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刀太行》侠者墨客

5、跃马江湖

　　13
　　风吹过滹沱河岸，柳树在随风摆动，宽阔的河床，波光粼粼。两岸的庄稼长势喜人，这地方泥土厚实而肥沃，不怕旱涝，地势平坦，人们的收成比丘陵上的地要高出不少，生活也比较富足。萧似水站在丘陵上，看着风光。一望无际的庄稼，这地方可比我长大的太行山河谷宽广不少。对面是高耸入云的雁门关山脉，历代风云人物扬名立万的地方。这里不缺刀光剑影，侠士豪杰，少年英雄。可惜身无二两才华，不能道尽心中豪情。
　　浪子卫东大早上起来就去隔壁了，风荷也才起来。
　　“你不多睡会，过来干吗？”
　　“睡不着了，比我起的早的还有，剑客在悬崖处感慨人生了。”
　　“哈哈哈哈，你也去啊。”
　　“不去，没什么感慨的。有什么要做的事。”
　　“好像没有，他们什么时候走？”
　　“住个两三天吧。”
　　“你还出去？”
　　“出去，家里没意思，我想带你出去。”
　　“我的和我妈说，不过我也想出去玩。”
　　“过几天我去说，没问题的。”
　　看看没什么事，浪子道“一会我来叫你吃饭，吃完我们出去转悠。”
　　“吃饭不去了，你和他们吃吧。等会我过去。”
　　“好吧。”浪子走了，来到悬崖处“风景不错啊。”
　　“不错，雁门高通天，横岭左右远。山势雄伟，这小村子选的不错。”
　　“我喝醉了也不会做诗，不然像李白一样喝个酩酊大醉，也写几首诗流传千古。”
　　“哼哼，好想法，可惜没那才能。”
　　“回去了，风景看久了就不好看了。”
　　“是啊，哈哈。”
　　吃过早饭，何少爷和盛七妹要回去了“家事要紧，等不急，曲相士回来可到府上相谈。”何了恩道。送到村外，策马而去。
　　“这曲相士为人狡猾，想必发现了些蛛丝马迹，一时半会怕是不回来的。”萧似水边往村里走边看着风光。
　　“我不觉得我师傅狡猾，只是做事机警，很有城府。”
　　“算了吧，那天都忽悠了我，还把你说的没点好处。”
　　“怎么说的？”
　　“反正不是赞扬你，不是个好徒弟。还哄我说不认识你，装的跟真的是的，我都相信了。”
　　“看你比较懵懂吧，不着急说穿。”
　　“我是不信任他了。”
　　“别跟老人家计较，江湖久了，就多了心眼了。就跟官场混久了就的拍马屁一样。”
　　“哈哈”
　　骑马河岸，徐风微热，杨树高耸入云，树荫下，萧似水前边骑着他的白马在悠闲地溜达着。后边浪子牵着枣红色的马，马壮而肥，毛发油光发亮，比剑客的白马好太多了。风荷坐在马上，徐风吹过，轻抚黑发，空气中飘过淡淡的清香。走了一段路途，看见远处山腰处有一白塔，寺庙隐约在绿树丛中。
　　“可去那里一游。”剑客回头。
　　“以前我俩常去，风光不错。”浪子道。
　　“我去看一下，你俩这边歇会。”
　　“不，一起去。”
　　萧似水前边策马，一路上坡，路坑坑洼洼不宽。浪子上马，坐在后边，抱着风荷，策马而上。
　　风刮过，是幸福的味道。人路过，山沟充满甜蜜。一路上坡，不一会来到山门外，门外几棵松树，将马栓了。萧似水等着，浪子下了马，扶风荷下马。
　　“太矫情了吧，自己跳下来得了。”剑客笑道。
　　“哼！”风荷给了他一个眼神。
　　进的山门，房屋高低错落，院里都种松柏，很是幽静。穿过青砖黄瓦的木雕牌楼，上写“五峯聖境”，往上是一斜坡台阶，青石条台阶，又斜又长，左右两边小树青绿，飞鸟欢叫。爬上台阶，回首四顾，群山连绵，黄土丘陵，千沟万壑，绿意盎然。
　　14
　　曲四横半夜三更醒来，总觉有事要发生，心慌乱。起来黑暗中转悠走了几圈，也不看萧似水睡的真香。窗虚掩着，拉开一扇看着外边，没有月光如水，漆黑一片。想起离枬耘镇不远的小银河西山里边，还隐居着一位兄弟，多少年不来往，不知道还在不在，既然出来应该去寻找一下，是否遭难。看现在天还黑，又回去躺了一会，等天发白了点，便拿了相卜，看看自己银子不多了，便成萧似水包里拿了十两，这小子也穷啊。“去个两日，回来再给你。那像个剑客，睡的这么安逸，回家养猪去吧。”嘀咕道。
　　曲四横直接跳出窗户，落地就是后院，牵了马正北而去。沿着河流岸边而上，一路黄土悬崖，河流西岸山缓林密，风景不错，早上的风吹着还有点冷，幸好人老了衣服还好穿的厚点。东岸山远地广，庄稼绿意盎然，一眼看不全。转过几个弯，把马停下，岸边吃点草，喝些水，着急没带干粮，自己现在也有点饿了。旁边有一水塘，沿崖而聚，宽而深，附近稻米飘香，荷叶满地。曲四横把相卜木杆拉开，先倒出一幅画来，萧似水的。又倒出一把细剑来，拿起剑在浅水中扎了几下下，总算弄了一跳大鲤鱼，看看四周没有干柴，直接割开两半，将肉割下来吃，虽有腥味，但也新鲜。很快吃完了，收起东西，骑了马继续北上。
