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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恋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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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夏准备抄崔悠的志愿。崔悠本来想阻止的,但是池妈妈也支持两人去同一个城市,好相互照应。
“夏阿姨,都是池夏照顾我比较多。池夏分数比我高一些,还是让他报自己喜欢的城市学校和专业吧。”
池夏看着她发呆,过了一会,说:
“我想去首都,想学建筑。”池夏知道崔悠想去首都,建筑的确是他一直想学的专业。
看着崔悠的志愿,池夏眉头拧成了麻花。“你分数不低,为什么填这些乱七八糟的。”
“首都肯定很抢手,我怕被刷下来。”
“你把最前面的换成首都建大。”
“那不是你的第一志愿吗?”
“我们俩就差了十几分,你冲一冲,那文科专业也不错。”
“喔。”
崔悠乖乖听了话,被他带了走。池夏低头看着她,很受用。池夏似乎感觉两人的气氛正在慢慢变化。
8月,两人都收到了首都建大的录取通知书,池夏如愿进了建筑学实验班,崔悠也被文法学院的社会工作专业录取了。
两人在大排档吃烧烤,池夏喝了一点酒精饮料,囫囵个问她:
为什么想去首都?
崔悠有些愣愣的,她为什么想去首都?第一时间她想到的不是因为父母都在首都,恍惚脑海里飘过校门口的两条横幅,一条上面写着:恭喜我校齐栩同学通过首都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下面写着:恭喜我校齐栩同学通过首都飞行员预备役考核!
“啪”一声思绪被打断,池夏拍了一下自己脑门:我忘了,你爸妈在首都。
崔悠轻轻“嗯”了一声,喝了一口果汁。
池夏看着她,默不作声。
两人忙碌的大一生活各自展开,大一大二两年除了偶尔一起吃饭,假期出去玩一次两次,两人也少了一些交集。
大三崔悠参加了一个和首都大学联合举办的航天建筑会展活动,来到首都第一次听说了齐栩的消息。他就读于首大的航天航空工程专业,这次会展他也是展品负责部的成员。
崔悠离开展馆的时候,看到展馆广场上有个北极熊人偶,起了兴致跑过去和他握手。
“你好可爱啊。”崔悠摸着北极熊的圆溜溜的肚子。
“崔悠,好久不见。”北极熊说。
中午,齐栩和崔悠一起吃了饭,齐栩和以前差距不大,就是身材似乎是练了,比以前更有线条感了,看着更成熟了,不过话还是不多。
崔悠恭喜了他考进顶尖学府,也大致说了自己的情况。
“我知道。”齐栩看着面前杯子里的水,缓缓地说。
“喔,我们班来首都的人不少,有十好几个。”崔悠默认他是从同学那听说的自己消息。
齐栩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你后来去了冲刺班,和我们联系也不多了,你的消息都是从学校横幅,光荣榜上看到的,没人不知道你。”
“还是很感谢你高中对我的帮扶,不然我很有可能也来不了首都。”
“不客气。”齐栩仍然轻声说着,不多言一句。
吃了饭,崔悠想到互加联系方式,但是还是没开口。他们已经越走越远了,给她带鸡蛋饼的少年,只能定格在那个时光里。
齐栩看着崔悠上了公车,拳头握了握,打开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走到车边,敲了敲窗户,崔悠开了窗户,疑惑的看他。齐栩举起手机:
扫我。
崔悠愣了一下,拿起手机扫了一下。
汽车发动,崔悠和他摆了摆手,齐栩点点头,表情看不出神色。
眉眼舒展,似乎很开心,但是眼神里却带着疏远,还有一丝生气?
崔悠没空细想,因为会展的事,早上早早就起来了。这会戴上耳机准备补觉。
晚上刚洗完澡,手机响了,展示池夏来电。
“顾客喝醉了,麻烦您过来照看一下。”
池夏?喝醉了?
崔悠觉得不可思议,他天天画图,忙的不可开交,哪里来的时间喝酒?还喝醉了?
和他舍友发了微信,一起去餐馆接了他回来。在出租车上,池夏靠着崔悠,迷迷糊糊的说:你怎么香喷喷的?
