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莲》清泉洗心

6、童趣天真

　　冯素兰一边分糖果一边问孩子们的名字年龄，轮到最后的是玉莲。
　　“小奶奶，我还想要一个洋糖果。”玉莲羞涩地伸出小手。
　　“你为什么要两个呀？”素兰问道。
　　“我想拿给我爹爹吃一个。”
　　“哦，好。再给一个。你们两个也多给一个，待会给爹爹、给爸爸吃。”
　　二太太分好糖果就和谭旺财一起坐在了圈椅上。他们笑眯眯地望着孩子们。

　　“姐姐。”二太太突然站起身来，她看见大太太汪彩云和儿媳耿小燕，一人一手搀着孙女谭文莉向这边走来。
　　“这里真热闹。”大太太对着谭大户说道。
　　“过来坐。”谭大户让大太太坐在原先是二太太坐的圈椅上。对着三个孩子说：“叫大奶奶。”
　　三个孩子都站起来，一人一声地叫了声“大奶奶”。
　　这时丫环小红搬来两个高凳和一个矮凳。
　　“小妈。”
　　“唉。”冯素兰见耿小燕叫自己便答应了，并与她一起坐在了高凳上。小红搀着文莉坐在几桌旁的矮凳上，和三个孩子坐在了一起。

　　大太太向谭旺财问了一遍孩子们的名字、年龄和是那家的，谭旺财都一一跟她说了。
　　“哦，都是五岁。按月份日子，应该是胡篾匠家的玉莲最大，六月里的；大宝家的庆庆第二，八月十六；我们家的文莉第三，八月十八；砖匠东来家的小权最小，十月里的。”大太太数着指头说着。
　　“对，对。”谭大户应和着。

　　“小权，你最小。你现在都会什么呀？”大太太望着犟头犟脑的小权问道。
　　“我会打拳。”小权大声地回应。
　　“呵。那真好。打给我们看，好吗？”
　　“好。”
　　小权站起身来，歪歪扭扭地打了一套本地人常练的小洪拳，赢得大家的一片叫好。
　　“打的好好。跟谁学的？”谭大户一旁问道。
　　“打的不好，是我爸爸教的。”小权有点气吁吁的。
　　大太太又望向庆庆：“庆庆，你会什么呀？”
　　“我也会打拳，打的和他不一样，我练的是八卦掌。是爹爹教我的。”庆庆边说着边起身走到院中间，一抱拳就练了起来。
　　毕竟才有五岁，拳走的也是歪歪扭扭的，但每个动作都透着认真劲。
　　打完拳，在大家的掌声中，庆庆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竹笛。“我还会吹笛子，我吹给大家听。”
　　听的出来，庆庆吹的是“小放牛”。吹完后大家又是一片掌声。
　　谭旺财望着眼前的两个男孩，十分欢喜。问道：“你们俩拳打的好。你们知道为什么要打拳吗？”
　　小权说：“打好拳，别人不敢欺负我！”
　　庆庆说：“打拳是强身健体，爹爹说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噢。好，好。哈哈哈。”大户连声说好，大笑了几声。

　　“玉莲，你会什么呀？”大太太对着玉莲问道。
　　“我会写字，还会画画。”玉莲答道。
　　“是吗？我们家文莉也学了画画。”大太太连忙吩咐小红跟着儿媳耿小燕去取笔墨纸砚，回头对着玉莲和文莉说：“你们俩一起写和画给我们看。”

　　“我用黄纸写字。妹妹用白纸画画。”玉莲手指向了刚拿来的纸张说道。
　　“好。我给你们铺上。”耿小燕帮着铺好毡子和纸。

　　玉莲拿起笔，在砚台里沾了墨，很快就开始写了起来。
　　文莉则是不慌不忙地从水盂里往盘中舀了两小勺水，又把笔放在水盂中洗了洗，沾上墨，又在盘子调了调水，又用笔尖沾上点墨，这才开始往白纸上画了起来。
　　很显然，两个男孩子还不会写字，他们正瞪大眼睛看着玉莲和文莉在写字和画画。

　　不一会功夫，玉莲写了三大张，大大小小的有二十多个字。
　　“噢。玉莲写得真好。”大户夸完又问道：“你写字是谁教的呀？”
　　“哥哥教的。哥哥在先生家念书，回家的时候就教了我。”
　　“我哥哥也在念书，我哥哥也能教我写字的。”文莉歪着小脑袋看向玉莲。她说的哥哥是谭大户的孙子谭福田，比文莉大三岁。
　　“你每天在家都写字吗？”大户继续问道。
　　“是的。我一个人在家里写字，不是在纸上写。我是用木棍在地上写。哥哥在家的时候，我跟着哥哥学，才是在纸上写字。”玉莲回答道。
　　“是吗。”大户若有所思。

　　文莉这边画了一对小鸡，在争食一只虫子。
　　“哟。真好看，文莉画的真好。”大户用手抚摸了一下孙女的小脑袋。
　　大家也都说画的好。
　　“我也会画，我画给你们看。”玉莲一边说着一边就开始在黄纸上画了。
　　一会的工夫，又是满满的一大张纸。
　　“玉莲，你这画的是什么呀？”一旁的大太太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名堂。
　　玉莲手指着画回道：“这个是老虎，这个是花枝，这个是莲蓬，这个是山和云，这是水，这个是月亮。这些都是妈妈教我的。”
　　“嗯。画的真不错，太漂亮了。”大户接着侧身对大太太说：“这些都是锦缎上的画，玉莲的妈妈是织锦的师父，带了好几个徒弟呢。”
　　“我长大了也要和妈妈一起织锦的。”玉莲说道。“文莉妹妹，你到我家来，我们一起织锦好吗？”
　　“我脚疼，走不了长路。”文莉小声地问玉莲：“你不裹脚吗？”
　　“我不裹，我的妈妈和家婆都是大脚。”玉莲也怯生生地，不敢大声。
　　“玉莲。文莉长大了要学刺绣，把这画上的小鸡绣在绢上的。”文莉的妈妈耿小燕对玉莲说。

　　正当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谭清波快步走了过来。他先是对大家笑了一下，紧接着就收起笑脸，走到父亲跟前。
　　“对面耿伯家派人来了，要我们过河帮忙。”
　　“来人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大户连忙起身，跟着儿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