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拥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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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都没有说话。
当下，看来只有顾嘉辰对局势了如指掌，叹了口气，打破了僵局。
“顾嘉琦。也是你们知道的，嗯......卢梭。”
“顾嘉琦是卢梭！？？？？”
这会轮到姜来脑子不转了，她向身边的李繁抛出了一个“我也是刚知道”的眼神，半拉半扯地拽着李繁走到桌边坐下。
“咋了？老同学？不认识我了？”顾嘉琦歪着头盯着她，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你是来来的初中同学？！！天啊！我......我是来来的......不是！我是你的......粉丝......”李繁倒是先抢了话头，激动得语无伦次。
“嗯。你好！我本名叫顾嘉琦，圈子里知道的人应该不多。”顾嘉琦礼貌地回答道，同时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不要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啊啊啊啊放心，我不会说的。我叫李繁，来来的闺蜜。顾总，我们之前见过。”李繁强迫自己从偶像身上移开视线，对着顾嘉辰打了声招呼。
“嗯。吃饭了吗？”顾嘉辰点了点头，对着姜来问了句。
“啊？还没有。”
“那先吃饭吧。”顾嘉辰将桌子上的菜单递到两个女生眼前，又补了一句；“他说刚在门口碰到了你们，一眼就认出了你。”
“哦。抱歉，我刚没认出你。”
“我觉得我遮得挺严实的，你朋友倒是一眼就认出我了。看来口罩还是挡不住我的帅气啊！”顾嘉琦用手扶额，假装烦恼地摇了摇头。他的手指修长，手背微微凸起筋络，被他举手投足间的张扬所吸引，李繁看入了神。
“我能......找你签个名吗？TO 签那种......”李繁头埋得低低的，声若蚊吟。
“可以啊！签哪里？”顾嘉琦熟练地扯了一个职业微笑，回头又故意逗姜来：“老同学要不要也给你签一个？”
“不用，谢谢。我不追星。”姜来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地和顾嘉辰说话。
在得知顾嘉辰和博宇科技合作的消息之后，两人就各自忙碌了起来。偶尔在微信上会聊上一两句，也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内容。姜来同时忙着几个案件的跟进，也就没有时间把心思往深一步去想。
自从上次被李繁说破后，姜来倒是坦然面对了自己喜欢顾嘉辰的心思，只是她不知道顾嘉辰是怎么想的。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很尴尬，说是旧相识吧，但是多年未见还是隔着点距离，说是朋友吧，也没有到推心置腹的程度。有了这层考虑，姜来在和顾嘉辰说话上也显得有些客气。
顾嘉辰自是察觉到了她的疏离，不动声色地坐得离她近了些，神色倒是如常。
“最近很忙吗？”语气很温柔，似是耳语。桌对面追星的那位正在和她的偶像讨论签哪里的问题，完全没有察觉到这边微妙的氛围。
“啊？有点......”淡淡的烟草味袭来，姜来有点不好意思，用手指搅了搅蓝色的裙摆掩饰慌乱。
“下周有时间吗？最近听说有部不错的电影。”
“下周应该可以的。”
他要约我看电影吗？这算是......约会？！姜来有些懵，但是又深怕回复得慢了对方就会收回邀约，立马应了声。
“好，那我买好票联系你。”得了肯定的答复，顾嘉辰的语气也轻快了些。
李繁终于如愿以偿地要到了偶像的签名，也反应过来此刻对面的两个人正暗流涌动，揶揄道。
“你俩有啥悄悄话不能当着我们面说哦。”
“他俩从小就这样。”顾嘉琦抬了抬眼皮，继续低头玩手机游戏。
姜来用余光悄悄瞄了一眼身边的人，正好看到他抬手招呼进门的服务员，视线落在他虎口那颗小小的痣上，思绪翻涌。
（闪回）
“我听说虎口有痣说明你上辈子和一个人有过约定，这辈子你得找到这个人才行。如果找到这个人，你就会愿望成真！”
“哦？是吗？”
“额......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牛莉莉和她同学聊天的时候说的......”
“傻瓜，你才这么大点就这么迷信呀。”
粉雕玉琢的小人踮着脚望着眼前的少年，笑得傻里傻气。少年揉着她的头发，眼里有着说不完的宠溺。
（闪回结束）
“点菜吧。”
“繁繁你点吧，我都可以。”
“好勒！那我就不客气了。偶像，你想吃什么？”
“除了辣的，其他随便。”
“哦对！偶像你可得好好保护嗓子......这次演唱会效果太炸了！！”
姜来看着李繁谄媚的样子不免失笑。其实李繁长得很美，身高168，曲线玲珑，媚骨天成，否则在大学里她也不可能保持着一个学期换一个男朋友的记录。她很少看见李繁对着异性露出这样的表情，简直可以用“痴迷”来形容。
席间，话题主要是围绕着顾嘉琦这次演唱会上的细节和年底的工作安排进行。李繁很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提前掌握偶像的行程，但是没想到对方完全一副纨绔的样子，刚开始基于礼貌会偶尔回答，到后来连正眼也懒得给了，注意力全部放在游戏上。李繁吃了瘪，也就神色恹恹的不再主动找话题。
姜来本想着和顾嘉辰聊聊这两周的情况，看对面的声音渐小，自己也慢慢收了声。顾嘉辰本身就是惜字如金的性格，让他主动找话题也属实有点为难。
一顿饭吃得不咸不淡，各怀心思。
“我助理到后门来接我了，我就先走了。”吃得差不多，顾嘉琦起身戴帽子，作势要准备离开。
李繁使劲朝姜来眨眼，多年的闺蜜，自然心领神会。
姜来无奈地开了口：“老同学，加个微信吧。”
“啊？行！”顾嘉琦转身把手机解了锁，点了个二维码出来递到眼前。
“那我也加一下可以么偶像？”李繁迅速打开扫一扫，看是询问其实已经直接上手了。
顾嘉琦笑笑算是默许，往上推了推口罩便转身离开了。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顾嘉辰看她俩也吃得差不多了，拿起身边的外套准备去买单。
“顾总，我一会在附近还有事，你送来来回去就行了，不用管我哈。”李繁直接一个箭步走到门边，朝姜来挥了挥手，“拜拜亲爱的。”话毕还一副“我懂”的样子朝姜来点了点头。
姜来看着她衣服下摆飞速消失在门口，不由得叹了口气，朝顾嘉辰笑了笑。
“那我们走吧。”
......
