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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我到底疯没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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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颠簸的敞篷马车上,那个臭着脸的大叔,用沾了水的纱布将躺着的男孩脸上的血污尽量擦净,行军的水很有限,所以他很谨慎的用。
临近那个巨大的创面,尽管是也算久经沙场的洛塔尔也对这样重的伤势感动有些无力,但是当他用纱布将表层粘稠到有些结痂的血污清理干净之后,意外的发现,伤者的嘴巴还是大体完整的,牙齿完整,左颌面完整,这么看来,只有左眼失去了嘛?
或许这个家伙还有救,洛塔尔这么想到。
“大叔……谢谢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又现在要去哪里?”弦一尽量斟酌自己的用词,不要暴露出太多不符合现状的信息,将问题尽量含糊化,让听众自己理解。
“喂,你叫谁大叔?”络腮胡大叔嚷道,“洛塔尔·穆勒,23岁,新编的利威尔班的成员,是一名调查兵团的士兵。我们正要回罗塞之城里面去,之后再做整顿。”
“你这个小鬼,如果不是我们出来铺设物资点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你,你是百分百会死掉的!你怎么跑到罗塞之城的外面来的?是之前掉队,还是自己偷跑出来的?这里距离城墙可有30公里,亏你遇上了我们,否则天亮前你也跑不掉城墙里。当然,在那之前你就已经被这个该死的夜行种吃了。”
洛塔尔也许真的还算是一个年轻的青年,尽管留着络腮胡,但是还是有着年轻人丰富的表达欲。
尽管弦一大部分时间在M国长大,身边也有许多祖上或许是日耳曼血统的同学、邻居,让他大概还是能分得清白人的年纪的。不过洛塔尔还是长得算是有些着急了的那种。
“谢谢你,洛塔尔。”弦一还是能够感觉身上的疼痛,他有些艰难的说话,几个音节也像是费劲了身上的力气。其实他的身上不止一处两处伤痕,外表,内脏,骨骼……只是头部受伤最重,喰种的身体在优先决定修复目前伤情最重的脑部。
洛塔尔手上没有停歇,他有些为难的看着弦一的上半身,衣服简直碎成了条条,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上衣下摆部分全部没有了。
这是弦一动用赫子后爆衣所致。
最后,这个嘴臭但是心善的大叔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盖在了弦一的身上。
这是一件墨绿色的披风,披风上有着像是盾牌与羽毛共同铸就的标识,可能是他们这只队伍的某种徽章。
不过看着这个徽章图案,弦一总觉得有些眼熟,莫名的眼熟……是什么来着?「自己一定是见过的」,这个笃定的念头在弦一的脑海中十分强烈。
「无法想起来!感觉是不是这部分记忆存储在自己的左半脑的哪个部分了?不知道能不能修复一下!」
这个问题简直是抱着硬盘物理损毁的电脑去拜托维修店员一定要完好复原一样,真的有些强人所难。
“喂,小子,你叫什么?”
「这个问题终于来了……」
“莱昂……莱昂·诺伊尔。”终于到了回答个人信息的部分,弦一不由得感到有些绝望,报上了假名,终将戳破的假名。
如果自己没有弄错,观察这只训练有素职业军人的队伍,他们的裤装,还有他们携带的武器以及马车……
好吧,弦一需要承认16岁的自己也许把太多的时间都用在了搞地下行动上,目前只能粗略得出这是一个介于19世纪末或者20世纪早期的氛围。
「我也许真的穿越了……」
在这个相对安逸的环境下,弦一有些苦恼地想。
如果是处于这样时期的社会,肯定是有着类似户籍系统的存在,自己又该将如何解释自己的来处呢?自己的肉身是直接从现代社会的涩谷投射到这个世界历来的,是完完全全自己的身体……
「可恶……一个谎言终究要一百个谎言去维护」,说了许多谎言的弦一清楚地对这句话有所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