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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还人情 ...

  •   春节过后,我和雷诺又回到广州,开始新一年的生活。雷诺对我呵护备至。仿佛我真是他的女朋友,我猜想他可能仍旧沉迷于那个角色。
      有一次,我忍不住逗他,“雷诺,你的演技,”故意竖起大拇指,“高明!应该给你颁发一枚最佳男演员奖才对。”
      “那你给我颁吧,”他伸长双手,“我热情迎接。”
      “喂,说真格的,”我话锋一转,“看你演戏演得那么投入,索性找一个吧,过了年你就而立了,而立而立,成家立业。”
      “好啊,我帮忙我介绍呀。”
      他帮我这么多,我也想还他个人情,爽快答应,“没问题,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不知道。”
      “天哪!”我瞪大双眼叫道,“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帮你介绍。你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
      “你可以介绍的。”声音柔柔的。
      “别给我出难题好不好?”我央求,“难题我应付不了的。”
      “也没有多难。”雷诺围着我绕了一圈。
      绕得我心里直发毛,“你的要求一定很高,”我想起那个爱慕了他整整四年,他仍无动于衷的女孩。
      “不,事实上我的要求很简单。”眼睛不停地上下打量我,“这样吧,你先帮我打听打听。”
      我满口答应。
      受人之托,只好努力去做,圈内几个心善、漂亮、热情的女孩子都被我圈了进来,本以为志在必得,孰料,到最后却碰了一鼻子灰,一一打探过后,原来她们心中都早已有了理想的白马王子,他这匹“黑马”看来是没希望了,我只好乖乖败下阵来。
      垂头丧气地向雷诺禀报;“很抱歉,我帮不了你。”
      “没关系,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他微微一笑,“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会找到一个真正适合他的人,上天早就匹配好,只是早晚的事情,我对我的将来有信心。”
      “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高兴,她一定美得像个仙子。”
      “对!至少在我的眼里是。”
      我和雷诺仍然相处得很融洽。时间你流水一样从指缝间溜走,不知不觉,迎来了二零零四年的情人节。这天,对于我来说,仿佛比一个世纪还长,忙碌、紧张、焦急、渴盼,我像往年一样早早起来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幻想着科恩能像往年一样带着我渡过这浪漫美妙的一天。大街上、商场、咖啡厅、餐厅、、、、、、到处成双成对,只有我形单影只,傍晚时分,科恩连一个祝福的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我闷闷不乐地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回走。
      推开家门,家里烛光闪烁,我以为自己走错了家门,准备退出,雷诺一把抓住我,“葳仪,你回来得正好,”拉着我来到桌边,“这是我努力一下午的成果,来,”拉开椅子,推我坐下,“尝尝我的手艺。”
      真是地球倒过来转了,我的眼睛又湿润了,雷诺看出了我的失态,忙夹了一大堆美味佳肴送到我碗里,“来,吃菜,不吃,浪费了。”
      干嘛那么悲伤呢,跟自己过不去有什么好,科恩的心不知跑到哪个国度去了,总之已不在我这。至少现在还有人请我吃烛光晚餐,我还是幸福的,这么一想又乐了,于是张口大吃特吃。
      生活仍在继续,雷诺变得异常的忙碌,像只沉默的骆驼,每天下班回到家还坐在电脑前不停地敲打,忙些什么,隔行如隔山,我无法知晓。有一天,他突然对我说:”葳仪,帮我个忙好不好?”
      “帮忙!”上次他虽然没责怪我,但我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我能帮你什么忙啊?”
      “你可以的。”
      转念一想,这个忙一定很小,毕竟我的能力有限,“说吧。”
      “最近公司派给了我一个新项目,是关于网络教学的。”
      “网络教学!网络教学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向来是别人教,我学。”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先别激动,听我说,是研究关于网络教学的。”
      “那我就更加不懂了。”
      “你不需要懂的,你只要稍稍帮我一下就行。”
      “我怎么帮你呀?”
      “这个项目实践起来相当难,“雷诺踱到窗前,叹了口气,望向窗外,”它必须抓住每个年龄阶段,每个阶层,每个性别学生的心理特征。你只要回忆一下自己学生时代在不同年龄阶段的心优,想法就行。“
      “真的吗?”
