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晴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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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时分，一轮弦月点缀浩瀚夜空，杨柳堤旁，丝丝凉风拂过垂堤杨柳。
柳东街，乃属烟花柳巷之地，青楼众多，特别是还有一座东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白马楼，杨柳堤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红男绿女，说说笑笑。
红灯高挑，画楼之上，阁门之外，莺莺燕燕，涂红抹绿，娇笑阵阵，丝竹靡靡，隐隐淡淡，萦绕勾魂。
在柳东街正中，三层画楼建筑，正是东京第一楼———白马楼，白马楼内，有当家花魁云裳，有仙曲动凡尘的晴月，此二人，倾城倾国，色艺双绝，文采风流，但因云裳高傲，晴月清冷，二人又都卖艺不卖身，自视甚高，因此有千金难买一笑之称。也因此每日都有大票的孝子贤孙手捧真金白银，恭候在白马楼外，望能一睹佳人，聊以□□。
（作者语：此部分有部分词汇有借鉴。掩脸泪奔~~~~）
白马楼大堂内，一仆人坐在大堂正中，面前木桌之上，摆满了好几串牌板，上面写有号码，正是白马楼的独特的入楼牌号。
因白马楼的前楼赌坊后楼歌玉园，不管是哪楼，那生意都极为火爆，特别是歌玉楼，因云裳晴月二人艳名远播，每日冲着二人来的客人实在太多了。因此，白马楼的楼主就想出了一个办法，先来后到，排队买号。每日限五十个号牌。谁能先买到号牌，谁就能进去歌玉园。于是，就有了赵策早上所见的那幕众多管家排队之景。
当然，号牌的价钱也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至少，那对赵策来说，绝对是个天文数字。一个号牌五百两！！！！！！天杀的！我恨有钱人！！！！
赵策站在那白马楼的公告牌前，欲哭无泪。
展昭站在他的身后，笑吟吟的看着赵策一脸的纠结愤恨的表情。心情实在愉悦。
殊不知，展昭在看着赵策的同时，也有人在好奇的观望着他们。大堂内，已经有不少人。
特别是那些身着丝绸布料，雍容华贵之人，他们对着展昭和赵策指指点点，甚为好奇。
“那是御前侍卫展昭吧？”
“展护卫怎么也来了？”
“莫不是白马楼出什么案子了？”
“听说，今天在柳堤发现了一具尸体？”
“真的？”
。。。。。。。
叽叽喳喳，喳喳叽叽。
展昭想当做没听见都不行。正欲转身向各位平时在朝堂上一本正经，此刻相当不正经的大人们请安时，有人却爆发了。
“吵死了！！！！”赵策正为自己是个穿越人士却一贫如洗，实在丢了诸多穿越前辈的脸面，对不起培养他多年的QDJJ的事实悲催不已时，那些人却说个没完，憋屈的赵策于是大吼一声，顺带发泄内心的郁闷。
吼完了，大堂也安静了。
众人有些无语的望着赵策。这个少年打哪冒出来的？？？
展昭微笑，仿若刚刚之事未曾发生一般，上前微微拱手，“展昭见过诸位大人。”顺手拉过还在憋屈郁闷的赵策，“这是开封府的新任仵作。赵策。策儿，还不拜见诸位大人？”
一听仵作，众人眼里都闪过一丝轻蔑之意。但接下来听到展昭对赵策的称呼，不由收敛轻蔑之色。
朝堂上，有谁不知，御前侍卫展昭温雅如玉，却冷若冰霜。看似彬彬有礼，儒雅温和，实则疏淡冰冷。
什么时候见过此等神情？
三分宠溺七分温柔？？？莫不是眼花？？
赵策吼完了也舒服不少了，虽然还是很不甘心，白来一趟，但见眼前“猪”们，都是展昭的上司，品衔也似乎比展昭高。事实上，就是他们比展昭的品衔高，也不敢对展昭无礼，但可惜赵策不知道，于是，赵策只好压下满心的不甘，对“猪”们，拱手，乖乖道，“赵策见过诸位大人。刚才小子无礼，冲撞了各位大人，还请诸位大人见谅。”
展昭望着赵策有礼有节，不由柔和了眼神。
“咳，咳，没事，没事。”一白眉白胡须的面容慈祥的老者走了出来，笑眯眯的对赵策说道，上下打量了赵策一番，嗯。是个机灵聪明的孩子。“你叫赵策？”
赵策点头，也好奇的打量了老者一番。虽然身着普通衣衫，但举手投足之间却难掩那凛然威严的气势。
展昭一见来者，拱手道，“展昭见过王丞相。”
赵策讶异，呀，原来这老头就是那王丞相啊。在大宋朝廷中，跟黑包子交情较好的那个王丞相。
