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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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当他醒过来的时候，门已经被人敲了很久。
遥远本能地环视了房间一周，匆匆检查男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后来转念，才想起这个人向来
心思慎密，从不留下什么，况且也将是从此一去不复返了，于是自失一笑，下楼开门。
浑身湿透的小欧站在门外，握在手里的手机还在滴答滴答往下淌水。
遥远被对方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有些慌张地把他拉进门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错过了今早的会
议，而且，门外下着暴雨。
遥远去浴室拿浴巾，转身见小欧站在浴室门口，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把毛巾递过去，对方木木地
接了，却抓在手上不动。
雨水顺着小欧的脸廓滴滴答答淌着，遥远看见他因为太高有些驼背的瘦削的身型，心里有些不
忍，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半晌，小欧悻悻地问，“学长你……是不是生病了？”
遥远顿了顿，说没有。
今天你没来参会，我一直给你打电话。对方抬了抬像是没了知觉的手。
“我……我以为你病了。”
遥远垂下眼，走过去，伸手拿过对方的手机，手机被紧紧拽在手里，像落水时候的抓住的最后一
根救命稻草。
遥远将毛巾挂到他头上，告诉他自己没事，就是睡过头了，然后抬起手，轻轻替对方擦了两下，
没好气地问，“你是要我帮你擦吗？”
小欧微微抬了抬头，又垂下去，伸手抹过眼角，瞬及很勉强地笑了笑，“没事就好，我就是有点
担心。”
遥远轻轻叹口气，拍拍小欧的肩，“先去洗澡，我给你找几件衣服。”
小欧闷闷地嗯了一声，进了浴室。遥远走进卧室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哗哗的水声，一时半会儿
拿这个既听话又别扭的孩子没了辙。他站在窗口，望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发了阵呆，想到昨晚那个
人离开的时候是不是已经下起了暴雨，有没有安全到家，拿起手机想去个短信，写到一半又删掉
了。
遥远在衣柜里翻了一阵，找不到合适的衣服，目测下来对方比自己高出刚好一个头的样子，虽然
有些瘦，但肩膀很宽。他工作之后就极少穿T恤或牛仔，于是在寻找无果的情况下，遥远抱手站
在床前考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从床下拖出一个古旧的皮箱，找来钥匙打开。
里面是他高中和之前穿过的衣服，还有一些杂物，皮箱扣弹开的时候，沉闷的咔哒声似乎撞到他
的胸口，他直了直腰，缓口气，慢慢掀开。
箱子里有股淡淡的腥味，他屏息随手抽出两三件衣服，又找到一条沙滩裤，然后飞也似地关上皮
箱一脚踹回床底。
钥匙重新放到抽屉里的暗盒中，他工作之后，似乎还是第一次重新打开那个箱子。他拉开厚重的
窗帘，把衣服仔细抖开，一时间扬起细密的尘，那种腥味飘散开去。
遥远把衣服送进浴室的时候听见小欧在浴室里呜咽，想交代两句的话就这样被硬生生堵回去。他
轻手轻脚放下衣服，转身回了客厅，打开电视。
房间顿时变得有些嘈杂，电视里正播报今天暴雨的情形，这时杨选来了电话，无非是火急火燎问
他小欧的情况。
遥远说他在我这儿，不知道顶着暴雨怎么跑过来的，万幸没事，只是浇了个透顶。
杨选在电话那边顿了顿，说今天早上开会，宣布调他去别组的消息，见你不在，这孩子一言不发
冲出去了。
遥远听到这里，抬手抚了抚额头，觉得脱力。杨选又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认真：遥远，有些事
我不该管，但是这家伙真的喜欢上你了，不管你怎么想，或许还是跟他说清楚的好。
遥远挂上电话，在报到竞选的节目里看见那个男人。报到中对方被打上了惊悚的“政界新锐马力
全开”的标题，有记者提到他即将晋升人父的消息，隔着一个屏幕遥远感觉到他此刻的笑容足够
真诚，遥远想，到家就好，然后转台。
这时小欧拉开门走出来，不好意思地揪着只到肚脐的T恤，脸红得像一只烤焦的虾。 “肩、肩膀
窄了些，其他都好。”
遥远笑喷。
小欧便很别扭地站在原地，垂着头不说话。
“找不到合适的衣服，这些都是我上学时候穿的，先凑合一下，等雨小些我去帮你拿衣服。”
小欧仍旧红着脸喃喃说不用了。
遥远忍着笑说那你决定穿成这样横穿半个城我也不介意。
后来想想，这时候调戏对方似乎有点残忍，便又转口说，或者就等你的衣服干了以后再回去也
行。
小欧似乎看到了浓雾中透出的一线曙光，登时像被什么戳到一样精神了些，瞬而又刻意地掩饰了
一下，暗地里欢欣又只得闷闷地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