　　东边有座小庙，无心去看，一路奔北，两岸绿树成荫，槐花，杨柳，杨树布满河流左右，风景越来越好，来到一宽阔处，是一十字路口，河西岸崖下有间小客栈，黄色酒旗飘扬，河上架一桥，够一个车马宽，河水悠悠流去。桥十几米宽，走上去足够踏实，往北往，群山环绕，似乎离山尽头不远了。山上云雾缭绕，想必经常下雨。近处黄土悬崖阻隔，只有桥下有路可继续北上，桥北十几米泉水汹涌，从地而出，鱼常从水中冒出，汇聚一片清澈的湖泊。旁边有一高大石头牌坊，年代久远，上刻:石门村。
　　来到店前，店主早已热气腾腾的做好饭食了，等着路过的客商。门外几米处是饮马的石头水槽，栓马的三个石柱。房屋旁边的石头凸凹不平，上有水坑，大小不一，聚有死水，这几天下过雨。
　　进去屋里，房屋不大，有三张桌子，六条长条凳子。左手边是隔开的厨房，香气满屋。
　　“老店主，有什么吃的？”
　　“馒头，包子，稀饭，窝头，咸菜。看着来，吃饱喝足，走路不累。”
　　“来五个馒头，五个包子，五个窝头，咸菜，稀饭来一碗。”
　　“好的。”
　　不一会，吃了两个馒头，两个包子，三个窝头，咸菜吃了点，剩下的让店家包了，装入包里“多少钱？”
　　“五分银子。”
　　“此处可有隐士？”
　　“隐士就不知道了，常有高人在此垂钓。文人墨客，江湖侠士，多少人都是闲人在此游玩。”
　　“此处风景不错，我的要留下来住一晚。可有客栈。”

　　“向北二里，有片枣林，很容易看见，那边有个石门客栈。”
　　“多谢老人家。”
　　“慢走。”
　　出的店门，向东望去，太阳才从云中出来。东边的路上有几个农民驾着驴车在走过。
　　日出东方江湖远，小河流水岁月静。
　　下了小坡，来到桥下，石筑的石拱桥有个十米长，两边一边一个小拱门，水大时用的吧。行了可从小门过去，车马走大拱门。来到石牌坊下，用手摸了下石料，虽不懂这玩意，摸着光滑细腻，上边瓦檐下刻有图案，像是八仙过海。向前走去，天色尚早，怕是客栈还没开门了，不如坐会，看鱼跃泉眼，不觉就靠着石头打起了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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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三紫早上起来便感觉有点不舒服，对老婆道“半夜梦见总觉今天有人来访。”
　　“避开江湖二十年了，没人会记得你了。”
　　“倒也是，回看二十年，恍然如梦。”
　　“如果不是你狡诈躲过暗器，鹰愁梁上死的就是你了。”
　　“往事随风别提了，日子过得舒服就好。”吃过早饭，在屋前院子里锄锄草，远望风景如画，坐北朝南盖三间瓦房土屋，左右各两间，西边是牲口棚，养着骡子一头，东边放些粮食杂物，有一小炕，躺着可晒会下午的阳光。日子过得浅静而自在。
　　远望不远处的小银河波光粼粼，三股细流从山脚看不见的地方一路拐拐弯弯在此处汇聚，形成一个宽阔的聚水处，再有此处的好几处泉眼，很是不错。遇大雨洪水时，人车不能通行，水漫桥面，一路轰轰隆隆，冲刷两岸田地，夹着泥土木柴庄稼强势而下，两岸尽是围观的村人。
　　起来再干会活啊，下午不热了再去钓钓鱼，一天也就这样过去了。
　　曲四横打了一盹，过去了很长时间，起来看看有人来往，有人钓鱼。左右看看没个熟悉的。牵了马往前去了。
　　来到客栈，不是江湖风格，乡间木屋，宽五间，里边也宽畅，显然可以吃饭喝酒的地方。穿过后门，走过十几米小远，种的几十株芍药花，来到平房处，都是青砖瓦房，有十几个小间，他放下包，看看环境，还不错，大概住的人也不会都住满的。
　　八分银子的客栈也不贵，先洗个脸，再迷糊会，人老了总是疲惫。
　　迷糊一会，爬起来了，屋里有些热，睡的不舒服。将银子装入口袋，上了门，出的客栈，外边有些凉快，枣树林里有三个人在躺着，在树荫下舒服极了。
　　“先生本村人吗？”
　　“路过，客栈歇脚的，屋太热。”
　　“我也是路过，太热出来转悠。”
　　转悠着来到村里，河岸附近都是庄稼，房屋都建在高处，平地处有村人在绞水，来到井边道“我是村外客栈歇脚的，这里可有什么隐士侠客的。”
