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你从不是一厢情愿（正文大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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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啤酒罐拉环跳起，雪白的泡沫喜气洋洋地溢出，在碰撞中飞溅出优美的弧度。
“干杯！”
众人同时举杯畅饮。
兰巴德酒馆的美食香气四溢，冰镇过的啤酒爽口清冽，留声机里是欢快的庆典音乐，音符与彩带在风中共舞。
“艾尔海森，你是怎么发现安东尼奥才是幕后之人的？”
赛诺喝了几口酒，好奇问道：“就因为那些墩墩桃？”
艾尔海森帮卡维拿了一个烤肉卷，道：“不是什么太困难的推理，他藏得很好，足够应付所有常见的审查，但如果有人怀疑他，刻意去查他的履历，他的遮掩就没什么用了。”
“咳哼～”
多莉咳嗽了两声，推了推自己的小圆眼镜似有所指：“也没有那么容易查吧。”
艾尔海森略微勾唇，补充道：“当然，桑歌玛哈巴依老爷的人脉也必不可少，没有桑歌玛哈巴依老爷的帮助，我也不能那么快查清安东尼奥跟埃奇沃斯之间的关系。”
多莉这才满意，坐回去哼哼两声：“这还差不多。”
卡维问道：“安东尼奥，不，埃奇沃斯是不是就是你一直在追查的违禁学术研究分子？”
艾尔海森点头：“是，西戴尔也参与了这件事，但他只是买家，根据后续审讯得知，他跟埃奇沃斯有联系的时间不长，他想从埃奇沃斯手上购买驯化控制魔物的技术，但这可不像培育墩墩桃的技术那么容易交易，需要运送大量的罐装知识，有风纪官和三十人团看着，他们根本不可能把那么多罐装知识送出须弥城。”
卡维道：“所以他们就打上了你的主意，想要让你这位代理大贤者通融通融，放他们过去？”
艾尔海森点头：“没错。”
他当然不会答应这种要求，甚至连西戴尔用来当敲门砖的蓝色墩墩桃都直接给扔了回去。
提纳里摇头叹气：“哎，这些人为了干点坏事绞尽脑汁，他们怎么就不肯把脑筋用在正确的地方呢？”
赛诺抱臂：“答案很简单，因为他们的脑筋，是脑子抽筋。”
提纳里：“呃——”
众人：“额……”
赛诺左看右看，皱眉道：“不明白吗，这个笑话的意思是说他们的脑子……”
“不，不用解释了。”
提纳里赶紧打断他的话，给他舀了两勺米圆塔——这还是赛诺亲手做的，他说这道菜叫决斗之魂——堵住赛诺的嘴，哭笑不得道：“你还是吃饭吧。”
众人饮酒笑闹，美食摆了满桌，空掉的啤酒罐散落一地，直到夜半才各自尽兴而归。
卡维酒量不是很好，这会儿已经有些醉，走在路上东倒西歪，要不是艾尔海森扶着，恐怕能钻到路边的草丛里去。
夜深人静，宝商街上的店铺大部分已经关了门，晚风一吹，卡维的酒就醒了一点，打了个酒嗝，揉揉脑袋：“唔……咱们在哪儿？”
艾尔海森扶住他，避免他摔到地上：“宝商街，马上就到家了。”
卡维反应迟缓，慢吞吞地道：“哦……”
艾尔海森：“还好吗，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卡维摇摇头，揉了揉脸清醒了一些，他和艾尔海森身上的罪名终于洗脱，压在心头几个月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尽管聚会的时候已经庆祝过了，但卡维还是忍不住感慨：“终于结束了。”
艾尔海森能理解卡维的心情，这件事名义上是针对艾尔海森，但事实上受到影响最大的还是卡维，艾尔海森拍拍卡维的肩膀，道：“是的，结束了。”
卡维仰头看月亮，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对了，刚才就一直想问了，西戴尔他们只是想走后门，那找你就可以了，关我什么事啊？”
“唔。”
艾尔海森屈指蹭了蹭脸侧，神态有点不自然：“大概是因为他们觉得，控制了你就能威胁到我吧。”
卡维更疑惑了：“西戴尔和埃奇沃斯什么脑回路，为什么控制我能威胁你？我们什么关系啊。”
艾尔海森沉默，抬头看天。
今日恰巧是十五，月亮正圆，月光如银涓涓而下，给整座须弥城都蒙上一层温柔的轻纱。艾尔海森道：“大概就是，你如果被抓走，我放弃所有也会选择去救你的关系吧。”
卡维愣住。
清风拂面，花坛中的帕蒂莎兰随风摇晃，花香清浅，月色温柔，如果一对暗恋已久的爱侣想要告白，这是再适合不过的时机。
