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等到你有空的那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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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里的人相对于娱乐圈来说，好伺候多了，对于张昕宜来说完全的杀鸡用牛刀。
张昕宜来了以后，别的不说，一日三餐是完全不落，不管开会开到什么时间，不管人在哪里，她总是能找来一桌子的饭菜，把会议室的人安排好，还时不时按照人的口味调整，特别是齐洁、林昭意这些，一直跟着开会的，不超过三天，就把林昭意给收买了，一口一个昕宜叫的亲热。
规律健康的饮食，餐后还有咖啡、水果，不用操心的饮食起居，让李明璨他们的效率提升了不少。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张昕宜会对太过忙碌的日程提出抗议，如果李明璨不修改，她就会说一句，这些日程呆会也会发给小苏总，让她无可奈何，只能该推的推，该减的减。
秦刚早上醒来就收到了好消息，一天都让他非常忙碌的联系各大平台商务，不为别的，而是苏晚意终于松口可以接综艺。虽然各项条件限制，比如体能的不要，演技类的不要，音乐、舞蹈相关不要，瞎剪辑的不要，还有一些老对家已经常驻的综艺不要等等等，但是这也是很正常，总比一开始就没有可能性好，不是么。
因为生病推迟的见面，最后还是王怀瑜自己从江城到苏城来见李明璨，周六的公司相对来说比较空旷，张昕宜对于李明璨助理这件事也是越来越驾轻就熟，知道让她双休不太可能，早早的预定好会议室，准备好饮水，盯着司机从车站接回来人，把人带到了会议室，这才抱着薯片继续追起了剧。
王怀瑜见到了人，开口就是埋怨，“李总躲在这清净，你不知道我刚被山林集团烦完。”
李明璨笑了笑，王怀瑜作为d音平台美妆行业的电商负责人，山林集团又是过去一年投放量比较大的svip客户，想来肯定是因为自己的离开，伤神不少，“辛苦你来一趟，吃点水果先。”
王怀瑜倒也不客气，大剌剌的坐在了她对面，从包里掏出电脑，顺手解开密码，“这是你要的东西。最近成长迅速账号，点击转化高的视频，还有大盘的数据。”
李明璨还是喜欢和互联网人打交道，没什么机锋寒暄，直接进入主题，打开电脑，整篇DOC满满的干货，扫了一眼便放到了一旁，抬腿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王怀瑜，她也没客气，直接给扔进了包里，为了这篇文档她可是熬了个通宵，拿钱一点也不亏。
“说吧，把我叫过来干嘛？”王怀瑜清楚这篇文档只是投石问路，李明璨做事谨慎，同样又极为挑剔，信封里说明是对她这单活的满意，能得到明璨的认可远比报酬更让人心情愉悦。
“你现在多少年薪，是2-2还是3-1？”李明璨也没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你要挖我？”王怀瑜笑着问，“我很贵的哦。”
李明璨不说话，王怀瑜诧异，“不是吧？”
看着她慢条斯理的递上水，“3-1都要晋级答辩，听说名额极少，所以你现在应该还是2-2吧，你从优化转到运营，12+3的年薪，2-2运营的TP。”
“有没有年中激励？”
王怀瑜苦笑，“我不是上面的自己人。”
“有没有兴趣出来看看？”
“为什么？”王怀瑜不解，“当初我要出来帮你你不肯，现在又是在苏城，我base地在江城，虽然我薪资没有特别高，但是你挖我也太过于不划算，我有认识这边代理商的一个还不错的小朋友，要不要介绍给你，你要不要见见？”
“你现在是不是60w左右？”李明璨想了下2-2的薪酬范围，开口问道。
王怀瑜看着面前的人，没有之前的那样锐利张扬，但依然是漫不经心的要命的笃定，“还有期权。”
“但我不想来苏城。”
“光有你还不行，我会去和楚尔岚谈，会整体收购他们团队，如果她不同意被收购，那就整体聘用，成立直播电商部门，你来做部门长。”
王怀瑜震惊，“你是不是疯了？”
“当初不让你出来，是因为山林集团的内部复杂，你的性格太过于锋利，我自己都没法能够全身而退。现在的荣泽，我们可以一起做一番事业。”
