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青梅上进日常》白日鹿

18、第 18 章

　　谢志涛一边把户口本递给白玉珠，一边小心翼翼地问：“白同志，就我三哥——谢志刚，他们得在公安局待上多久啊！”

　　白玉珠拿到本子后，翻了翻，确实是谢芝楠的户口本。看了一眼门外候着的谢家人，也跟她透了底：“这个……得看他们参与的程度了。”

　　谢志涛：“……”照谢志刚和谢玉梅的性子，这不得在里面待个几年。谢玉梅她是不管了，也管不了，但谢志刚可不能一直在局子里待着。

　　“那……”谢志涛手指来回搓了搓，“能提前放出来吗？”

　　白玉珠低头看她一眼，想不到她还能有这个想法。笑了笑，说：“志涛，你三哥干了什么事，来的时候没人跟你们说吗？”

　　谢志涛苦笑了一声：“白姐，你是知道我三哥的性子的，他就是个窝里斗的人，根本不敢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这挨枪子儿的事绝对不会是他干的。”

　　白玉珠正色道：“有没有不是你我说了算，得看证据。双河村这么多年也就出了你一个上了师专的女孩，前途不说一片光明，也比村里其他早早就嫁人的女孩强了多。可不要一时想不开，走了歪路。”

　　谢志涛低下头，鼻子皱了皱，不吭声了。

　　白玉珠话说得有道理，但又不是所有人都和白玉珠有这么好的脑子，她能考上师专已经是熬了不少心血。要不是当初骗了爸妈出来后就能分配到城里，这个学能不能上还未可知。

　　最近又听说政策变了，以后的学生出来后不再分配工作。那她读出来也不一定能去县里教书。

　　谢志涛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就不想回到小小的双河村。她只能找一个城里人嫁了，那样才可以远离双河。

　　白玉珠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什么。翻开蓝色的皮子，在第三页找到了谢芝楠的名字。

　　“星星，快过来看看。”她早就注意到了在一旁鬼鬼祟祟的谢芝楠，摆摆手让她过来。

　　谢志涛扭头去看，就见一个模样乖巧的女孩走了过来。

　　女娃长得白白净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你，直把人看得心里软成了泥，嘴一动，一个梨涡若隐若现，和她那个皮得要上天的侄子谢玉龙没一点一样的地方。

　　这还真不是谢家能养出来的孩子。她那几个侄子没一个有这女娃身上的机灵劲儿。

　　“星星，这是你谢姑姑。”

　　谢芝楠也看了好一会儿了，知道这是谢志刚的妹妹，以后可能还是个老师，乖乖地喊了一声：“姑姑。”

　　“哎——这就是星星吧。长得可真俊！”

　　谢志涛还是很喜欢小姑娘的，而且还没听过这么甜的女孩叫自己姑姑，下意识应了一声。想要按习俗给她一个见面礼，又想起自家和这小姑娘没啥关系了，只能干巴巴地夸夸她。

　　谢芝楠抿嘴害羞地一笑，接过来白妈妈递给她的本子，没有立刻就看，“我拿回去和西西一起看。”

　　“嗯。快回去吧。”

　　谢志涛见状也不好继续停留，忙说：“白姐，我先走了，要是那边有了消息，劳烦您支会我们一声。”

　　白玉珠点了点头：“好，我记着了。”

　　……

　　＊

　　吃完早饭，一家四口去了派出所。

　　“你要改名字吗？”在去派出所的路上柏晞问了谢芝楠这样一个问题。

　　刚听到时，谢芝楠一愣，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关于她的名字，小的时候从大人的闲话里知道自己的名字只是听着好听，其实没啥好的意思。不过是谢志刚他们想要个儿子所以随便取的，就和那些“亚楠”“胜楠”一个意思。

　　但受老一辈的影响，谢芝楠从来没有想过要换掉它，她觉得如果换了名字，姥姥她们在天上就找不到她了。

　　所以谢芝楠到地方后，才回答了柏晞：“就这个吧。不换了。”

　　柏晞点了点头:“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的名字是你姥姥和姥爷取的，和谢志刚他们没有关系。”

　　谢芝楠以为柏晞是安慰自己，眨了眨眼:“无所谓啦，我早不在乎了啊。”

　　柏晞看她误会了自己，继续说:“我不是在安慰你，你仔细想想，依谢志刚他们的性子，应该是一点力气都不愿意出，所以你的名字很可能不是他们取的。”

　　柏晞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啊……

　　那她的名字如果是姥姥姥爷给起的话。

　　意思也不是之前那个喽？

　　谢芝楠眼睛亮亮地看着柏晞，果然见他点点头：“应该是希望你能成为芝兰玉树一样的人。”

