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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藏起来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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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不凉,暖暖的,可祁年绘的手心却如同坠入冰窖,当沈遇推过那一张纸的一瞬间,祁年绘悲凉的世界有了一束光,烧的心好暖。
“谢谢”的字样挤入沈遇的视野,不知是怎么的,心里莫名有点紧张,做一个大方的人感觉像是犯了什么罪一样。
只是在这之后,沈遇再也没有见过祁年绘,偶尔会在提起这庄车祸时突然说起。
待到开学,红色的横幅上写着“欢迎新生入校”几个白体大字。
万年不来上课的沈遇今天破天荒来到学校,就是不知道是来学习的还是来认认老师以后别砸错人的。
有些奇怪的是,自从沈遇坐回她的座位上时,就没有再说过什么话,安安静静的望着窗外几只飞过的鸟,出了神。
这一切,直到一个背着单调的黑色书包的男生踏进教室门。
熟悉的面庞,干净澄澈的眼神让沈遇不禁勾起那晚的回忆,他哭的像只小狗,躲在角落,无助的很。
祁年绘刚走进教室的时候也是愣住了几秒,介绍完毕,会望着那个不起眼的角落入神。
追光很难,但他追到了——
幸运的是,他俩做了同桌,不幸的是,两人跟没有话说一样,自己干着自己应该干的事情。
坐在后门的都是一些浪荡学子,专门守着,也是帮着放哨的一把好手,别班来找,都会为了脸面来后门,让同班同学帮忙叫一下,普遍的,后门边上的学生嗓门都挺大。
“遇姐,有人找!”
往死里吆喝的是班里的小喇叭张家成,大事小事放在他那里都会变成惊天八卦。
坐在窗边角落里的沈遇正在和后桌玩新出的桌游。
懒散的应了句:“知道了。”
说完,她抬头看了一下后门口站着的人。
发梢有些长,盖着眉毛,耳垂上钉着黑色耳钻,一脸轻狂。
是隔壁班的大少爷梁子尧,也是高二一整年跟沈遇传绯闻的那个。
就因为这一整年,就有很多人认为富家少爷梁子尧是个深情种。
两人长的都是在全校数一数二的,而且家里都很有钱,在一起也是理所应当。
沈遇抬起在桌底开小差的手,刚刚准备走开,手腕上突然一紧,祁年绘正死死的拽住她纤细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细,好像轻轻一掐就能随意的折断。
一股热意萦绕在两人之间,气氛微妙的转变。
沈遇一时竟然不知道要干什么,这事儿放在她这里尤为新鲜,手还没有被男孩子牵过。
“你去干什么?”祁年绘没抬头,右手拿着笔,左手拉着沈遇。
自从开学以来,他们两个都没怎么说过话,今天突然来一句,沈遇脑子转不过来,只能顺着性子怼了一句:“你管我?”
“我是组长,有权利知道你去干什么,而且,你的英语单词还没有听写。”语气铿锵有力,好似手握着证据在审问一个确凿的犯人。
他可真有信心。
等沈遇意识渐渐清晰,她看清了面前正死拽着自己的人是祁年绘,心里飘过一万句“TM的”。
她怎么能骂祁年绘!
祁年绘学习很好,开学考试就打破了二中的最高分,获得全县第一,班里的班长也就顺其自然的给了他,当然,组长也是他的。
话说回来,老师也是最喜欢这个刚转来的小男生,长得帅,学习还好。
这边声音或许是大了点,班里一大部分学生的眼光几乎都看向这里了,说来也是奇怪,自从开学以后,沈遇像是灌了鸡血一样,不想上学期一样一天八节课,有七节课见不着人,现在是天天都能看见这个大小姐在班里扯着嗓子吆喝。
祁年绘心里也委屈,自己明明好心提醒她写作业,却被倒打一耙,对于沈遇家里的事情他不需要再知道什么,只需要记住,她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三万元的阔小姐。
眼下的情景,沈遇没磨蹭,一溜烟的跑到梁子尧面前,问:“我有点事儿,你来干什么?”
“你有什么事儿,忙着学习?”梁子尧一只手撑着腰,叹了口气:“以前怎么看不出来你要学习,难道你要抛弃我,自己去上985?”
语气有一丝调戏的意味。
毕竟面前的女孩自己从小玩到大,她什么样,梁子尧再清楚不过。
沈遇也懒得跟他废话,直直的说:“有事说事儿。”
梁子尧:“今晚万哥生日聚会,你来吗?”
听闻又有聚会,沈遇按耐不住心里的兴奋,学了这几天,她早就厌倦了被拘束,“肯定去啊。”
“晚上八点,九号街头。”
得到地址,沈遇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回来背单词了,心里一时有些痛快,也不知为何。
等她坐下,祁年绘依旧低着头看着题,好像世间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见沈遇回来了,祁年绘也是得了空淡淡的问了一句:“其他成员已经听写完了,你还要听写吗?”
沈遇:“听!”
这为什么不听呢,帅哥给听写,是谁能拒绝的?
匆忙从抽洞里拿出一张被蹂躏过皱皱巴巴的横格纸,在桌子上展了展,拿起手边还剩一点墨水的圆珠笔,已经准备好被英语单词砸死了。
看着沈遇趴在一张难以启齿的打草纸上,实在忍心不下英语老师调侃自己组的资源匮乏,从自己的作业本上撕下一张干干净净的作业纸,铺到沈遇面前。
沈遇有意思受宠若惊的感觉,一脸懵逼看着坐在身旁装作若无其事的祁年绘,嘴角向上扬了扬。
“嘿嘿嘿,这么热心?”
祁年绘没再过多说什么。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一共听写了七个单词,有一半都是空着的。
“默写这么差,你再背背,我先给老师交上去。”
祁年绘把手中的几张纸放在一起往桌子上碰了碰,弄齐了,起身就要走。
“哎,等等。”
沈遇抓住祁年绘的校服衣角,“既然我也听不好了,你把我的听写纸还给我呗。”
“你留着干吗?老师要收。”
沈遇:“老师认得我,知道我学习不中用,给我就行。”
转过头来一想,也是,开学这几天,老师也没咋管过她,也就把听写纸还给了她,没啥大作用,就放任她去吧。
沈遇如愿以偿拿到听写纸,看到听写纸上赫然的几个猩红的叉号和仅有的几个对勾,心底竟然升起一点骄傲自满。
很是愉悦。
他的字,很好看,他画的符号,也好好看。
下一秒,将这个满是创伤的听写纸塞进了英语课本里。
只是后面的一系列动作,祁年绘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