“你喜欢楚尔岚，她也喜欢你，那为什么不一起做一番事业呢？”
“最好的爱人，是并肩作战，而不是隔着平台，你和她的关系永远无法前进，难道不是吗？”
李明璨紧盯着王怀瑜的反应，步步紧逼。
“明璨总，你让我想想。”被说中的王怀瑜开始慌乱。
“山林集团双十一投放金额3000w，最终收盘综合ROI3.7，整体营收利润2500w，电商项目组拿了7个点。”
“怀瑜，你不是一直想做一个宠物品牌吗，这是你赚第一桶金的机会。”
王怀瑜喝了两口水，垂死挣扎，“明璨总，现在大盘ROI2.6都算高的了。”
李明璨站起身，在她身上按了按，接着发了个信息，“尔岚，方便接电话吗？”，等到对方回复“可以的”时候，直接拨了出去，“尔岚，是我。”
对面的女孩轻笑，“我知道，李总。”
“上次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
王怀瑜此刻的脸，就像冰川上的裂痕，全程都是无法掩饰的“卧槽”，“卧槽”。
“收购我可能不会考虑。”
“但是如果是暂时全体为荣泽工作三个月，我可以考虑。”
李明璨早有预料，“谢谢你，尔岚。”
“呆会我会让财务和你对接，辛苦发来人力成本以及运营成本，荣泽将会以2倍价格进行支付。”
“好的李总，那就等您这边的消息，这边我收尾项目，我们下周见。”
李明璨回头，轻笑收线，“合作愉快，期待见面。”
“合作愉快。”
逆光里的李明璨笑的无声，王怀瑜却是心情复杂，“璨哥，谢谢你。”
“我知道尔岚他们经营情况比较难，现在直播代运营机构利润薄，账期长，你其实还是在帮我们。”
李明璨听到她说“我们”，继续道，“怀瑜，我需要你来帮我。”
“荣泽是生产型企业，完全没有电商基因，外贸萎缩，内销渠道商拿走差不多50%的利润，直播是自建渠道的机会，尔岚他们团队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直播执行团队，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头脑最负责的电商平台负责人。”
“我只想要最强的人，选择大于努力。”
“月薪3.2w，15薪，还有期权2000股。”王怀瑜说道，“可不可以包食宿。”
李明璨看着她，露出久违的微笑，“我给你double，期权折合为年终bounus，包食宿。”
王怀瑜松了口气，倒向沙发， “明璨总，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不容人拒绝。”
李明璨笑，“因为我只要赢。”
王怀瑜看着逆光里的人，阴影下看不清的表情，认真的说道，“明璨总，如果不是你当年，我也进不了d音，所以就算你没有这些，你只要说一句，我需要你的帮助，我会纠结，但也会过来。”
“我相信我们这一届管培生，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李明璨回应，“我知道。”
“我知道你们一定都会来帮我。”
“但我更想，我们彼此成就。”
“我们今年双十一，再去d音电商领一个奖回来。”
王怀瑜看着李明璨，毫不怀疑这件事实现的可能性，就像当年，山林集团从名不见经传到拿到d音年度新锐美妆奖，也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年度盛典客户答谢会，她带着营销团队捧得音符杯。
送走王怀瑜，李明璨重新打开了DOC，流量费变贵了，整体大盘量美妆类目费比变高，问题确实比之前严重，就这样一直在测算，休息日也没有注意到苏晚意敲门走了进来。
休息日的李明璨，穿着Thombrowne经典的四条杠卫衣，下身也穿着同品牌束口的卫裤，和她今天穿的Loro Piana藏青色套装相呼应，没有打理的头发显得整个人年轻，像是大学生一样，想到这里她心念一动。
苏晚意轻声敲了敲桌子，李明璨抬头看她，倒也不意外，对于到现在为止，苏晚意给的全盘信任，每一个决策从不干预，这已经是一个职业经理人无法求得的老板，在她身边放一个生活助理，意味着自己的所有行程，一举一动苏晚意会直接知晓。李明璨向来坦荡磊落，何况这个助理让她更加便利，更加无伤大雅了。
