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姐姐的话》周婤

121、索吻

　　程窈容开车到六喜馆接颜颂。

　　刚刚，颜敏接到程以安打来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方便，说是想邀请她和颜颂去家里吃饭。颜敏大喜过望，这不就是在传递一个信号吗？这是要亲家会谈了呀。

　　加上颜颂一直强烈恳求她，说想在今天跟程窈容见个面，他想她想得要命，他怕见不到她，今天晚上都要睡不着觉。

　　颜敏自己就已经是喜悦不能自持，更何况是他？她太理解他的心情了，所以便给程窈容打电话，说自己这边房子还没完全整理好，今天只带了一床铺盖。问她能不能再收留颜颂一晚，她明天一早过来接颜颂，顺便把剩下的东西带走。

　　程窈容大致也猜出了颜敏的用意，她总是想方设法地给两人制造独处机会。不过她也没刻意去点破，就顺着颜敏的心意了。

　　她是算着差不多时间过来的，颜颂应该是一早知道她要来，早早地就站在门口等着，明明看不见，也要拉长了脖颈，东边张望一番，再往西边探看一番。

　　程窈容从车上下来，就看到他这滑稽又可爱的一幕，嘴角不觉微微一牵。她放轻脚步，慢慢走过去，并没出声。

　　颜颂却异常敏锐地察觉到她，望着她的方向，饱含期冀地问：“是窈容吗？”

　　程窈容这才开口，笑吟吟地说：“你又听到我的脚步声了吗？”

　　“我听到你关车门的声音了。”听到她的声音，他脸上迅速扬起笑容，看那架势，恨不能一把冲上前去抱住她。

　　“能听出脚步声就算了，怎么连我关车门的声音你也能听出不一样吗？”

　　“都不一样的，只要你用心辨别的话，就能听得出来。”

　　此时，颜敏也熄了所有灯，从里面出来，见到程窈容，连忙上前跟她打招呼。

　　“窈容来啦？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又要麻烦你一趟。”

　　“没关系的敏敏。那我今天只要接阿颂走吗？你自己一个人单独住这边？”

　　“是啊，多亏有你帮我的忙。我东西拿过来都还没整理出来，我还要回去慢慢弄。”

　　“需要我一起去帮你整理吗？”

　　“不用，你只要能帮我先招待阿颂一晚就行了。”

　　颜敏看了一眼自家儿子，这小子从她出来，他的脑袋都没说转动一下，明明看不见，一张眼睛就是盯着程窈容的方向，她这个老娘又成了多余的透明人了。

　　“对了，窈容，我听程作家说，你已经跟他们说过结婚的事了是吗？”

　　“是，这件事我们回头找时间坐下来再谈吧。”

　　“好好好，”颜敏当然是求之不得，“那时间不早了，你就把这望穿秋水的臭小子赶紧带走吧，他是不是用不了‘望穿秋水’这个成语？”

　　听到老妈调侃自己，颜颂也不管不顾，只一味盯着程窈容的方向傻笑。程窈容伸手牵过他的手，将他带过来，对颜敏告辞说：

　　“那我就先带阿颂走啦，敏敏你自己当心点哦。”

　　“放心，我走回家也就几步路而已。”

　　程窈容扶着颜颂走到副驾驶室一侧，准备引导他上车时，他伸手制止了她。

　　“窈容，可以让我自己来尝试一下吗？”

　　虽然摸索上车会多花一点时间，但他还是想要自力更生，不想再表现得跟个废物一样。

　　“好吧，那你加油。”

　　程窈容松开手，看着他摸索着车门顶的空间，慢慢钻进车中，她帮他关好车门，这才走到驾驶座一边。

　　等她坐上座位系好安全带，颜颂也已经把自己调整坐好，连安全带都很顺利地系上了。

　　“阿颂表现不错哦。”她随口表扬了他一句。

　　他脸颊微红，幸好黑暗中看不出来，厚脸皮地问道：“那，有奖励吗？”

　　自从从程窈容这里得到奖励后，他就有点食髓知味的意思。尤其是昨晚她教了他真正意义上的热吻后，他真真的是今天想了一整天，初尝热吻滋味的少年开始动不动就走神，脑海里一直回味着昨晚接吻时那缠绵热烈的激情感觉。

　　程窈容失笑，“你是因为想要奖励，所以才主动表现好的吗？”

　　颜颂，“不是，我觉得我是因为奖励而生的。”

　　程窈容忍俊不禁，“你这么说，就不怕你妈妈伤心？”

　　“是我妈自己说的呀，她说，我是她生的，但我不是为她而来。”颜颂振振有词，“我还一直纳闷儿呢，我不是为她而来，那我是为谁而来呢？”

　　“你不是为谁而来，你只是为你的使命而来。”

　　“那我的使命又是什么呢？”