坐在前面的舍友听清了,噗嗤一笑,举手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崔悠咬着牙说:因为我刚洗完澡,被你搅和出来了。
池夏仿佛听懂了,一副抱歉的神情,鼓着嘴小小声往外蹦了三个字:对不起。
然后就静静靠着崔悠,格外乖巧。
男生宿舍楼下另外两个舍友也下来了,崔悠把池夏交接给他们三个人,从车上下来的舍友坚持送崔悠回宿舍。
路上,舍友感叹:第一次见他这样。
崔悠好奇是怎么回事。舍友说:
他在实验室画图,手机收了个消息,我瞄了一眼,是什么群聊里发了几张图片,后来他画了一会都不在状态,就说出去吃饭,然后一直就没回来。
图片?是不是他学习上出了什么问题啊?
“应该不是,我们专业数他最强还数他最能吃苦,倒不会因为这个喝闷酒。”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拿起手机,她和齐栩的聊天页面干净的聊天背景都看的一清二楚,交流只停在以上是打招呼的内容。
退出往下滑,突然看到高中群聊顶了上来,因为群聊崔悠都设置了免打扰,所以只有一个小小的红点,没有显示多少条消息。点了进去,发现有很多人都在艾特自己,往上划拉,竟然看到自己今天在展馆广场上的照片,照片里,齐栩摘下了北极熊的头具,身上还穿着玩偶服,脸上挂着笑,自己脸上也带着笑,齐栩正脸被拍的很清楚,自己只被拍到了侧脸。画面很美好,偷拍者很有技术。还有一张是齐栩换了衣服,带着崔悠过马路,因为来往车辆多,齐栩拉住了崔悠的胳膊。这一张两人都是正脸,崔悠很瘦,五官精致,白皙的皮肤配上白衬衫牛仔长裤,显得很清丽脱俗。齐栩也是白色上衣蓝色长裤,剑眉显得面色有些严肃,但是却不掩帅气。
群消息往下划拉,都是在说他俩的,有的说般配,有的说好甜,有的问什么时候内部解决的,还有的在夸她拿下了年级第一校草。这些言论截止在管丽丽的消息前,管丽丽说,他们没有在一起,只是两个学校联合举办会展活动,碰巧遇到了,老同学寒暄而已。过了几分钟,前面的那些人出来道歉了,发了几个表情包,接着管丽丽说:
我正在追齐栩喔,大家为我加油。
崔悠手指停顿了一下,继续往下划拉,是一堆表情包,再往下就没有了。
第二天中午,池夏发了一条信息,晚上一起吃饭。
回了个OK,就没有消息。
下午的时候崔悠竟然收到了管丽丽的好友申请,崔悠点了同意。
管丽丽先问候了几句然后就问她群里的消息看到没,得到了崔悠肯定的答案之后,她开始讲述自己和齐栩的故事,故事中女孩考进了首大艺术系民族舞专业,知道齐栩也在这个学校,心里多了一份希冀,就有意联系他接近他,但是总是本身就骄傲的自己故作矜持,齐栩也不曾主动,直到有一次女孩晚上从外面回学校被陌生男人尾随,偷偷给齐栩发信息,过了一会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齐栩稳稳地从出租车上下来,看了后面的男人一眼,揽着她上了车。那一刻女孩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和满心满腹对一个男孩的喜欢,骄傲的她再也说服不了自己继续矜持了,可以齐栩总是不冷不热的,让她有些挫败。
“我不了解他,只觉得他秉性就是冷淡,但是看到群里的照片,我有一种第六感,他喜欢你。”
崔悠这段文字看到最后,有些愣怔,不过还是发了看不出感情的一个“?”
管丽丽继续发:“齐栩有喜欢的人,那个人是你。”
崔悠盯着屏幕,想起来上公交车后齐栩在车窗前拿着手机仰头,对她说:“扫我。”
她退出聊天页面,打开了齐栩的朋友圈,封面是高中校园里的一条梧桐小道,好像是他们迟到时被罚站的那条路。崔悠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意外?惊喜?怅然?
