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云裳与拂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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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白马楼流云楼里，一身着淡蓝色衣裙的美丽女子独坐镜前，纤纤白皙手指轻轻的挽起自己的头发。那手势端得曼妙风情，那极为艳丽的五官上流动着和婉轻柔的表情。与晴月的柔美明朗不同，云裳的美带着那么点忧郁，却不伤五官的艳丽，反而有说不出的味道。
此时，漆黑的夜空里，皎月已经阑珊，可，这流云楼的灯火却还微弱的发着光芒。
“可是，有人看见？”
带着那么点懒散，却有柔丽的神情，此时的云裳很美很美，可，跪在云裳身后的小小身影被黑影浓浓包围的人，却开始发起了抖。
“回云姑娘的话，没有人看见。”声音里带着点甜腻，虽然有些微颤，但还是反应迅速的回答了。眼前的这位白马楼的第一美人可是最厌烦拖拉的。
云裳的神情快速的闪过了一丝愉悦，但还是回归于柔和的神情。声音淡淡的，“下去吧。”
“是！”
“你做得很好。”在小小人影快要退出房门时，云裳淡淡的说道。
“谢云姑娘。”小小人影似乎很开心的又磕了头，才退下。
当整间房间完全没入黑暗后，云裳褪下了柔和的神情，换上了凄厉哀伤，她抚摸着自己的手腕，手腕上有着明显的割伤，她微微笑着，当她抚摸自己的手腕时，她才会这样笑着，笑容柔婉幸福。
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觉得自己活着，她喃喃着，“快了，快了，就快了，还有三个人…..”
开封府四大护卫之一素有冷静细心之称的马汉同学现在非常的纠结无力，看着眼前花花绿绿莺莺燕燕娇弱无力泪眼带媚的一群女子，心中对不顾道义弃他而去的一众开封府衙役再次痛恨不已！
“额，那个，哪位是牡丹姑娘？”马汉努力抚平内心的纠结开口问道。
一涂抹了厚厚的白粉身上散发着呛鼻香味身着大红衣裳大绿裙子的航空母舰，扭着腰，踏着莲花步，欲说还羞，一线缝的眼睛扯向鬓边，香肠大嘴半掩半开，吐口而出，“大人，奴家就是牡丹。”
盯着眼前的不知是人还是啥东西，马汉嘴角微抽，小心翼翼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运用平日在公孙先生处训练来的沉着冷静的功夫，马汉平息了内心的波涛汹涌和恨不得冲出白马楼的冲动，正欲开口询问时，那个东西却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大人，牡丹今年十六。”
十六？您确定？您明明就是三十六好不好？
“大人，牡丹还未□□呢！”
就算是青楼女子，也没您这么直白说如此隐晦之事的吧？再说了，您开没□□跟本大人有何干系？？
还未等马汉反应过来，呼啦一下，众莺莺燕燕花花绿绿就像蚂蚁遇见米粒，蜜蜂嗅到花粉一般，将马汉团团围住。
“大人，大人，奴家是兰花！“
“大人，奴家是桃花！“
“奴家是香草！”
“奴家，奴家是苹果！”
…………………………..
七嘴八舌，八舌七嘴，直砸的马汉耳朵嗡嗡不已。
不知谁先伸了手，马汉还来不及反应，衣袖就已经惨不忍睹的离体了！
马汉暗道不好，再这样下去，一身清白就要葬在这白马楼了。
一咬牙，也顾不得任务了，马汉脚尖一点地，竟施展轻功，朝最近的窗口飞去，可，过于慌乱的结果就是，马汉一飞出窗口不远，就撞上了硬邦邦的□□？
马汉定了定神，心头抱歉不已，抬头正欲开口致歉，就落入一双暗含戏谑和柔和的眼睛里。“马校卫？用不着这么大礼吧?”