“你等一会儿，我算完这个费比。”李明璨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
苏晚意了然，习惯性在书架上抽了一本书，也不催促。
李明璨看着面前的结果不是很满意，随后又打开了蝉妈妈，横向比了几个账号的d音和小红书的数据，又打开了巨量创意，测算了一版更为激进的数据，只是要完成这样的GMV,楚尔岚团队的视频组要加人了。
这次的苏晚意没有那么好运，抽出的书不是很合胃口，看了一会儿便被眼前的李明璨吸引了注意力，看着她在敲击着键盘，不时的打开计算机，还在纸上写写画画，手上修长，指节分明。
测算完三版数据，分别是低标，中标，高标，但是她只打算用中标和高标，又检查了遍公式，确认完没有问题，才抬头，正对上支手盯着她的苏晚意。
苏晚意来不及收回目光，索性坦然，“忙完了吗？”
李明璨应了一声，“久等了啊，我们去吃饭吧。”
苏晚意站了起来，“好啊，我让昕宜定了一家不错的粥店。”
李明璨却摇头，“让她取消，我带你去吃别的。”
苏晚意讶然，觉得今天的李明璨有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上了车之后一路畅通，行到一半，五点的闹钟响了，闹钟的备注是“找晚意吃饭”，李明璨手忙脚乱摁掉闹钟。
“嗯？”副驾驶的苏晚意侧脸问她，“如果我不去找你，你也会找我吃饭？”
李明璨嗯了一句，“怕自己忘了时间，要在五点前出发，这样不堵车。”
心里有丝丝的甜，还是追问，“那我要是没有时间呢。”
“那就明天。”李明璨单手转向，漫不经心的回答。
“明天也没有时间呢？”苏晚意赌气，“我可是女明星，也很忙的好吗。”
“那就后天。”一个红绿灯的间隙，李明璨转过头坚定的看向她，“后天不行那就大后天，等到你有空的那天。”
苏晚意有些受用。
到了目的地，发现是一处小院子，看上去是一家私房菜馆，门口的门童接了钥匙，一路接引他们到了包间。
落座后热毛巾擦了手，李明璨边打开菜单，边介绍，“这家菜是我姐姐他们特别喜欢的本地菜，也有川菜的融合，师傅是之前酒店的大师傅，有你最爱吃的大黄鱼，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吃的。”
苏晚意摇摇头，“你点就好。”说完想到了什么，笑了出来，李明璨眼神询问。
“明璨，这是你到现在和我说的最长的一段话吧。”
李明璨怔住，随即拍了拍她的胳膊，莞尔，“呆会再说。”
抱腌黄鱼，腌笃鲜，毛血旺，辣子鸡丁，一整个苏帮菜和川菜的融合。
“过两天，你看下要不要见一个团队的人，是接下来要成立的直播电商部门。”
“好啊，你和昕宜说，她来安排时间。”
“还有生产部管理层竞聘，你看下有时间参加吗？”
“我会不会不方便？”苏晚意对之前陈大力的事情心有余悸。
“也行，到时候定下来了，我们一起和他们见个面，开个午餐会。”
“你不问为什么成立直播电商部门么？”
“现在直播是大的趋势，外贸的单子本来就不稳定，现在国际局势也紧张，开展内销确实是很好的解决方案。我看他们都会选择kol、明星带货，需不需要我帮忙，找一些朋友带货？”
李明璨摇头，“暂时还不要，需要先测一波数据，现在大家对于kol的广告比较反感，前一阵子先投了一波koc，效果还不错，等直播团队到位后剪一批素材出来投放，接着开始平播，辅助天猫跳转的信息流，等到稳定了再看从中腰部达人切。”
“你请的大概率都会是头部达人，会掩盖掉真实的数据，我现在对于荣泽的产品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如果产品没有打磨好，过大的流量会带来灭顶之灾。”
苏晚意点头，“那等你这边需要我了，你和我说。”
“嗯。”
“下下周我要进组一个月，是之前的一个客串。”
“在哪？”
“你问昕宜。”
“好。”
一顿饭，吃得两人心满胃满，甜汤是解腻的百合银耳，妥帖周到。
“呆会吃完，我们可以在院子里逛逛，他家的九曲回廊很不错。”
“好啊。”不自觉轻快的语气，也让李明璨心情更好。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等到你有空的那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