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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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一身为宫女无疑是很繁忙的，且昨夜她与胤祯几乎闹腾了半夜方作别，观天色想也是睡不了多久了，她就干脆秉烛强撑睡意绣了半夜的锦帕。
洗漱作罢待暖阳赶至德妃去处时看见与自己近身侍候德妃另一位女官瓜尔佳•青岚正在给德妃端上早点。心下暗叫不妙，匆忙请罪：“德妃娘娘金安，暖阳知罪，请德妃娘娘赐罪。”眉眼垂地，暗想这个德妃今天怎么起这么早？那她是不是得出去挨板子啊？应该不会吧？今儿可是正月初一，应不会为了她个小小女官坏了规矩吧？
完颜·暖阳忖量间，德妃淡淡开了口，不起波澜，“今儿是本宫起这么早，与你无碍，起身吧。”
德妃今儿怎么这样反常来着？竟然没有怪她？可疑可疑实在诡异！她表示实在接受不了德妃这么的……好？好吧好吧，或许是她有被虐倾向来着……
她面上不着声色，“谢娘娘恩赐。”言毕便走进瓜尔佳，刚接过瓜尔佳•青岚手中的茶具就给悲剧了。
起因源于德妃这么说了一句：“你今儿不用近身侍候，去下面看着有什么事儿，一起担待去。”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不是让她去打杂嘛？她双目含泪的回望德妃一眼，无疑是给无视的份儿。嗷嗷嗷，这是什么意思啊……她今儿不久迟了一点点么……就那么把她给打发了……
德妃啊德妃，真是个一点都不可爱的欧巴桑！
表示某人心有不甘，默默含泪的道了声“是”，转身刚走几步，就又听得里间大龄妇女的声音飘入耳里，“你酉时在来这里，本宫有事找你。”
啥？她表示又迷茫了……
回过身，她对着德妃道，“是。”
一脚深一脚浅的徘徊于各个大大小小的地方，暖阳自觉怎么看就像是在应征工作似的。奇了怪了，这德妃今儿莫是真让驴踢了脑门，看着宫里婢女们像走马灯一样的忙碌去劳累归，在反观自己，大闲人一个！
猛地一敲脑袋，暖阳突觉自己脑门也被驴给踢了。果然一夜没睡，脑子都是恍惚的，被判休息一天不是天大的好差事嘛！哈哈哈，她得意地笑啊，德妃娘娘原来你是如此腹黑的好人啊……
她满脸喜庆地抬首观天色，日照当头，冬日里的阳光就是胜于夏季啊！同样是太阳啊，一个备受瞩目，一个受人唾弃哉。吭，这个怎么让她不由想起了德妃和宜妃呢？她忘了，前十秒是谁说着德妃娘娘是好人来着？
不过她没脑子的记性来讲，她当下比较想着亦菲……想离开这宜妃也有好些日子了……她还真是想她。
回想起这正月除了皇帝有活动之外，妃嫔什么的应该没什么事儿吧？瞧那乌鸦氏还好好待在屋里的。心动不如行动，暖阳同学享受着暖暖阳光，踏着坚定地步子，欲往延禧宫一访。
这个世界上最艰难的不是知道前面的路有多艰难，最怕的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面对着措手不及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暖阳的人品自从进了这道琉璃瓦朱红宫墙后就一直备受着各种人的考验，其中不缺乏十四阿哥胤祯，德妃一系列以及后面未知人物，前途堪忧矣！
“完颜•暖阳！”
咦？这声音熟悉呀，典型一沧桑老妇人的嗓音。暖阳侧过头，果然看到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
“容嬷嬷你在这里干嘛？”
您老不是应该在厨房幕后之类的管事么，啥时候跑前台吓人来了？当然这番话暖阳这个好同学是只会埋在心底深深地膜拜的！
“我才应该问你鬼鬼祟祟的样子，在这里干什么？”容嬷嬷不愧对此称号，说话从不客气，尤其是对在她手下打过杂的暖阳更是如此，“你不是应该在德妃娘娘身边侍候么？”
暖阳对待老人从来都是彬彬有礼，态度友好，“容嬷嬷，德妃娘娘让我先不用近身侍候了。”什么叫鬼鬼祟祟，她可是顶着太阳，正在光明路上呢！
“只怕是德妃娘娘心地善良，不好意思开口吧？”
人们都说年纪越大，心性就越像个小孩子。容嬷嬷一番言辞实在刺得她耳朵不舒服，刚想出口反驳，这容嬷嬷就动起手来了，“既然德妃娘娘心肠和善不好意思明说，那就由奴婢私下做主罢。”枯燥泛黄的手拉过暖阳的手腕，一个劲地拉扯着。