卡维声音飘忽，挣扎着想要逃避最后一次：“啊哈哈，一定是我喝多了，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你听清了。”
艾尔海森仍旧抬头在看月亮，语气很随意：“卡维，我喜欢你，就像我的父亲喜欢我的母亲那样喜欢，我愿意陪伴你，照顾你，余生与你一起度过，直至生命终点，与你安眠于同一副灵柩。”
艾尔海森低头看向卡维，往日总显得冷漠苛刻的墨绿色眸子在月光下也变得温柔，他向卡维伸出手：“你呢？”
卡维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后热血直冲头顶，从额头红到了脖子根，整个人都在发烫。
卡维慌张无措地左看右看，顾左右而言：“啊，什么，啊哈哈哈，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突然了，那个什么，要不先回家，等一会儿再说？”
艾尔海森：“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艾尔海森：“从你住进来开始，我就一直在等你，我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
卡维眼神慌乱地四处躲闪，心如擂鼓，酒意烟消云散，可脑子却还是一片浆糊。
艾尔海森在向自己表白，他说他喜欢他。
卡维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有惶恐有震惊，还有点怀疑人生，但另一种情绪却悄然滋生，如幼嫩的藤蔓般攀附心脏，充盈胸腔，让人从心底里冒出甜滋滋的感觉。
但真的太突然了，卡维说不出话来，涨红了一张脸偏头看花坛里的帕蒂莎兰，嘴里胡说八道，就是不正面回答问题。
艾尔海森一眼看出卡维的犹豫和退缩，卡维不是第一次跟他装糊涂了，这一次自己不会给他蒙混过关的机会。
艾尔海森垂眸，故作伤心的收回手：“我明白了，没事，就算你不答应我也没关系，我们仍是朋友。”
艾尔海森眼帘低垂，一副伤透了心又脆弱坚强的模样：“抱歉，是我冒犯了，你应该是喜欢女孩的，如果我的感情让你产生困扰了，对不起。”
艾尔海森深吸一口气，仰头仿佛强忍泪水，用沉痛而深情的语气道：“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明天我就会离开，去稻妻研学，也许十几年才会回来，希望有朝一日再见面的时候，我们还能是朋友。”
说完，艾尔海森伤心欲绝地转头，朝前走。
卡维当场傻眼，他还一句话没说呢，怎么剧情就发展到艾尔海森要出国躲他的地步了？
眼前的路仿佛已经变成艾尔海森去码头的路，开往稻妻的船在不远处鸣笛，只要上了这艘船，他俩这辈子基本别想见面。
卡维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艾尔海森的衣角。
“你站住！”
艾尔海森回头：“？”
什么紧张什么考虑都被抛到脑后，卡维顺从潜意识里最直接的想法，道：“我答应了！”
艾尔海森眸中划过一丝笑意，随即继续一副失意寥落的模样，勉强地笑了笑：“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这只是我一厢情愿，我还是去稻妻吧……”
卡维冲动地打断他的话：“不是一厢情愿！我也喜欢你！”
艾尔海森：“我不信。”
卡维：“。”
我不信是什么鬼。
事情这么发展是不是不太对。
见卡维不说话，艾尔海森继续失落道：“我就知道你是安慰我，我还是去稻妻——”
卡维一把抓住他的衣服，狠狠亲了上去。
再多的言语也显得苍白，卡维拉着艾尔海森的衣服，生疏地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态度。
他当然也是喜欢艾尔海森的，他怎么可能不喜欢艾尔海森。
学生时代相识，又因为意见不合分开，兜兜转转，最终因缘际会住在同一屋檐下，相携相伴走过许多年。
时光在柴米油盐间变成细碎温馨的片段，他们的人生早已满是彼此，爱情二字，也不过是这段关系中的锦上添花。
卡维努力向艾尔海森传达自己的意思，但很快就没了力气，换做艾尔海森将他抱住，继续加深这个吻。
许久才分开，卡维有些喘，拽紧艾尔海森肩膀的衣服，带着急促的呼吸声道：“我也喜欢你，你听到没有？”
“你从来不是一厢情愿！”
