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光恋影》魅子

3、第二章

　　两天之后——
　　凌晨两点半，冷冷清清的街道飘荡着残雾，在街上行走，偶尔还可以听见小车行驶在马路上嘶嘶辗过的声音。
　　我来到街角那黄晕的路灯下，我点燃一支烟，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
　　我并不好吸烟，但我喜欢看那一个又一个飘荡在空气中渐渐消失的烟圈！我心想：如果我也能这样消失该有多好，最起码我的罪也便结束了！
　　我想着，甚至于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一直到我的手机响起，我放回神，接下手机：
　　“我是都古言御。”
　　“言御，猎物已经找到。”
　　“在那里。”对方是罗氏兄弟。
　　“德拉里。”
　　“那个破费的小城德拉里？！”
　　“是的，你现在把手机上的互连网打开，我将资料发送到你的手机上。”
　　“知道了。打开了。”
　　手机上正显示：文件接收中……
　　罗氏兄弟又传话过来：“言御，这次行动中，我发现还有一批人和我们似乎有个共同的目的，所以你一定得枪在他们的前面行动。”
　　“知道了。”
　　“还有，你做完这个任务，也该回家看看了，这个是老板的指示。”
　　“回家呀……”是啊，从来忒莱韦勒，我就一直没回过家：“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我很快跳上红色跑车，连夜开往小城德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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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十三日，忒莱韦勒中一小城——德拉里。
　　在德拉里最有名的就是德拉里酒吧一条街，我根据资料来到一个名为“奇迹”的俱乐部中，事情紧急，不让人有任何的忽视，我并没有仔细观望奇迹俱乐部的布置，但是在酒吧中往往可以看到场景种种：
　　——满场的歌舞四起，人人相拥谈笑间。
　　——葡萄美酒月光杯，佳肴似锦胜蟠桃。
　　——美女如仙，男欢女爱，一浪又再翻一浪。
　　歌舞几回，酒过数巡，所有注目的焦点全在这被数十名金发美女环绕着的秃头男人身上，当然我也不例外的看见，而此人并非我所寻找之人。
　　我望了秃头男人几眼，也发现四周为数不少、装扮各异的男子向那秃头男子走近，他们的目的很不简单——
　　只因这名秃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忒莱韦勒第一家族司狼家族第八十代族长、特莱韦勒首席法官司狼摩利身边的大红人：戴维•克里斯汀，曾经闻名一世的医学家。
　　“奇迹”俱乐部歌舞升平。
　　“哈哈……有如此之多的美女相伴，醉生梦死一回又何妨！还别说我最近真是好运到了极点，哈哈……”
　　“戴维先生真是风趣……”
　　“不要啊，戴维先生，别那么急……呀……”
　　装扮各异的杀手接到指令，渐渐组合成两人一队，向戴维迈进以围攻的方式收网。
　　同一时间，奇迹”俱乐部乍然没了光亮，伴随而来则是阵阵骚动——
　　杀手早已锁定目标，从身后拿出手枪，对准了戴维——
　　“戴维，趴下——”我反射性地大喊出声！
　　“崩——”惊人的一声枪响，使得骚动的人群如惊弓之鸟，四处狂奔。
　　似是恐吓，又是几声枪响，犯事者手持手枪堂而遑之越过慌乱的人群从正门冲出。
　　接着是一片死寂！
　　寂静也只维持半秒，“奇迹”俱乐部很快启动后备电源。
　　猛一人一声尖叫——
　　对于尖叫的客人而言，已经没有然后了——此人早已昏厥！
　　在此人身旁又躺一人：是个死人！
　　慌乱中的那声枪响，子弹正中他的心脏，一枪毙命！至于后面的数声枪响则是不足以威胁的恐吓，以便得到充足的时间破门而出！
　　时间处理得恰倒好处。
　　“奇迹”俱乐部门外警铃大作，一群警察如同救世主一般走了进来。
　　警察进来无非就做几件事：
　　——案发现场着重看管！
　　——涉案人员被随意蹂躏！
　　——检尸官无比认真的尸检！
　　戴维已死！我的自觉告诉我：戴维•克里斯汀被杀一定不简单！