“庞，庞，庞将军？！”饶是马汉多么的冷静和沉稳，此刻也惊骇+窘迫不已，也因此，我们的马汉同学也忘记了他现在可是在当朝第一太师的爱子庞统怀里啊！！！（作者语：马汉VS庞统，哇咔咔，多么CJ的CP啊！哦呵呵哦呵呵。。。。在下抽了，无视无视！）
再说开封府。
“展护卫。”公孙先生望向快要发白的天空，这东京的拂晓总是透着那么点凉意，而他等待着这拂晓，等待着无止尽的黑暗褪去的日子又已经有多少？
“展昭在。”展昭微微拧着眉，总觉得今晚的公孙先生有些不同往日。
“展护卫可曾见过拂晓？”
“展某见过无数次了。”
“是啊，无数次了。”公孙先生呢喃着，随即一笑，带着些许凄凉，“那你可知，这拂晓为何而来？”
“额？展某不知。”展昭有些心惊的看着公孙先生的笑容，那是无法言说的悲伤和凄凉。
“很多年前，我才知道，拂晓，就是为了夜晚而来，拂晓很温暖，很亮，我曾经天真的以为，那是所有人都有资格享受的，可是，夜晚和拂晓啊，当拂晓到来，夜晚就要退去。两者永远不可相交。不管如何努力。”公孙先生微微闭上了眼，多年前，当那个人入住开封府的开始，他就该明白的，不是吗？
“此情不可语人知！包拯的将来，天下苍生的希望就在你这份情上了。”
昔日话语犹在耳畔，他不敢忘，可是此中的苦楚，他，怎能看着小竹子再走上他的路？！
“展护卫，你既然把小竹子当成自己的兄弟，那公孙策就在这里讨个承诺，展护卫既然一日为小竹子的大哥，那就永远是小竹子的好兄弟。”公孙先生拂去眼眸里的凄苦，凛冽的眼神直视着展昭，不容许一丝一毫的闪躲。
展昭一惊，凝住心神紧紧的盯着公孙先生，平日温文儒雅的公孙策今日竟然为了策儿散发出如此强势？!想来，一定是把策儿真的当成自己的子侄了吧。开封府的公孙先生可是出了名的护短哪。可是，叫他做策儿永远的好兄弟？呆在策儿的身边，可是永远不能拥有？只能看着策儿属于另外一个女人？！一想到这个，展昭就有杀人的冲动。待拂晓的风吹过，展昭回过神，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对策儿的感情竟………
回过神后，展昭望向身后的兰院，那里，有他的策儿。
无法放手，不能放手，不想放手。
于是，展昭微笑了。
公孙先生从刚刚就一直仔细的留意着展昭的神情变化，见展昭从铁青到迷茫，迷茫到恍然，了悟，如今一见展昭微笑，笑容恬淡却满满的满足，公孙先生心中暗叹。
“展昭在此代策儿谢过公孙先生的爱护之心。”展昭微笑过后，肃然的行了个大礼。
“额，那倒不必，只是展护卫？”被展昭如此正经的行礼，公孙先生有些懵了。
“展昭有生之年定护策儿一生平安喜乐。”语气淡然却意外的坚定。
展昭可知他所立下的是什么样的誓言？公孙先生望着展昭年轻沉稳的脸庞，他的内心不平静了，心头叫嚣着，展昭！难道你不怕吗？人言可畏，你是天子最为信任的臣子啊！你是开封府包青天的得力助手，百姓口中的展护卫，江湖人人敬重的南侠啊！什么叫定护策儿一生平安喜乐，若真想策儿平安喜乐，那你就离他远点！！
可是公孙先生什么都没说，多年的同事共处，也许别的不知道，单是展昭的决定不可逆转这点他还是清楚的。
如今，只好从小竹子那边下手了吧。
正欲与展昭告别，回自己的竹院想辙，展昭却开口了。
“先生可曾经历过生死？”展昭忽然开口问道。
公孙先生微微皱眉，“不曾。”
展昭淡然的微笑，“展昭曾多次徘徊生死之间，每次过鬼门关前，展昭总是会想起生前往事，每次想起的时候，展昭总会遗憾。”
“展护卫遗憾什么？”公孙先生也起了点趣味。
“展昭遗憾，未曾遇到一个人。”展昭淡淡的说着。
未曾遇到一个人？
公孙先生仿若恍然大悟，不由苦笑。曾有人道，这人间就是一修罗场，来来去去，死死生生，荣华富贵，恩怨情仇，擦肩而过的，同枕共眠的，到最后，得了也罢，失了也好，都最终不过一杯黄土，去时，一生掠影，想来能不遗憾的有多少，而最最让人心头空落的，莫过于未曾有一人，能让自己缺了的心圆满，能相濡以沫，不离不弃，能让自己了无遗憾。
展昭遇到了。而他呢，他公孙策呢？
拂晓的温暖阳光下，公孙策一身青色布衣，站在兰院外的小道上。心头茫然失落。
他未曾回头，所以，他错失了在他身后，那藏蓝布衣的黝黑脸孔。还有那黝黑深邃眼睛里的一抹关切和未明情愫。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云裳与拂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