要说,也只说得出这一个名字。
“塞妮娅?”詹姆有点不耐烦地问。
我反应了过来,轻声问:“你是怎么进来马尔福庄园的?”
詹姆说:“我也觉得奇怪。我本来是在门口徘徊好久思考该怎么让你给我开门的,但是后来意外地发现我可以乘扫帚直接飞入。”
我知道了,大概是马尔福先生今天情绪太过疯狂,忘记施阻止幻影移形的咒语了。
我急切地将脸贴上那层无形的玻璃,对詹姆说:“詹姆,带我离开这个地方,带我离开好吗?我受够了,我实在无法忍受了……我一定要离开,我一定要走……我会死的,或者疯掉,只要再在这里呆上十三个小时!带我离开——带我离开!”说着说着,我的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
詹姆有点慌乱,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放。他这个笨拙的样子却奇怪地让我得到了更大的安危,我的眼泪冲刷下来,疯狂地挥舞双手:“你会带我离开的对不对?对不对,詹姆?你会带我到远离这个可怕地方的天堂,对不对?——我会死的,我就快要死了,你知道吗,詹姆?——带我走!”
詹姆用令人信服的声音说,“安静吧,塞妮娅,我会有办法的,一切都会过去的。现在,我该怎么做?”詹姆问,举起了魔杖,我急忙擦掉了眼泪,用手势制止他。
我放开窗帘,摇晃着站立了起来。
“用四分五裂咒。这咒语只能从外面解开。”
詹姆吸了一口气,叫道:“四分五裂!”
玻璃炸开,我急急忙忙后退了几步躲开那爆炸的巨响。
“完了,他肯定听到了,我们得快点……哦,詹姆,怎么办?我的箱子在楼下,可是我无法打开房间的门……我听到他的脚步声了,他上来了!怎么办……”我一急,又要哭出来。身后那满是狂暴的脚步声正在逼近。
“有魔杖就够了,其他我们可以在对角巷买到。”詹姆镇定地说,“不是想让我带你离开吗?现在,坐上扫帚——还好我带了一把。”他说着把一把扫帚丢给我。
就在这时,房间门开了。马尔福先生冷峻地站在门口,看着我。
我什么都没说。熟悉的愤怒感似乎不见了。虽然意识告诉我,我要像刚才一样扑上去把我的情感统统发泄出来,但是我却做不到。
他的表情,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也无法用言语描绘的……
他先是扫了一眼窗外的詹姆,然后看着我,“你想走。”
我愣了许久,才说:“是。我有什么理由不走。”
他慢慢走过来,我一步也没有移动。不知为何。
他缓缓、从容不迫地抬起手,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
“走了以后,不要再回来。既然决定走,就坚定点。不要再想马尔福庄园,这里不是你的家,你也从来不是这里的儿女。永别了,塞妮娅。”
我坚定地跨上扫帚,往后看了一眼,对詹姆点点头,飞入茫茫的夜色。
背后是响彻天空的咆哮:“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