　　如果作为一个合格的侦探，在侦探的定语中在没有切实的证据之前，是不能枉下判断；而我作为一个记者，要想的便是揣测已发生或未发生之事，要做的则是报道发生事情的真实，揭露违背正义与道德的事件！
　　同时我也知道，戴维的死还只是开始！有开始就一定会有结束，却不知结局为何！此时我没想太多，在警察即将形成包围之势，我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现场。
　　时过半夜，警察的工作告一段落，在外的闪光灯和各大新闻媒体接连疯狂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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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戴维死亡的同一时间，忒莱韦勒周遍城市相继有五人同时死亡，而这五人的身份近乎相同——医学界的头号人物！
　　二月十三日夜，我离开奇迹俱乐部后，并没立刻离开德拉里，而是回到所居住的旅馆，继续寻找着匿名人的踪迹，不期然的正赶上德拉里一年一度的情人狂欢的节日。
　　二月十四日，我深爱着的女人来到了我的身边！
　　这一日，夜中的德拉里闪烁着眩目的五彩霓红，夺目的各式看板看得人眼花缭乱。德拉里中每个人精心装扮着自己，混合着喧嚷的人声，将人群推向一个又一个糜烂的高潮。
　　尽管我是为了工作才来这个小城，为了迎合小城的狂热，我选择了一件突显忒莱韦勒风情的服装——一顶装饰着长长兰色丝绸流苏的白色无边圆帽，一件镶嵌着金边的黑呢外套和一条宽大的深红色长裤，同样的护腿与外套一样绣着金边，而在我的腰部则系着一条华丽的缎带。
　　全当是来德拉里观光，我特地叫人把沙古雅带来——
　　别急，我现在所说的沙古雅只是一个克隆人，按照我三年前意外死去的女友沙古雅的形象克隆。
　　沙古雅唯一的缺陷是在被克隆时，出现点小问题而导致间歇性缺痒，因此沙古雅手中一直抱着从不离身、拥有着充足氧气的玩偶娃娃。
　　此刻沙古雅亦是穿着一身漂亮的衣裳——白色的洋装把她塞雪的肌肤衬托得更加晶莹剔透，高挑的身材是多少女性梦寐以求的，再配上那清秀脸蛋上大方的笑容，仿佛如同天使下凡。
　　我和沙古雅一前一后地走在大街上，街中心商贸大厦顶端的大屏幕，正播放着情人节之夜的进程和情人们热情欢呼的场景，同时也插播了一些明星登场的幽默话语。
　　我拨弄着自己那一头火红的头发，望着眼前的沙古雅——沙古雅尽管是克隆人，也有着自己女友天使一般的容貌，这等容貌是众多男人为之疯狂的！而对于自己而言，已然是一种残酷，她告诉着我：我最爱的人是因自己而死！
　　大屏幕在插播完一段广告，开始永不停歇的闪烁着另一组画面——
　　司狼魅皇，“奇迹”俱乐部的代言人，每年以每张专集数十亿黄金销量量一直占据金曲榜首、最受欢迎的当红偶像歌手。
　　在现今这个时代，认识司狼魅皇的人都知道，他的歌中充满着无数对欲望的激情与野性的狂欢，足以将人带进一个颓废、糜烂的世界，无法自拔。
　　我见到屏幕中的司狼魅皇，耳边听到的亦是阵阵的欢呼——
　　“哇噻！是金牌歌手司狼魅皇也，真帅啊！”
　　“金牌歌手？不就是靠着脸蛋吃饭的奶油小生吗，你们女生还真花痴！”
　　“还说呢，你现在不也正哼着司狼魅皇的歌吗，这可是他新专集中的歌哦……”
　　司狼魅皇是现近最红的金牌歌手，我则成为第一报社——夜那罗报业集团首席记者！
　　我不知道自己怎会与他对比。
　　我很清楚司狼魅皇乃忒莱韦勒首席法官司狼摹利的长子，这一刻，我很不意外的将他的出现与前夜戴维之死联系起来。
　　种种问题在我脑中盘旋，让我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匪夷所思。
　　“不会吧，司狼魅皇今天真在那里主唱？”
　　“恩，这个消息就连最大的报业集团夜那罗都没发现，可见这次演唱会并非公开吧。”
　　“难怪了，就不知道现在去奇迹俱乐部，还有机会看到不。”
　　“碰碰运气吧……”
　　奇迹俱乐部……！？司狼魅皇今天在奇迹俱乐部主唱？
　　我回神，猛然发现一直跟在身后的沙古雅竟然不见了。
　　我穿街走巷的寻找，隔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我见到沙古雅正站在一家场面庞大的俱乐部门前做着发呆状，我心想：克隆人是不该懂得发呆的，因为克隆人只有人的外表，却没有人的思维和意志。