      “当然。”他好脾气地说。
      “你也太没眼光了,好找不找,找到我。你知不知道,在学生时代,我这类是最特别最特别的,有的老师甚至把我们列为将来准吃白菜、萝卜的劣等生。”
      “什么等生没关系,最关键是要有你自己的特色。我想我应该找对人了。”
      “很具代表性是不是?我说出来你会笑话我吗?”
      “怎么会,”他一脸严肃,在一般的外人面前我从不提这些,今天面对的是一个值得信作的可以说真心话的人,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我小时候性格很倔强,因为这一点,没少吃亏。小时候第一次挨打就是因为上学,”我回忆,“那时候每天带着弟妹和小伙伴们一起扮家家酒,捉迷藏,快活得不得了,突然有一天,我们家来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女老师。第二天,母亲就抓我去学校,告诉我说,我已经到了上学年龄,该上学了。我还没玩够呢,听到这,我一阵风似的逃了,最后还是没能逃脱妈妈的魔掌,好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把我抓了回来,我拼命反抗:我不要上学!我不要上学!“他后脚还没踏出校门,我前脚也跟着往回走了,来来回回三四个轮回后,母亲终于火了,抓起路边的一把茅草就朝我身上抽,愤怒地喝斥:你这没用的东西,到底去不去,去不去?事后,我哭哭啼啼向爸爸告状,说妈妈打我,谁知根本就不买我的帐,还威胁我,如果我明天敢不去上学,他也会打我。”
      “后来呢,”
      “有什么办法,当然只有去。坦白说,我真的不愿意一个人孤苦伶仃去学校受罪,迫于父母的高压,只好去了,但是,班上每天尽到的黑名单上都会有我的大名。”
      “是不是在路上偷懒,玩够了再去?”雷诺笑,不停地笑、、、、、、
      “你真的很聪明。”我肯定了雷诺的说法。
      “后来,稍大一点时,你性格还那样吗?”他又问。
      “有吧,不过比以前懂事多了。”我托着腮帮,“我记得我第一次冒险是在我十岁那年,那时班主任老师家建了一幛漂亮的楼房,同学们都争先恐后送去了贺礼。作为班上的一员,我当然不能落后,可惜囊中羞涩。跑去向妈妈要,妈妈的回答狠狠地泼了我一盆冷水,这么小就学会送礼,要送礼,自己想办法。当时我听了很委屈,赌气不要她的钱。那时当地小孩唯一挣钱的途径就是去河滩挖铁碳,不过卖得很便宜。每天下午放学后我就直奔河滩,三天后,才在铁匠铺叔叔那换来五毛钱。去商店买了张最便宜的油画,四毛九,油画上天真无邪的小女孩笑得很灿烂。我当时喜欢得不得了,觉得自己很幸运。这件事对我的整个人生产生了重大影响,后来我一直以认为,任何事情,只要通过双手努力去争取了,就会有成功的一天。”
      “你真了不起!”雷诺夸奖。
      “哪里。”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那你中学阶段呢?’他继续问。
      “中学阶段”我喃喃地念道,“这段生活是复杂的,在那里我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逐步走向成熟的少女,在那里有许多美好的回忆,也有许多不堪回首的往事。”美术家很会在他的调色板上,把不同颜色的颜料调配成一种或几种色相、明度、纯度不同的色彩,使他所要表现的画面更富艺术魅力。如果要我去调的话,我会把那段生活调成棕红色。”
      雷诺好奇地问:“为什么要调成棕红色。”
      我笑笑,“因为棕红色最能表达那段生活。”
      “怎么说,能不能说得具体点。”
      “那时候还算比较幸运,同学、老师都挺好。成绩,是最难以启齿的,”我停了一会儿。
      “没关系的,说啊。”他催促。
      “成绩差得要命,特别是数理化,一塌糊涂,有时一个晚自习,一个题目都写不出来。常常靠别人接济,不知道做了,把作业本一推,嗨,这题怎么做?好心的同学总是不厌其烦地详细解答,就这样像个寄生虫样的好不容易熬完高三,你可能会联想到我是个真的是个天才中的天才。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些同学到底讨不讨厌我,可能他们有时候也很烦,但看着我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只好心软了。直到我弟弟上高中后,才知道那些男生内心的真实感受:那时小弟向我诉苦说高中的女生很麻烦,像个牛皮糖似的,不管你挤不挤得出时间,老缠着问个不没完没了。有的讲一遍不明白,还要讲第二遍。脑袋里不知装了什么浆糊。呜呼,可见当初我扮演的是一个多么不光彩的角色。那些同学也真够冤的,明明窝了一肚子火,却不好发作,还要尽量装得心平气和。”
      “那当时你是怎么想的?”
