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真相 ...
-
旅行者会来，其实卡维并不是很惊讶，这件事之前旅行者就给他们提供过非常大的帮助。但是多莉能来，这属实是出乎了卡维的意料。
多莉那个奸商，无利不起早，居然会来给他们作证，难不成艾尔海森真的给多莉转了一大笔钱？
多莉抱着一盆须弥蔷薇进来，放下花一叉腰冲卡维哼道：“看来你还是没摆正对你的债主的态度啊，这样对我说话，就不怕我提高你的利息吗？”
卡维表示震惊：“所以你还真的是来帮我们的？”
多莉朝他挥手：“桑歌玛哈巴依老爷如此善良仁慈，当然会为我的朋友们献上象征友情的援助，放心，是免费的，不存在任何额外费用。”
多莉说完向艾尔海森竖起一个大拇指：“你要的东西，我们都给你带来啰。”
艾尔海森点头：“多谢。”
西戴尔笑容消失，艾尔海森的举动超出了他的预料，他阴沉沉地盯着艾尔海森，总感觉事情似乎又要脱离他的控制了。
“说回正事吧。”
艾尔海森道：“刚才说到哪里了？哦，我刚才说，屋子里并不是只有我和弗雷多。”
西戴尔冷静了一下，冷笑道：“没错，我倒真想看看艾尔海森先生要怎么凭空变出一个第三人出来，如果您不能自圆其说……”
“我从不高看你的智慧。”
艾尔海森不紧不慢地打断他的话：“却也没能预料你会如此愚蠢。在你对我进行反驳之前，是否有真的听我说话？”
西戴尔脸更黑：“你什么意思，我说的不对吗？”
艾尔海森：“我只说屋子里不止有我和弗雷多两个，却没说屋子里的第三个就是人啊。”
西戴尔不可思议：“你开什么玩笑！不是人怎么能杀了弗雷多？艾尔海森这可是审判庭，不是让你胡说八道的地方！”
艾尔海森不理西戴尔，一指被多莉带来的须弥蔷薇：“我说的第三个，是这盆须弥蔷薇。”
全场哗然。
这下不只是西戴尔在质疑他了，在座所有人都觉得艾尔海森是不是疯了，一盆花怎么能杀人呢？艾尔海森真的不是在胡说八道吗？
西戴尔以为艾尔海森是真的昏了头了，放下心来，冷笑道：“艾尔海森先生，您可真是爱开玩笑，须弥蔷薇杀人？若真是这样，恐怕全须弥都不会有人再敢养这种花了。”
台下也是议论纷纷
“须弥蔷薇怎么可能会杀人呢？艾尔海森先生难道真的昏了头了？”
“我家里就养了两盆须弥蔷薇，笑死，要是它真能杀人，我还能活到现在？”
“这可是审判庭，怎么能容人如此胡言乱语。”
艾尔海森抬手虚空下按，示意众人安静。待周围议论声稍歇，他道：“诸位稍安勿躁，容我从头为大家梳理一遍。”
艾尔海森：“整个事情最开始的缘由，大家应当还记得吧。弗雷多委托我的朋友卡维为他建造住宅，后又指控卡维偷工减料导致房屋刚一建成就坍塌。”
西戴尔插嘴：“那是事实！如果不是卡维偷工减料，怎么可能会让房子塌掉！”
艾尔海森看一眼西戴尔，道：“弗雷多都已经死了，你却依旧与我们争执不下，这又不是你的房子，你为什么这么上心？”
西戴尔表情一滞，色厉内荏地道：“当然是看不惯你们为非作歹，就算弗雷多死了，我也要替他伸张正义！”
周围旁观席上一阵嘘声，压根没人相信他的鬼话。
艾尔海森：“姑且以为这是你的心里话吧。旅行者，劳烦你把我让你查的东西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好。”
旅行者进来的时候提了一个袋子，袋子里鼓鼓囊囊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他应了一声后就把袋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第一个是用透明密封袋装着的，一块墙体残骸。
艾尔海森道：“诸位应当都很清楚这是什么，在之前几次审判中它都出现过。没错，它是从废墟上取来的一块残骸。”
“诸位或许会疑惑，之前风纪官早已对这些墙体残骸做过鉴定，确认墙体中确实存在影响强度的大量气泡，我为什么还要把这件事拿出来说。”
“请放心，风纪官们的鉴定没有问题，我也没打算推翻风纪官们给出的结果，我只是给诸位带来了一些新的数据。”
随着艾尔海森话音落下，旅行者适时从袋子里拿出一份鉴定文件，向众人展示一圈后交给风纪官，让风纪官拿给审判长赛诺。
赛诺翻看文件后，眉头舒展开来，又让风纪官把文件转交给在场的妙论派学者查看：“为保证审判结果绝对公平公正，还要麻烦几位审查这份文件，并将结果告诉大家。”