　　“没有，都是农民模样，村不远处水塘处常有闲人晃荡。”
　　“哦，种地辛苦。”
　　“都是受苦了。”
　　曲四横来到一高崖上，站这里看风光更美，左右小河流水，柳树成荫，到处勃勃生机，小桥连接两岸，构成一个半圆形的弧度，想必曾经聚水无数深，后来冲破土崖，形成河流，与外边的一支汇聚，三水合流，便成了今天的这样子了。往北望去，流水在此处冲成一个三角尖，站在这里，若是船头，必是搏浪勇士。右手前方，有一红墙寺院，跨度两进院落，外边居住，里边念经。院内有松树，梧桐，还有枣树，门口有两颗粗枣树。东边是一片枣林，西边，北边都是庄稼地，种些蔬菜，西红柿，胡萝卜等。
　　赏了一会风光，应该去水滩处看看去了，路过客栈，有客进进出出，往前走了一段路，看见水滩处并无人闲钓，只有路过的客人稍做停留，还是下午再来吧，回到枣林里，也在林里躺着，看天空，看白云，看山，看水，看庄稼，看行人，多好的时光。
　　16
　　慕三紫刚坐下钓鱼，一回头，隐约觉的走来的这个人似曾相识，等近了些，看步伐身形便知道是谁来了。慌忙站了起来，看着来人。
　　曲四横走近道“还真隐居在这了？”
　　“是啊，当年只是路过，看风景不错，顺口说说，现在真就在这过一辈子了。”
　　“盛老大死了，你听说了吧。”
　　“知道。”
　　“怎么看？”
　　“也许是为财。”
　　“有可能寻仇。”
　　“何人？”
　　“在暗处，不知道。”
　　“过好我们的生活就行了，不一定是找我们的。”
　　“怕是避不了的，我总觉得是熟人。”
　　“当年都死的就我们几个了，财物都我们几个分了，并无间隙，萧愚打下悬崖了，大盗风凌去也让我们反了，中箭而亡。熟人都没了，不会再有人知道了。这么些年都没事，只有是盛老大自己的仇人，他毕竟还一直在镇上有地位的。”
　　“也可能是吧，我来找你，还是希望你和我去一趟，把事情搞清楚，为老大报仇。”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们做的坏事还少吗？还是别掺和了，低调做个好人吧。”
　　“往事如昨，江湖情意早淡。”
　　“江湖只能年少，你我老了，没事留下来喝一杯。”
　　“住一晚便回去了，家就不去了。”
　　“往事不堪回首，别放不下。有事再来这里找我。”慕三紫收了东西心慌意乱的走了。
　　曲四横看着斜阳下的一塘池水，往事真的不堪回首啊！
　　白马十二少离开白马岭，一路向北，沿途山风清爽，来到一山沟处，四面山势平缓，多有人家，沿途没有客栈，此刻天正热，下马在树林里休息。随便吃点干粮，喝些凉水。躺着睡觉，避开炎热的中午。
　　又北行几日，来到五斗山中，山势奇特，道路狭窄，牵马步行，山中没有人烟，无处问路。找寻几日，遇一樵夫，才知天边梁的去路，翻山一日，终于登上天边梁，上边平坦宽阔，高山草甸，不知名的花在开着，中有细水流过，远处有一石屋在一凸出的悬崖底下。十二少放马吃草，向小屋走去，里边的人听见说话声，走了出来，看着来人。
　　“师傅可认识风凌去？”盛世雄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人，满脸乱发，不修边幅，看来久居于此了。
　　“正是我，大盗风凌去。你们做什么的？”用眼扫了一下十二人。
　　“有师兄至枯道人书信，特来拜师。”盛世雄把书信递给风凌去。
　　“还有这事，这家伙尽然知道我在这。那老头咋样啊！”
　　“身患重病。”
　　“早知道不用躲他了。”打开信看了下“终于老了吧，闯荡江湖，哼！”
　　风凌去看着白马十二少“这么多人都想拜我。”
　　“是”十二少道。
　　“哎，我这人没本事，只会盗个大户人家过活，也已好久没干了。”
　　“我们只来学功夫的，钱我们带了。”盛世雄让兄弟把钱从马上拿来。
　　风凌去看见钱，真的是见钱眼开，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诚心实意，都收了。你们都报一下名。”
　　“都是白马河岸的兄弟，盛世雄。”
　　“何二”
　　“慕三紫”
　　“曲四横
　　“韩潭清”
　　“张易测”
　　“胜如云”
　　“石锤”
　　“向小开
　　“万义”
　　“赵临川”
　　“彭樽”
　　“江湖号称白马十二少。”曲四横道。
　　“从今天起就是白马十二盗了，带你们打劫地主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