“呵呵。。难得见展护卫如此雅致，可也是为了那云裳晴月而来？”
赵策一听，心头掠过一丝不悦。看了眼身边的展昭，一身月色流云袍，端俊儒雅，那双星眸仿若黑夜，这样的展昭，将来会匹配怎样的女子呢？一想起这，心头就很不舒服，不由摇了摇头。
“策儿，怎么了？”展昭凝眉，看着赵策一会白一会青的脸色。不舒服吗？
赵策回过神，看着近在眼前的俊颜，不由吓了一跳，忙摆手道，“没，没事。”可心头却扑通跳个不停。
呼，这御猫的美色也太诱人了吧。呜呜。。。。
展昭疑惑的看了赵策一眼。没事吗？怎么脸色那么红呢？
“对了，王丞相，在下赵策，见过王丞相。”赵策转移话题，笑呵呵的对王丞相拱手道。
王丞相摸摸雪白胡子，颇具兴味的一笑，“原来小兄弟就是赵策啊。老夫可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呵呵。。。。”说罢，意味深长的盯着赵策，那眼神竟锐利异常。
“呵呵。。。王丞相过奖了。”赵策抹了头冷汗。又是只狐狸！
展昭微微凝眉，上前一步，似有若无的挡住王丞相的视线，淡然笑道，“王丞相拿到号牌了吗？”
王丞相心头有些讶异展昭这样明显保护的姿态，脸上却依然笑得分外可亲，“是啊。展护卫没有拿到号牌吗？”
“是啊。”展昭淡淡道，“恐怕展昭得与策儿到别处去了。就不打扰王丞相了。”
王丞相摸摸胡子，“嗯。真可惜呢。”言罢，对赵策眨眼，“小兄弟，后会有期咯。”
赵策讪笑，“王丞相慢走。”
展昭看王丞相走了，转身拉过赵策的手，对还在大堂的大人纷纷拱手作别。就径直离开了大堂。而在大堂二楼，却有一些人始终望着他们。
王丞相摸着胡须，笑眯眯的对站在身边的中年威严男子道，“八王爷，那孩子还真是有趣得很呐。”
二楼的拐角处，一蓝衣俊美男子半眯起眼，说道，“白伯，明天送两块号牌过去。”
“是！”
离开大堂了，展昭才松开赵策的手，转头望着在黑色的夜空下，巍峨高耸的白马楼。陷入深思中，刚刚在白马楼的大堂。他感觉到有不少人在盯着他和赵策，那些视线有好奇，有探究，还有一些分明带着刺探和…….厌恶？是谁呢？
赵策不解的看着展昭深思的脸，在灯火下的脸，半隐半显，竟有着别样的风情。呜呜。。。。赵策再次感觉到了心头的快速跳动。美色呀，美色呀。
“展大哥！”赵策急忙回过神，唤道。
展昭回神，拉了拉赵策的手，微笑，“走吧。”
赵策看着展昭掩饰的神情，也不多问。对一只善于掩饰自己的猫，你问再多也没用。只是，回握那双干燥有些许冰冷的手。灿然一笑，“展大哥，我们去柳堤那坐坐吧。”
展昭有些失神于赵策的笑容，“好。”
买了炒栗子和一壶酒。本来要买两壶的，可惜，却被展猫猫严厉制止。哼。
坐在柳堤比较安静的凉亭里。这里的风景正好。
仰头可以看见一轮皓月。远望可以看见灯火流龙般的景色。近望，可见月色下的护城河。河中倒映着月光。而左右却是安静。听着远远的人声喧哗，赵策觉得非常安宁舒心。
“策儿。张嘴。”展昭剥开栗子，左手仿若无意般揽住赵策的腰，轻轻的带入怀中。而喝着自己不得不酿的药酒的赵策，只是听话的张开嘴。对身后已经熟悉得麻木的怀抱，并没有什么疑惑。（作者语：我家策儿是个迟钝儿啊 啊啊啊）
“展大哥，你说，这白马楼的老板是什么背景？怎么这么厉害？”赵策调整好自己的姿势，让自己更舒服的待在展昭怀中。边懒懒问道。
“白马楼是青州白家的产业。创建白马楼的人是白熙。白家的下任当家。”边剥着栗子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赵策仰头看向展昭那双深深的黑眸，敏锐的扑捉到展昭语气里的一丝波动。“展大哥，你对白马楼很熟悉？”
展昭扬眉，“为什么这么说？”
赵策干脆利落，“感觉。”
展昭无语的看着怀中眨巴着眼的赵策。明明在一些事情上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可为何在一些很明显的事情上却那么迟钝呢？比如，现在窝在他怀里一幅理所应当的模样。= =
“展大哥？”赵策拉了啦展昭的衣袖，眼巴巴的看着展昭，星星眼里竟是好奇。
“我曾是白家的人。”展昭收回心神，淡淡说道。望向深沉的夜空，带着些许怅然，“我娘亲姓展，原是青州展家的大小姐，因外祖父遭人陷害，家产被夺，我娘亲为救外祖父，下嫁白家为妾，生下我后不久就病死了，死前与白家的正妻约定，我姓展，十三岁后离开白家，永不再回白家。我是生是死都与白家无关。而白家就要保证我十三岁离家前平平安安。”