　　谢芝楠“嗷”了一声，激动得无以复加：“真的吗？真的吗！”

　　原来她的名字有这么好的意思吗！

　　如果她从一开始就被告知是这个意思，估计还没有那么激动。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听到关于自己名字的另一个解释，谢芝楠快乐地发出了奇怪的笑声。

　　柏晞默默地退后了两步。

　　谢芝楠丝毫没有注意到别人看她的视线，她笑了一会儿，就停住了。满心满眼都是手里捧着的新鲜出炉的蓝色本子。

　　警察姐姐遒劲有力的笔迹把她的名字显得格外潇洒，谢芝楠没有一刻比现在还要觉得自己的名字是如此的美丽。

　　以后一定要好好练字了！不然对不起姥姥给起的名字。

　　回去后，谢芝楠就把自己搁置已久的毛笔拿了出来，有模有样地倒好墨汁，对着白纸摆了个造型。这架势看得柏家仨人不明所以。

　　“星星，你要练字吗？”白玉珠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客厅的桌子上摆满了笔墨纸砚，疑惑道。

　　“昂。警察姐姐的字太漂亮了，和她的字一比，我的字好丑。想趁着还没开学先练练。”

　　白玉珠很欣慰她能有这个觉悟，但是还要提醒星星：“现在练这个估计有些晚了。西西不是在临摹钢笔字吗？你先跟着他写这个吧。”

　　谢芝楠看了看字帖，又看了一眼废报纸，觉得白妈妈说得有道理，毛笔字确实不太容易练出来效果。

　　她立刻把桌子收拾干净，然后去问柏晞要钢笔字帖去了。

　　然后，就看到了换了一身衣服的柏晞。

　　“你要干什么去？”不是才从外面回来吗，怎么又要出去。

　　柏晞拿了个书包，里面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看了一眼谢芝楠后，淡淡地说：“去河边，你去吗？”

　　咦？柏晞竟然会主动提出带她去河边玩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谢芝楠下意识看了看外面，出了蓝蓝的天，啥也没有。

　　“去不去。”柏晞又重复了一遍。

　　“去——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准备好。”谢芝楠嗖的一下跑回了屋里，三下五除二就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

　　“把帽子戴上，再穿个褂子。”柏晞皱着眉提醒她：“外面日头毒。”谢芝楠的皮肤娇嫩，太阳一晒就起皮，厉害了还会起红疹子。

　　她也想起来了自己这个臭毛病，火急火燎地去拿保护套，嘴里还念念有词：“你等等我啊！可不能一个人先溜——”

　　柏晞不想说话，转身去拿了钥匙。

　　谢芝楠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院子里的自行车，惊讶：“我们不是坐三轮车吗？”

　　为什么要骑自行车啊？她上次坐柏晞的自行车屁股都要颠成豆腐了(ó﹏ò?)

　　柏晞默默地移开视线，不去看谢芝楠作怪的表情。语气平平：“就这个，要不然就走着去。”

　　他是不会承认自己学不会开电动三轮的。

　　柏晞脑子里闪放出学车时的翻车状况，抿了抿嘴。决不能让谢芝楠发现这个秘密。不然他没安宁日子过了。

　　谢芝楠一颗火热的小心脏噗通凉了半截。苦哈哈地思索是要走着去，还是骑着去呢？

　　唉！算了，还是骑着去吧。

　　忍一忍就好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坐好没有？”柏晞一脚点地，两只手紧紧握着把，问谢芝楠。

　　谢芝楠这回没坐在前面的杠上，而是跨坐在后面新焊上的铁座子。两只脚空荡荡地悬在空中，找不着落脚点。牢牢地抱住柏晞的要，紧张兮兮地说：“你可不能骑太快啊！”

　　柏晞被她箍得肋骨疼，“能放开一点吗？祖宗。”

　　谢芝楠贴在他背后，感受到了柏晞说话时的胸腔共鸣，不好意思地松了松手，虚虚地抱住他。谢芝楠不敢真松手，不然自己掉下去了怎么办。

　　车子慢悠悠地穿过黄土路，街上跑来跑去的小孩子好奇地跟在她们身后，等追不上了才停住。

　　头上的阳光毒辣辣的，烤的人背后发烫。谢芝楠也不紧挨着柏晞了，天实在太热，这才没一会儿，柏晞的衣服已经湿了一片。

　　谢芝楠更惨，她穿得多，身上的毛孔又少，身上热，但出不了多少汗，只能生生忍着。

　　“西西，你骑快点吧，我快要热死啦——”

　　柏晞没回她，脚上加快了速度，快速地掠过一片片的树林。

　　热风呼呼从耳边刮过，和树上此起彼伏的蝉鸣一起演奏了一首关于夏天的交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