出了店门，俩人肩并肩地走着。
“嘉辰哥，下周是你生日对吧。”
“......嗯。”顾嘉辰稍微顿了顿，没想到还有人会记得他的生日。自从父母分开之后，他就没有再和赵娟联系过，顾军因为病的原因状态时好时坏，根本无暇顾及儿子的生日。就连他自己，也都把自己的生日忘记了。
“那下周你请我看电影，我请你吃饭好不好。就约在你生日那天。”
顾嘉辰很高，姜来看他的时候得稍稍仰起头。姜来看着他，一朵梨涡开在颊边，让人心动。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像一朵肆意生长却永远向阳的向日葵。
顾嘉辰觉得只要有她在身边，心底就很暖，很踏实。
“好的。”他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过马路的时候，顾嘉辰快步挪到了姜来的左侧，挡着来车的方向，顺手还轻轻地把她往怀里带了带，“看路。”
他的手虚虚地搭在她的胳膊上，一股专属于他的，淡淡的烟草味顷刻间窜入鼻腔。
这个天气还真是热呢，让人的心躁动难安。
......
10月17日。顾嘉辰生日当天。
姜来早早就下了班，回家洗了个澡，准备赴约。
电影是晚上8点的，姜来挑了家电影院附近的西餐厅，想着吃完就正好可以步行过去。
挑来挑去，最终还是选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全身素白，只有衣领上绣着两朵小小的向日葵，显得精致而讨巧。姜来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确认每个细节都OK了，最后美美地出了门。
刚走到楼下，就接到顾嘉辰的电话。
“抱歉，我这边有点情况，今晚可能去不了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沙哑，语气中透露着疲惫。
“是......出什么事情了吗？”姜来有点担心。
“我晚点联系你。嘟——”姜来的“好”字还在嘴边，那边就已经挂了。
医院，重症监护室门外。
“你父亲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刀片我们发现应该是从洗手间的剃须刀里卸下来的，是我们这边护士疏忽了，没有及时发现。”
“不，何医生你们辛苦了，是我的问题。我父亲......最近是比之前更严重了吗？”
“你父亲住进来的时候情况就不是很理想，主要表现有意志活动减退、睡眠障碍，有时候还会出现坐立不安、手指抓握、搓手顿足等症状。一般对于抑郁症患者，家人需给与积极的陪护、及时监督服药，你家的情况我了解，确实可能前期在这块无法满足。像你父亲这样的重度抑郁症患者，单纯心理治疗或者药物治疗，都很难取得很好的疗效。你说之前他在家也出现过类似这种自残的情况是吧？”
“......是的。”
（闪回）
半年前，医院急救中心。
“真是把我吓死了！我就出去买个菜，回来一地的血......好在发现的及时。”顾秀蓉双拳紧握贴在胸前，颤颤巍巍地说道。
“对不起，婶婶。麻烦你们了。”顾嘉辰半跪在床边，握着顾军布满了深褐色老年斑的手。
只见顾军仰面躺在病床上，长期病痛的折磨导致瘦弱的身躯只剩下皮包骨。他的脸白的像一张纸，毫无血色，面部神情萎靡，眼神空洞无神，滚动的喉咙间断断续续地发出一丝嘶哑的声音，但是气息微弱而混乱，令人难以分辨。
“嘉辰，你别太担心。医生说伤口不深，也没有流很多血，后面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顾华立在顾秀蓉身边，搂着她的肩膀。
“这周你爸总是念叨你怎么没来看他，还老是在门口朝电梯望，再怎么忙也得回来看看啊......”顾秀蓉意有所指。
“对不起，是我的错。”顾嘉辰低垂着眼眸，抿着嘴唇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握着父亲的双手此刻也因为用力被绞得泛白。
自责、疲惫......
这一个月，正好是辰芯最后的攻坚阶段，顾嘉辰几乎未好好睡过一个觉，想着只要项目完成，就可以签下大笔的订单，这样公司就能维持下去......
（闪回结束）
“我待会和他的管床医生商量一下，后续的治疗方案可能要做些调整。有时间的话多陪陪他，抑郁症患者最需要的还是家人的关心。”何医生合上病例夹，转身离开了。
顾嘉辰几乎脱力，颓然地靠着墙，刚掏出一根烟来又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医院，又焦躁地将烟塞回盒子里。
良久，他长长地叹了一口，神色也稍稍恢复了正常。
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有好几条信息，顾嘉辰胡乱地滑动了几下，最后手指落在了和姜来的对话页面上。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可以解决的，不要太担心。”
“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拥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