素来称为好脾气，不好听就是软柿子的完颜·暖阳也是一个人。人都是会有情绪的，除了喜悦，伤心之外就是生气了。处在此场景的完颜·暖阳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生气，“容嬷嬷你这是干什么？”她是敬爱老人爱护小孩，保护花草树木的大清好子民，并不代表她就好欺负了！
“我这是干什么你心里清楚？”都是一老人家了，容嬷嬷说起话来分毫不留情，当得上是在这宫里摸走爬滚半辈子的老女人！
六月天可以飘雪，正月天当然也就可以放晴天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暖阳的脑筋转的极快，方才还想生气的模样在此刻堆上笑靥的脸上哪里看还瞧得见？
“容嬷嬷，既然你这么说。暖阳也不好说什么了，你若偏执，奴婢就遂了你的愿吧。”她是好好子民，老人家如此要求，她怎可不答应呢？
容嬷嬷没有料到她这般听话，微诧异过后，语气倒是不减，“算你开窍，待我告诉了德妃娘娘，你日后也好过了几分不是？”
“是，暖阳全听嬷嬷的。”乖巧的回答，容嬷嬷那个老家伙哪里知道她心里打着什么小算盘，“嬷嬷，你是要让暖阳干什么活儿？”
此问题觉得是要大大的画一个红圈的，乃是暖阳此般举动的重点以及目标！
容嬷嬷了无察觉暖阳的此话的真实寓意，随口说了句，“你只在厨房里当过烧火丫头，其他事儿我相信你也是干不来的。”
言辞犀利如往昔，她看着走在前面容嬷嬷，私下决定给这位形象不光辉的老人家取名叫犀利嬷嬷！
话说，暖阳同学表现出大无畏的精神后就被容嬷嬷安排在这小厨房里烧柴火。不得不佩服容氏嬷嬷的记恨能力，通常不是说老年人的记性都不好么？还会得什么老年痴呆什么的？瞧这犀利嬷嬷丝毫不见所述病症。
“咳、咳、咳。”这是暖阳第五遍被浓烟熏到咳嗽，努力睁眼瞧里面火势越燃越烈，暖阳心里心里就愈加愉悦。
随手拿起一些干柴依次从里面的纵火点扑向外面延伸，遂起身看了看门外，见无一人痕迹方微微带上房门，本想紧闭却怕惹人生疑，只好做出被风吹出微合的景象。虽说她想恶整那个犀利嬷嬷，却不想把自己也搭进去，她的脑袋瓜只有一个，丢了可就没了，小心慎为总是好的！
正在为自己的计划笑得欢的暖阳同学下一秒就被门外呼啸进来的北风给败了全盘计划。回首望，她的火啊……现在还剩下寥寥星光点子了！暖阳霎时生出感触：北风那个吹，火光那个灭，她的心成灰，她的泪在奔……
暖阳快速低下头，把脸凑近使劲吹那一点火不久矣的小火点，猛地朝那小星光吹燃！
人品不是时时刻刻都可以爆发的，在暖阳身上本就是不可多得！德妃任她抽颠半天也不知是她积攒多少霉运才换来的……结果却被犀利嬷嬷给拽来……
“喂喂喂，你可别灭了啊——”这可是她‘心甘情愿’被犀利嬷嬷拽来的动力啊，要是给熄火了，那自己不是得白忙活一天了？不成不成，自己好不容易摆脱烧火丫头的生活，怎能犀利嬷嬷让归来就继续的？
“亲爱的小火苗，求求你燃起来吧！”
“你要是给燃起来了，我就让你出名，成为火红火红的一把火！”
指教一下，火不本来就是火红火红的？不然叫火干什么？暖阳同学彼刻显然是顾不得这种小细节的，继续碎碎念叨出一番很小白的言辞：
“哎哟喂，你咋这样呢？不给面子哇！”
“你不想出名了？”
一连串的声音正主是暖阳，在观现下的举动且未输碎碎念：
埋首屈居火苗前，粉腮不停地鼓起瘪下，一只手撑在地面，一只手于火苗旁使劲的扇动！微红的小脸俨然是吹得太用力造成，杏眼直视火苗从未离开视线，时而嘴给吹酸了，止住念叨两句，表情是最为可观的，千变万化的程度完全可以描叙四川变脸的精髓之处！
上帝不负有心人，暖阳在持续了半个时辰左右，火势逐渐回转。暖阳心情太过雀跃，忘了脑袋瓜处于烧火的窄地方，一个表达欢悦心情的仰头姿势被坚硬的石壁无邪地给碰出听觉，且附带满脑袋烟尘污垢，此情此景……可悲可叹！
“痛死我了……”暖阳摸着自己后脑勺，抱怨自己粗心大咧。敢情这厨房的石头是什么质材的，硬且不说，竟然不怕火烧，她只听说过真金不怕火炼……现下好像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完颜•暖阳你又白痴了……