管丽丽的消息跳了出来:你还喜欢齐栩吗?
又跳出来一条:我不是想要窥探你的隐私,如果你还喜欢他,就别让我管丽丽做一个小丑。
崔悠看着消息想了很久不知道如何回复,她甚至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喜不喜欢齐栩,她从来没有想过把“喜欢”这两个字放在她和齐栩中间。
晚上崔悠按照定位来了池夏订的餐厅,是她一直想吃却没订到位置的北方私厨。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家?”崔悠看到他坐在包间里,抑制不住问他。
“你不是和舍友念叨好久了。”
“你都打入内部了?”
池夏笑笑不说话,拉开自己傍边的座位。
崔悠本想坐远些,看他拉开,就自然而然坐了过去。
池夏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运动衫,看起来比平时成熟一些。崔悠感觉池夏今天有些不一样,侧脸看他,透过短袖袖口,看到他隐约的腹肌,崔悠先别开了眼,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咬着筷子也抑制不住嘴角勾起。
池夏在帮她烫餐具,崔悠眼睛四处瞅,一只手却摸上了某人的腹肌。
池夏顿了一下手里的动作,低头,那只手还不老实的扣扣嗤嗤,池夏耳朵有点红,腾出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手腕。
崔悠吐吐舌头,等你找了女朋友我就不会碰你了。
“想摸我可以换个身份一直摸。”池夏一本正经的擦着餐具,口出狂言。
要放平时,崔悠肯定会给他一个大比兜,让崔姐好好教他做人,今天不知怎么了,崔悠笑着顺着话茬问:池夏你喜欢我吗?
池夏彻底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靠在了椅背上。
崔悠也收起了笑,侧脸看他。高中毕业后,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别无二致,崔悠总觉得两个人氛围有些暧昧,但是池夏从未正经开口过,她也习惯了和池夏这样的相处,还把“暧昧”归结于池夏时常的口嗨和自己的多想。
你喜欢齐栩吗?
池夏问。
崔悠愣了一下,今天一整个下午,她都在想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但是刚刚她开口问池夏那句,似乎是心里小恶魔在作祟,总想让池夏给她指路,所以,她刚刚是在笑着逼问池夏。她想过,一旦这个问题明摆在他们面前,他们的关系就回不到从前。
池夏敛了敛神,又问:那你,喜欢我吗?
崔悠被问住了。原来,她所有的感情,自己都一无所知。
短短的一秒,崔悠脑海里浮现出高二停电那天晚上脸上的吻。
崔悠看着池夏,慢慢扶上他的肩膀,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池夏神情恍惚,眸光闪了一下,盯着她的嘴唇,喉结微动,正要有下一步的动作时,崔悠开口了:
高二停电那天晚上你占了我便宜。
崔悠戳了戳自己的脸颊,脸上有些泛红,继续说:今天还给你。
池夏看着她微红的脸,眼神有些隐忍。在他的记忆里,那天晚上停电,他在黑暗中刚找到她时,她正跌在一个高个子男生的怀里,她刚站住了脚,眼看着又要被后面的桌子撞倒,池夏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的手腕。
他从来不曾占过她便宜,昨晚喝酒壮胆才敢在车里靠着她肩膀,虽然醉了,但是却能清醒的感受到她起伏的胸膛和柔软的身板,这让他小心翼翼的靠着不敢把所有重量压在她身上,又一边希望回学校的路程再远一点,再远一点。
崔悠吃饭时故作轻松,大口吃着。池夏看着她,给她加菜,扒虾。崔悠偏头冲他笑。
出了餐厅,池夏一直走在前面,突然感觉到手掌钻进了一只小手,把自己的手握紧。池夏愣了一下,低头看她。崔悠贴着他嬉笑,“我现在可以摸你了吗?男,朋,友。”
池夏听到最后三个字,心中的感觉,仿佛突然获得一个本不属于自己但是自己却心心念念很久的至宝一样。
他不舍得拒绝,甚至黑暗的想把至宝彻底占为己有。
他回握了崔悠的手,平缓的说了一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