　　激昂的音乐从俱乐部中传出，我这才发现自己早已尾随沙古雅来到奇迹俱乐部门前。
　　沙古雅想也没想就走进奇迹俱乐部，我则以最快的速度通过身份的识别，尾随沙古雅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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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第二次踏进“奇迹”俱乐部，一天之前仍为案发现场的奇迹俱乐部，温度早已超过华氏一百多摄氏度高温，翻搅着混合了烟草与辛辣的浓烈气味，不知有多少人宁愿在此醉生梦死！
　　台上狂然的音乐翩然而起，十多名舞女将身子紧紧贴着固定在台上的银色光柱，舞女们修长的双臂柔美的扶住银光柱，毫不忸怩地随着旋律摆动着娇躯，而汗水早已浸透了整件舞衣，透明得将她们身体各个部位一览无疑。
　　这是个没太多性别之分的地方！台下和台上打成一片，男男女女抱成一团，更有不少人公然嬉戏，毫不掩饰的狂欢。
　　望着眼前的沙古雅，我困惑着沙古雅的执着，在印象中，沙古雅从未如此执着的。
　　再一次的无奈中，我们只得选择会场中最为偏僻的一角坐下，我却不知此刻我的这身华服充斥着俱乐部的颓废，更显我飘若的气质，而我那一头火头的头发和红色眼睛又不时叫人发狂，在外人眼中，我仿佛就是天使与恶魔的结合体。
　　令人沸腾的音乐嘎止，整个旋律陡然低沉跌至原点，台上的舞女们以最快的速度下台。
　　光影交错的瞬间，伴随着几声有如雷鸣的打碟声，灯光以更为妩媚的红色打向了主台之上——
　　主台的中心，一座有数米之高、象征着奇迹俱乐部标志的灯塔缓缓升起，奇迹俱乐部的主角出现在高塔之上，欣然接受着红色狂欢的洗礼——
　　司狼魅皇，“奇迹”的代言人！这是他此行来奇迹俱乐部的标语！
　　因他的出现，全场立时一片爆炸般的欢呼。
　　久不平息的欢呼中，仅有一件完全敞胸的华丽军式风衣敝体的司狼魅皇，那黑色的头发不羁的延直肩边，分明的轮廓和那双让人经受不住诱惑的双眼，更显他的性感十足。
　　我惊异发现，他竟然连一件避体的低裤也没有穿！
　　司狼魅皇似乎并不在意，并而十分乐意看到自己的“杰作”。
　　我心想：这就是他的风格！一个字：狂！
　　他真的很狂！狂得叫人又爱又恨！
　　一段音乐开场，司狼魅皇挂上感性的笑容，并以最低沉的男性嗓音问好：“大家好，我是皇，‘奇迹’俱乐部的代言人。”
　　扣人心玄的音乐进入了高潮，接踵而来的便是他新专集中的主打歌。
　　为了极好的迎合主打歌的意境，司狼魅皇帅气的单手插入自己不羁的黑发中，半敞着的胸口更显他的性感——
　　华灯初升的夜幕
　　闪烁的霓虹映照着我和你
　　亮眼的快板喧嚷的人声
　　屏弃在我们的世界之外
　　我直视着你的眼睛
　　零点的寂静 夜晚的朦胧
　　黑夜 为我掩饰了所有的羞涩
　　弥漫着的情欲狂乱的气息
　　为我打开心中束缚已久的枷锁
　　心底的欲望直涌入我的心口
　　圣经中的圣人不复存在
　　快乐的泪渗透了你我的脸颊
　　我的周围只有你淡淡的香味
　　扰乱我的理性
　　贪婪的爱没有了尽头
　　心中的感觉也只有你和我
　　在这堕落的街中心
　　司狼魅皇每一个姿势，每一个眼神都是如此诱人。
　　司狼魅皇依旧高唱。
　　司狼魅皇的眼睛却是注视在台下黑暗的一角——一头火红的头发与那身衣着完全不搭配的人。
　　我知道司狼魅皇正放肆地望着我，甚至于好几处唱得险些走调。
　　同样的，我亦是冷眼望向台上的司狼魅皇，象是示威，也象是挑逗。
　　始料未及，我这样的装扮和表情给他的感觉就如同没有加糖的咖啡，又苦有涩，当然，这里的苦和涩并非对司狼魅皇而言，只是为应征我此刻心情的写照。
　　司狼魅皇也注意到了我身边的沙古雅——沙古雅依旧抱着从不离手的玩偶娃娃，而她美丽的头颅则搭在我的肩上，用那双碧绿的眼睛机械的望着台上。
　　我见到司狼魅皇眼中在笑。
　　一曲将毕，伴随着最后的尾音，司狼魅皇从灯塔上跃下，矫健的落地。
　　挂上性感的笑容，司狼魅皇穿梭来到这黑暗的一角。
　　音歇，待一切恢复原状，原本还在后台的舞女们再度上台。
　　“HI，这位先生，您是第一次来奇迹俱乐部吧！不知道您有什么特别的需要吗？”司狼魅皇来到我的跟前，司狼魅皇高大的身高完全盖住了我所有的视线。
