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
三人关系究竟如何，站在不同的视角当然会有不同的答案。
明石爱理觉得三人性格迥异却能做到互补，现在还在磨合，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御影玲王思忖这是他亲自选择的宝物们，总有一天会大放光彩。凪的性格需要更多迁就，不过爱理和自己都乐于伸出援手。
凪诚士郎心想，本质上他和明石爱理都是少爷的陪玩。
但在大众眼里，占据主流的观点是明石爱理踩着主导位置，作为高玩摆弄男高心意。另一种也有部分人支持的说法是凪诚士郎妖言惑众。一时间，奇怪的名声增加了。
明石爱理在那须友美的提醒下很快得知，她觉得被高估了，甚至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到处自证还是算了。她现在最烦恼的事情还是组织起一个靠谱的后防线。
本来她自认为进度还不错，直到出现了对照组。
凪对足球的认知为零，御影玲王就在极短的时间内用灌鸭式的教学方法，把比赛规则和足球常识灌进他脑子里。这人听了一遍就明白了，就连热身和各种技巧练习也几乎是极速进阶。战术玲王倒是没讲太多，凪只用在最容易进球的地方等待玲王的传球就行。
他加入后，锋线鸟枪换炮，启动速度和杀伤力都比之前高了一个档。前中场的阵型已经稳定下来，后场就显得有点打眼了。
当初为了尽快服众，明石爱理很是下了点功夫关照队友们，现在众人看见她站在门前时，无论敌友条件反射脸都有点发绿，她指挥起来后防可以说是说往东不会往西。可听话照做和自己思考是两回事，还是那个问题，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人是一根会思考的芦苇。”她对牧原绫太郎说，“在赛场上我们得花更多的时间去思考，最后将思考的过程压缩成一种条件反射。”
牧原一般踢右边后卫的位置，是她第一次临时上场合作的队友之一，也是她平时训练接触得比较多的对象。
他想了下，说：“教练我还想踢足球。”
路过的队友欲言又止地摇摇头，又走了。
足球部的指导老师是国文老师挂名，从未出现过，他们之前也没有正式的教练，全是兼职人员。先前说过御影玲王上阵后担了教练的职责，大少爷背后有成熟的教练团队可以提供帮助，之后他又痛快地把半个防守教练和门将教练的角色丢给了明石爱理，她蹭了现有的教练资源，边学边用看起来马马虎虎。
足球社不是一个大型社团，功利一点的说法是，之前没拿出过什么好成绩，自然也没吸引太多部员。现在的人马刚好首发11人，还能带几个替补，如果不幸遇到流感，可能全阵容上场都困难。所以爱理必须得考虑到这点，重点监督热身和考虑几套配合方案，不得不感慨由奢入俭难——以前她哪会遇到人不够的事情？一队二队还需要忙着竞争呢。
离地方预选赛还有不到两个月，一开始是靠御影玲王氪金调动起来的士气，在他们意识到说不定真的能成事后，态度转变两极分化。
有人嘻嘻哈哈掩饰焦虑，也有人沉下心决定搏一把。牧原陵太郎就是后者，他很清楚自己考上大学就没办法把精力放在社团上了，这会是他最后一次疯狂。在其他人还观望着没表态的时候，他率先站了出来。
被视作一派的同时，他们关系还不错。牧原绫太郎跟她对暗号般讲完漫画台词后，歇了几秒，他盯着明石爱理踩在脚下的那颗球：“你脚法挺不错的啊……”
无论是停球还是传球，明石爱理都做得跟教科书一样朴实标准，像是会被拉去拍教学视频的精准度和克制。
才结束抢圈训练，明石爱理脚后跟轻轻一磕把球送了出去：“守门员也需要干细活的技术嘛，这方面我可是有很严苛的同伴。”
“诶。是之前的队友么？”他八卦了一句。
“是……”明石爱理难得卡壳了一下，“是兄弟吧。”她年龄刚好卡在糸师兄弟两人中间，说是兄弟姐妹按实际情况看也没多大毛病。
牧原伦太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你看起来就像是家里有弟弟妹妹的长姐。”
明石爱理听到这话心花怒放。曾经御影玲王背地里评价牧原是个聪明人，她一边想是褒义贬义，一边问不该是牧原前辈么？御影玲王诧异地说他这辈子还没叫过谁前辈，明石爱理拍手叫好，被对方呵呵两声。
她萌生了一点谈性，但在开口之前感觉到了什么，半旋过身去，停住不远处凪回传的球，他说是玲王找她有事。