      “当时我挺自卑的,觉得自己跟乞丐没两样。”我如实说出当时的感受,“越自卑就越对自己没信心。”
      “这期间,你有没有受到来自家庭方面的压力呢?”
      “当然有,最紧张的要数我母亲,她说中学阶段是人生成长找重要阶段,老担心我会学坏,每次回家都关起门来给我上政治课,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现在想来,如果她收费的话,我不知得欠她多少钱?每次我令她失望时,她便忧心冲冲地说:葳仪你将来怎么办?成绩不好,长得又不漂亮。现在有时还在我耳边念:如果当初用功点,考上大学,怎么像今天这样?”
      “整个中学阶段难道你就没有半点遗憾吗?“他凑近我问。
      “怎么没有,”我换了个坐姿,“最遗憾的一件事就是高三时,没有像别的同学一样翻墙去看〈泰坦尼克号〉。”
      雷诺惊愕得张大嘴巴,随即哈哈大笑,“葳仪,你真是个天才。”
      “你不懂,”我深深叹了口气,“走过那个阶段的人都深有体会,高三压力都特别大,七月对于不同的人来说,含义也大不一样,当进的七月对于我来说是黑色的,黑色自然会是凄惨的结局。一个真正懂得生活的人无论在怎样恶劣的环境下都要学会让自己快乐。”
      雷诺向我投来敬仰的眼光,“如果你当初考上大学话,你觉得会比现在好吗?”
      “或许会比现在好吧,至少会有一份比较好点的工作。”我回答,“不过对理想的追求可能很难有现在执著。”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他补充。
      我笑而不答。
      学校是一个人成长的必经之地,若干年后,我才明白,学校是整个人生当中最美的一块净地,不论你当年在那里扮演的是一个怎样的角色,当你去回想它时,那种感觉依然甜美、幸福。
      为了这个项目能早日完成,雷诺早出晚归去调查,我心有余儿力不足,只好呆在家写第二部小说。也许干哪一行,都有它的艰辛,就像我吧,悠哉悠哉时,年轻得像个十几二十岁的小女孩;挑灯夜战时,又憔悴得像个四十岁的女人。
      关于科恩,自过年我给他那个电话后,就再也没有他的音讯。他生日这天,我又厚着脸皮拨通了他的电话;“科恩,生日快乐!”
      “葳仪,”对面传来的是一阵轻微地笑声,“谢谢!”
      “现在还很忙吗?”
      “忙!”
      “我觉得你们这些高级白领再忙也忙不到哪里去,至少你们用不着每天都加班。”我一针见血地说。
      “怎么不忙,我澡和衣服总得洗啊,”这要几分钟,科恩真是可笑,居然拿洗澡和洗衣服来搪塞我,要分手就早点说出声嘛,我又不是没有他就嫁不出去。这样左一人借口,右一个借口,半死不活地拖着算怎么回事,他觉得累,我都感到累了。
      “还有呢?”我又问。
      “还有家务嘛。”
      “家务?你会有什么家务啊?”
      “我现在不出去吃,就自己做。”
      “你会做饭?”我惊讶万分,还真不敢相信,同他拍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吃过一顿他做的饭,每次都带着我东南西北“打游击”。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同事还夸我的饭做得好呢。”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科恩得意地说,“我现在胖得五官都挤到一块了。”
      “五官都挤到一块了,北方的食物真营养,”我强忍住笑,这叫上我怎么相信,一年前还身材健美的龙科恩,转眼就成了五官都挤到一块的“豆腐饼”。
      “是很营养,北方人一般都比较高大威猛,我在这儿有点抬不起头来。”
      “我知道你每天都昂首挺胸。”我揶揄道。
      “我每天都昂首挺胸,”科恩重复着,似乎在思索这句话的含义。
      “高大威猛,给你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能不昂道挺胸吗?”