几位妙论派学者传看文件，明显有些惊讶，他们低语几声，又把旅行者带来的墙体碎块拿来看，得出了结论：“确实，之前我们只简单看到墙体内有气泡，并没有详细测算这些气泡对墙体强度的影响。这份文件切实测量了墙体强度与承重柱、地基等房屋其他部分的强度、按照这个数据，房屋不可能刚建好就倒塌。”
另一位学者补充：“正如文件上最后给出的答案，想要让这样的房屋刚建好就塌掉，还需要一股外力。”
艾尔海森点头：“很幸运，这股外力我们也找到了。”
旅行者从袋子里拿出了几张留影机拍下的照片，拍的正是那个溶洞中的死域。
当日提纳里和赛诺去清除死域时留了照片作为记录，本就是预备着这种情况下使用，旅行者一早就找提纳里和赛诺把这些照片拿到手了。
旅行者向在场众人展示自己手中的相片：“诸位请看，最终导致房屋倒塌的罪魁祸首，是房屋地底下出现的死域！”
众人又是一阵骚动，照片很快交给众人传看，所有人都很震惊，死域竟然出现在了须弥城附近？这太可怕了。
“所以你想证明什么呢？”
西戴尔没能理解艾尔海森这样做的原因，嘲讽道：“你们想要拿这个当证据给卡维洗脱罪名？哈，这难道不更证明了卡维确实偷工减料，老天开眼，才让他这种恶人没有逍遥法外？”
西戴尔道：“不然如果让房屋几个月后再塌，那不就跟他没关系了？他完全可以反咬一口，说是弗雷多自己做了什么才害的房子倒塌。”
艾尔海森道：“看来你从不在失败中吸取经验，我想你需要我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西戴尔脸色发青：“艾尔海森！你再这样我就要告你人身攻击！”
艾尔海森：“我只是客观理智地向你提出建议罢了。诸位，若只是如此，我也不必将这些证据拿到这里来了。我这里还有几份文件，在座可有生论派的前辈？烦请你们替我看看。”
众人都露出疑惑的表情，一起建筑事故，跟生论派有什么关系？生论派不是研究动植物的吗？
旅行者从袋子里拿出新的文件，照旧先拿给赛诺看，又让赛诺转交给生论派的几位学者看。
第一位拿到文件的学者才翻了两下就惊讶地咦了一声：“这不是亚尔维斯先生的签名吗？”
旁边几个等着看的生论派学者立刻起身围了上去：“亚尔维斯？是亚尔维斯前辈？”
“难道这份文件是亚尔维斯前辈做的鉴定？”
“亚尔维斯前辈不是早退休了吗？”
众人七嘴八舌，争抢着去看那份文件，亚尔维斯也是教令院名宿，他在生论派的声望，跟之前在审判上公开为卡维做担保的梅瑞狄斯·罗得里克教授在妙论派的声望不分上下。
旅行者“豁”了一声，悄声对旁边的多莉道：“那位老爷子来头居然这么大的吗？”
艾尔海森拜托他去找那位老爷子做鉴定的时候，可没说过这位老爷子是生论派名宿啊。
一位生论派学者对着文件末尾的签名认真辨认，随后惊喜道：“确实是亚尔维斯先生的签名！我以前见过的，一模一样！”
几位生论派学者用朝圣般的姿态小心翼翼地翻看鉴定，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恍然，一会儿又惊叹出声，仿佛神经病发作现场，让坐在他们附近的人都默默远离了点。
其中一人忽然砰一下狠狠一拍桌子，大怒道：“竟然是这样！该死！可恶！”
他大怒：“这是极其严重的罪行！罄竹难书！”
有旁观者等得着急，问道：“几位，文件上到底写了什么，你们倒是给我们说说啊！”
那位生论派学者黑着脸道：“这是亚尔维斯先生开具的化验单，检查了墙体中的特殊物质残留，墙体中残留有明显的药物元素，墙体大量气泡根本不是谁改变了粘合剂配比，而是有人往混合中的粘合剂里，加入了生论派的引诱剂。”
旁观者不解：“引诱剂？生论派的？怎么会被人加进墙体粘合剂里？”
“让我来为大家解释吧。”
艾尔海森道：“之前便说过，墙体大量气泡的产生，很有可能是粘合剂与其他原料的配比出现了问题。但是不知道诸位还记不记得，当时还提出过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在原料中加入特殊的药剂。”
“实验室级别的药剂，药性极强，只需一瓶就足够让整个房屋使用的粘合剂性状改变，导致房屋强度严重下降。”
“不巧，被掺入弗雷多房子的建筑材料里的，就是这种药剂。”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