明石爱理根本不用问人在哪，就快活地离开球场，凪诚士郎拖沓着脚步当个小尾巴似的，一前一后两人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路上两人安静得像声带被卸了，御影玲王不在这两人独处就极度容易冷场。明石爱理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倒是看明白了，这人对她没有意见，只是单纯地希望减少生物活动而已。毕竟一方面的活动增加了，另一方面总得减少达成平衡，她是很理解的。
于是她无师自通地看懂了凪的眼神：“真是的，世界上也存在不太会照顾人的长姐类型哦。”
凪诚士郎：“……”
明石爱理：“但是基本的安全问题我还是知道要提醒的，躺着吃东西呛进气管里真的会窒息。”
那也不是你之前士气高涨蓄势待发，蹲在旁边随时准备把他揪起来拍背的理由，比起预防更像是期待，就算是他都觉得难以下咽。凪必须得开口了，再不开口还不知道会被曲解成什么样子：“侧躺着不就好了。人到底为什么要吃东西……”
明石爱理被逗笑了：“这发言听起来好像喝断片的大叔一样。”
明石爱理：“不过，是有什么事吗？”
御影玲王差使凪来叫她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了，更别说凪叫完人之后还跟着她走了一段，现在又沉默着停下。明石爱理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凪有话要说，她鼓励的眼神看了对方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没接收到信号。
凪：“你……”
这时，一只手搭在了凪的肩膀上，御影玲王幽幽出现在两人身后，笑得很阴森：“你们人去哪呢？”
明石爱理闻言大惊失色：“他真的有事要找人啊！”
凪诚士郎吞回原本想说的，表情很无辜：“我说了的。”
讲完正事之后两人都被玲王一顿唠叨，态度良好的那个说是是是对对对，另一个嗯嗯啊啊含糊也应了，可是两个人横看竖看都像下次还会再犯的样子，御影玲王扶着额头心想这大概就是现世报。
御影玲王真不是什么好脾气，认识他的人也许会说他八面玲珑，也脱不开会讲到他的傲慢之处，但在钝感的人眼里这些都是不存在的，有好也有坏。
把有气无力的凪背到背上，明石爱理笑眯眯地搭了把手还好奇对方到底有多重时，这种微妙的失衡感尤其加重了。
不过实际上他的反应却是笑了起来，令他自己都惊讶的。这莫名其妙的笑让凪把头埋在了他的背上，也让明石爱理倒吸了一口凉气。
笑声止住，御影玲王不那么优雅地翻了个白眼——任何人都很难在背着一个一米九的dk时保持优雅，或者说谁在干这事的时候还能惦记要风度啊。喂，别小瞧我的肚量啊。
他在结识这两人的时候就预判到了一路脱轨的日常，底线这种东西是可以灵活变动的。御影玲王讨厌无趣和软弱的人，反过来说，有趣和强大的同伴自然能得到他更大限度的宽容。
不过有些时候，只是有些时候，御影玲王真的很想吐槽这两人每次觉得理所当然的举动，讲道理他们之前十几年是生活在真空社会么？从来没有社交碰过壁么？又想大概是一个察觉不到，一个压根不社交。
哪个有社交常识的人会在初次见面的时候说“给我钱”啊，又有哪个人会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连句为什么都不问就加入其中。御影玲王在互相介绍时自然不会说那些细枝末节的小插曲，熟悉起来后，再想起迈出的第一步就觉得有点喜感了。
御影玲王心血来潮伸出手想复刻一下凪·玲王的初遇名场面，那句台词到嘴边实在缺乏真情实感又碍于面子卡顿了一刻。
在这时，爱理淡定地把手搭在了他摊开的手掌上，她的手并不柔软，那是双守门员的手——骨节分明、手指纤长，被日复一复的训练磨出了粗糙的茧子，看过来的神情适当流露出些许疑惑。
御影玲王：“……？”什么情况？
凪诚士郎：“……。”真的假的，原来是犬派啊。
明石爱理：“……！”不是这个意思么！
在突然死一样安静的氛围里，明石爱理终于意识到有哪里不对，观察着御影玲王的表情，想了想，郑重地变为握住他的手指上下摇了摇。
“………………………”
“噗。”
凪面无表情地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