艾尔海森眼底满是笑意：“嗯，听到了。”
他屈指碰了碰有些发烫的唇，唇角勾起一点弧度：“也感受到了。”
卡维老脸一红，甩开他退了两步，让晚风吹散脸上的热意：“你以前可不是这么不正经的人。”
艾尔海森：“再正经下去，我们该做一辈子‘朋友’了。”
卡维侧头揉了揉鼻子掩饰尴尬：“朋友不好吗？难道我们现在就不是朋友关系了？”
艾尔海森伸手帮他整理鬓边乱发：“是，但我更想做你的‘男朋友’。”
卡维被口水呛到，捂嘴咳嗽。
平常高冷到不近人情的一个人，说起情话来居然这么顶，什么‘只想做你的男朋友’的土味情话，这绝对是旅行者教的！
卡维：“我们现在算是确定关系了？像赛诺和提纳里那样？”
艾尔海森：“可以比他们进度更快，须弥的婚证所明早九点上班，你我的居民证都收在书房柜子第一层。”
卡维：“……倒也不用这么着急。”
卡维走了几步，忽发奇想：“既然我现在是你男朋友，那我是不是不用给你交房租了！”
艾尔海森：“……”
卡维兴奋道：“我现在是你男朋友，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还分什么你的我的，以后就不用每月给你交房租了！”
刚刚确定关系，卡维居然只关心每月的房钱，艾尔海森甚至怀疑卡维答应自己根本不是因为爱情，而是为了省点房费。
卡维正期待地看着自己，艾尔海森只能僵硬地扯扯嘴角，点头：“是。”
卡维一拍手：“太棒了！”
卡维兴冲冲地摸出自己的钱包和账单——他竟然随身携带账单！——开始算账，嘴里嘟嘟囔囔，手里写写画画，最后一个响指，踌躇满志：“再加上每月省下来的房钱，我离还清欠款并买房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艾尔海森笑容消失，什么意思，他们都已经确定关系了，卡维还想着买房出去住？
艾尔海森皱眉：“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住在一起？”
卡维立刻解释：“没有，你误会了，我不是想随便买栋房子搬出去住，我只是想把我家老宅买回来。”
卡维家的老宅，就是卡维小时候和父母一起生活过的地方，也是他为了建造卡萨扎莱宫而卖掉的地方。
那宅子承载着他与父母的所有回忆，当初迫不得已舍弃了它，如今若是有机会，他还是想尽最大的努力，再把宅子买回来。
他之前就打听过了，宅子被卖出去后买家并没有住，大概是当做投资品，就那么一直放着，只要等他攒够钱，就还能买回一个原原本本的老宅。
卡维赶紧解释原因，艾尔海森听了卡维的话却表情奇怪了一瞬，道：“你该早说的。”
卡维：“？”
在卡维震惊的目光中，艾尔海森摸出了一把钥匙。那把钥匙有些旧，已经有些发黑生锈，却让卡维无比熟悉，卡维瞪着那钥匙好一会儿，不可思议道：“买走我家老宅的是你？！”
艾尔海森有些心虚：“我知道你一定不舍得自己的老宅，就委托中介买了下来，这些年一直没动，想等有机会了送给你。”
卡维：“这么些年也没见你说过这回事啊！”
艾尔海森：“你没问。”
卡维：“我！”
艾尔海森眼疾手快把钥匙塞到卡维手中：“物归原主，现在它是你的了。”
卡维刚窜出来的火被浇灭了。
他看着手里熟悉的钥匙，当初他亲手把这把钥匙取下来交给中介，如今兜兜转转，这把钥匙又回到自己手里。
卡维神色复杂，千言万语堵在心头不知如何分说，卡维抬头，冲艾尔海森笑了笑：“谢谢。”
艾尔海森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几天，我陪你回去看看。”
卡维：“好。”
艾尔海森：“但是你不能回去住，如果一定要去，得给我留个房间。”
艾尔海森担心卡维有了房子就抛弃自己搬出去住了。
卡维笑了：“不会。”
他咳嗽一声，不好意思道：“我们现在是恋人不是吗，既然是恋人，当然该住在一起。”
艾尔海森眸光一软。
两人对视，空气再一次变得暧昧粘稠，距离不知不觉地缩短，眼看两人就要再次亲上，艾尔海森冷不丁道：“既然如此，以后我就不把你的钥匙不小心带走了。”
“！！”
卡维震惊：“所以你果然是故意拿走我钥匙的吗！”
“可恶啊……艾尔海森你给我站住！你知道我那天在外面呆了多久吗！”
“别跑！艾尔海森，你完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你从不是一厢情愿（正文大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