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可暖阳是小白啊，小白该做的事情就是不小心拍到自己刚才被石头撞到的地方了，于是，惨烈发‘声’了——
“啊！”痛、痛、痛！后脑勺再次承受自己的惨烈敲打，暖阳欲哭无泪！可是，事儿还是得做，暖阳特有职业精神地再次回首望……
为什么是再……因为刚才望过呗……
天才是一分天分和九十九分辛勤组成的！暖阳重现了这句经典之作，她成功了！双目起晶莹，暖阳雾里看火的拾起柴往火堆里丢。
唉？怎么有一股什么被烧焦的味道？吸了吸鼻子，暖阳自觉也许是自己过于多心了，这里本来就是烧柴的，被烧焦的味道不就是那些柴么？瞅了瞅生得正旺的火堆，暖阳看时机应该是成熟了，又依着刚才的次序慢慢摆弄。
好像真有什么味道……
唉？怎么这么像是布料被烧着的味道？布料？好像这个房间里唯一身上带布的地方……
暖阳一下子不敢想下去，颇不忍心看向自己的旗装下角，意料之中惹来泪涟涟。
“我的上帝……”
暖阳惊呼一声，下角一处差不多都被烧得灰黑，隐约可见还有丝丝火苗存在，不大旺盛却可见蓄势待发之势，若是蔓延起来后果不堪！
“哎呀……”娇呼声过后，激起灰尘无数……
这个正月初一的……暖阳的运气可不算一般的秒。尤其她这一跌可不是爬起来就那么简单完事儿的，对于一个经常无意好心办坏事的人来说，这一跌绝对相当于画龙点睛的一样的重要！
“哎哟……”
她再也不要承受这身子无法承受之跌了，全身痛得跟什么似的！
暖阳为救被烧死之劫，毅力坚强如蟑螂的精神是值得称赞的！
她好不容易跌跌撞撞跑到水缸前，眼前就是澄净剔透的水啊！暖阳伸手，水很凉冻手得紧。为了自己的衣服被烧个精光，免于受冻之苦的暖阳一咬牙用手泼出很多水在燃火处。
介于是倒霉一人，正主自是片刻休闲不得的，火势虽然灭了，暖阳却发现因为刚才水用得过多，衣服基本被淋湿大半，唯一还干燥的除了她脖颈那一块，其他地方真是惨不忍睹矣！
暖阳叹了一口气，阿Q精神安慰自己，衣服湿透说明她要去换件新衣裳了，她这人一向慢半拍，做事也温吞，来这宫里着实改进不少。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时情势所逼，骨子里终归还是那般慢性子。新年新气象，本该是穿新衣的，昨儿心情太过大起大落，她也就将这事抛之脑后，今儿成了这样子，等下她就回去换一件好看的衣裳。来这宫里面，不如以前在府随意。但终归是女子家，哀伤喜悦过后，闲置之余为自己添置新衣的时间总归有的。念及此，她不由豁然开朗。
走神是不好的举动，此刻走神更是大忌！
她眨了眨眼，怎、怎么一下子就到了这个镜头了……她、错过了什么……这个进度是不是也快了点？不敢相信眼前是自己的丰功伟绩，暖阳特地眨了好几次，防止自己进入幻觉，一次比一次闭眼的时间长，直到屋内浓烟滚滚，把肇事者呛得够咳嗽声不绝于耳，暖阳同学终于给觉醒了！
“啊啊啊！起火了！”
她这是在干嘛？剧情安排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她此刻应该是在屋外泪眼迷蒙哭诉连连的，而不是在这里闻烟闻到泪流满面，咳嗽咳到慢性咽炎！呜……她怎么就小傻一世大傻一时了？完了……难不成她二八尚未到的年纪就要奉献给这冬天里的一把火了？
机会从来都是自己给找来的，暖阳两眼放光地跑到水缸跟前，心中感慨自己给有救了！
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犀利嬷嬷待厨房不薄，还留下满缸子的水！嘿嘿，她的小命可算给保住了！
心中有希望，万难皆云烟！忍着刺骨的凉，暖阳降水给自己泼了满身。顾不上去感受目光就落在了被火势团团围住的出口方向！
问天下谁是英雄，数不胜数；问天下小白者也，众人齐呼，完颜·暖阳首当其冲！
莫问为何是首当其冲，请看完颜·暖阳如是做之！
关于最后得剪影就是完颜·暖阳朝着她心中的‘希望’奋不顾身的冲去，徒留身后烟尘滚滚……
她怎么还没有闻到那新鲜的空气？且脑袋好像撞到了什么似的……
好奇的抬起脑袋，睁开乌溜溜的眸子，暖阳一下子给怔住了！她、她竟然撞到了墙……则她千思万想的出口就在旁边而已…
诸葛亮大意失荆州，定应扼腕！完颜·暖阳迷糊撞火墙，自己白痴！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