      “你怎么那么聪明?”
      “我什么时候不聪明了?”我反问。
      话筒里传来一阵咯咯咯地笑声,“在这一点上,我觉得你特别聪明。”
      过后,科恩叮嘱我一大堆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话,我握着话筒,“嗯,嗯,嗯、、、、、、”
      雷诺特忙的这段日子,我像个小主妇分担了所有的家务,做饭的水准越来越高,这晚雷诺吃了三大碗,“葳仪,”
      “嗯,”我从碗边抬起头来。
      “这些菜都是你做的?”
      “不是我做的,难道是你做的?’我反驳,”没办法,女人迟早是要回归家庭的。”
      “突然间做得这么好,真叫人难以相信。”他笑问,“有什么秘诀吗?”
      我扮了个鬼脸,把脸凑近他,故意吊他胃口,“你真的很想知道?”
      “当然,”他耸耸肩肩,“不过不说我也没办法。”
      我夹了块笋往嘴里一送,“像我这么喜欢吃的人,做得不好吃,岂不是对不起自己的一种虐待。”接着做了个多动脑子对得起自己的手势。
      雷诺捧腹大笑。
      “明天我想去花卉市场买两棵仙人掌。”
      “你真会异想天开,买仙人掌干嘛,做菜?”他笑得更厉害。
      “才不是呢,环保。”
      “环保?”他一头雾水。
      “仙人掌可以制造氧气,放在卧室多爽。”
      “哦,原来如此,我举双手赞成。”说完他高举双手。
      第天一大早,从花卉市场挑了两棵生长正旺的仙人掌,往回走的路上遇到两个五十开外的中年人,男的堵在我前面:“小姐,请问到福兴中路怎么走?”
      “哦,往前走500米,再向右拐一人弯就到了。”我打了下向右的手势。
      “谢谢!”女的连连道谢,看起来像是两夫妇。我一步一回头望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总觉得这两个人有点面熟。
      中午我正在键盘上快速地敲击着,一阵一阵刺耳的门铃声刺激着我的神经,把射性地跑去开门。
      开门一看,“啊,”门外站着那对中年夫妇,后面还站着雷诺,脑子里乱烘烘的,我顿时吓得后退两步。
      “葳仪,”这是我爸妈。”雷诺主动向我介绍,“这位是我朋友徐葳仪。”又把我介绍给他父母。
      “伯父、伯母好!”我礼貌性的打招呼。
      “徐小姐好!”他们异口同声。
      “请进,”我忙让开。
      替他们端好水果,沏完茶后,我笑着对雷诺说:“你在家好好陪陪伯父伯母,我去买菜。”
      那两位跷着二郎腿,端着茶杯,笑个不停。
      绕着菜市场转了一大圈,买了几道平日喜欢吃的拿手菜,那条草鱼打从买它的那一刻起就没停止过跳动,添了好几次塑料袋好不容易才把它提回家。洗净,没来得及下刀,“啪、啪、啪”在
      菜板上不停地翻了好几个根斗,最后‘砰“地声重重地摔到地板上,仍旧蹦蹦跳跳,我蹲下身去抓,怎么也抓不住,雷诺跑过来,“葳仪,你怎么啦?”
      “鱼,”我指向那条生命力强盛又特爱捣蛋的鱼。
      雷诺扑过去一把抓住它,“我来,”洗净放到菜板上,一刀劈掉鱼头,鱼身仍在不停地动荡,又一刀下去,砍断鱼尾,“好一条不平凡的鱼。”
      雷母跑过来凑热闹,“我来帮忙吧。”
      “妈,你去歇着吧。”雷诺推她出去,“这里有我和葳仪就行了。”
      目送雷诺逐渐走回客厅,我告诉雷诺今早所发生的一切,“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你父母,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会带他们回家的。”我急于为自己澄清。
      “你已经告诉他们怎么走了,说明你本善良。要是你真把他们带回家,我才急呢?”