　　“不用，谢谢。”我冷漠的脸上不夹带第二种表情，我很高兴知道自己没象周围那群人一样，被司狼魅皇虚伪的外表所诱惑。
　　“您真不想要求些更好的服务？”司狼魅皇殷勤地端起我那杯并未喝完的红酒。
　　“抱歉，我们坐一会就走。”我故意加重了“我们”的意思，我只希望眼前的男人注意到我旁边还有沙古雅的存在！
　　“这样啊，看来这位先生的爱好还真是奇特！”司狼魅皇并没妥协的迹象，顺势将酒杯向我递来：“呵呵……为这狂欢之夜干杯……”
　　未料，因我的突然起身，使其右臂正好撞上了递来的红酒，红酒溅在了我的胸前。
　　我脸色一沉，与司狼魅皇四目相对。
　　司狼魅皇笑不知从何地弄来一幅精致的白色绣花手帕，无视于我隐忍着没有爆发的怒火，擦拭我胸前的酒渍。
　　我从司狼魅皇的眼中看到那丝恶作剧的光彩。我心想：这绣花手帕想必是哪个情人送他的吧！
　　司狼魅皇透过手帕，极力在我的胸前抚摩。半晌，司狼魅皇轻声低喃：“奇迹俱乐部还真能给人带来奇迹……”
　　“我想你也闹够了！”在司狼魅皇近乎掠夺的眼神中，我从未感觉自己会如此失措：“你可是个公众人物！如此公众的地方，你难道不怕名誉受损吗。”
　　“呵呵，这一句话，我是否可以当成是您对我的关心呢？”
　　烦躁与不安，我明了司狼魅皇是个不达目决不会放手的人！
　　事与愿违。
　　司狼魅皇一举道破了我心中的忧虑：“呵呵，真是个拘谨的老头！”
　　拘谨的老头，是司狼魅皇给我的评语！这句看似无里头的话，我永远没想到在将来的某一天会成为一种爱！而此刻，我的心情极度糟糕！
　　一刹间，我逮着个看上去极佳的机会，反手钳制住司狼魅皇的右手，我挣扎着起身，因为我认定了可以摆脱司狼魅皇钳制。
　　未料，司狼魅皇毫不经意的小动作，让我再度跌回沙发上——
　　“混蛋！你想干什么！”我忍无可忍。
　　“你很美。”司狼魅皇浅浅笑着，司狼魅皇的声音也很是好听，足以蛊惑每一个人。
　　我有点心动，也很庆幸我的理智早一步让我脱口而出，恶意嘲讽：“我对男人可没兴趣！”
　　“那就把我当成你亲密的爱人来看，这个提议如何？”
　　“疯子！放开我！”
　　“呵呵，别乱动着，有人正看着我们哟。”
　　因这话，我方感觉到有人正往我们这方向走来。
　　我的心悬在口上，我发现那群人正是昨天杀死戴维的杀手，而今天他们盯上的目标又是谁呢！
　　杀手离我有几尺之遥，陡然间，一群训练有速的男人拦住了他们，杀手们转身离开，我推开司狼魅皇，司狼魅皇依旧紧扣我不放。
　　“看来那群人似乎是争对你的。”司狼魅皇开口说话。
　　“是谁还不知道呢。”我心中想道：难道我的身份爆露呢？什么时候爆露的？！
　　“他们又不是傻子，难道不知道你的身份。”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有所警惕。
　　“呵呵……”听我这话，司狼魅皇狂笑出声：“夜那罗报业集团这些年报道不少政治黑幕，你作为首席记者也早该被某些政治人物给盯上才是，真想不到你还能活到今天呀。”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他知道我？他一眼就看出了我！？难道说他就是——
　　“呵呵……看来我说这么多你还是不懂，不过，无所谓，今天你被我撞见，我可不能当没看见的哟。”
　　名义上是征求着意见，实际上他早已凝神一笑吃住了我急于张开的嘴，从头到尾没留一点空隙。
　　我的大脑因司狼魅皇的狂吻而无法运作，我的身体也在恶魔的诱惑中，一点一点背叛了我的理智。
　　音乐愈演愈烈，温度愈升愈高，人们的嘶喊声越发嘈杂——
　　“该死的……混蛋……”嘲弄的言语，我陡然发觉自己发烫的面容中充满了不该有的欲望：混蛋！这是不该发生的事情啊！永远也不该发生的事情啊！“混蛋！你到底是谁！”
　　未料，就在我抗辩之时，司狼魅皇出乎预料地紧搂着我，并用那低沉的嗓音说：“你可以走了。”
　　“你——”
　　“或许说你还想继续。”
　　“什么鬼话——”
　　“嘘！我很是期待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来到我身边！”
　　司狼魅皇将我放开，我很是困惑他最后的那一句话，心想：或许狂人都是这副德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