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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绝望,悲伤,以及迷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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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什么?
摇摇头,又只有跳动的火焰而已。
突然,我惊恐地看着火的灰烬动了起来,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火中。
“詹姆?”我不敢相信地问。
那个黑色头发的男孩不耐烦地摇摇头,用手抓乱头发,“除了我还有谁,没有幽默感的家伙。”
“你不要总是说我没幽默感好不好?什么话题都能往这个方面扯。”我不满地说。
“好了好了,不讨论这个,我们得动作快点,我知道你爸爸不会欢迎我来这里。”他确实不会欢迎,他连我都厌恶啊。
“你怎么了?”他大概看出了我眼中流露的一丝痛苦,疑惑地问。
“没什么,我很好。”我调整了一下心绪,“说吧,你是来干什么的?”
“不要对我那么不客气,这不是一位高贵小姐的作风。”他说,“更何况,我这次是来邀请你的。”
“邀请?”我问,他会邀请我去干什么?
“去野营,怎样?去非洲的一片热带雨林。”果然不出所料,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去。”我干脆地回答他。跟詹姆这种人一起出去是不会有什么乐趣的,我想。
“真的不去?”我的决心有点动摇。我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呢?我已经没有资格留恋这里了啊。
“好,我去。”我坚定了点。
“不错,很爽快,否则就不是我认识的塞妮娅了。你如果不去的话是会后悔的哦,毕竟小天狼星也去。”他狡猾地向我眨眼。
“他也去?”确实是一个惊喜。
“是啊,他可喜欢这些冒险活动了,我们一直都是格兰芬多最勇敢的人。”
“自己封的称号吧。”我挖苦道。
“你不觉得?”
“不管从哪个角度都看不出来。”
“没有幽默感。”
我刚想再次训斥他思维的奇怪——这怎么又是幽默感的问题?可是我马上住口,争论下去没什么好处。
“好了,就这么定了,你七月二日到我家来。”
“为什么要到你家?”我很奇怪。
“为什么不?好了,就这么定了,一定要准时。”他的脸匆匆消失在炉火中。
“为什么不?”他的思维方式确实奇怪。
我淡淡地笑了笑。
下一步,我已经决定。
我想,既然还与爸爸在一个家里生活,离开最好还是说一下吧。
毕竟败类失踪也会给他造成麻烦啊。我讥讽地想。
我上楼,带着一点不安,推开那扇紧关着的大门。
“你干什么?”他猛然转过头对我大声吼叫。可是尽管他掩饰,我还是看到了他的右臂。
“你……”刚才,推开门的那一刻,他正带着痛苦与得意的矛盾表情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右臂——焦黑的如同黑炭一样的图案,一条蛇从一个骷髅头中钻出来。
“闭嘴!我的事情你没有权利管!”他的眼睛红着,好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看上去确实很恐怖……可是我更在意的是那个不知是什么的标记,可怕而阴森。
“你……看到了?”他用令人恐惧的微笑看着我。我沉默,一动不动。
“你看到了!”他突然大吼起来,“败类!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便上楼吗!”
他用很快的动作抽出魔杖直指着我,可是我的动作也没有慢,雕花的魔杖正对着他。
“好,好,魔法能力强了?你向我施咒啊,来啊!”他一步步紧逼过来。
我的手微微颤抖着,脸色异常苍白。想念出咒语,却终究没有动手。
“你知道,我不会对你施咒的……”我的手无力地垂下来,同时他也愕然停止前进。
“不,相反,我认为你会对我施咒……哈哈哈哈!”他疯狂地大笑,用血红的眼睛瞪着我,“那些咒语,小儿科的咒语!能把我怎么样?能怎么样?看这个……阿瓦达索命!”我闭上眼睛,原来我的生命要终结在这一刻。
真是苍白而绝望的一种终结。
他真的狠得下心。
早知道这样,我会不会在刚才先向他施咒呢?
我想,我做不到,我无法主动与他反目成仇。
背后传来一阵巨响,我惊异地回头——绿光击在了一幅风景画上,认出来,那是我几年前画的。
“怎么不下手?怎么不下手?”我喃喃地问他,“你可以狠下心来的,可是为什么要偏移魔杖?为什么不直接这样射过来,一了百了,不是吗?你可以下手的,完全可以啊!不要告诉我你不忍心,因为我不相信!”最后一句话我用尽力气嘶吼,风从窗户吹进来,漫天白纸飞扬。
“不要问我为什么不杀你,因为我也不知道。”他神经恍惚地说。
“那好,你说,你手上的是什么?”这句话却让他彻底地清醒了过来,他的眼睛恢复了刚才灭绝人性的血红色,一言不发地走上前,抓住我的头发大吼:“闭嘴!我说过,你——不——要——问!”
“为什么不要?是因为你自己的羞耻还是一种堕落的痕迹?说啊,说啊!不要像一个懦夫一样躲藏,那是我最痛恨的!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曾经跟我说过掩饰是一种罪恶!”
“我再说一次,闭——嘴!你什么都不懂,你没有权利发言!”他使劲扯着我的头发,我开始失声尖叫。
“有什么不懂?我不懂什么?你说啊,你说啊!你这个懦夫!”我大声吼叫,想最大限度地激起他的愤怒。
可是,他却莫名其妙地冷静了下来。
“懦夫?懦夫?做一个懦夫又有什么可耻的呢?”他放下了手,手上还纠缠着几缕我的褐色头发。
“那……是什么?你没有这个胆量说?”
我本以为他会再次愤怒,可是他没有。他只是用充满憎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沉默了?为什么要沉默……”我没有哭,我记得我发过誓我不会再在这个充满堕落气息的庄园流泪。我只是轻轻地点起脚尖走到了那幅破碎的画前面,缓缓地回忆,“这幅画是我画的,不是吗?那是我送给那个已经死掉的爸爸的生日礼物。不要痴心妄想,你不是他。他曾经如此珍爱这幅画,把他挂在房间。你不是,你对这幅画一点情感都没有,你可以随心所欲地毁掉它,对,完全可以,不管你用什么咒语。但是我要说的是,你没有权利用咒语恢复它再重新欣赏,因为你的珍爱对它是一种玷污,可耻的玷污!”我用尖利的嗓音叫道。
“好了,那么也许你可以告诉我,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到这个你认为是可耻的地方来。”他的声音很平淡,有一种缓缓透露出的绝望。可是那时的我一点都没有听出来。
“我要走,我要离开几天,去野营。”我回答他,声音也渐渐平淡。平淡的同义词,应该是冷漠。
“那么,滚,滚得越远越好!”他突然又恢复了力气,举起书桌上的一个花瓶,将它向我砸来,可是我冲出了门,把门重重地关上,清楚地听到玻璃花瓶砸在门上破碎的声音和他狂怒的吼声。这对我来说是一种享受。
我听见他气势汹汹地向门口冲过来。大概是想打我吧。
我没那么傻,我不愿意被他打,很痛的呢。
“沃斯特里兰奇!”我用咒语锁上门,然后疯狂地笑了起来。
在我倒下之前,我最后看到的是家养小精灵惊恐的脸。
然后我才发现,我的头上都是鲜血。
红色的,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