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时间》枫江夜雨

38、拳击

　　“我和她长得还挺像。”王蒙嘉说道。
　　褚有良看了她一眼说:“是呀。”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王蒙嘉将照片递给褚有良。
　　褚有良看着照片说:“温柔，只会委屈自己的人。”
　　“你另外一个妻子呢，叫什么，是什么样的？”王蒙嘉问道。
　　“林昭，她是个特别开朗勇敢的人。”褚有良的嘴角忍不住上扬，“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多米尼加，那时候我二十岁在那边搭理家族的种植园，我家是靠种植园发家的就是联合果品，我家算是一个比较大的股东在南美有不少种植园。她是过去旅游的，在多米尼加的海岸边，她和朋友输了游戏惩罚是找一个中国人过去打招呼，她就找到了我，她以为我是中国人，我告诉她我是洪都拉斯人时，她很失望，但我还是帮她完成了游戏。”
　　“那你怎么认识我奶奶的？”王蒙嘉听了褚有良和他第一任妻子的相遇就像知道他是怎么认识的自己奶奶。
　　“她是林昭的前男友的表妹，我认识我第一任妻子时她也在那里，她是先追求我的人，但我对她没感觉就拒绝了，后来林昭和她前男友分手，我们就在一起了，她去了巴西，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遇到过。”褚有良说道。
　　“所以你为了你儿子找了一个好欺负的结婚！”王蒙嘉抱着胳膊看着褚有良脸上的变化。
　　褚有良想要否认，但有说不出口只能点头:“你的性格到底像谁呀？”
　　“我妈和我姥姥说我的性格想我姥爷。”
　　“是吗，那我得去看看你姥爷，看看他是啥样的！”褚有良说道。
　　“那你想看他只能中元节去了。”王蒙嘉说，“他死了，在我妈高中毕业的时候，应该有二十年了。”
　　褚有良看着平静的王蒙嘉问:“你不忌讳这件事吗？”
　　“人死灯灭有啥好忌讳的。”王蒙嘉转身回了屋。
　　第二天是个周六不用去学校，王蒙嘉起床吃早餐然后出门，她想找一家拳馆来排解无聊。但是她在家附近转了四五天能找到的拳馆不是已经收满学员就是不招收学生，只能骑自行车去远一点的地方。
　　她距离她家骑自行车一个半小时路程的一个脏乱社区找到了一个很小很小的拳馆。那个拳馆外面针头遍地，还有粑粑和尿渍。
　　她其实是有点不想进的但是又找不到其他拳馆只能捏着鼻子进去。
　　“你好，有人吗？”王蒙嘉走了进去没有前台，只有一大堆脏兮兮的用具堆在那里，她在往前走又是一道门，推开那道门就是一个走廊同样有些脏的走廊，走廊的墙皮已经脱落，结满蜘蛛网。
　　王蒙嘉继续往前走到了一道门前，她推开那道门，里面依旧破旧，但整洁了不少，七八个人挤在里面练拳，一个身材不算高大的黑人走了过来，
　　“你来这个干嘛？”
　　“你这里招收学生吗？”王蒙嘉问道。
　　黑人打量了她一眼，王蒙嘉长得不算高一米六出头，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个亚裔，长得也比较瘦，头发还是多年不改的日式微分碎盖，而且有精心搭理过，身上的衣服也是全套阿迪，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来她们这种小拳馆打拳的人，
　　他婉拒道:“对不起，我们这里不招收初学者，我们的学员会参加一些比赛。”
　　“我不是初学者。”王蒙嘉说，“我在中国学了两年多。”
　　黑人扔给她一个拳套，说:“试一下！”
　　王蒙嘉戴上走上拳台，然后那个黑人挑了一个同样瘦弱的白人女孩。
　　两个人在拳台上，女孩率先挥拳但被王蒙嘉躲过，王蒙嘉趁着空挡勾拳打在白人女孩下巴上，女孩还手被王蒙嘉再次躲过，然后王蒙嘉调整呼气一个直拳将女孩打倒。
　　比赛结束，王蒙嘉没被有效击打到一次，她走过去抱了抱那个和她比赛的女生，女生的衣服上写着“朱丽”是她的名字。
　　那个黑人走上前问:“你叫什么？”
　　“褚莫染。”
　　“欢迎你，褚莫染，我是这个拳管老板，我叫道格。”
　　“道格？”
　　“所以他们都叫我狗教练。”道格与王蒙嘉握手。
　　道格介绍起他们拳馆的训练费用:“我们拳馆练习是每天六十美元作为训练费和场地费，如果晚上去参加比赛，比赛结束后不管输赢都会有奖金，我会再抽成百分十或者百分之二十用作介绍费，可以吗？”
　　道格口中的比赛不是什么正规拳赛，是那种底下黑拳赛，看客大部分是赌拳的，台上比赛的也都是一些赚生活费的穷苦人家，绝大多数都是没有执照的青少年，小部分是无路可走的伤病退役拳手。
　　“可以。”王蒙嘉伸手与道格握了握。
　　扭头又去找那个女孩朱丽，女孩此时已经收拾好准备离开，但是朱丽眼睛被王蒙嘉打青了，王蒙嘉害怕她出事提议送她回家，朱丽同意了，但是一出门发现她的自行车不见了。
　　王蒙嘉都忍不住骂街了。
　　“你的自行车很贵吗？”朱丽问道。
　　“不是很贵，就三千美元的一个小破自行车，但是太恶心了，我进去了才俩小时就给我偷了。”王蒙嘉说。
　　“三千美元还不贵。”朱丽眼睛都睁大了。
　　王蒙嘉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这帮人真的太讨厌了，要是让我捉到他们我一定拿我家最好的律师起诉，让他们全去坐牢……”
　　王蒙嘉发了一通牢骚最后还是打了辆出租车送朱丽回家。
　　朱丽家就住在这个社区最南边，一个非常乱的房子里，没有车库也没有院子，垃圾堆在门口。王蒙嘉下车扶朱丽进屋。
　　她家里面同样破旧，沙发都包浆了，墙上的破洞数不胜数，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恶臭。
　　“很破对吧！”朱丽开口让王蒙嘉回过神来。
　　“没有。”王蒙嘉连忙否认，正好此时屋外司机鸣笛，王蒙嘉和她说了两句保重之类的留下了身上所有的现金六百美元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