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青云初稿》望川云靖

39、剑舞

　　看着张小凡端上来盆热气腾腾的泥土，碧瑶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

　　“啪”的一声之后，泥土龟裂而开，露出了里面用荷叶包裹的叫花鸡。

　　碧瑶撕了块鸡腿放到张小凡碗里，吃吃笑道：“师父啊，你跑了大老远为了给我的礼物，是在收集的什么材料？”

　　“徒儿你到时候就知道了，莫急，莫急。”张小凡眯着眼开始享受菜肴。

　　碧瑶低眉垂首着，玉容上浮现着若有若无的红晕，学着他一同大快朵颐起来。
　　※※※
　　天色渐渐暗沉，张小凡身着一身黑袍踏过石桥，向着这一片不知名的湖心石台之上慢慢踱步而去。

　　他每走一步，天色就愈发暗沉一分，终于等他踏上石台的那一刻，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了他，夜空之中也不见有星光点点，没有一丝光亮能照亮他那本就隐于黑暗的身影。

　　与此同时，陆雪琪怔怔地看着手里那片残缺的经文，然后把它收入怀中，缓缓向着望月台走去。

　　一阵寒风刮过张小凡的黑袍，吹得他那单薄的衣物猎猎作响，风吹的是那么急，像是在拉扯着他一般，拉着他倒退回去。

　　苍穹之上，终于是出现了点点亮光，透过他的深黑的眼眸，直入他的心里。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心里就记着你了......

　　脑海中闪过这样一道声音，张小凡喉头一紧，低头握紧了手中的天琅。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天琅和天琊神剑同时脱鞘而出，黑色的身影随之腾起，在半空中接住天琅。凛冽的山风霍然席卷而上，伴着那黑色身影，开始了刚猛无俦的剑舞。

　　湖面上的水花崩起又落，他有些疯狂地舞着，想要把那令人发狂的思恋通通宣泄出来。

　　风吹得更急了，撕扯着他的人，更是在撕扯着他的心一般，加剧着他内心的煎熬。

　　到了后来，我们一起去了空桑山死灵渊下，与魔教中人廝杀，与阴灵妖魅缠斗，你不顾性命对我救我，我也就一般对你了……

　　张小凡手中挥剑的力道更劲了几分，喉间似有低沉的吼声。

　　湖水的起落越发频繁，直至整个湖面如同开水一般沸腾着，他脚下石桥和石台亦开始轰隆作响。

　　他仍是舞着、舞着，天地之间的这道身影，无比的寂寥.......

　　不到耗尽最后一丝气力，他就不会停下来，哪怕天崩地裂，哪怕星河逆转.......

　　终于，湖面的整座石桥和石台轰然倒塌！

　　轻轻的一声脆响，天琊神剑缓缓的从手中落了下来。那锐利的剑锋根本无视坚硬的岩石，如刺雪一般，无声无息地刺进了石头之中。

　　“哈啊......小凡......”陆雪琪半蹲而下，有些心酸地环抱住了自己的身子。

　　张小凡悬于半空之中，凝望着他脚下的那片湖面。

　　思念再次如潮水一般向他涌来，倒映在这边湖面的泡影之上。

　　一张绝世的容颜......

　　一声悠长的叹息......

　　那时候，我们身陷绝境，垂死挣扎，可是我却一直没有害怕过，当时若是就那样和你一起死了，我也心甘情愿！

　　张小凡悲不自胜地蹲了下来，他呜咽着，唤着她的名字。

　　他这才发现,这一世，自己从未如这一刻一般,思念着她......

　　张小凡闭上眼，深深地呼吸着，他开始回忆前世那些记忆，不自觉地张开了双臂。

　　他热烈地，激动的环抱着脑海中的虚影，随着泡影的破灭，最后消失不见.......

　　咕咚！

　　他彻底放开了自己，向着湖面栽倒......

　　湖水彻底淹没了他的身子，咕噜的水流声席卷在他耳边，他的视线里，却只有一片漆黑......

　　他闭上眼，身后是无底的深渊，他仍是下坠着，被淹没着......

　　陆雪琪像是惊魂未定般喘着气，又从掏出了那卷经文，像是着了魔一般盯着，又将它双手握紧捧入怀中，像是什么对她而言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嘴里像是在默念着什么。

　　张小凡残存的意识里面，朦胧间像是有一道轻声细语传来。

　　你回来吧......

　　张小凡猛然一惊，他睁开眼，湖面上像是多了一道被染红的深痕。

　　他的脸庞边，几串水泡不断生成而又翻涌着向上飞去而裂，张小凡开始不顾一切的向上游去。

　　等到他的脑袋终于探出水面时，刺骨的寒风将又吹醒了几分，张小凡苦笑着摇了摇头，喃喃低语着。

　　还能，还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