赵策呆了呆，手覆盖住展昭紧握的手，默然无语。
展昭反握住赵策的手，紧紧的，凝视着赵策黑白分明灵透的眼眸，声音有些暗哑，“策儿，你不好奇吗？为什么我娘要做这样的约定？”
赵策微微摇头，“展大哥，为娘的，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儿。哪怕有时会做出一些不合常理之事，其背后，也一定有自己苦衷。”
展昭失笑，“策儿，有时你会让我觉得你不止十六岁。”
赵策嘿嘿傻笑。俺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都快四十了！
“白家妻妾众多，生下不少子嗣，但子嗣能存活的稀少，在我这一代，只有白家正妻所出的白熙，白容月。”顿了顿，展昭眼眸划过一丝光芒，“以及我。”
赵策怔了怔，心一寒，喃喃道，“所以，才有那样的约定啊。”抬眼看向在昏暗的灯火下忽明忽暗的俊颜，赵策心头泛起酸涩，忍不住伸出手触摸那张看不清表情的脸，低声喃喃道，“展大哥，你有一位好娘亲。”
抓住赵策的手，展昭柔声道，“我虽然不记得娘亲的模样，但在我心里，她一直都是最好的。”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怅然的味道。
赵策看着展昭忧伤的眉眼，振奋精神道，“展大哥，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展昭笑了笑，知道赵策是不想再看自己低沉的样子，心头暖暖的，应声道，“好啊。”
想起那晚，赵策唱歌哄着周志凡，不由期待着。
赵策想了想，上辈子最喜欢的，好像只有那首伤逝吧。可伤逝太伤感了，嗯，就唱这首吧。
赵策起身，站立亭中，清咳一声，“现在，就让在下为展大人献唱一曲——《蟀梦人生》”
“大红袍
香满溢江南
嘬上一口清闲
风什么淡
俗世中
说来我最懒散
待你来为我奉剑
走马灯
落色斑斓
我们若醒若倦
续酒对联
明清年
诗经我不想谈
台后戏
愿为你花脸
又天色见晚
清粥煲一碗
老爷账房点着铜板
少爷翻墙沿
风劲乌云乱
一曲换一段评弹
此间老事几世传
蟋蟀跳蟋蟀闹
书童楼下飞水漂
开水到
各位小心撞到脚
它震翼而不动刀
一战四方晓
今儿个嬉笑怒骂到何朝
翘个脚吃个包
人生沉浮难预料
舟儿小
坐看江上雨飘摇
蟋戏中
烦恼都忘掉
我辈糊涂且逍遥”（歌曲《蟀梦人生》大爱呀。。。）
赵策边唱边舞，虽然那从赵戈的剑式里化用来的舞步，不论不类，但恰好契合了这首歌。再加上赵策生动的表情。倒也颇为有趣，至少，展昭就被逗笑了。
就在二人其乐融融间，一个婉转却颇有些清冷的声音突兀的插入了。
“好歌好舞。”
展昭心神一凛，下意识的上前挡在赵策前，紧绷的身形显现了他的紧张和不悦。是谁？竟然能不被他发现？
随着一盏灯笼的慢慢浮现，一身着淡粉色衣裳，眉目如画，凤眼含情，肤若凝脂的年约二八芳华的少女慢慢的朝展昭赵策走来，身后是身着淡黄色衣裳，娇憨可爱的十四岁左右的少女。
淡粉色的少女足莲轻移，行走间竟有无限风情。看得赵策为之一呆。哇塞，美人哪。
而身后的娇憨可爱的少女虽欠缺了无限风情，但步伐间却也有杨柳之姿。
“晴月见过二位公子。”淡粉色的少女上前行礼道。
展昭淡淡的扫过眼前的少女，心头也有些讶异。白马楼的晴月？
而身后的娇憨可爱的少女也上前微微行礼，“小月见过二位公子。”言罢，一双大眼好奇的看向展昭。
赵策好奇的上前，“你们可是白马楼的人？”
晴月微微抬起头，这就是那唱歌人吗？能唱出那样动人歌声的少年？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少年约莫十六岁左右，模样并非俊秀，可少年身上有着非常特别的气质，让人想要亲近，特别是那双灵透干净的眼睛，让人觉得安心。
也许是打量的目光过于肆意，展昭微微侧身，挡住晴月的视线，语气淡然，让人听不出情绪，“晴月姑娘此时不在白马楼，怎么会来这里？”
晴月微微一笑，笑容让人为之失神，但可惜眼前失神的人似乎只有赵策一人。
展昭目光依然清冷。
“晴月见今夜月光美好，出来走走，谁知，”晴月转头看向被展昭挺拔身形遮住的人儿，轻轻一笑，“让晴月听到了那么美妙的歌声。”
赵策呵呵傻笑，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晴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