　　程窈容没接他的话，点火，踩下油门，缓缓将车驶离停车位。

　　回到家后，两人各自回房洗漱。

　　程窈容刚打算要上床睡觉，门上却响起敲门声。

　　“阿颂，你还没睡吗？”

　　她只得起来去开门，见颜颂穿着睡衣，脸色微红地站在门口，双手手指互相扭动着，似乎颇为紧张的样子。

　　“我睡不着。”他说。“我刚才努力尝试过了，想让自己静下心来，但我失败了。”

　　“为什么呢？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微微低头，像是犯了错误正在检讨的孩子。

　　“我、我能……抱你一下吗？”

　　本来想说“吻”这个字，话头一转，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

　　“就一下就好，我想我应该就能睡得着了。”

　　看着这毛头小子躁动不安的青涩表情，程窈容哪里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她主动张开双臂，将他拥入怀中。

　　“那就抱一下吧！”

　　颜颂连忙也伸手一把将她抱住。说是抱一下，这么紧密的接触，鼻端全是她清新好闻的香气，更加激发得他体内荷尔蒙爆棚，他只会将她抱得更紧，更加贪婪地嗅着她的香气，想要与她耳鬓厮磨。

　　“窈容，你身上真的好香！”

　　“你也是啊，你身上也闻起来香喷喷的呢。不过，阿颂，你不要太用力啦，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颜颂吓得连忙松开手，下意识地在她身上摸索着，“你不要紧吧？我有没有抱坏你？你有受伤吗？”

　　因为关心情切，他一时失了分寸，手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她本来就只穿着单薄的睡衣，一触之下，那感觉甚为明显。

　　他吓得“唰”一下收回手，如同遭受炮烙一样。而他的脸，也“嗖”的一下变得滚烫泛红起来。
　　“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好慌，要是窈容觉得他过于轻浮怎么办？

　　“别紧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看着他窘迫又慌张的表情，程窈容觉得十分好玩，在他这个年纪，还能这么纯情的男孩子，他怕是独一份了吧？

　　她轻轻在他肩膀处拍了拍，替他缓解紧张尴尬。

　　“何况，我们本来就是未婚夫妻，这种无意之间的行为也算不得多失礼，放松点。”

　　“哦。”颜颂有点沮丧，刚刚燃起的一腔热情，仿佛便被这个小小的意外之举全部给浇灭了。

　　“谢谢你没责怪我，那我、我回房间了，晚安。”

　　“只说晚安吗？”她笑着逗他，“不应该有个晚安吻吗？”

　　颜颂耷拉着的脑袋倏地一下抬起，生怕自己听错了，不确信地重复了一遍，“晚安……吻？”

　　天知道他刚刚特意跑过来一趟，不就是为了索要她一个吻吗？还以为没戏了呢，她竟然主动提出来了？

　　他的心脏咚咚地跳着，声如擂鼓，整个人也激动得手足无措。他是那么急切又渴望，偏偏又不敢造次，更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做，抓耳挠腮的，真把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她轻轻牵起他的双手，将的双手安放在她的脸颊两边，鼓励他，引导他说：“你不是很会有样学样吗？你来试试看吧。”

　　颜颂的双手切实感觉到她柔嫩的脸部肌肤，难以自持地微微发着抖。他不是在做梦吧？他的手指慢慢摸索过去，碰到了她的嘴唇，她就趁机亲了一下他的手指。他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一吓，下意识地便把手缩了回去。

　　但很快意识到，自己这样做好像太蠢了，为了掩饰自己的愚蠢，他不再犹豫，低下头，缓缓凑近她的脸蛋，他的唇先是碰到了她的鼻子，他便在她鼻尖处印下一吻，再慢慢下移，够到她的双唇，如饥似渴地反复求索。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程窈容有点站立不稳开始往下滑落，他直接将她一把抱起，一只手横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则扣住她的后脑勺，不知疲倦地继续与她痴缠。

　　房内温度节节攀升，连带着两人体温也跟着迅速升温。跟昨天他第一次被引领的感觉又不一样，这次由他主导，他表现得异常狂野勇猛，像是为了弥补昨天未尽的兴致，他一再地向她追逐寻求，内心像是有极大一块空出的地方，急得着要被什么填满一般。

　　直到程窈容受不了，极力挣脱开来，说话都还带着气喘。

　　“好了，可以了，今天就练习到这里吧。”

　　此时激情澎湃的少年哪里肯轻易放手，他脑袋垂在她脖颈间，呼出的热气火辣辣地洒在她颈窝间。

　　“我、我练习得怎么样？表现好吗？”

　　“嗯，你学习能力确实挺强的。放我下来吧！”她被他这热气熏得也怪不自在的。

　　“窈容，我今晚不能睡在这里吗？一定要等到我们结婚了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