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洛子卿

30、第 30 章

　　“……”来人显是因为巨大的震惊而呆住了。

　　遥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对方，这是一个多么怪异的透视角度。

　　他没有回头。

　　“遥远……”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对方的声音才到达他耳中。

　　空气在那一瞬忽然变得稠密而温凉，遥远觉得自己背脊发冷。

　　原来一切未变，初见和再见。

　　对方都像某次雨中漫步毫无目的地闯入别人的生活，然后微微翘着嘴角说声抱歉。

　　他看到那个人急切地想朝前走随后又犹豫着退了一小步。

　　该来的终于来了。

　　与万万人擦肩，相遇只在一个毫秒，碰撞后延伸出去的线到底又要延绵几千光年？

　　自己似乎是在无意之间便摆出等待的模样，也许是顺从了潜意识中还没有寂灭的希望。

　　“好久不见。”遥远自嘲地一笑，转过身来。

　　我给你打过电话，对方说。

　　回国之后一直在打，但是那个号码一直无人接听。

　　说这些话的时候那个人目光里满是急切的探寻，似乎想从他这里搜出能够证明什么的东西。

　　遥远就想原来是那个以为是意外的电话。

　　果然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如果有一环相错，就只能是意外了。

　　他轻轻回答：你大概找错了。

　　对方原本还在通话状态中的手机被挂断，发出隐隐嘟嘟的忙音。

　　“你现在不是应该站在指挥台上吗？”遥远问。

　　“遥远，”那双眼睛灼灼地抬起来，灼灼地刺向遥远，“你还好吗？”对方并不接他的话。

　　低沉的声音在巨大的空间里发出嗡嗡的共鸣。

　　遥远点点头说：还好。顿了一下又说：还活着。

　　对方的脸僵硬了那么一刻，手机又响，他举起看了看，飞快地挂断。

　　遥远说你恐怕该回去了。

　　“谢谢你能来，结束之后，……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虽然急促，但对方没有要走的意思。

　　结束之后我曾经等过你很长时间。遥远想。

　　“不了。”于是他说，“我陪着别人过来的。”

　　说完他朝门边走去。就在这时，邵徵宇朝他伸出手。

　　“可能我到现在还有些恨你，所以别靠太近。”遥远轻轻推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