      “为什么?”我追问。
      “你跟他们素昧平生,在广州这鱼龙混杂的地方,什么人没有啊,今天碰巧是我父母,万一碰上骗子怎么办?”
      “说得很有道理。”
      “今天就算被骗出没关系,”雷诺呵呵笑道,“我只要一出声,他们就会乖乖地把你送还给我。”
      “讨厌!”我重重地赏赏了他一着拳。
      “说真的,我今天确实有事请你帮忙。”
      “说吧。”
      “嗯,”雷诺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又咬了下唇。
      “有话直说吧,别不好意思。”
      “你愿意帮忙吗?”
      “你的事我能不帮忙吗?你不说怎么知道我愿不愿意。”这个雷诺今天怎么变得婆婆妈妈。
      “我爸妈八成把你当成我女朋友了,你去买菜时,他们直夸我好眼力,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明白。”我打断他,“有时候我觉得很奇怪,像你条件这么好的人,怎么到现在还在做‘钻石王老五’?”
      “我早过腻了‘钻石王老五’的生活,可是结婚总得有个合适的。那人要陪我渡过一生啊。”雷诺越说越激动。
      “嘘,”我止住他,“小声点,可能你过于追求完美,眼光太挑剔吧,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过分的完美本身就是不完美。”
      “你误会我了,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他把眼光瞟向我,“很多时候我都羡慕科恩,他那么容易就遇到了你。我的那位不知还要等多久?”
      “你可以勇敢地、大胆地追呀,幸福是靠自己努力争取的,你怎么可以坐在这里等呢?”雷诺的话越想越不可思议,他的意中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你害怕受伤对不对?”我敏感地问。
      “你不明白的。”雷诺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说。
      “恕我直言,我觉得你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
      他点点头。
      每个人都需要他的私人空间,我不便多问,“今天的角色我会尽力演好。”
      雷诺眼里掠过一丝欣喜,“谢谢!”
      半小时后,我和雷诺终于酿制出一桌丰盛的菜肴,餐桌上,雷诺一会儿忙着替二老和我夹菜,一会儿又忙着为大家斟酒,雷父端起酒,“来,为我们一家的重逢,为我们家小诺能找到小徐这样的好闺女干杯!”
      一杯酒下肚后,我不免伤感,如果今天不是演戏是真实的,如果坐在我周围的是科恩和他的父母那该有多好。可是现实中的一切总是那么遥远,我想起了周传雄的《在你身边》,看着一脸幸福正大口大口吃菜的雷诺,在我身边的为什么总是雷诺呢?
      雷诺转过头来,望着正在发呆的我,“葳仪,吃菜。”
      “好啊,”我笑笑,夹了块红烧肉往嘴里一送,“嗯,这道菜我们今天烧得不错,伯父、伯母,请尝尝。”今天我必须扮演好一个准媳妇的角色。
      雷父、雷母各自夹了一块进嘴,品尝一番后,“不错,果真不错。”他们竭力赞赏我。这顿饭大家吃得很愉快,雷父雷母在广州停留了一个礼拜,我成了他们的免费导游,带着他们逛遍了整个广州城。临走时,雷母送给我一个金灿灿的手镯,“葳仪,来,”她拉着我的手,“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谢谢伯母,这礼物太贵重了。我和雷诺只是朋友。”我忙为自己划清界线。
      雷诺向我使了个眼色,“收下吧。”
      我顿时醒悟过来,乖乖让她戴上,她满意地笑了“好好照顾我们家小诺。”
      “妈!”雷诺喊道。
      “我还没说你呢,”她指向雷诺,“你更加要好好照顾葳仪。我,”又瞟向雷父,“我和你爸爸等着抱孙子呢。”
      我本能地往雷诺身后一躲。
      送走雷父雷母,我取下手镯递给雷诺,“留下将来的女主人吧。”
      雷诺又帮我戴上,”这是我父母的一点心意,他们是专门送给你的,你就收下吧。“
      “这么重要的礼物我可不敢收,他们的心意我心领了。”我又摘下,“如果他们知道我是冒牌,不知道会有多难受。”
      “那你先替我保管总可以吧。”
      无奈,我只好又戴上,“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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