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五》趋炎

4、四

　　不一会焦洋就来了，到二楼电梯口用手机晃了我一下，我在“玻璃房”里冲着他招了招手。一进来他便看着田媛，我向她做着介绍：“这是焦洋，我朋友……”我又跟焦洋说：“这个是田媛……”焦洋他俩互相打了招呼，田媛回头看了我一眼，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似的。
　　焦洋拿起球杆便和她玩了起来，五局下来，焦洋赢了三局，险些败下阵来，还算给我长脸了。“哎，看见没，我都没出马。我徒弟自己一人就够了。”我嘻皮笑脸的说。
　　焦洋和以往见着女孩子时一样，一句话也不说。
　　“今天是被你气的，所以没有状态。嘿嘿。”没想到她也找了个这么不靠谱的理由。我和洋仔面面相觑了一秒，互相都笑了。她还不明白我们在乐什么，其实这是个典故。
　　我给她讲了这个故事：我俩一哥们，一直没交过女朋友，２２岁生日那天，我们在宾馆给他找了一个人间极品。我们开了两间房，我和洋仔还有其他朋友在他隔壁。每个人都俯在墙面上，竖直了耳朵，等待他小宇宙爆发。忽然听到那屋的关门声，传出来那妞骂街的声音：“你玩老娘是吧，你见过哪个客人跟小姐亲嘴的？你有病吧，我也没碰你，就射我身上了，我这衣服一千多……”
　　接着我哥们就说了最牛逼的一句话——今天我没状态……
　　从此以后我们叫他“状态哥”。
　　田媛没了一开始的害羞：“你们这些人啊，真是太……唉。”
　　“我们怎么了，我们这叫穷开心。你有没有什么难过的事，说出来让我们高兴高兴。”我逗着贫。
　　她只呵呵笑着，也许觉得我们是异类吧。洋仔依旧不说话，只是在那用眼神配合我。侃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已经快十点了。洋仔打算开车送我们回家，田媛有些不好意思，非要自己打车走。我把她塞到车里，我们先送她回去。田媛家还住在老楼那儿，还算近，五分钟左右就到了。
　　下车时她冲着我拜了拜手，可爱的一笑，转身上楼去了。我握着电话，心急如焚的给她发了条短信：今天开心么，如果开心请回短信“１”，不开心请回短信“２”。一边发一边傻笑，洋仔终于长嘴了：“总听你说她漂亮，长的也就那么回事吧。”
　　“哪么回事啊？洋哥你啥眼神啊。我看你脑白金吃多了，你这些年跟我白混了。”我机关枪似的发着话。
　　“长的太小了，你这连孩子都不放过。”洋仔笑笑说，“不过这球打的确实不错，刚才她能赢我，故意放水了……”
　　我心想，她还真挺会来事儿的，知道给洋仔留点面子。
　　“你不号称戴维斯他弟弟带围脖吗，咋还收拾不了她？”
　　洋仔说收拾不了她还收拾不了我啊，我俩互相逗了一会儿。他放我在街边下了车，回到家里等了半天她的短信，坐立不安的。十点半了，不能睡这么早吧。心正想着，短信铃声响了，“呵呵，很开心１”。在无限的憧憬中，我慢慢睡去。
　　这几天工作特忙，我们一直没见面，只是发短信。我总是逗的她呵呵傻笑，她说我是全天下最烦人的人。可是每次我要更近一些我们的关系时，她总是岔开或者是不回我的短信。这天她忙着找工作，应聘了好多家单位，都是因为工作经验回绝了她。我安慰她告诉她，其实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些，如果有些我们没有经历过，那么人生就不会完整，这些经历会变成你人生最宝贵的经验。
　　她说你从哪学的这么有哲理的话，我回她，我一直就是这么有哲理的人。“没想到你平时嘻嘻哈哈的，说起话来还挺有哲理”。
　　“我嘻嘻哈哈是为了让你开心，说有哲理的话是为了不让你难过”。
　　“谢谢你”。她回到。
　　“周五有时间么，出来见见面？”
　　她又没回，夏日的夜晚真的很难熬，看着满天的星星。想起来小时候我们坐在大院的石板凳上，一起看着天上的星星。我除了嘴贫点，没啥毛病了。其实我们以前话很多，自从我上大学时认识了我的前女友，我们就不再联系了。是我自己没把持住自己，可能她还在怪我吧。她这么拼命找工作，是为了给家里少添点负担。他妈妈爸爸都是普通上班族，早些年的积蓄买了这套房子和供她上大学，已经所剩无几了。她说，要在她爸妈退休之前，买套别墅送给他们——虽然不太现实。
　　煎熬中度过了半个月，这天我正忙着要谈个客户，突然电话响了。一看是田媛来的电话，我借口去厕所，忙给她回了过去。
　　“嘻嘻，干什么呢。”她兴高采烈的说。
　　“大小姐，我上班呢。你这挺高兴啊，怎么了？”
　　“噢，那先不打扰你了。我找到工作了，晚上请你吃饭。”
　　我们约好了时间地点，我迅速的回到客户身边。当天下午的谈判内容几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全神贯注的想着见她的事。提前一个小时我先跑回了家，挑了件认为最帅的衣服——一件80块钱打折的短袖Ｔ恤；还有那条陪伴了我大学四年的牛仔裤，“我的朋友都说它旧的很好看”；找出了我那双封印多年的ALL STAR。一边照着镜子，一边哼哼着：“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你是孩子他爸还是他妈……”
　　我妈这时候从门外进来，见我这身打扮。说道：“干什么去？又要打酱油去？”我被雷的里焦外嫩。我说出去吃饭，她说：“你现在还不算小资行列，别乱花钱。”
　　我彻底被她老人家征服了，看看表还有半个小时，我还是打算提前到。我们约好７点在一家韩式餐馆见面，夏日的天特长，已经快７点了，天还是半亮的。
　　我如坐针毡，焦急的期盼她能早些来。就在我焦虑不安的时候，她步履姗姗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